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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之战(二十三)

    刘干得了姜子牙的批命后就担着柴,径直往南门走;果然看见柳树下站立着一位老者,那老人见刘干走近,边叫:“柴来!”刘干暗想:“好课!果应其言。”老者问刘干道:“这柴要多少钱?”刘干答应道:“要一百文。”心想少讨二十文,拗他一拗。

    老者看看刘干担上的柴,点点头说道:“好柴!干的好,捆子大,就是一百文也罢。劳你替我拿拿进来。”刘干便把柴拿在老者门里,这时庭院中落下些柴叶来。刘干爱干净,见不得这些赃物,就取来扫帚把地下扫得光光的,方才将尖担绳子收拾停当等钱。

    老者去了钱出来,看见地下干净:“今日小勤谨。”刘干回道:“老丈,是我扫的。”老者说道:“老哥,今日是我小儿毕姻,遇着你这好人,又卖的好柴。”老者说罢,就往里边去,只见一个孩子,捧着四个点心、一壶酒、一个碗,对刘干说道:“员外与你吃。”

    刘干叹道:“姜先生真乃神仙也!我把这酒满满的斟一碗,那一碗浅些,也不算他准。”刘干斟满一碗,再斟第二碗时,本想着少斟些,却是一股风过,依旧一样不差。刘干只得吃了酒,又见老者出来,刘干谢道:“多谢员外。”

    老者客气一番后,又拿出两封钱出来,先递一百文与刘干道:“这是你的柴钱。”又将二十枚大钱递与刘干,继续说道:“今日是我小儿喜辰,这是与你做喜钱,买酒吃。”这一番话就把刘干惊得一机灵,心想:“朝歌城出神仙了!”

    刘干接过老者的钱,又谢过之后,也不做停留,便拿着尖担,径直往姜子牙命馆来。早晨有人听见刘干言语不好,众人便劝道:“姜先生,这刘大不是好惹的;卦如果不准,你去罢。”子牙却是回道:“不妨。”众人见劝不动子牙,又担心出事就全都在这里闲站着,等刘干来。

    不一时,只见刘干如飞赶来来。子牙问道:“卦准不准?”刘干大呼:“姜先生真神仙也!好准课!朝歌城中有此高人,万民有福,都知趋吉避凶!”子牙却不接话,只是问道:“课既准了,取谢仪来。”刘干却是嘿嘿一笑:“二十文其实难为你,轻你。”

    这刘干口里只管念道,却不见拿出钱来。子牙却是有些生气好不容易生意开张,怎么连课钱都收不到,怒道:“课不准,兄便说闲话;课既准,可就送我课钱。如何只管口说!”刘干赶忙解释道:“就把一百二十文都送你,也还亏你。姜先生不要急,等我来。”

    说完后,刘干便站在命馆檐前,只见南门那边来了一个人,腰束皮挺带,身穿布衫,行走如飞,刘干赶上前去,一把扯住那人。那人发怒问道:“你扯我怎的?”刘干连道:“不为别事,扯你算个命儿。”那人想扯回袖子,说道:“我有紧急公文要走路,我不算命。”

    刘干只说:“此位先生,课命准的好,该照愿他一命。况举医荐卜,乃是好情。”那人却还是执意要走:“兄真个好笑!我不算命,也由我。”刘干大怒道:“你算也不算?”那人回道:“我不算!”刘干耍起无赖来,说道:“你既不算,我与你跳河,把命配你!”

    一把拽住那人,就要往河里跑。众人见状连忙劝道:“那朋友,刘大哥分上,算个命罢!”那人解释说:“我无甚事,怎的算命?”刘干回道:“算若不准,我替你出钱;若准,你还要买酒请我。”那人没法子,又见刘干凶得紧,只得进了子牙的命馆里来。

    那人是个公差有紧急事,等不的算八字,故而只是说:“看个卦罢。”说完也不待子牙吩咐,就扯下一个帖儿来与子牙看。子牙问那人:“此卦做甚么用?”那人回道:“催钱粮。”子牙接过卦贴一看:“卦帖批与你去自验。此卦逢于艮,钱粮不必问。等候你多时,一百零三锭。”

    那人接了卦帖,问子牙道:“先生,一课该几个钱?”还不待子牙开口,刘干就说道:“这课比众不同,五钱一课。”那人见如此之贵,瞧了刘干一眼道:“你又不是先生,你怎么定价?”刘干却说:“不准包回换。五钱一课,还是好了你。”

    那人心忙意急,唯恐误了公事,也不肯再浪费什么时间了,只得称了五钱银子,出了命馆。而后刘干见子牙已是收了钱,也辞谢子牙,往家而回。子牙谢过:“承兄照愿。”众人却未散去,还在子牙命馆门前,看那催钱粮的如何。

    过了一个时辰,那人押着钱粮,到子牙命馆门前叫道:“姜先生真乃神仙出世!果是一百零三锭。真不负五钱一课!”于是子牙从此时开始,轰动了一整个朝歌。军民人等,俱来算命看课,五钱一命,这是子牙收得起的银子,本事值这个价。

    此后马氏欢喜,异人遂心。不知不觉已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半年以后,姜子牙之名已是远近闻名,一城百姓都来推算,不在话下。只是作为天命所归的封神之人,上天是注定了不会让姜子牙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活下去的,不然的话日后封神之事谁来主持。

    故而这一日,轩辕坟三妖之中,那个玉石琵琶精,准备往朝歌城来看妲己,顺便商议如何才能更好地完成女娲娘娘的命令,却是好不收敛,在宫中夜食宫人。御花园的太湖石下,无数白骨不见天日。

    琵琶精看罢妲己便要出宫,本是欲回巢穴,却在驾着妖光,往南门过的时候,远远地在天上就听得哄哄人语,扰嚷之声。妖精拨开妖光看时,却原来是姜子牙在算命。妖精忽然心血来潮,想道:“待我与他推算,看他如何?”

    而后妖精将身随风一化,变作一个妇人,身穿重孝,扭捏着腰肢说道:“列位君子让一让,妾身算一命。”此时人民依旧是民风淳朴,听得妖精之言,两边连忙闪开。子牙正在看命,见这妇人来的蹊跷。

    子牙便暗中开了法眼观看,认得是个妖精变化,暗思:“好孽畜!也来试我眼色。今日不除妖怪,等待何时!”子牙便劝了左右一干人等道:“列位看命君子,‘男女授受不亲’,先让这小娘子算了去,然后依次算来。”

    众人见是个身披重孝的俊俏小娘子,也说道:“也罢,我们让他先算。”于是众人解释起身让过,妖精进命馆了里面坐下。子牙吩咐道:“小娘子,借右手一看。”妖精奇道:“先生算命,难道也会风鉴?”子牙打个哈哈道:“先看相,后算命。”

    妖精暗自好笑,全然不知自己已是将要面临危险,只把右手递与子牙看。子牙一把就将妖精的寸关尺脉揝住,将丹田中先天元气,运上两只法眼之中,把琵琶精的妖光给钉住了。子牙也不说话,只管看着这妖精。

    妖精已是发觉不妙,连声叫道:“先生不相不言,我乃女流,如何拿住我手。快放手!旁人看着,这是何说!”旁人不知这其中的奥妙,齐齐大呼道:“姜子牙,你年纪老大,怎干这样事!你贪爱此女姿色,对众欺骗,此乃天子日月脚下,怎这等无知,实为可恶!”

    子牙见群情激奋,不敢不解释,连连说道:“列位,此女非人,乃是妖精。”众人却是不信,大喝道:“好胡说!明明一个女子,怎说是妖精。”外面围看的挤嚷不开,把子牙团团围住。子牙暗思:“若放了女子,妖精一去,青白难分。我既在此,当除妖怪,显我姓名。”

    为了不让妖精走脱,子牙就想先下手为强,只是手中无物,只有一紫石砚台,子牙无奈只得用手抓起石砚,照着妖精顶上就是巨响一声,打得妖精脑浆喷出,血染衣襟。子牙还是不肯放手,继续揝住妖精脉门,使她不得变化。

    两边人见都快要闹出人命来了,都大叫道:“莫等他走了!”众人一齐喊道:“算命的打死人了!”而后一众人等,重重迭迭地围住了子牙的命馆。不一时,一队开路的来人民来了,原来是亚相比干乘马到了此处。

    见此处如此闹嚷,便问左右道:“为何众人喧嚷?”众人一齐说道:“丞相驾临,拿姜尚去见丞相爷!”比干勒住马,问道:“甚么事?”众人之中有个抱不平的人跪下启奏:“启老爷;此间有一人算命,叫做姜尚。适间有一个女子前来算命,他见女子姿色,便欲欺骗。女子贞洁不从,姜尚陡起凶心,提起石砚,照顶上一下打死,可怜血溅满身,死于非命。”

    比干听众口一辞,立时大怒,唤左右道:“拿来!”虽是将子牙拿了出来,他却还是一只手拖住妖精,一直拖到马前跪下。比干对子牙说道:“看你皓头白须,如何不知国法,白日欺奸,女子良妇不从,为何执砚打死!人命关天,岂容恶党!勘问明白,以正大法。”

    子牙见比干也是误会了自己,赶忙解释道:“老爷在上,容姜尚禀明。姜尚自幼读书守礼,岂敢违法。但此女非人,乃是妖精。近日只见妖气贯于宫中,灾星历遍天下,小人既在辇毂之下,感当今皇上水土之恩,除妖灭怪,荡魔驱邪,以尽子民之志。此女实是妖怪,怎敢为非。望老爷细察,小民方得生路。”

    只是虽然子牙是如此解释,旁边众人却是不信,非但不信姜子牙所说的话,还齐齐跪下请求比干道:“老爷,此等江湖术士,利口巧言,遮掩狡诈,蔽惑老爷,众人经目,明明欺骗不从,逞凶打死;老爷若听他言,可怜女子衔冤,百姓负屈!”

    比干却不是个没主见的,虽是见众口难调,又见子牙拿住妇人手不放,此干就问子牙道:“那姜尚,妇人已死,为何不放他手,这是何说?”子牙回道:“小人若放他手,妖精去了,何以为证。”比干闻言,吩咐众人:“此处不可辨明,待吾启奏天子,便知清白。”

    虽是有比干的回复,众人却是不肯放过子牙,而是将他围住;子牙就拖着妖精,带着众人在比干的带领下往午门来。而比干去摘星楼候旨。等了多时,这才纣王宣比干觐见。比干进了宫内,俯伏启奏。

    纣王问比干道:“朕无旨意,卿有何奏章?”比干启奏道:“臣过南门,有一术士算命,只见一女子算命,术士看女子是妖精,不是人,便将石砚打死。众民不服,齐言术士爱女子姿色,强奸不从,行凶将女子打死。臣据术士之言,亦似有理。然众人之言,又是经目可证。臣请陛下旨意定夺。”

    妲己在后听见比干奏及此事,心中已是有些不好的预感了,暗暗叫苦:“妹妹,你回巢穴去便罢了,算甚么命!今遇恶人打死,我必定与你报雠!”妲己想罢,觉得必须要先下手为强,就出来见纣王,奏道:“妾身奏闻陛下,亚相所奏,真假难辨。主上可传旨,将术士连女子拖至摘星楼下,妾身一观,便知端的。”

    纣王早已是神魂颠倒,哪有不允,回道:“御妻之言是也。”却不知妲己这原本的大家闺秀,如何能知道怎样鉴别妖精,只是传旨下令道:“命术士将女子拖于摘星楼见驾。”旨意一出,子牙便将妖精拖至摘星楼。

    子牙俯伏在阶下,右手依旧揝住妖精不放。纣王战在九曲雕栏之外,居高临下地问子牙:“阶下俯伏何人?”子牙回道:“小民东海许州人氏,姓姜,名尚,幼访名师,秘授阴阳,善识妖魅。因尚住居都城,南门求食,不意妖氛作怪,来惑小民。被尚看破天机,剿除妖精于朝野,灭怪静其宫阙。姜尚一则感皇王都城覆载之恩,报师传秘授不虚之德。”

    纣王问道:“朕观此女,乃是人像,并非妖邪,何无破绽?”子牙曰:“陛下若要妖精现形,可取柴数担,炼此妖精,原形自现。”纣王闻言,也是好奇心大作,忙下令传旨;搬运柴薪至于摘星楼下。

    子牙见已是准备妥当,就将妖精的顶上用符印镇住原形,这才方放了手,又把女子衣服解开,前心用符,后心用印,镇住妖精的四肢,而后拖在柴上,放起火来。只见得好火:

    浓烟笼地角,黑雾锁天涯。积风生烈焰,赤火冒红霞。风乃火之师;火乃风之帅。风仗火行凶;火以风为害。滔滔烈火,无风不能成形;荡荡狂风,无火焉能取胜。风随火势,须臾时燎彻天关;火趁风威,顷刻间烧开地户。金蛇串遶,难逃火炙之殃;烈焰围身,大难飞来怎躲。好似老君扳倒炼丹炉,一块火光连地滚。

    子牙用火炼这妖精,一连就烧炼两个时辰,浑身上下,却是不曾烧枯了半点。纣王问亚相比干道:“朕观烈火焚烧两个时辰,浑身也不焦烂,真乃妖怪!”比干启奏道:“若看此事,姜尚亦是奇人。但不知此妖终是何物作怪。”

    纣王吩咐道:“卿问姜尚,此妖果是何物成精?”比干领命下楼,问子牙此事。子牙便回答道:“要此妖现真形,这也不难。”子牙就运起自己作为修士,修出来的那一口平日储存在丹田内的三昧真火来烧此妖精。

    此火非同凡火,从眼、鼻、口中喷将出来,乃是精、气、神炼成三昧,养就离精,与凡火共成一处,此妖精怎么经得起!妖精在火光中,爬将起来,大叫道:“姜子牙,我与你无冤无雠,怎将三昧真火烧我?”

    纣王听见火里妖精居然还能说话,吓得汗流浃背,目瞪口呆,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是对子牙而言,这般场面不过小事,半点不绝害怕,只是对纣王道:“陛下,请驾进楼,雷来了。”只见子牙双手齐放,只见霹雳交加,一声响喨,而后火灭烟消,现出一面玉石琵琶来,自然是这玉石琵琶精已是被烧死了。

    纣王对在后面不忍看的妲己说道:“此妖已现真形。”妲己闻言,心如刀绞,意似油煎,暗暗叫苦:“你来看我,回去便罢了,又算甚么命!今遇恶人,将你原形烧出,使我肉身何安。我不杀姜尚,誓不与匹夫俱生!”

    心下虽是心念百转,可在面上妲己也只得是勉作笑容,启奏纣王道:“陛下命左右将玉石琵琶取上楼来,待妾上了丝弦,早晚与陛下进御取乐。妾观姜尚,才术两全,何不封彼在朝保驾?”纣王点头说道:“御妻之言甚善。”

    于是纣王传旨下令:“且将玉石琵琶,取上楼来。姜尚听朕封官:官拜下大夫,特授司天监职,随朝侍用。”子牙谢过纣王恩典,出了午门外,将冠带回异人庄上。异人见子牙居然能如朝为官,自是高兴,在庄内设席款待,亲友俱来恭贺。如此饮酒数日,子牙又往都城随朝。

    不提这边子牙庆贺一事,只说妲己拿了玉石琵琶后,连忙在心湖之中沟通那道锁链,因为当初墟狱曾经告诉过她,要是发生了什么紧急而又重要的事就通过锁链和他交流,现如今玉石琵琶居然在功成之前身陨,这事必须得和墟狱商量一番。

    也没让妲己等什么,几乎是在妲己以神识触碰锁链的瞬间,墟狱的声音就已经是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甚至于都不待妲己将事情是怎么一回事说出来,墟狱就已经是将一切都吩咐了下来:“你所要问之事我已知晓,应对之法我也有,你且听好就是。

    我传你一道法咒,你将之以人血书在这玉石琵琶上,而后再将玉石琵琶放在摘星楼的最高处,而后就只需等待,待到五载之后,她自然是元气尽复,起死回生。”说完后,妲己心中就直接是出现了一篇关于如何操作的术法秘典。

    妲己以墟狱的法子,以人血书成法咒留在玉石琵琶上,又把玉石琵琶放于摘星楼上,采天地之灵气,受日月之精华,等到五年,返本还元,一起断送成汤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