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当兴（二十）

    不过轩辕忍得住，但他手下的那些士兵们，可受不了这个气，明明自己是来帮助西陵人的，还每天都要受他们的冷嘲热讽，是以双方关系可谓地是很紧张了。不过虽然两边都互相看不惯对方，但是毕竟是大军压境的形势下，道也没有什么进一步计划的冲突，当然了轩辕对手下的约束也是很重要的一方面，不然的话每天都被严格训练的华族士兵脾气可不会那么好，哪管自己还在西陵的地界，早就抄家伙，干起来了。而西陵人那边本来是还打算有更进一步，对于华族的挖苦，甚至于本来都打算升级成行动上的，但是这些都被另一个人阻止了，这个人就是西陵首领之女嫘祖。

    嫘祖本来是远近闻名的美人，不然西陵首领也不会用她作为条件来邀请其他部族的人派来支援，但是更为难能可贵的是她虽是女子，但是处理政事同样也是一把好手。西陵的日常生产生活都是嫘祖在主持，所以她在西陵人的心目中威望很高，要是没有这次东夷的入侵，别说送去联姻，说不得就要做一任人族很久没有出现过的女首领了。要知道自从女娲造人之后，除了最开始人族还处于懵懂年代的时候，女性还能占据主导地位，之后从第十九代首领之后到如今，这人间还是男人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可以想见嫘祖威望之高了。

    就是这样一位奇女子，自然是不会像那些普通西陵群众一样，对于轩辕就只带了两百人来有什么偏见，虽然确实是有些好奇的。但是她还是很清楚华族能在短短几年之内就成为一个十多万人的大族，靠的可就是那个跛足的青年，施行的那些看着有些匪夷所思，甚至于难以理解的法子。所以她有理由相信轩辕是不会来送死的，他带着的两百人一定是有这什么特殊手段的，像轩辕这样有着雄才伟略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那么肤浅的原因而来呢？

    嫘祖一想到族内的那些风言风语，就不禁俏脸微红，心想：要是他真的要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而来，那自己肯定是同意的呀。其实嫘祖在心里对于轩辕早就神往已久了，在轩辕还没来西陵之前，她就已经很关注这位华族首领了，一开始只是对于自己家邻居的简单好奇，到后来则是折服于轩辕那对于部族高超的难以想象的治理手段。而在最近真正见到轩辕之后，发现对方虽然是个跛子，但是相貌英伟举止大方，最重要的是，轩辕的身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那种气质足以让任何女性芳心暗许，嫘祖虽然不是普通人，但是毕竟还只是个少女，自然是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不过要说这时候的女性，还真是挺大胆的，嫘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内心想法，明白自己已经喜欢上轩辕了，也不会有什么扭捏的作态。于是西陵的所有人都能看到，在拨给华族两百人驻扎的地方，总是有一个美丽的少女，进进出出，要不就更是直接干脆地围在轩辕身边。所以更多的人就对轩辕有了看法，虽然碍于嫘祖的面子上不敢再到处宣扬，但是由于这事情实在是太过明显了，那个“装个过场”的瘸子，就要将他们西陵最美丽的明珠给拐带走了，暗中对于轩辕的议论就更大了。

    而西陵首领虽然，对于轩辕并不满意，但是无奈何人家毕竟是唯一来支援自己的，再加上他其实也明白这一仗多半西陵是没有幸免的道理。出于一个父亲对于女儿的爱，他并不希望嫘祖就这么为西陵陪葬，要是真的嫁给了轩辕，那也算是能有个安稳的后半生，所以对于女儿老是去找轩辕的事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他能够做到，不代表他的手下也能做到，这其中就有一名名唤固石的西陵人，以往一直爱慕这嫘祖，也曾经向西陵首领提过亲，虽然西陵首领对他还算喜欢，但是由于嫘祖对他并不满意，所以这门亲事自然是无可避免的告吹了。

    本来他也不是太在乎，毕竟时间还长吗，他相信自己终有一天可以夺得佳人芳心的。但是他没想到，事情变化的这么快，先是东夷的大举入侵，然后轩辕赶来支援，嫘祖就开始成天腻在轩辕身边，这样的变化让固石的内心如同万蚁噬心，几欲发狂，但是他也知道不能主动对来支援西陵的轩辕出手。而轩辕自己来了之后又深居简出，基本上不出划给华族的驻扎之地，让固石连挑衅的机会都没有，而向首领反应，首领也是敷衍过去，明现看得出来他根本就不想管这件事了。

    这让固石怎么受得了啊，一想到心爱的人以后就要被那个跛子压在身下，他很干脆的黑化了，半点都不带犹豫的，一来他失去了自己爱的人，二来他也没有和西陵同生共死的决心。所以他就找了个由头想办法出了西陵族地，虽然现在西陵是生死存亡之际，西陵首领为了增加一点胜算，不允许任何族人在这种关键时候出了族地，免得全都跑了，西陵不战而败。但是作为首领的心腹，守着进出入口的人还是不敢阻拦固石，固石编了个外出有首领交代的事要办就出了门，整个过程都没什么意外可言，除了被一个轩辕派出来打探消息的人发现了以外。

    这个被派出来打探消息的华族，对于固石这个西陵的重要人物还是认识的，见他突然出了西陵城，就觉得这里面说不定就有些什么问题，连忙回了华族驻扎的地方，将这件事汇报给了轩辕。而轩辕虽然来了西陵之后，就基本上没出去过，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消息闭塞，相反他之所以深居简出就是为了更好地掌控全局。他在知道西陵人并不欢迎他的时候，就制定了这个计划，让带来的两百士兵平时就在西陵城中，到处收集任何可疑的信息，然后集中汇报给他，再由他统一集中处理。因为他明白现在自己的情况，直接去了解西陵的情况，多半会得到一些不实的信息，人家也未必愿意将信息交给他，所以只是派遣了手下的士兵去打探。

    而这样做有很重要的好处，那就是西陵人对于轩辕有意见，但是对于那些士兵可没有，毕竟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来和自己同生死的，再加上在部族中的地位相近，反倒是轩辕即便是西陵人对他没什么意见，也会由于地位的关系的不到全面而真实的信息。不过现在对于轩辕而言，反倒是没什么的，只是稳坐在这里，就能通过整合消息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大部分答案，而轩辕在西陵也是住了一段时间了，对于整个西陵打的具体情况也算是摸得比较透彻了，自然是明白固石要真的是现在这个节骨眼出城，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他连忙吩咐手下，说：“准备一下，我们去见一见西陵氏，看来是没办法就这么安稳下去了。”虽然来到这边的目的是为了迎击东夷，但是轩辕其实并不喜欢战争，要是能够一直这样下去的话，轩辕也能忍受，因为华族的发展速度是远超其他部族的，而西陵在学习了华族的部分制度之后，发展速度同样也不慢，只要是真的就这么拖下去，东夷自然会由于后勤补给跟不上，不攻自败。但是轩辕虽然只是有了一个猜测，但是要是真的和他预料的没有什么出入的话，恐怕这样还算和平的时候就一去不复反了。

    对于轩辕的求见，西陵首领还是很快就接见了，毕竟不喜欢是一方面，但是毕竟看样子这家伙是真的马上就要成为自己的女婿了。向来疼爱自己女儿的西陵氏自然是不好就这么将未来女婿晾着，虽然这小子做事不怎么仗义，但是女儿以后就要靠他来照顾了，这点面子还是的给的。不过见到轩辕那一瘸一拐，想快又快不起来的样子，他心里又是有些来气，想到自己打大白菜就要被这么一个跛子给拱了，本来准备的还算温和的语气就不由得变得很是透着一股子火气了：“行了，你这样子哪还有一个首领的样子，什么事不能慢点说，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西陵氏的语气中那很是自然的流露出来的长辈语气，到是让轩辕愣了愣，但是仔细想了想，很快就明白原因了。不过他倒是没什么脾气，话说的嘛，英雄难过美人关，嫘祖天天往他哪儿跑，瞎子也看得出来嫘祖对他的情意，轩辕自己自然也是喜欢上了青春美丽的嫘祖，毕竟男人嘛，对于一个喜欢自己的美女很难没什么感觉的。这么说西陵氏迟早都会成为自己的老丈人，轩辕自然也不会因为他的一点语气，而动怒，相反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什么都还没为西陵做，就平白无故的俘虏了一个女孩的春心。

    不过轩辕也知道现在不是思量这个的时候，而是对西陵氏说道：“到是我有些失礼了，只是此事实在是关系重大，必须和您当面说清楚。”西陵氏听到墟狱用的是敬称，心里的火气也下去了几分，毕竟他也是知道的轩辕再怎么说也是华族首领，从地位上来说，并不比自己低，所以他对自己用敬称，就让西陵氏从心里觉得舒服多了，对于轩辕的恶感也就没那么严重了。西陵氏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和颜悦色的对轩辕说道：“那究竟是什么事啊，能让你这个一向沉稳的人慌张成这样子，还是仔细道来，咱们也好商量个解决的对策出来。”

    轩辕对于西陵氏变脸这么快也有些不适应，心里也有些腹诽：亏这家伙还是一族之长，作为一个上位者喜怒无常可是师尊讲过的大忌，难怪在族内的威望都快要被自己的女儿压过了。不过腹诽归腹诽，轩辕也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什么，连忙道：“是这样的，西陵不是封城了吗。可是我的人今天看到固石出城了，不知道是不是您派遣的。”西陵氏却是眉头一皱，说道：“并无此事，我没有派他出去办事，现在正是战争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时候，我派他出去不是自断臂膀吗？不过这不过是小事而已，他跟着我这么多年，忠诚不必多说，想来不过是确实有要紧的事情需要出城去处理罢了。”西陵其实已经是好不容易对轩辕提起来的好感又没了，毕竟这样子背后嚼人舌根，实在是一件失礼至极的事情。

    轩辕自然也看得出来西陵氏对于自己又有了些许不满，当年跟在那仙人师尊旁边的时候，可是专门学过察言观色的。不过事到如今，他反倒是不慌了，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这西陵氏其实实在算不上是个聪明人，不过这也正常现在的凡间，人族各部首领一般都是由一个能够服众的强者担任首领，但是其实他们对于政事一般都不会太精通，不过是能够保证部族平稳运行的水平而已。不然的话，也不会因为嫘祖从华族搬来改良的一些制度，就让她的声望能够接近西陵氏了。

    既然西陵氏不是什么聪明人，那就好办，因为一般不够聪明的人都没有自己的地主见，这也是仙人师尊交给他的。轩辕原本担心的就是西陵氏有些聪明，而又不够聪明，到了时候拉了自己后退，现在这样子反倒是一件好事。这样意见就不容易产生分歧，对于这次即将到来的战争可以说是有利无弊。

    轩辕既然知道了西陵氏是什么样的一个首领，自然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主意，说道：“问题是据我所知，这位固石曾经向嫘祖姑娘提过亲。”西陵氏有些不解，怎么又和嫘祖扯上关系了，问道：“固石出城又和我女儿扯上什么关系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可不可以直接一点，不要在这里和我卖关子。”轩辕被西陵氏这么一抢白，脸上也是有些挂不住，不过既然他知道了西陵氏不是个聪明人，不能一下就深入理解这事情的本质，他自然也犯不着和他生气，只是干脆就将自己的猜测和盘托出，说道：“我的意思是现在嫘祖和我走的近了，他心里恐怕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下的，我怕的是他要是一怒之下出走还好，要是他决定投靠东夷那，我们就被动了，这城里的情况固石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不会的，他怎么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背叛西陵呢，固石绝对不是这样的人。”西陵氏斩钉截铁的说道。“现在大战将至，你还在这里挑拨我们西陵内部的关系，我看你才是想要投靠东夷吧。”西陵氏一下就把矛头突然指向轩辕，这下可把轩辕气到了。轩辕心想：我好心好意地提醒你，结果非但落不到好，还得被你怀疑，果然师尊说的不聪明的人只能利用不能合作，就算你是要为他好，也最好别和他商量就是这么个理。轩辕也是被西陵氏气得不轻，直接就说道：“您要是怀疑我，我马上就带着我的人打道回华族，也免得您疑神疑鬼的。”

    他这么一说，西陵氏到是有些坐不住了，虽然轩辕带来的人少，但是这么多天了，他也见识过轩辕对他的军队的训练，再加上那些长矛盾牌之类的铜制武器，完全可以当做一支千人的队伍来使。虽然对于迎战东夷而言依旧是杯水车薪，但是不再是可有可无了，所以对于轩辕的话还是有些激动的，毕竟现在任何一丝的胜率都是西陵所不能损失的。但是他对于轩辕的话又确实是不相信的，毕竟和固石都相处了这么多年了，他自认为对于固石还是很了解的，始终是不肯相信轩辕的话，但还是出言挽留道：“是我失言了，但是我还是认为固石不可能背叛西陵，当然你的猜疑也是正常的，所以各退一步吧，我向你道歉，你也别怀疑固石了。”

    轩辕听了这话，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西陵氏了，这是真的不太聪明的样子啊，作为一个上位者你这么相信你下面的人真的好吗？并且还用一种商量的语气，和自己说这样的话，他把治理部落当做什么了，做生意嘛？就在轩辕觉得西陵摊上这么个首领，多半是没救了，这样子怎么有可能打得过东夷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个声音“我相信你，你一定不会无的放矢的。”一看正是嫘祖。只见嫘祖上到西陵氏近前对他说道：“父亲，我相信姬鸿所说的，即便是固石没有叛变，我们多一分提防总是好的，要是他真的没有叛变之心，想必也是你能够理解我们的。”

    “只是这样恐怕会寒了所有为西陵出过力的人的心啊。”西陵氏到是为自己的言行找了个理由，至于为什么说是找理由，那是因为先前轩辕明明从他脸上看到了不耐烦，他根本就没有真正沉下心来思考。要是他一开始就是这么一个打算，那也完全可以和轩辕直说，说不定还能得到轩辕敬重，觉得他虽然并不聪明，但是为人道德还是很高的。可是他偏偏是在嫘祖来了之后才这么解释，这不是让轩辕更看不起他吗？不过轩辕也懒得再管西陵氏了，因为他已经发现了更好的办法，直接和嫘祖商量不是更好吗？

    看着西陵氏在嫘祖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轩辕有点想笑，这家伙可能最大的优点就是女儿奴了。轩辕也看出来了，这西陵真正的话事人正是那个天天缠着自己的嫘祖，西陵氏不过是个摆设而已。果然嫘祖接下来对轩辕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咱们还是出去谈吧，父亲他其实并不适合做首领，还是我来和你谈吧。”这话当着西陵氏说的，但是西陵氏除了脸上有些尴尬之外，竟是没有任何表示，反倒是以这种方式默认了嫘祖对于西陵的事务才有着决定权。轩辕也不墨迹，直接就带着嫘祖回了华族的驻地，准备将自己的想法和嫘祖商量好，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嫘祖是那种可以合作的聪明人，最重要的事情还是人家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