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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之战(六十四)

    又说张天君进营对闻太师禀告道:“武王、雷震子、哪咤俱陷‘红沙阵’内。”闻太师口中虽虽然庆喜,心中却只是不乐。只是因为赵公明混闷而死,故而不乐。又说张天君在阵内,每日常把红沙洒在武王身上,如同刀刃一般,疼痛难忍。多亏先前燃灯在武王前后用的符印护持其体,真命福人,焉能得绝。

    且不说张绍在红沙阵内困住武王三人,只说另一边,有申公豹跨虎往三仙岛来报信与云霄娘娘姐妹三人。及至申公豹到了三仙岛洞门口,就见此处光景与别处大不相同。怎见得:

    烟霞袅袅,松柏森森。烟霞袅袅瑞盈门,松柏森森青绕户。桥踏枯槎木,峰巅绕薜萝,鸟衔红蕊来云壑,鹿践芳丛上石苔。那门前时催花发,风送香浮,临堤绿柳转黄鹂,傍岸夭桃翻粉蝶。虽然别是洞天景,胜似蓬莱阆苑佳。

    申公豹行至洞中方才下虎,问道:“里面有人否?”少时,就有一女童走出来,认得是申公豹,便问他道:“老师往那里来?”申公豹也不回答,只吩咐道:“报你师父,说我来访。”童儿便进洞禀道:“启娘娘:申老爷来访。”娘娘吩咐道:“请来。”

    于是申公豹入内相见,打个稽首后坐下。云霄娘娘问申公豹道:“道兄何来?”申公豹回答说道:“特为令兄的事来。”云霄娘娘有些奇怪,问道:“吾兄有甚么事敢烦道兄?”申公豹见她被劫云蒙蔽了灵感,便笑道:“赵道兄被姜尚钉头七箭书射死岐山,你们还不知道?”

    只见琼霄、碧霄听罢申公豹之言,顿足叹息道:“不料吾兄死于姜尚之手,实为痛心!”说完后,放声大哭。申公豹在旁边又说道:“令兄把你金蛟剪借下山,一功未成,反被他人所害。临危对闻太师说:

    ‘我死以后,吾妹必定来取金蛟剪。你多拜上三位妹子:吾悔不听云霄之言,反入罗网之厄。见吾道服,丝绦,如见我亲身一般!’言之痛心,说之酸鼻!可怜千年勤劳修炼一场,岂知死于无赖之手!真是切骨之仇!”

    云霄娘娘却是不为所动,言道:“吾师有言:‘截教门中不许下山;如下山者:“封神榜”上定是有名。’故此天数已定。吾兄不听师言,故此难脱此厄。”琼霄听姐姐这般说,却道:“姐姐,你实是无情!不为吾兄出力,故有此言。我姊妹三人就是‘封神榜’上有名也罢,吾定去看吾兄骸骨,不负同胞。”

    琼霄、碧霄娘娘怒气冲冲,不由分说就要赶往西岐,琼霄忙乘鸿鹄,碧霄乘花翎鸟出了洞。云霄娘娘见两个妹妹全都走了,心中暗思想道:“吾妹妹此去,必定用混元金斗乱拿玉虚门人,反为不美。惹出事来,怎生是好!吾当亲去执掌,还可在我。”

    于是云霄娘娘吩咐女童道:“好生看守洞府,我去就来。”说完后,云霄娘娘也跨了青鸾,出了洞府;见碧霄、琼霄在前面飘飘跨异鸟而去。云霄娘娘在后面大叫道:“妹妹慢行!吾也来了!”二位娘娘问道:“姐姐,你往那里去?”

    云霄回道:“我见你们不谙事体,恐怕多事,同你去,见机而作,不可造次。”三人同行,只见后面有人呼喊道:“三位娘娘慢行!吾也来了!”云霄回头看时“原来是菡芝仙妹子。”云霄问道:“你从那里来?”

    菡芝仙回道:“同你往西岐去。”云霄娘娘见还有道友同行,心中大喜。才待前行,又听见身后有人来叫道:“少待!吾来也!”待到看时,却见原来是彩云仙子,她打稽首道:“四位姐姐往西岐去;方才遇着申公豹约我同行,正要往闻道兄那里去,恰好过着大家同行。”

    于是五位女仙便一同往西岐而来,顷刻,便驾着遁光实时而至。正是:群仙顶上天门闭,九曲黄河大难来。

    而她们却不知道,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地方,申公豹正在看着她们,而申公豹的身边还有一人,正是依旧是童子模样的墟狱,至于说为什么明明就在不远处五位女仙却见不到他们二人,显然是出自墟狱的手笔了。

    只听申公豹对墟狱问道:“不知老师为何一定要三仙岛三位娘娘入此大劫,要知道就算是她们入了大劫却也未必会应劫啊,那菡芝仙和彩云仙子不过普通大罗,琼霄娘娘和碧霄娘娘虽然成就了混元道果,却也只是准圣而已,到是不难让她们应劫。

    可是那云霄娘娘却不一样啊,据我所知,她早就已经踏入了半步圣人的无上境界,只差最后一步便可登峰造极证就圣人果位,甚至于要不是说,世间已经很多年没有成圣之机鸿蒙紫气的消息的话,说不得她早就证就圣人也说不定。

    这样一位绝世大能,想要让她身陨在封神之中,恐怕是难之又难吧,更何况她还有混元金斗在手,此物虽说外界传闻只是先天灵宝品阶,可是我曾经见过此宝威力,就算是先天至宝也不过如此,想让她应劫上封神榜,就算是圣人恐怕也力有不逮吧。”

    申公豹十分不解墟狱为什么会这么吩咐自己,他实在是想不通这样做能有什么好处可言,当然封神这趟浑水会因此而更混倒是注定了的,但问题在于申公豹看不出墟狱有什么想要摸鱼的地方,更何况他也完全不需要下场摸鱼啊。

    墟狱对申公豹的疑问则是不置可否,只是微笑着说了句:“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知道我自有办法让她们应劫上封神榜就行了,至于你,做好我交代给你的事就好,其他的不必多想,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的。”

    说完之后,墟狱也不多做停留,而是又像以前一样开了一扇钢铁铸就的威严大门后,就迈步入内,回了自己的不可知之地,申公豹见墟狱已走,也只好继续去完成他交给自己的任务,也骑着坐下老虎架云去了。

    话说五位仙姑一齐来到了商汤的营门,命旗门官通报。旗门官报入中军,闻太师听闻又有道者来了,连忙出营,将五位仙子全都迎请至帐内,打个稽首行礼坐下。云霄直奔主题问道:“前日吾兄被太师请下罗浮洞来,不料被姜尚射死。我姊妹特来收吾兄骸骨。如今却在那里?烦太师指示。”

    闻太师听闻原来是赵公明的妹子来了,想起赵公明似是时惨状,一时间悲咽泣诉,泪雨如珠,对云霄说道:“道兄赵公明不幸遭萧升、曹宝收了定海珠去。他往道友洞府借了金蛟剪来,就会燃灯;交战时便祭此剪。燃灯逃遁,其坐下一鹿闸为两段。

    次日有一野人陆压会令兄,又祭此剪。陆压化作长虹而走。然后两下不曾会战。数日来,西岐山姜尚立坛行术,咒诅令兄,被吾算出。彼时令兄有二门人──陈九公、姚少司,令他去抢钉头七箭书,又被哪咤杀死。

    令兄对吾说:‘悔不听吾妹云霄之言,果有今日之苦。’他将金蛟剪用道服包定,留与三位道友,见服如见公明。”闻太师说完之后,放声掩面大哭。五位道姑闻言也是齐动悲声。

    而后太师起身,亲自去取了赵公明所留袍服,连同包着的法宝金蛟剪一齐放于案上。三位娘娘展开袍服,睹物伤情,以至于泪不能干。琼霄切齿,碧霄面发通红,皆是动了无明三昧。

    碧霄又问太师:“吾兄棺椁在那里。”太师答道:“在后营。”琼霄说:“吾去看来。”云霄娘娘却是制止道:“吾兄既死,何必又看?”碧霄却是较起真来,便说道:“既来了,看看何妨?”说完,碧霄琼霄二位娘娘就往后营走去,云霄没法,只得同行。

    等三人来到了后营,三位娘娘见了棺木,便揭开一看,只见赵公明尸身,二目血水流津,心窝里也还在流血,不得不怒。琼霄见此场景大叫一声,几乎气倒。碧霄含怒道:“姐姐不必着急,我们拿住他,也射他三箭,报此仇恨!”

    云霄却是个明白人,说道:“不管姜尚事,是野人陆压,弄这样邪术!一则也是吾兄数尽,二则邪术倾生,吾等只拿陆压,也射他三箭,就完此恨。”又见“红沙阵”主张天君进了营,与五位仙姑相见。太师便设席与众位道友一起共饮数杯。

    等到次日,五位道姑出了营寨。有闻太师在后掠阵;又命邓、辛、张、陶四天君护卫前后。云霄乘青鸾来至西岐芦篷下,大呼喊道:“传与陆压,早来会吾!”左右连忙报上篷来:“有五位道姑欲请陆老爷答话。”

    陆压也不待燃灯吩咐,便径直起身说道:“贫道一往。”随后提剑在手,迎风大袖飘飘而来,燃灯见他主动出战,自然是不敢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坐在蓬上看着。

    云霄娘娘见陆压来了,就看陆压虽然是野人,倒也真有些仙风道骨,怎见得:双抓髻,云分瑞彩;水合袍,紧束丝绦。仙风道骨气逍遥,腹内无穷玄妙。四海野人陆压,五岳到处名高。学成异术广,懒去赴蟠桃。

    云霄对二妹叮嘱道:“此人名为闲士,腹内必有胸襟。看他到了面前怎样言语,便知他学识浅深。”只见陆压徐徐而至,念了几句歌词而来:

    “白云深处诵‘黄庭’,洞口清风足下生。无为世界清虚境,脱尘缘万事轻。叹无极天地也无名。袍袖展,乾坤大;杖头挑,日月明。只在一粒丹成。”

    陆压歌罢,见了云霄娘娘在前,知晓她已是半步圣人,便打了个稽首。琼霄问道:“你是散人陆压否?”陆压答到:“然也。”琼霄又问:“你为何射死吾兄赵公明?”陆压回道:“三位道友肯容吾一言,吾便当说;不容吾言,任你所为。”

    云霄说道:“你且道来!”于是陆压道:“修道之士,皆从理悟;岂仗逆行。故正者成仙,邪者堕落。吾自从天皇悟道,见过了多少逆顺。历代以来,从善归宗,自成正果。岂意赵公明不守顺,专行逆,助灭纲败纪之君,杀戮无辜百姓,天怒民怨。且仗自己道术,不顾别人修持。

    此是只知有己,不知有人,便是逆天。从古来逆天者亡,吾今即是天差杀此逆士,又何怨于我!吾劝道友,此地居不久,此处乃兵山火海,怎立其身?若久居之,恐失长生之路。吾不知忌讳,冒昧上陈。”

    云霄闻言沉吟深思,却是良久不语。可琼霄就没这么冷静了,听闻陆压辱及亡兄,大喝:“好孽障!焉敢将此虚谬之言,簧惑众听!射死吾兄,反将利口强辩!料你毫末之道,有何能处。”而后琼霄娘娘怒冲霄汉,仗剑来取。陆压忙以剑架住。

    双方交手未及数合,碧霄将法宝混元金斗望空中祭起。陆压怎逃此斗之厄!要知道能以混元二字命名的法宝那都是当之无愧的先天至宝,虽然这只是天渊以盘古的盆骨炼制的一件法宝,但是却也完全无损与他先天至宝的威力。

    只见碧霄娘娘把混元金斗祭在空中,陆压看见,知晓不能力敌此宝,正待逃走;岂能料到此宝利害,只听得一声响,那金斗就将陆压拿去了,望成汤老营一摔。陆压虽然在天渊左右学了一身的玄妙之功,却也被摔得是昏昏默默。

    碧霄娘娘更是亲自动手,将他绑缚起来;把陆压的泥丸宫用符印镇住,缚在商汤大营的旛杆上面;对闻太师说道:“他会射吾兄,今番我也射他!”闻太师随即传来长箭手,令五百名军士一起来射。

    只见众军士箭发如雨,那箭全都射在陆压身上;却是一会儿之后,就见那箭连箭杆与箭头都化成了灰末,毕竟陆压乃是三足金乌,又身具混元火种,又怎可能被这凡间兵刃所伤。众军卒见状无不大惊。闻太师观之,也十分骇异。

    云霄娘娘看见陆压竟有如此神通,正待开口说话,却只见碧霄大喝道:“这妖道将何异术来惑我等!”连忙祭起金蛟剪,要闸陆压。陆压看见此宝,知晓也是不能力敌,叫声:“吾去也!”便化做一道长虹,径自走了;来到篷下会,回2见众位道友。

    燃灯见陆压落下,连忙问道:“混元金斗把道友拿去,如何得返?”陆压回道:“他将箭来射我,欲与其兄报仇。他不知我根脚;那箭射在我身上,箭咫使成为灰末。复放金蛟剪时,吾自来矣。”燃灯赞叹道:“公道术精奇,真个可羡!”

    陆压心想现如今他我吩咐的劫数已应,暂且不必留在西岐,又因为对面三位娘娘恐怕是对他恨之入骨,今日一个执掌法宝的碧霄就差点让他着了道,那要是换成修为更强的云霄,岂不是更无幸免之理,为了避一避风头,陆压对众人作别道:“贫道今日暂别,不日再会。”

    而其余众仙虽是觉得陆压要是走了,对自己这边的战力会有一定影响,只是毕竟人家也不是阐教众人,倒也不好强留,只得送他去了。等到次日,云霄共五位道姑又一齐出来要会子牙。子牙便带领着一众门人,乘了四不相,出了城来。

    子牙到城外站定后,定睛来看云霄,只见她跨青鸾而至。怎见得云霄仙风道骨:

    云髻双蟠道德清,红袍白鹤顶朱缨,丝绦束定乾坤结,足下麻鞋瑞彩生。

    劈地开天成道行,三仙岛内炼真形。六气三尸俱抛尽,咫尺青鸾离玉京。

    不过子牙也没被云霄气势所摄,而是乘骑向前,打稽首行礼道:“五位道友请了!”云霄见子牙出来搭话,便对他说道:“姜子牙,吾居三仙岛,是清闲之士,不管人间是非;只因你将吾兄赵公明用钉头七箭书射死。他有何罪,你下此绝情,实为可恶!

    你虽是陆压所使,但杀人之兄,人亦杀其兄,我等不得不问罪与你。况你乃毫末道行,何足为论。就是燃灯道人知吾姊妹三人,他也不敢欺忤我。”

    子牙却是摇了摇头争辩道:“道友此言差矣!非是我等寻事作非,乃是令兄自取惹事。此是天数如此,终不可逃。既逢绝地,怎免灾殃!令兄师命不遵,要往西岐,是自取死。”云霄还没说什么呢,这边的琼霄却是个暴脾气。

    她听闻子牙居然还是要怪罪她死去的兄长,心中大怒。喝道:“既杀吾亲兄,还借言天数,吾与你杀兄之仇,如何以巧言遮饰!不要走,吃吾一剑!”说完,便把坐下鸿鹄鸟催开双翅,将宝剑飞来直取。子牙连忙以手中剑急架相还。

    又见子牙身旁黄天化纵玉麒麟,使两柄银锤也冲杀了过来。杨戬心想对手毕竟是截教二代弟子,想必道法高深,深怕黄天化吃了亏,便走马摇枪,也飞来截杀。

    这壁厢碧霄见居然有两个小辈敢来围攻琼霄,气得怒发如雷,叫声:“气杀我也!”说完,就把坐下花翎鸟二翅飞腾,也赶上前来。云霄见两个妹子都上钱去了,也只得把青鸾飞开,也来助战。彩云仙子则是暗中把葫芦中的戳目珠抓在手中,要打黄天化下麒麟。

    彩云仙子把戳目珠往黄天化劈面打来,此珠专伤人目。这黄天化正在交战之中,自然是来不及堤防,被这珠子打伤了二目,翻下玉麒麟。好在早有金咤将他救了回去。子牙见门人失利,连忙把打神鞭祭起,正中云霄顶门,居然将她打下了青鸾,看来这打神鞭果然是专打神明,真实不虚。

    好在有碧霄急来救时,云霄才逃得殒命之灾,只是碧霄自己却是被杨戬给放起哮天犬,把碧霄的肩膀上咬一口,连皮带服给扯了一块下来。菡芝仙见大势不好,己方多人失利,连忙将随身带着的风袋打开,好风!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

    能吹天地暗,善刮宇宙昏。裂石崩山倒,人逢命不存。

    菡芝仙放出一阵黑风。子牙急忙睁眼要看清楚时,却又被彩云仙子一戳目珠打来,打伤眼目,几乎落骑。琼霄则是发剑冲杀,幸得杨戬前后救护,方保西岐众人无虞。子牙也觉得战下去讨不到好处便走回了芦篷,闭目不睁。

    燃灯下篷看时,知晓子牙是被戳目珠伤了;忙取出葫芦里的丹药疗治,一时便已痊愈。子牙与黄天化眼目很快就好了,而黄天化则是切齿咬牙,终是怀恨在心,欲报此珠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