好快刀（上）
虞开霁嘴角上提，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微笑：“你要的嫌疑人，营养师陆渊源、了解血糖仪的朱墨、可能接触到血糖仪的合作伙伴全斌、妻子齐君妍、最近和陆云深见面的女性，没了。”
段鸣鸣喃喃低语：“但是朱墨已经被陆云深害死了，你前天还说不是齐君妍，你还否定过营养师和全斌，只剩一个嫌疑人了啊？”
虞开霁直接道：“我否定的是你的推理，不是嫌疑人的犯案嫌疑。”
陈一诺也小声地对最后一个嫌疑人提出反对意见：“但是，陆云深红了之后没有再私下约会过女性了。”
虞开霁低头看她，把提拉米苏盒子简单直接地塞到小姑娘手里：“尝尝。”
然后她生硬地转回了之前的话题：“在粉丝看来，是这样的，但是齐君妍说陆云深还在私会女性，但没有出轨。”说陆云深在私会女性的是李子猷，这一定是真的，因为李子猷就是通过这种方式见到齐君妍的；认为陆云深无法出轨的是齐君妍，也该是真话，因为直到陆云深死前齐君妍都在争取不离婚，陆云深在事业低谷的死亡不是齐君妍乐于见到的结果，如果陆云深近期有出轨对象，齐君妍会很可能会对这个人抱有疑虑和敌意。
段鸣鸣听得满头问号：“你的每一句话都好像在和另一句话打架。”
“这是因为视角不同。粉丝在隐婚被曝光前不也不知道齐君妍的存在吗？钱财声望相差太多，粉丝没法发现陆云深的交际对象只能说陆云深的团队做了他们该做的工作。但是齐君妍又确实和陆云深会面了。她是伪装成工作人员，被私下带到陆云深身边的。”这个信息是李子猷透露的。
段鸣鸣显然也想起了李子猷的说法，她拆开一包薯片依次递给陈一诺和虞开霁：“可是，没有出轨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虞开霁采用了比较正式的说法：“有一些治疗精神分裂症的抗精神失常药会导致性欲减退。”
“你刚刚说了陆云深没有吃别的药物……”段鸣鸣的语速越来越慢。
虞开霁短促地点点头：“是你猜的那样，至少事发天晚陆云深恰好没有吃抗精神失常药，但是齐君妍认为他在持续服药，不只如此，营养师也认为他在用药。”
陈一诺似懂非懂，但她不太敢打断虞开霁。虞开霁低头看她一眼：“齐君妍认为陆云深被药物化学阉割了，所以无法出轨。”
“开霁！”段鸣鸣出声阻止她，陈一诺才是初中生。
“她懂。”
陈一诺确实知道什么是化学阉割，她甚至用过类似的词骂玩陆云深烂梗的男网友，但她从来没有把这个词和自己的偶像联系起来，她因为一种无法言喻的感受而面色苍白，手中的提拉米苏甚至让她想吐。
在段鸣鸣为虞开霁的发言而手足无措的时候，虞开霁塞给陈一诺一瓶水，然后自顾自说了下去：“警方在营养师投案后以意外事故为陆云深案结案，可以认为警方至少排除了营养师的嫌疑，如果要包庇他，一开始就不必公布营养师投案这一则消息。齐君妍和营养师一样认为陆云深长期服用抗精神失常药，但尸检报告给出的事实指向，陆云深没有服用能够导致血糖异常的药物。”
“最初我只是认为陆云深事发当晚恰好没有吃药，但是，警方通报从头到尾没有提过陆云深进食障碍以外的既往病史，公布这一则讯息也能够帮营养师摆脱‘德不配位’的污名。因为这些因素，我想到另一种可行性。”
“明星是个长期站在公众视野里的职业，公众人物挣得多，自然也承担了相当一部分的压力和工作负担。根据齐君妍的说法，陆云深是在两年前拍摄《一念春生》时患上进食障碍的，明星需要出镜好看，很容易为了体重而焦虑，又因为焦虑而引发进食异常，最后就导致重复性的暴食后催吐。对于明星而言，这些行为最麻烦的地方在于会使得声音沙哑，体重不稳定和面部浮肿。而且暴食后催吐这一行为是不可控的，”虞开霁停顿一秒，“他的进食障碍对于他的团队来说也是个麻烦。”
陆云深确实常常和他的合作伙伴甚至团队闹出矛盾，但是，他还是很稳定地当了一年顶流。就段鸣鸣所见，陆云深时常有水肿，体重胖过一次，然后瘦回了拍《一念春生》时的水平。
“我的想法是，这个故障的血糖仪，”虞开霁拾起那个小方块，“一开始被制造出来就是为了控制陆云深身上的不稳定因素的。改动这款血糖仪有个弊端，那就是改动之前测得的数据是实时数据，改动之后测得的数据是上次测量所得数据，所以，在改动前后，软件会保存两次相同的数据。如果它是在近期被改动的，其实很容易被发现异常。”
虞开霁把墨绿的小方块拎在指尖转动，“它不是最近被改动的，改动这个个玩意儿，不一定是处于谋杀的故意。如果是，那这就是谋划已久的蓄意杀人。”
“正是因为它是很久以前被改动的，所以改动前的测量值可以是一个非常正常的数值，这样，改动之后哪怕这个正常数值再出现一次，操作者顶多再测量一次，如果获得的新数据偏差不大，操作者会把相同数据当成偶发的巧合。”
段鸣鸣喃喃低语：“但是朱墨已经被陆云深害死了，你前天还说不是齐君妍，你还否定过营养师和全斌，只剩一个嫌疑人了啊？”
虞开霁直接道：“我否定的是你的推理，不是嫌疑人的犯案嫌疑。”
陈一诺也小声地对最后一个嫌疑人提出反对意见：“但是，陆云深红了之后没有再私下约会过女性了。”
虞开霁低头看她，把提拉米苏盒子简单直接地塞到小姑娘手里：“尝尝。”
然后她生硬地转回了之前的话题：“在粉丝看来，是这样的，但是齐君妍说陆云深还在私会女性，但没有出轨。”说陆云深在私会女性的是李子猷，这一定是真的，因为李子猷就是通过这种方式见到齐君妍的；认为陆云深无法出轨的是齐君妍，也该是真话，因为直到陆云深死前齐君妍都在争取不离婚，陆云深在事业低谷的死亡不是齐君妍乐于见到的结果，如果陆云深近期有出轨对象，齐君妍会很可能会对这个人抱有疑虑和敌意。
段鸣鸣听得满头问号：“你的每一句话都好像在和另一句话打架。”
“这是因为视角不同。粉丝在隐婚被曝光前不也不知道齐君妍的存在吗？钱财声望相差太多，粉丝没法发现陆云深的交际对象只能说陆云深的团队做了他们该做的工作。但是齐君妍又确实和陆云深会面了。她是伪装成工作人员，被私下带到陆云深身边的。”这个信息是李子猷透露的。
段鸣鸣显然也想起了李子猷的说法，她拆开一包薯片依次递给陈一诺和虞开霁：“可是，没有出轨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虞开霁采用了比较正式的说法：“有一些治疗精神分裂症的抗精神失常药会导致性欲减退。”
“你刚刚说了陆云深没有吃别的药物……”段鸣鸣的语速越来越慢。
虞开霁短促地点点头：“是你猜的那样，至少事发天晚陆云深恰好没有吃抗精神失常药，但是齐君妍认为他在持续服药，不只如此，营养师也认为他在用药。”
陈一诺似懂非懂，但她不太敢打断虞开霁。虞开霁低头看她一眼：“齐君妍认为陆云深被药物化学阉割了，所以无法出轨。”
“开霁！”段鸣鸣出声阻止她，陈一诺才是初中生。
“她懂。”
陈一诺确实知道什么是化学阉割，她甚至用过类似的词骂玩陆云深烂梗的男网友，但她从来没有把这个词和自己的偶像联系起来，她因为一种无法言喻的感受而面色苍白，手中的提拉米苏甚至让她想吐。
在段鸣鸣为虞开霁的发言而手足无措的时候，虞开霁塞给陈一诺一瓶水，然后自顾自说了下去：“警方在营养师投案后以意外事故为陆云深案结案，可以认为警方至少排除了营养师的嫌疑，如果要包庇他，一开始就不必公布营养师投案这一则消息。齐君妍和营养师一样认为陆云深长期服用抗精神失常药，但尸检报告给出的事实指向，陆云深没有服用能够导致血糖异常的药物。”
“最初我只是认为陆云深事发当晚恰好没有吃药，但是，警方通报从头到尾没有提过陆云深进食障碍以外的既往病史，公布这一则讯息也能够帮营养师摆脱‘德不配位’的污名。因为这些因素，我想到另一种可行性。”
“明星是个长期站在公众视野里的职业，公众人物挣得多，自然也承担了相当一部分的压力和工作负担。根据齐君妍的说法，陆云深是在两年前拍摄《一念春生》时患上进食障碍的，明星需要出镜好看，很容易为了体重而焦虑，又因为焦虑而引发进食异常，最后就导致重复性的暴食后催吐。对于明星而言，这些行为最麻烦的地方在于会使得声音沙哑，体重不稳定和面部浮肿。而且暴食后催吐这一行为是不可控的，”虞开霁停顿一秒，“他的进食障碍对于他的团队来说也是个麻烦。”
陆云深确实常常和他的合作伙伴甚至团队闹出矛盾，但是，他还是很稳定地当了一年顶流。就段鸣鸣所见，陆云深时常有水肿，体重胖过一次，然后瘦回了拍《一念春生》时的水平。
“我的想法是，这个故障的血糖仪，”虞开霁拾起那个小方块，“一开始被制造出来就是为了控制陆云深身上的不稳定因素的。改动这款血糖仪有个弊端，那就是改动之前测得的数据是实时数据，改动之后测得的数据是上次测量所得数据，所以，在改动前后，软件会保存两次相同的数据。如果它是在近期被改动的，其实很容易被发现异常。”
虞开霁把墨绿的小方块拎在指尖转动，“它不是最近被改动的，改动这个个玩意儿，不一定是处于谋杀的故意。如果是，那这就是谋划已久的蓄意杀人。”
“正是因为它是很久以前被改动的，所以改动前的测量值可以是一个非常正常的数值，这样，改动之后哪怕这个正常数值再出现一次，操作者顶多再测量一次，如果获得的新数据偏差不大，操作者会把相同数据当成偶发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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