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家乡

    最终我还是放弃了继续学习的机会。放弃了能够让我改变命运的校园。踏上了打工的道路。

    心里没有什么波澜，坦然的面对着未来将要发生的一切。

    记着我离开家乡的时候，下着雨，背着爸妈给我二姐拿的菜和米，走在田间小路上。这一去就没有再回头。去县城的路上，要经过学校。当时还处于放假当中，坐在车上。校内空无一人。

    我现在问自己，假如我离开家乡的时候。正直上课期间，看到学校朝气蓬勃的同学们。我是否会考虑继续留下来学习呢。

    当时的心里状态平静而坦然，认定了自己对学校的课本是无缘了。认准了出门打工也能够干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家里人长说的一句话就是自己要考虑好，这个世界是没有后悔药的。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精彩的世界又有多少是属于你的？选择了自己就要坚持的走下去。

    心里不断的给自己打鸡血，不断的给自己鼓劲加油。

    先是在县城二姐家，那个时候我二姐已经在县城买了房子了。最初她还不敢买，说自己没有工作，在县城买了房子吃什么喝什么？拿什么来养活家人？

    我不读书了，她也没有太多的话对我说。可能因为她自己成绩不怎么样，很清楚读不进去书是个什么样的状态。

    对于我要跟着她去F城市打工，她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反正就是让我自己想好考虑好。

    我为什么最初要选择跟我二姐去F城市打工呢？

    因为我知道我二姐二姐夫，在F城市混得还不错。也挣了钱在县城里面买了房。

    她和我二姐夫开始挣钱，是从我二姐夫因为聚众赌博。被抓了，判刑两年出来后，我二姐和二姐夫一起在F城市开了一家中餐馆挣了钱。

    开中餐馆的钱都是我二姐夫的朋友借给他的。具体多少钱，我不是太清楚。反正他们开管子以前他俩是没有什么钱的

    他们经营的那个中餐馆，我是没有看到过，听我二姐说，叫重庆大饭店。可以承包酒席，总共两层楼。可以容纳一两百人同时用餐。位置就在一家鞋厂旁边。

    当时工厂里面的工人没事就洗欢办酒。什么生日酒啊，什么孩子大学酒啊。反正每到周末生意就很好。听说在那时候我二姐店里吃一碗海鲜面都需要十块钱一碗。

    记着我妈妈跟我说当时请重庆的师傅过去当的主厨。妈妈是因为二姐生我大侄女，去F城市照顾我二姐。才知道这些事情的。她也算见证了我二姐和我二姐夫最辉煌的时候。

    她告诉我二姐夫一大早就自己去买菜。生意在很长一段时间做得是顺风顺水。所以他们才能够挣到钱在县城里面买得起房子。

    不过在我去F城市的前两年，我二姐他开的那个饭店就转给别人了，二姐口中阐述的是。因为当时附近的厂里规定不能随便办酒席了。更多的营业收入都来自于这一板块。所以就使店里面的生意一落千丈。

    除去了师傅的工钱和房租等等开支，就所剩无几。所以就没有继续经营。到最后转给了别人，也是迫不得已。

    在我去F城市的时候，没有了饭店，二姐，二姐夫其实也算没有了正当的职业了。

    我有点想不明白，既然有开餐馆的经验了，为什么不继续的换个地方开起来。哪怕开小一点也是能够挣到钱的。总比天天玩着强。

    第一次出远门，心情多少还是有点激动。头的一天买了好多的零食，我害怕在车上饿了没有吃的。这也是出远门的人都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情。还带了家乡的腊肉。辣酱豆鼓等好吃的。带这些是为了去了外地还能够吃着家乡的味道。

    在二姐家我都是睡沙发，直到现在我也很大一部分时间都是睡在沙发上。可能就是那时候在他们家养成的习惯。觉得睡沙发舒服一点。

    在离开老家的前一晚上，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可能是因为真的要出远门了。有点小激动吧。脑袋里把F城市幻想了无数遍。

    一晚上醒醒睡睡翻来覆去睡不着。还好是沙发并没有那么大的空间让我滚动。更多的时间只能保持不动。这样待着到后面凌晨三四点的时候。还是睡着了一会儿。

    第二天带着买的零食和行李。来到车站。人生中第一次来到去大城市的大巴车旁边。自己也能够坐一回豪华大巴了，心里还有点小雀跃。

    因为县际班车都是小巴车，看车土里土气的。看的多坐得的多了也失去了儿时的新鲜感。

    但是长途大巴车不一样，看着都高端大气上档次。现在我都能够记着油光油光的绿车加上两个大Led大车灯所展现在我面前的豪华程度不亚于第一次坐上飞机的那种感觉。

    站在长途汽车站的广场上，一排排的大巴车，有红有绿。有蓝。他们都是开往祖国的各大城市。

    成群结队的人，有远行打工的，有送行的。他们背上背着手里提着。不断的往大巴车的行李仓塞着自己的行李。

    行李里面可能装的是衣服，可能装的是吃的。各种干粮大豆都有可能。备这么多只是为了在异地他乡，如果没能够找到工作。自己带的干粮还能够撑得到一定的时间。也有的是给已经在外打工的亲人邻居帮忙带的东西。他们外出久了想念家乡的味道。就会委托要过去的人帮忙带点特产过去。以解思乡之愁。

    我呢带了点花生，腊肉和妈妈做的咸菜。还备了一些路上吃的零食。那时候的零食跟现在出门带的差不多吧，泡面火腿肠豆腐干，矿泉水。现在可能不会带这么多，收入高了在车上买盒饭吃的时间几率会大一点。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带，我的潜意识里我是出去挣钱的。挣不到钱我带再多的吃的也是没有用的。

    来到车厢里面，看着一排排的卧铺不知道自己应该坐哪张床。司机给我指了指上铺的第一张床意思你就睡这张了。

    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我并没有担心什么。因为我二姐已经给开车的师傅打好了招呼，让他们照顾好我。并让他们吃饭的时候带着我一起去吃饭。

    所以我在车上也没有太多的戒备心。都是是出门打工的人，在车厢里面，大家好像都形成了一种默契。没有一个人讲话。哪怕是有组队出门的老乡也听见他们讲话的声音。

    我从小到大就有脚气，由于是卧铺车，所以要拖了鞋躺在上面。我最担心的就是怕别人闻到到我的脚臭味儿而产生不舒服的感觉。我就用毯子死死的把自己的脚唔住，生怕他露出来过后臭到了别人。

    我是不是挺为别人着想考虑的啊。当车子启动准备出发所以人都拖鞋坐上自己的位置的时候，我发现，有脚气的人多了去了。他们确毫无顾忌的让自己的脚露在外面。并不会考虑别人闻到了是否会不舒服。

    可能是大家都觉得农村人有脚气挺正常的，都可以谅解。到是我一直把脚唔着不管别人怎么做。我当时就想着尽量的不要让对面的人闻到我的脚臭。免得留下一个不好的映像。

    没有出过县城以外的我让我对窗外的一切都颇感兴趣。小时候的村镇公路还没有铺水泥路。大巴车走在国道水泥路上，都能够让我感觉到不一样的新奇。

    看着窗外隔壁城市建的高楼大厦，就有一种想拿着望远镜。看看住在里面的人都在做什么。他们都是怎么生活的。看看远处的人是否都跟我一样也会看着从他眼前走过的大巴车。

    窗外看久了也会失去兴趣。就转过头来闭上眼睛，想休息会儿。眯着眼睛不知道眯了多久，怎么都睡不着。可能因为习惯了在静止的沙发或大床上睡觉。突然的让我在振动和颠簸，行进中的车辆中休息。我并没有办法马上适应。

    睡不着，让我感觉腰酸背疼。狭窄的卧铺床也不能大巴车上做做舒展运动之类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再翻一下身。换个姿势卷缩着。

    车厢里的寂静让我感觉很是压抑，自己没有手机，也没有手表。不断的起身看看驾驶室司机头顶上的那个时间显示器。每次看的间隔时间不超过半小时。可自己总以为时间过了好久好久。

    没办法，只能又把头转向窗外看看外面路过的一切。

    由于是在第二层，窗户设计的高度只能躺着才能看到。路程的遥远，躺久了人也会感觉不舒服。

    就坐起来勾着腰看着窗外的一切。马路边能够看到最多的就只能是大树，看着不断往后退的大树。我知道我离自己的家乡在不断的远去。

    白天睡觉睡不着，还可以看看窗外。还没有那么难受。

    晚上从窗外看出去一片漆黑。路过城市还好，可以看看城市的夜景灯饰。虽然开着灯的大楼渺渺无几。可有一点光亮总比看出去一片漆黑要强太多。

    可更多的时候都是漆黑一片。听着隔壁床位传出来的鼾声。好生羡慕。

    心想着要是我能够那样打鼾睡觉一觉起来就到了F城市该多好。

    不知道是我的适应能力太差，还是我的生活环境太优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实在没有办法用毯子蒙着自己的脑袋学起了旁边的人打起了鼾。欺骗自己的大脑给自己一种错觉，妄想着自己能够习惯鼾声的存在。自己能够在鼾声中不知不觉中能够睡着。

    汽车引擎声，和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回响着。都说睡不着可以数羊，这样也可以在不知不觉中能够睡着。

    我就一只两只的这样数，数了一两百百边，还是睡不着。就数轮胎的声音。感觉轮胎转一圈自己在心里就默念一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可能是因为太累了，在大概半夜两点多的时候，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粗略估计睡了可能有半个小时。

    这时候实在是不想躺着了，就下了卧铺床，来到司机旁边。想跟司机聊会天。心里想着司机开车也会无聊我也睡不着我正好可以陪他聊聊。

    站在他旁边，司机也没有跟我搭话。我也没有想出什么好话题跟他聊。心里想要问问我们还有多久才到F城市。也没能够说出口，司机看了我一眼，就转过了头专心的开自己的车去了。

    可能在他眼里见惯了我这种辍学不读书的小男孩儿。也清楚我此刻的心情和思想状态。所以对于我这种没有见过世面的孩子不是多感兴趣。

    也可能是司机的性格并不是①个爱逗孩子的人。他不用跟我聊天来消除自己的疲倦。

    我看看他后面睡着的另外一个司机。鼾声如雷，睡得可香了。可能他们已经习惯了在车上睡觉了。每一个司机开多少小时分配的很清楚。如果在自己休息的时候不睡好觉就没有充足的精神来开车。就不能够保证驾车的绝对安全性。

    我看着正前方，除了能够看到车射出的灯光，和地上的马路，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夜间行车，眼前就是漆黑一片。能见度也就眼前的五六米路。所以我看着也没有太多的意思。

    既然自己没有话题和司机聊，外面也没有什么能够看到的风景，自己也就无趣的回到了自己的床位上。

    躺下后用眼光扫了一眼四周的乘客，也不是没个人都是睡着了。时不时传出咳嗽的声音，和翻身所带来的声响。可能没有睡着的也跟我一样不习惯在大巴车上睡觉吧。所以才会睡不着。很想过去跟他们聊天，又担心自己说话的声音会影响到别人睡觉。也就忍住了。

    我的对面，睡了一个微胖的女孩子。穿着挺时尚的，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再加上老家的孩子穿着打扮还没有这么前沿。我想她应该不是第一次出远门。等到了白天她睡醒了我找她聊聊天，找她提前了解一下F城市的工作和生活都是什么样子。我在心里这样想着。

    估计你们已经能够想到我第二天有没有跟那个女孩子说话了。我想说的都在心里说了。白天我并没有找她聊天。也没有向她了解F城市的状况。

    一个对男孩子都不会轻易开口的我。在面对女孩子的时候更有点不善于表达了。你们可以说我是害羞。用我们老家的话说就是不出热。意思就是不善于交际，事实证明我确实情商不怎么样。嘴巴呆笨，不善于与人沟通聊天和交往。

    我都记不起来我在整个旅途中有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我记忆中是没有主动的找人聊过天说过话的。

    我可能记得住跟着司机一起吃饭是吃的什么菜喝的什么汤。确想不起来我有没有找人沟通说过话。包括跟司机在饭桌上有没有过对话也是记不起来了。

    印象比较深一点的就是第一次看到平原，那是早上五点钟左右。天刚蒙蒙亮，转头看向窗外放眼望去看不到山。只能看到一片片的稻田，这是在重庆山城长大的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在高速路边的大树上不知道是什么鸟起的大大鸟窝。我没事就会一个一个数鸟窝，车子开一路碰到几个我就挨个的把这些鸟窝记下来。现在想想也挺无聊的。

    印象还比较深刻的有就是在平原上的坟堆。在我们老家坟堆都是在山上或者丘陵上。再怎么都是在地里埋仙人的。平原上一路看过来，全部是在田里埋着的形状圆圆的。当时也觉得挺新奇。

    我也不知道平原是经过的哪个省市。感觉大巴车在平原行使了好久好久。看出去的树是一样，田是一样。要不是车子在动。我都以为开了三四个小时还在一个地方原地不动呢。

    车程大概两天多左右的时候才看到了矮矮的山。比起我们老家的山感觉可差远了，老家是崇山峻岭。这里感觉只能算独树一帜。这里冒一个小山头那里冒一个小山头。

    不过，过的山洞满长的。小的时候可喜欢车子过山洞的那种感觉了。从白白的天一下子黑下来，感觉特好玩。就想着车子要是一直专着山洞该多好。

    出了远门了，这里的山洞是一个接一个。让我好生的感受了一回。有的山洞十几公里大巴车都要开一到二十分钟。那时候的我又想车子是跑哪里去了。怎么老是专不出山洞。

    这就是刚出社会的我，什么都不懂。害羞，不善言谈。对一切都充满好奇。确又不敢去探索个究竟。一个新鲜的事物在面前只能当作消遣玩乐。在满足自己的玩乐好奇心的同时确不能做出更深入的思考和考虑。玩和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似乎成了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