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当兴（十五）

    只是听到他这话，少季连忙说道：“青华，你不能这样，救救我，我不想被永远关押着。我求求你了，只要你救了我，你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只是青华那管这个呀，墟狱没有吩咐的事情他自然是不会自己擅作主张，不然万一对主人的计划有了什么不好的影响就不太好办了。所以根本就没搭理少季，少季见青华是打定主意不会救他了，而伏羲也对他投来不屑的目光的时候，终于是撑不住气了，怒骂道：“当年你说的，不论结果如何都可保我无恙，现在我落到这步田地，你就要弃我于不顾了吗？你还有何脸面见我，简直是厚颜无耻至极，像你这样的家伙就该去死。”

    青华也没有去理会，本来少季就只是墟狱随意布下的一步散手，根本就不值得他去过度关注，更何况少季已经有些疯魔了，也就更没有资格和他平等对话了。不过虽然青华不怎么在乎少季的谩骂，但是伏羲却还是在乎的，毕竟不管怎么说少季现在即便是戴罪之身，那也是人族的一份子，在青华面前肆意谩骂，状若疯狗实在是有些损了人族面皮。伏羲干脆就掐了个决，使一个禁人言语的小禁制，又用河图洛书封了少季的修为，免得他冲破了自己布下的禁制。同时对青华说道：“我们人族内部的矛盾到是让道友你见笑了，还望道友你不要将这混账的话放在心上。”

    青华却是微微一笑，说道：“我自然是不会和他一般计较的，左右不过是将要被永世封镇的一个刑徒而已，和他计较不是落了我的面皮吗？”虽然话是这么说没错了，不过仔细想想，这事情说到底还是起源于青华背后的墟狱，现在确实要被算计的人族来给青华赔笑脸，实在是讽刺啊，但是没办法形势比人强，伏羲也只好拉下脸来给青华赔不是。不过好在青华也不是得寸进尺之辈，自然也不会无缘无故地给人族找不痛快，既然伏羲给他面子，他自然也不会蹬鼻子上脸，说道：“我来除了保住黄中李不被破坏之外，其实还有事情和你们二位商量，不过要等你们完成了清理门户的事情之后了。”说完就自顾自地落到了离这里不远处的一处还算完整的建筑之中，只留下一众人族还在天上。

    不过他的话也没有引起伏羲和神农的进一部警觉，这样才是正常的，要是青华真的就只是专门为了少季而跑这一趟，又这么一副对于少季很是无所谓的态度，要是真的就值班了这点事就有走了，那才是值得怀疑的。

    所以伏羲和神农都暂且放下了关于青华行动的揣测，转而应对起眼前这一大帮子的站在了自己对立面的人族。还是太焱最是见机，直接就伏身在空中，向着伏羲请罪道：“臣一时间受了蛊惑，起了兵戈，但是臣绝没有为自己谋私利的想法，还望伏羲陛下明鉴。

    “先前的战争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为人族以自己的方式出力，但是在我回来了之后，你依旧选择了站在我的对立面不是嘛？”伏羲淡淡地说道，仿佛只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而已，但是这话却令跪伏于云端的太焱如坠冰窖，整颗心都凉透了。不过太焱还算冷静，知道以自己的修为根本就没办法在伏羲这个圣人面前泛起什么浪花，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貌似和伏羲平等存在的家伙。虽然先前青华和伏羲的对话中他不敢插嘴，但是也从中收获了不少的信息，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半点反抗的念头，没看到就算是已经有了半步圣人修为的少季，也不是伏羲的一合之将吗？

    太焱的表现反而更加卑微了，以至于连身子都不敢抬起，只是战战兢兢地说道：“还请陛下念在臣为人族也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南方天帝，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情况下，饶过微臣这次吧。”言语之中透着这小心翼翼，深怕自己说错了什么地方。只是他越是表现地不堪，伏羲就越是不想放过他，这样的人留这对于人族就是最大的祸害，不但不能让人族进步，还会把人族的脊梁给掰弯，伏羲只是应道：“你说你这么多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这些年来你是怎么做的南方天帝我可是知道的还算清楚，别的不说就凭你**那么多的女仙，你也是取死有道，过去我没有追究不过是看在你对人族的稳定还有那么点作用，不然你以为你能等到今天才会需要我来断罪吗？”

    此言一出，太焱更是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竟是要从云上掉落下去。伏羲半点怜悯都没有，直接以河图洛书将落到一半的太焱包裹住，一卷一放，曾经也算是威震天界一方的南方天帝太焱就彻底身陨了，就连个全尸都没能留下，只剩下一滩模糊的血水。其他少季和太焱一方的准圣，见求饶也是无用，干脆也不再言语上下功夫了，直接就四散逃开，想着就算伏羲要去追杀他们的话，说不得还能逃得几个。不过要是只又伏羲一个圣人的话，说不定还真能逃得几个，毕竟这是几十个准圣，不是几十个待宰的羔羊，即便伏羲能够一次就杀一个，那也是需要时间的，而这些时间又会让其他准圣分得更开。

    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除了伏羲还有一个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印象的神农同样成了圣人，所以结局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只见伏羲将河图抛向天空，洛书掷向大地，方圆万里只是转瞬之间就被河图洛书结成了锁空绝阵封锁，所有的准圣都是被大阵镇压得动弹不得。不过伏羲为了维持大阵却也是不能动了，这让那些意图逃跑的准圣们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逃跑的办法是行不通了，喜的是伏羲为了布阵不能动弹，而少昊他们也因为修为的缘故，同样在这阵中无计可施，只是很快惊喜就只剩下了惊，以及无边的恐惧。

    只见神农拿出了一根火红色的类似于竹鞭状的物体，在大阵之中如同闲庭漫步，但是速度实际上却是极快。只见他用那火红色鞭子在一个个逃跑的准圣头顶轻点，点完一个又到了另一个的面前，刚开始被神农点了的准圣还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觉得有些昏沉想要睡觉，但是成就准圣的都是踏上修行之路这么多年的老不死了，凿击没了睡眠的习惯，自然是知道自己是着了道了，只是实在没法抗拒这昏睡过去的诱惑，也就只好在原地睡去，这一睡不要紧，可惜就是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并且其他准圣么也都只看见，凡是被神农点过的，很快就会闭上双眼，而后七窍流血，全身发黑，最后化为一滩脓水。

    这般恐怖的景象，那是这些平日里了只会以道法和法宝伤人的人族所见闻过的，只吓地是肝胆欲裂，可惜被伏羲的锁空绝阵压着只能眼睁睁看着神农那火红的鞭子落在自己的头上。没过多久，逃跑的四十七名准圣都已经全部化为四十七摊脓水了，伏羲也收回了演化为锁空绝阵的河图洛书，皱着眉头对神农说道：“你这法宝也忒邪性了些吧，竟然如此歹毒，虽然他们都是该死之人，但也不应当连个全尸都不给留吧。”神农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并非如此，此兵虽然不留尸体，但是所杀之人全无痛苦，且不会抹杀了那最重要的一抹真灵，对于清理门户而言，反倒是最为合适。”

    伏羲听道这里也有些了然，确实要不然这法宝和神农的性格实在是不太搭，虽然神农不像以前一样是个没原则的老好人了，但是也不至于一下子暴虐至斯。不过伏羲能够理解，却不代表其他人能够理解，除了龙马和龙龟两个心大的还和没事人一样，其他人包括少昊在内的一众人族，都是有意无意地和神农保持着相当的距离。少昊向伏羲问道：“不知陛下，这位道友是从哪里请来的，这手段实在是有些违背我人族道德了。”伏羲解释道：“这位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我所册封的与我和燧人氏并列的地皇神农氏，所以也是我人族内事，自然是不会假借与外人之手。”

    只是少昊听了却是更加震惊，脱口而出地说道：“神农氏不是已经死了吗，他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不止没死，还有了这等深不可测的修为。”才说完，少昊就想起了那成圣玉简中记载的那道秘闻。“难道……”少昊简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原来那功德成圣之法竟是不需要有前提的吗，竟然能让一个大乘期修士由死转生，还一步登天成就圣人。“没错神农的修为和我一样也成了圣人，还有燧人氏也一样，不过他因为某些事情不会回天界了。”伏羲补充道。

    虽然虽然是成圣的消息也很震撼，不过在已经经历了伏羲和神农的洗礼之后，反倒是觉得燧人氏成圣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毕竟燧人氏早在当年那场大战之后就已经在半步圣人止步多年了。“你们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以后再问，我们这次回来就不会轻易地再走了，就算是离开天界也会留下一个人来照看人族的，像这次这样的是事情，我不会允许它再发生第二次的。”伏羲向众人许诺道，同时也降下云头到了一直在旁边看戏的青华身边，问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来最重要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了吧，现在的人族有什么事情值得你亲自来走这一遭？”

    虽然青华看上去不过是个正常的的半步圣人，但是就凭他能拿下燧人氏化身而言，不管他是用了多少法宝外物，那也不能就以一个寻常的半步圣人来看。并且先前伏羲在用锁空绝阵的时候，其实也试探过青华，但是他发现这阵法到了青华身上竟是仿佛那里根本就不存在这个生命一样，大阵根本就感受不到青华，更别提镇压他了。所以伏羲对于青华是半点不敢小瞧的，反倒是隐隐把他当做同级别甚至于还要强于自己的存在来看的。毕竟要是伏羲还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这七枚道果的圣人比起燧人氏的九枚道果还是有些差距，既然青华能拿下燧人氏，那自己多半也不是他的对手，虽说身边还有神农，但是神农以功德成圣，论起战力也就只能欺负一下那些普通准圣，就算是半步圣人，要是身怀异宝的话说不定还能和神农打得有来有回的。

    所以伏羲不得不重视青华，因为目前的状况就是青华一个人就已经有了威胁整个人族的力量，这样的发现让伏羲对于墟狱更加生出绝望之外，也多了几分更非得是要战胜墟狱的雄心壮志出来。不过青华虽然也很是聪慧，但是毕竟他不是墟狱看不出也推演不出伏羲的内心活动，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说道：“主人只是托我带几句话给你，至于其他的却是没有交代，不过这事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我身边也没有人能帮忙传话，所以也只好自己亲自走着一趟了。”“哦，不知墟狱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你还是先说说看，只要不损害我人族利益，不违背天理伦常，都是可以商量的。不然的话却是不好应下。”伏羲虽然姿态放得有些低了，但是话却说得很是圆滑，也是免得到时候青华真的提出什么过分地要求，到时候不好反对也不好应下。

    伏羲其实半点都不想听墟狱究竟有些什么要求，但是人族又确实是得罪不起那深不可测的墟狱，所以才只能通过这样一些言语上的小手段尽量保全自己。青华这点还是听得出来的，毕竟以青华的智慧也知道这种一直被人掌控在手心里的感觉是绝对不会太好的，在没有明显伤害到被掌控者利益的时候或许还能继续忍受，但是一旦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就会容易迎来反噬。虽说青华知道主人根本就不惧怕任何的反噬，就算是真的有反噬主人也有办法将起化为对自己有利的结果，只是墟狱没有主动吩咐的事情，青华向来都是不会多事的，所以他也没有去撩拨现在人族本来就是大战之后，正在火头上的一干人。

    青华只是说道：“主人希望你们在整合完天界的乱象之后，不要插手凡间人族的事情，他们的事情就交给他们自己来决定。”“这恐怕是不能答应你了，凡间人族已经开战好多年了，要是天界不出手干涉的话恐怕会死伤惨重，到时候其他异族一旦有什么异动，恐怕对于我们还留在人间的族人们无疑是一场灭顶之灾。”伏羲还没来得及搭话呢，少昊就抢先回复了青华。伏羲虽然瞪了少昊一眼，但是也没有出言反对少昊的观点，而是说：“却是现在人间人族的情况不容乐观，要是我们不管的话，恐怕要不了多久人族就会在凡间彻底除名了吧，实在是恕难从命。”

    “你先别急着现在就拒绝我啊，你还是先听我跟你分析一下现在凡间的情况好了。”青华也没有动怒，毕竟他来的目的是为了说服天界的人族，墟狱给他下达的命令是尽一切力量规避正面冲突，能不动手就绝对不要动手了。“虽然现在凡间的人族是形势比较严峻，但是你们也用不着妄自菲薄，人族发展了这么多年，下界早就没有任何一个种族能是人族的对手了。你们人族唯一灭绝得风险只在内斗之中，但是就算你们天界派人下去用武力镇压了又能怎样，就和现在这天界人族一样，就算你能保得了一时安稳，但是事情最重要的内部矛盾的不到解决，迟早还是会打起来的。这是一切种族之生灵所必然要面对难关，强权的插手只会激化矛盾，虽然看上去是解决了问题，但事实上不过是等待着下一次更加猛烈的爆发而已。”青华慢条斯理地分析道。

    “可是要是我们真的撒手不管的话，人族内斗严重到了一定的程度不是一样有可能因为整体的衰弱而有了被其他种族乘虚而入，进而导致凡人灭族吗？”神农反问道，他觉得不管的话不是同样没有什么好结果吗？现在要是管了，那还有时间慢慢在来解决矛盾，而不管不顾的话就有可能连解决矛盾的机会都没了。“这你们放心，主人推演过了，只要你们不插手，凡间人族非但不会灭反到是会更加的兴盛，在未来将会有很多位优秀的领袖带领人族真正地傲立，虽然这其中或许会有些许曲折，但是总得来说一定是向着好的方面进行的。”青华也没什么太好的解释去劝说他们不要去干涉凡间，毕竟就是目前的局面而言的话确实是神农的想法才是对人族最有利的，他也知道单凭口才是基本上没办法让这些人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他的，所以他干脆就搬出了墟狱的名号，不愁他们不信。

    果然伏羲和神农在听到青华口中，墟狱的推演之后，都是脸色一变，对视了一会儿，又用元神传音交流了几句，总算是拿出了个定论。伏羲对着青华说道：“既然墟狱已经这么说了，那我们不干涉人间的事情就是，只是不干涉可以，但是我们必须得时刻监视着，一旦人族有了灭顶之灾，我们可以派人去补救。”青华点点头，说道：“虽然在我看来是多此一举，不过如果这样子能让你们心安一点，我也没什么，只要你们记得我的话就行了，千万不要直接出手去干涉凡间的事情，不然结果你们可能是承受不起的。”说完这番话青华就转身走了，半句多言都不和人族言说。

    虽然有不少看不惯青华这么没有礼貌的样子，不过见两位圣人都没有出言，自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在场的又没有蠢人，既然连两位圣人都不做声，自己怎么敢做这个出头鸟。还是少昊对着伏羲开口道：“陛下难道咱们真的要听从青华的那个什么主人的命令吗，就这么放任凡间的人族相互厮杀了吗？”伏羲叹息道：“不这么做又能怎样呢，咱们承担不起激怒他的代价，既然结果还没有朝着最坏的方向改变，我们现在也只有忍了。”“青华他的主人真的如此之强吗？我们人族现在已经有了足足三位圣人难道还不能挺直腰板和他对话吗？”少昊还是很不解，他完全想象不到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存在能让三个圣人都为之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