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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之战(七十四)

    左右见既然是有上大夫进疏,知晓必然是急事,慌忙上来启奏纣王道:“启陛下:今有上大夫张谦候旨。”纣王听说此事,命:“宣上楼来。”张谦闻命上了楼,至滴水檐前叩拜行礼。纣王纣王也不墨迹,直接问道:“朕无旨宜卿,卿有何奏章?就此批宣。”

    张谦俯伏启奏道:“今有汜水关韩荣进有奏章,臣不敢隐匿;虽触龙怒,臣就死无词。”纣王听说,命左右的当驾官道:“即将韩荣本拿来朕看。”张谦忙将韩荣送来的本章展开放在纣王的龙案之上。

    纣王还没看完这全部本章,就已经大怒,喝道:“邓九公受朕大恩,今一旦归降叛贼,情殊可恨!待朕升殿,与臣共议,定拿此一班叛臣,明正伊罪,方泄朕恨!”张谦见纣王正在气头上,也没说什么其他的话,只得退下楼来,等候纣王临轩。

    不多时,只见许久不曾使用的九间殿上,钟鼓齐鸣,众官闻知之事后,忙至朝房伺候。须臾,就见孔雀屏开,纣王驾临,登了宝座,下令传旨道:“命众卿相议。”而后众文武齐至御前,俯伏候旨。

    纣王开口道:“今邓九公奉诏征西,不但不能伐叛奏捷,反将己女私婚敌国,归降逆贼,罪在不赦;除擒拿逆臣家属外,必将逆臣拏获,以正国法。卿等有何良策,以彰国之常刑?”

    纣王话音未毕,就有中谏大夫飞廉出班启奏:“臣观西岐抗礼拒敌,罪在不赦。然征伐大将,得胜者或有捷报御前,失利者惧罪即归伏西土,何日能奏捷音也。依臣愚见,必用至亲骨肉之臣征伐,庶无二者之虞;且与国同为休戚,自无不奏捷者。”

    纣王问道:“君臣父子,总系至戚,又何分彼此哉?”飞廉回道:“臣保一人,征伐西岐,姜尚可擒,大功可奏。”纣王很是奇怪,问道:“卿保何人?”飞廉启奏道:“要克西岐,非冀州侯苏护不可。一为陛下国戚;二为诸侯之长,凡事无有不用力者。”

    纣王闻言,觉得飞廉所言甚是,心中大悦,说道:“卿言甚善。”随即纣王传令军政官:“速发黄旄、白钺。”令使者携命赍诏前往冀州宣旨。

    话说天使离了朝歌之后后就启程前往冀州,一路上到是没什么好说的,不多日,便已是来至冀州的馆驿安下。等到次日,自有人将此事报至苏侯府内。苏侯即至馆驿处接旨。焚香礼拜后,展诏开读,诏曰:

    “朕闻征讨之命,皆出于天子;阃外之寄,实出于元戎。建立功勋,威镇海内,皆臣子分内事也。兹西岐姬发肆行不道,抗拒王师,情殊可恨。特敕尔冀州侯苏护,总督六师,前往征伐;必擒获渠魁,殄灭祸乱。俟旋师奏捷,朕不惜茅土以待有功。尔其勖哉!特诏。”

    苏侯开读旨意之后,心中大喜;命人管待天使,还赍送程费,打发天使起程。只是天使以为苏侯乃是能为国效力而喜,却不知道苏护心中暗谢天地想道:“今日吾方得洗一身之冤,以谢天下。”

    送走天使后,又连忙令后厅治酒,与儿子苏全忠、夫人杨氏共饮,席间说道:“我不幸生女妲己,进上朝歌。谁想这贱人尽违父母之训,无端作孽,迷惑纣王,无所不为;使天下诸侯衔恨于我。今武王仁德播于天下,三分有二尽归于西周。

    不意昏君反命吾征伐。吾得遂生平之愿。我明日意欲将满门良眷带在行营,至西岐归降周王,共享太平;然后会合诸侯,共伐无道,使我苏护不得遗笑于诸侯,受议于后世,亦不失丈夫之所为耳。”

    夫人也是个识大体的,闻言也是大喜,说道:“将军之言甚善;正是我母子之心。”等到次日殿上鼓响,众将军前来参见。苏护吩咐道:“陛下敕下,命吾西征。众将整备起行。”众将得令,整点了冀州十万人马,即日祭起宝纛旗,收拾起兵。

    苏护则是同先行官赵丙、孙子羽、陈光、五军救应使郑伦四人先行,即日就离了冀州,军威甚是雄伟。怎见得,有赞为证,赞曰:

    杀气征云起,金锣鼓又鸣。旛幢遮瑞日,剑戟鬼神惊。平空生雾彩,遍地长愁云。闪翻银叶甲,拨转皂雕弓。人似离山虎,马如出水龙。头盔生灿烂,铠甲砌龙鳞。离了冀州界,西土去安营。

    苏侯带领着冀州众人行兵,过了几日后,有探马报入中军:“前是西岐城下。”于是苏侯随即传令道:“安营结寨。”自己升帐坐下。众将参谒之后,在营内立起帅旗。

    而子牙此时还在相府,收拾四方诸侯送来的足足四万诸侯本章,都是来请武王伐纣。忽闻报马入府报道:“启老爷:冀州侯苏护来伐西岐。”于是子牙问黄飞虎道:“久闻此人善能用兵,黄将军必知其人,请言其概。”

    黄飞虎却是不提苏护领兵如何,却是先说起了苏护的为人:“苏护秉性刚直,不似谄媚无骨之夫;名为国戚,与纣王有隙;一向要归周,时常有书至末将处。此人若来,必定归周,再无疑惑。”子牙闻言大悦。

    又说西岐众人见苏侯到了城下却是足足三日都未来请战。故而黄飞虎主动上殿来见子牙,进言说道:“苏侯按兵不动,待末将探他一阵,便知端的。”子牙许之。

    而后黄飞虎领了军令,上了坐骑五色神牛,出得城来,擂动一声鼓响,单骑立于辕门,大呼叫道:“请苏侯答话!”早有冀州探马报入中军。苏侯令先行官前去见阵。赵丙领令,上马提着一杆方天戟,径直走出辕门;认得对阵乃是武成王黄飞虎。

    赵丙则是大喝道:“黄飞虎,你身为国戚,不思报本,无故造反,致起祸端,使生民涂炭,屡年征讨不息。今奉旨特来擒你;尚不下马受縳,犹自支吾!”说完就摇戟刺来。黄飞虎连忙将手中枪架住,对赵丙说道:“你好好回去,请你主将出来答话,吾自有道理。你何必自逞其强也!”

    赵丙见黄飞虎有些看不起自己,心中大怒:“既奉命来擒你报功,岂得犹以语言支吾!”又一戟刺将来。黄飞虎见他不识好歹,也是大怒,骂道:“好大胆匹夫!焉敢连刺吾两戟!”而后催开神牛,以手中枪赴面交还。只见牛马相交,枪戟并举。怎见得好一场大阵:

    二将阵前势无比,拨开牛马定生死。这一个钢枪摇动鬼神愁;那一个画戟展开分彼此。一来一往势无休,你生我死谁能已。从来恶战不寻常,搅海翻江无底止。

    话说黄飞虎大战赵丙,足有二十回合,可赵丙有怎可能是黄飞虎的对手,却是被黄飞虎生擒活捉,拿解回了相府,来见子牙。

    有探马报入府中,于是子牙令黄飞虎入内进见,问道:“将军出阵,胜负若何?”黄飞虎回答道:“生擒赵丙,听令定夺。”子牙又命:“推来。”于是就有士卒将赵丙拥至殿前,只见赵丙却是立而不跪。

    子牙见状就问赵丙道:“既已被擒,尚何得抗礼?”赵丙回道:“奉命征讨,指望成功;不幸被擒,唯死而已,何必多言!”子牙见他这副模样也没为难他,只是传令:“暂且囚于禁中。”

    又说苏侯在西岐营内听闻战报,知晓赵丙被擒,却只是低首不语。只见郑伦在一傍说道:“君侯在上:黄飞虎自恃强暴,待明日拿来,解往朝歌,免致生灵涂炭。”等到次日,郑伦就上了自己的火眼金睛兽,提了一杆降魔杵,往西岐城下来请战。

    左右报入相府,子牙听闻冀州又派人来了,连忙下令:“黄将军出阵走一遭。”于是黄飞虎又领令出城,见对面阵中走出一员战将,面如紫枣,十分枭恶;骑着火眼金睛兽。怎见得好凶恶,有诗为证。诗曰:

    道术精奇别样妆,降魔宝杵世无双。忠肝义胆堪称诵,无奈昏君酒色荒。

    黄飞虎以前不曾见过郑伦,于是大呼问道:“来者何人?”郑伦回道:“吾乃苏侯麾下郑伦是也。黄飞虎,你这叛贼!为你屡年征伐,百姓遭殃。今天兵到日,尚不免戈伏诛,意欲何为?”

    黄飞虎也不想和他辩驳什么,只是想着问问苏护的真实想法,于是说道:“郑伦,你且回去;请你主将出来,吾自有说话。你若是不知机变,如赵丙自投陷身之祸!”郑伦见黄飞虎言语之中不甚看得起自己,勃然大怒,抡起降魔杵就往黄飞虎脸上打来。

    黄飞虎自然也不可能就这挨打,连忙以手中枪急架相还。于是二兽相交,枪杵并举,两家大战有三十回合,郑伦见战不下黄飞虎,便把杵一摆,身后有三千乌鸦兵走动,行走如长蛇之势。而后就见郑伦窍中两道白光从鼻子钻了里出来。

    只听得“宫”的一声响,黄将军正是:见白光三魂即散,听声响撞下鞍鞽。

    黄飞虎落到地上,早被郑伦身后早就准摆好的乌鸦兵用挠钩搭住,一踊上前,拿翻了,剥去衣甲,绳缠索绑。黄飞虎一直等到被捆上了绳子,方才二目方睁清醒过来。飞虎点首叹息道:“今日之擒,如同做梦一般,真是心中不服!”

    郑伦掌得胜鼓回了营寨,来见苏侯,入帐报功说道:“今日生擒反叛黄飞虎至辕门,请令发落。”苏侯也没什么表情,只是下令:“推来。”就有小校将黄飞虎推至帐前。黄飞虎见了苏护,主动出言试探道:“今被邪术受擒,愿请一死,以报国恩。”

    苏护见黄飞虎在前,本欲吐露心声,只是一旁还有郑伦在,他却是有了些顾虑,只得吩咐左右道:“本当斩首,且监候,留解朝歌,请天子定罪。”于是左右将黄飞虎送下后营,看押起来。

    又说西岐这边,有报马报入相府,具言黄飞虎被擒之事。子牙大惊问道:“如何擒去?”掠阵官启奏道:“苏侯麾下有一郑伦,与武成王正战之间,只见他鼻子里放出一道白光,黄将军便坠骑被他拿去。”

    子牙闻之,心下十分不乐,想道:“又是左道之术!”却是不知如何能破,又只见黄天化在一傍,听见父亲被擒,恨不得生吞了郑伦,以至于当天晚上足足生了一晚上的闷气。

    等到次日,黄天化主动上帐,请令出阵,以探父亲消息。子牙自然是不敢违逆人伦,当即就许了他。黄天化领令之后,上了玉麒麟,出城请战。

    冀州这边的探马很快就报入营中说道:“有将请战。”苏护问道:“谁去见阵走一遭?”郑伦当仁不让地回道:“愿往。”说完就上了金睛兽,伴随着鼓声响起,来至阵前。

    黄天化见冀州营里冲出一将,问了一句:“尔乃是郑伦?擒武成王者是你?不要走,吃吾一锤!”却是不待郑伦回答,那两柄大锤就似流星闪灼光辉,带着呼呼风响劈向郑伦。郑伦连忙将杵抵住,劈面相还。

    二将交兵,还未及十合。郑伦早就看见黄天化腰上束着丝绦,知晓他必定是个道家之士,所以心想“若不先下手,恐反遭其害。”于是便把杵望空中一摆,而后乌鸦兵齐至,依旧如长蛇一般。

    黄天化正奇怪怎么一回事,搞这么大阵仗,还没弄懂,就见郑伦的鼻窍中一道白光吐出,声音如钟鸣一样。黄天化看见这白光出窍,耳中听得其声,便是坐不住坐下玉麒麟,翻身落骑。乌鸦兵依旧把黄天化也给绑缚了起来。

    等到黄天化急忙睁开眼时,就已经发现自己被绑缚起来,动弹不得了。郑伦又擒黄天化进营来见苏护。郑伦启奏苏护道:“末将擒黄天化已至辕门等令。”苏护下令:“推至中军。”见黄天化眼光暴露,威风凛凛,仪表非俗,立而不跪。

    苏侯因为心怀心事,自然是不会亏待了黄天化,也命人将他监在后营。黄天化入了后营,看见父亲也被监禁在此,大呼道:“爹爹!我父子遭妖术成擒,心中甚是不服!”黄飞虎劝慰道:“虽是如此,当思报国。”

    暂时不表黄家父子在冀州营内商议之事,又说探马已经报入相府道:“黄天化又被擒去。”子牙听说连黄天化也一并被擒去了,大惊道:“黄将军说苏侯有意归周,不料擒他父子!”子牙心中十分纳闷。

    又说郑伦一连捉了二将,以至于军威甚盛。故而次日居然又来请战。早有探马将此事报入相府。子牙急问左右:“何人走遭?”话音未落,就有土行孙出班答道:“弟子归周,寸功未立,愿去走一遭,探其虚实,何如?”

    子牙见他既然主动请命,自然许之。土行孙方才领令出了相府;一傍又有邓蝉玉上前对子牙说道:“末将父子蒙恩,当得掠阵。”子牙也觉得有理,便一并许了。郑伦听得城内鼓响,见两扇城门大开,旗旛磨动之间,就见一女将飞来。怎见得好女子,有诗为证,诗曰:

    此女生来锦织成,腰肢一搦体轻盈。西岐山下归明主,留得芳名照汗青。

    话说郑伦见城内一女将飞马而来,却是不曾看见土行孙也一起出来了。毕竟土行孙生得实在矮小,郑伦只顾着看了前面,却未曾照看住面前。土行孙见郑伦看也不看自己,大呼曰问道:“那匹夫!你看那里?”

    这时郑伦往下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个矮子,郑伦笑道:“你那矮子,来此做甚么?”土行孙也不恼,只是说道:“吾奉姜丞相将令,特来擒尔!”郑伦继续大笑道:“看你这厮,形似婴孩,乳毛未退;敢出大言,自来送死!”

    土行孙听见骂他甚是卑微,也有了些火气,于是大叫道:“好匹夫!焉敢辱我!”而后使开一条铁棍,一滚而来,就打郑伦坐下这头火眼金睛兽的蹄子。郑伦急忙用杵来迎架,只是却始终捞不着。大是因为抵郑伦坐的太高,而土行孙又身子矮小,故此往下打十分费力。

    没过几个回合,就把郑伦挣出了一身的汗,依旧是不好用力,一时间郑伦心里就焦躁了起来,于是便把杵一愰,那些乌鸦兵飞走过来。土行孙不知具体原因,只是看着,而后就见郑伦把鼻子里白光喷出:“宫”然有声。

    土行孙眼看耳听,被这白光一激,魂魄尽散,随后一交跌倒在了地下。很快乌鸦兵把土行孙给拿了去,绑将起来。土行孙睁开眼时,便见浑身上下都被捆了绳子,道声:“噫!到有趣!”

    见土行孙被绑着了,邓蝉玉连忙走马大呼,叫道:“匹夫不必逞凶擒将!”说完便把刀飞来直取。郑伦也以手中杵劈面打来。双方交战未及数合,邓婵玉拨马就走。郑伦却也不赶。没料到邓婵玉见他不来,便挂下刀,取出了五光石,侧坐鞍鞽上,回手一石,正是:

    从来暗器最伤人,自古妇人为更毒。

    就只听郑伦“哎呀!”的一声,被五光石打中,以至于面上着伤,败回营中来见苏护。苏侯见郑伦这般样子,问道:“郑伦,你失机了?”郑伦如实回答道:“拿了一个矮子,才待回营;不意有一员女将来战,夫及数合,回马就走,末将不曾赶他,他便回手一石,急自躲时,面上已着了伤。如今那个矮子拿在辕门听令。”

    苏侯传令:“推将进来。”众将卒将土行孙簇拥推至帐下。苏侯曰:“这样将官,拿他何用!推出去斩了!”土行孙曰:“且不要斩,我回去说个信来。”苏侯笑曰:“这是个呆子!推出斩了!”土行孙曰:“你不肯,我就跑了。”众人大笑。正是:

    仙家秘授真奇妙,迎风一愰影无踪。

    众人将土行孙一推出辕门外,却是不知土行孙会土遁之法,只见土行孙将身一扭,顿时消失不见,众将见了皆是大惊,慌忙回到帐前来,禀启元帅道:“方才将矮子推出辕门,他把身子一扭就不见了。”

    苏护闻言叹息道:“西岐异人甚多,无怪屡次征伐,俱是片甲不回,无能取胜。”一时嗟叹不已。而郑伦却是还没有看出主公的意思,只是在一傍咬牙切齿定要报仇;又将被邓婵玉打伤的地方自己用丹药敷贴好,欲要报这一石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