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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险些被辱

    见房门依旧完好无损,夭夭只得拾起地上的陶瓷碎片抵在他脖颈处,威胁道:“不想死的话快放我出去!”

    “小祁……为什么?”

    “我不叫小祁!我姓陶名夭夭!忍你很久了,快放我出去!”一改之前服从的态度,反客为主的陶夭夭将瓷片抵得更深一寸。

    “呵呵呵呵……”对方却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只是笑容里透着辛酸,“你变了,你以前从来不敢违抗我……”

    “都说了!我是陶夭夭,压根就不认识你!”夭夭无情打断他的话,“少在这里装深情,还不知道你残害了多少人,杀你是为民除害,我最后说一遍,放我出去!”

    谁知,对方的笑声越来越大,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只是眼里尽透冷意,周身渐渐散发青绿色。

    见势不妙,夭夭颤颤巍巍地收回手,重新转回房门处,拼命敲打着求救。

    “来人!救命!有没有人啊!”

    话音刚落,唯一的烛光顷刻扑灭,无数藤蔓爬上房梁门窗,将出入口堵得严严实实。夭夭倒咬一口凉气,转过身来。

    黑暗之中青色碧眼夺目刺眼,那半裸男子通体散发辉光,长发如蛇般空中游弋,鬼魅非常。

    他的脸色依旧如纸般惨白,但目光凌然笑容森然。

    想逃已来不及,藤蔓蜿蜒缠绕住夭夭的身子,将她越箍越紧,再猛地拽入男子面前。他的长指已变得修长,轻轻划过夭夭的脸颊,留下一道红痕。

    “既然不是她,为什么要顶着她的脸?我这就把这张脸皮割下来……”

    夭夭十分后悔,若是刚才继续忽悠他也不至于撕破脸皮陷入险境。

    指尖划至脖颈处,随即越陷越深……

    “噌!——”一柄寒剑破窗而入,划破长空,在房中飞速旋转,发出震耳的“嗡嗡”声。

    男子反应亦是极快,收回手侧退避开那即将劈在面门的飞剑。飞剑最终落在窗户前颀长的人影手中,逆着月光,通体泛着光辉,如神灵般降临。

    一股热流涌上心头,难掩激动之情,夭夭的声音甚至带了哭腔:

    “南宫弈!”

    夭夭就要冲他扑过去。可奔到半路腰间突然多了只手,那男子将她揽进怀中。他浑身散发厉气,怒意更甚:“南宫家的?怎么?是你的情郎?那便让你看看他是怎么死的。”

    对面却传来极为不屑的冷哼,南宫弈那目空一切的腔调很是熟悉:“是吗?我劝你乖乖放人,我姑且会让你死得痛快些。”

    语落,长剑一挥破风而来,速度极快,连夭夭差点躲闪不及,被人一掌一推南宫弈顺手接住甩至一边。陶夭夭摔倒在地,看着二人交战,只能心里默默加油。

    南宫弈出剑极快,横劈竖砍连连成招,占着上风。男子纵是勉强躲过,但本就身负伤病,动作渐渐迟缓,挨了胸前一击。

    此情此景她真的很想呐喊助威:南宫弈,快,灭了这个疯子。

    募地,男子回脚一踏被彻底激怒,左眼顷刻青色加深,成了翠绿。他两手一挥,无数藤蔓破地而出,整个屋子已经支离破碎,被重重藤蔓包裹。

    妖的夜视极好,黑暗是妖最好的保护伞。

    独眼男子在黑暗中如鱼得水,屡战上风。好在南宫弈早已想到应对之法,以血画阵,念诀破风,一道火光划破黑暗,瞬间点燃藤蔓。

    男子闷出一口血来,所有藤蔓顷刻松动,夭夭脚下一空,整个身子跌入了黑暗。

    南宫弈眼疾手快抓住了她,臂力一甩将她揽入怀中,借着逐渐倒塌的巨型藤蔓冲出屋外。

    身后却是紧追不舍的数根带刺荆棘,南宫弈刚一飞身躲过落地,土地涌动,又从地底冒出数条荆棘藤条。躲闪不及,南宫弈只好将夭夭奋力一推,自己被五花大绑地禁锢在半空。

    “南宫弈!”

    夭夭刚爬起来身子却被摁回在地上,独眼男子拎起夭夭指着动弹不得的南宫弈,发狂大笑:“你好亲眼看看,他是怎么死的。”

    随即,一条尖瑞荆棘如蛇般在空中扭动,对准着南宫弈蓄力刺去,却在咫尺被一波金色光壁阻挡。南宫弈在凝神念诀,这光壁则是千均一发召唤而出的,只是光壁离得自己越来越近,甚至慢慢被破出一道道裂缝。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挣扎!”

    独眼男再用力一挥,本就不断逼近的荆棘破开光壁,直刺而来。南宫弈拼尽最后余力光壁一挡,让那荆棘避开要害,却也扎透了胸口,捅穿了一个大窟隆。

    鲜血四溢,仿佛瞬间染红了夭夭的双目,她晃了晃身子,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开束缚,冲上去扑在从半空中重摔倒地的南宫弈身上。她忙捂住那不断流血的伤口,可是怎么捂都捂不住,鲜血很快染红她的双手。不要流……不要再流了……她感受到南宫弈的呼吸越来越弱,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一遍又一遍唤着他的名字。怎么会这样?平日里那个拽得不行、高傲不羈的南宫弈此时虚弱地说不出一句话。

    “南宫弈,你不要吓我……”眼泪如山洪瞬间迸发,夭夭泣不成声,“是我不好……你不该来救我。我无亲无故,死了便死了,你不一样,你有弟弟,有一大家子,怎么能在这种地方……”

    之后的话已然化为了哽咽,抽泣着说不完全。

    独眼男子抬头望天,墨色褪去,浓夜消散,已有了天明的预兆。他蹙眉低咒一声,将陶夭夭拽了起来。

    “被你们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差点毁了我的功法。既如此,便在这里行了房事罢。”

    语落,便要撕扯陶夭夭的衣物。尽管夭夭奋力挣扎,抵不过对方的力气,衣帛撕裂声如刀割血肉,一声声一刀刀剜在心口上。

    陶夭夭被推倒在地,就在要进行下一步时,原本倒在地上的寒剑发出寒光,募地跃起刺向独眼男子。

    南宫弈想继续御剑,却已是撑不住,口中的念诀声愈来愈轻。

    “找死!”独眼男子再次控制一根荆棘向他刺去,却是刺穿另一个柔软的身体。

    夭夭也不知为何有这勇气冲上去,这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人在将死之时总会迅速想起最大的遗憾。她浑浑噩噩地过到现在,想着人生无非就是糊涂地过一过,平平淡淡无忧无虑。在桃源村守着那几亩薄田,吃着刘婶的核桃酥,躺在竹屋前的小摇椅上,逗着她家调皮的阿黄。

    最好,有一个疼她她又喜欢的丈夫,再长得好看点。她曾经物色了许多,也许是自己眼光太高,觉着隔壁村的阿牛哥虽然健壮,但是说话太过粗俗,桃源村的张秀才虽然斯文,但是身子孱弱单薄,还没她壮。挑来挑去,索性觉着成亲也没什么意思,不如一个人过。

    直到那晚,南宫弈一个飞身闯入她的房间。

    她不知什么是一见钟情,只觉得他模样好看身形健壮,虽然性子恶劣了点但也不是个不讲理的家伙。

    好重……她竟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觉得身子特别沉,有什么东西想要破身而出。这种感觉发生过几次,但每次她都晕厥不记事。鲜血四溢,却如同被灌予生命般,在地上汩汩流动,向受伤的胸口移动,填入……

    又开始了,她的大脑剧烈疼痛,之后便是一片混沌。耳边南宫弈的呼喊声渐渐变成一名女子的声音,又是这个视角,又是一些零碎的画面。

    “小祁!小祁!……”

    迷迷蒙蒙地睁开眼,视野里是一名身背弓箭的女子,是画面里多次出现的人,长得和灼儿极为相似,只是身形高挑,多了几分成熟,长发高束,英姿飒爽。

    “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女子激动地扑上来抱住她,她才发现她正躺在一名陌生男子怀里,该男子和南宫弈有三分相似,眉目间却有着更多的温和。

    自己的身体却在剧烈颤抖,一把推开二人,失控地哭喊:“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救我?”

    空气陡然安静,三人均陷入沉默,只有她慢慢响起的哽咽声。

    女子默默拥住她无声安慰,只让她哭了许多。最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道:“小祁,我会替你讨回公道。”

    说罢向身后雾气弥漫的森林走去。

    “九九,你这是做什么?”男子一把拉住女子。

    女子没有回头,只是声音平淡:“你带小祁回去,不用管我。”

    “你疯了?我们才把小祁救出来,现在就等无心阁的人来接应。无论如何都等阁主定夺。”

    “等?”女子猛然回望,压抑的情绪一触即发,“等那老头和妖界商议,然后又一了百了?若不是他们百般推脱,至于我们现在才来救人?他们的利益纠葛我不懂,我也不想懂。我只知道,小祁是我最亲的人,她受了委屈,势必让那个人千倍偿百倍还。就算死,我也要踏平宏王殿!”

    不顾身后男子的叫唤,女子毅然决然地走了,只留下一个傲然孑孓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这迷雾中。

    又是那灼热感,上回在悬崖边夭夭也有这感觉,很难受。鲜血从伤口犹如泉水喷涌而出。

    夭夭难受地仰面大吼一声,记忆从此刻脱节。

    她缓缓转过身,身上的伤口正迅速愈合,眼波流转是数不尽的温柔。她轻轻唤到:“堇宏。”

    独眼男子陡然一颤,几近欣喜成魔将她拥入怀中。

    “小祁?真的是你?真的……”

    声音戛然而止,他缓缓抬头不敢置信地盯着她目光转为凌厉的眸子。她的手点在他的心尖,而那心尖处已然成了一个窟窿。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她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胸膛处,“为什么以前的我如此懦弱?原本以为我们之间的债已经两清了,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

    下一瞬,指尖轻点在他身上,血锥刺穿他的身躯,留下数个血洞。

    “放心,我避开了要害,不会杀你的。”她莞尔,语调温柔,却是威慑力十足。

    当她再一扬手准备攻击时,忽地被一空降的陌生人影拉开,血液击了空,在墙上炸开了一个洞。

    那人影着实也惊骇不已,两指封了独眼男子的穴道,带着他逃走。

    全程南宫弈都看在眼里,若是以前还质疑,如今看来,神女之力非同小可。在意识越来越模糊的时候,胸口的伤竟在发暖。他勉强支起身,才看见夭夭将手贴在他胸口,她的血幻化成雾,如同竹林那遭,他的伤口渐渐愈合。

    此时的夭夭不再是平日的模样,而是乖巧可人,脸颊甚至薰开了红晕,动作轻柔,温声问道:“还疼吗?”

    南宫弈竟有些失神,羞了脸色,轻轻应了声:“不,不疼。”

    “为什么每次见着你,你都是带着伤的?”她轻轻笑着,声音婉转而轻细,“你一定是我很重要的人吧,否则不会每次都见着你啊。”

    “你是……神女?”南宫弈小心问道。

    她的目光黯淡下来,摇头苦笑:“这是世人取的,我不是神明,只是受了神明眷顾的幸运儿。你还是叫我夭夭吧。”

    南宫弈更加困惑了,很明显此时的桃夭夭并非往日。

    “你到底……”

    “我是陶夭夭,今生今世都只是陶夭夭。”她轻轻叹了一声,“烦请你替我保守我的秘密,我只想做个普通人。”

    南宫弈思忖良久,终是应了声:“好”。

    陶夭夭的秘密便是体内神女觉醒的契机,南宫弈有幸见到三次,大致摸清触发的条件。他也从来没和阁主提过,因而任凭长老们用了许多法子都无法觉醒。

    觉醒的条件:生命垂危、失血,更多的是体内神女意识自愿出来。

    伤口已然愈合,南宫弈摸摸胸口,没有一丝受过伤的痕迹。夭夭冲他一笑,紧接着笑意渐渐褪去。

    “好困……”

    她呢喃着前后晃了晃,终是一头扎进他怀里,轻轻的酣息声随之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