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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那人躲避不及,失去重心陷入海里,恰好躲开了舌头。咕咕鱼并不打算放弃这块小点心,舌头探入海里,漂亮的鱼身一扬,也游进了海底。

    海面是波涛汹涌,海里亦暗藏危机,海上人袖手观变——算他们冷酷无情,不过即使他们真的想救,也难救。

    海面波纹荡荡漾漾,像被石子击起波澜的深谭。

    一片艳丽的鲜红色蔓延开来。来不及唏嘘,紧接着就是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飘在海面上,跟着浪起起伏伏后,一个人头露了出来。那人竟然还活着!

    不仅活着,甚至还杀掉了咕咕鱼。

    王淼淼等人看着那人游过来,靠岸。手里还拖着一尾鱼,舌头吐出一截,断口并不整齐,是用小刀一刀子一刀子削断的,还在不停的流血。像潺潺流水。

    人上了岸,将鱼扔在地上——㸰奄奄一息的挣扎,血很快把这一片沙土洇湿。那人长得雌雄莫辨,虽然留着一头长发,但是穿着休闲短袖短裤,胸前平坦,踩着的一双运动鞋,此刻已经染了血变得怪异。

    他看一眼围观群众,面上没有多少情绪,顶多有些疑惑不解。然后将手里的小刀清洗干净,声音带着少年人的质感,问道:“这是哪里?”

    一上来就这么问,穿越者无疑了。

    又有人穿越过来了,这意味着真的有人撕开了时空裂缝,再一位幸运儿来到这个奇妙的世界,他们将用勇气和智慧寻找背后的真相,碍眼云层将露出后面肉眼不可见的血淋淋的本相。

    王淼淼先是看了一眼守水他们,然后再说明原委。

    最后守水去做饭,江潮客一边帮少女注射治愈药剂一边听她跟少年聊天。

    “温度的温,追随的随。”他说他叫温随。

    “我叫王淼淼,六个水的淼淼。”她说。江潮客的药剂很好用,她的嗓子好受很多了,就是舌尖还有点发麻。

    如她所想,温随的确是穿越过来的。不同的是他穿越时出现在海里。守水已经做好了饭菜,他的厨艺很不错,按他的说法是因为当将士时就经过培训的不过王淼淼看他很喜欢做饭的样子,就是高大的体格如此“温柔贤惠”的把饭菜端出来的模样有一些惹人发笑的违和感。

    他把菜放在桌子上,闻言便插个嘴道:“我回来时是直接就在岸上,江先生却是在海面的百孔鱼身上的。”

    “我是突然就出现在树上。”她说,王淼淼想不通其中有什么关键点,若说是海,守水却不在海里,若说与树有关,却这样王淼淼一个人在树上过来的。

    他们就这个话题小小的聊了一下,暂时定为穿越有多个因素。

    据了解,守水与江潮客在两个月前来到这个世界,一个在岸上海滩醒来,一个在百孔鱼的凹槽处苏醒。王淼淼在半个月前来到这里,出现在树枝桠上,温随在今天出现,在海里。

    时间上并没有比较明显的联系,地点是海,或者是有树生长的海。而从长是玉口中了解,树是突然出现的,百孔鱼也跟着树而诞生,有过记载就有发生过前例——不知道在以前这些树生出时会不会也有穿越者的来临。

    那么暂且不算以前。提出假设一,穿越的时间不定,但是都在海底之森生长时,百孔鱼来消灭它们的时间前后。百孔鱼应该能感知到海底之森的生长。提出假设二,穿越的地点在海上,更准确的说是在会有海底之森生长的海上。目前来看海底之森的生长位置应该是一致的。

    但是要论证这个事情有些困难,因为他们都无法推测出海底之森下一次的生长时间——万一是一年后呢?两年三年四年呢?

    想要知道谜底,还是要尽快见到那个国师才行。

    重新分配了一下房间,守水自请睡在客厅,让温随跟江潮客一起睡。因为是唯一一个女性,王淼淼拥有独自一间房的权利。

    众人怀着各异的心情度过了一个无眠的夜晚。

    王淼淼是被热醒的。即使在这里待了半个月之久,她也还是不太能适应这里的高温。受伤的地方有些发热胀闷,她掀起裙摆查看了一下伤口。这里医疗发达,不过才一晚上,伤口就生了白色的皮肤。但是向内凹陷的肉长得很丑,跟她以前的腿完全两个模样。

    昨天才从鬼门关回来,没感觉断个腿是什么大事,觉得把命保住已经很好了。可是现在大难不死,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么豁达,变成了瘸子,又瞎了一只眼,带着这样残缺的身体,即使真的回到了家,就会变好吗?

    她觉得有点丧,心情低落,加上天气闷热,伤口发痒,她更是睡不着。

    推开房门,守水还在睡。从天窗里映出来的夜已经长满月亮,很快就会天亮。

    王淼淼想要出去走走,但是她还没有能很好的控制双腿,外面又不太安全,遇到危险她逃都逃不掉。

    只好做罢。

    她倒了一杯水来喝,坐在地上感受地面上的微微冰凉。

    静谧良久,房门被打开。

    少年白得还厉害,在这种夜色里十分明显。他显然也不适应这种程度的闷热,即使是很清凉的兽皮衫他也敝开了大半,露出精瘦的胸腹。

    王淼淼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她收回目光,耳朵有点发热,感受到他注意到自己并且往这边走,她把假肢支起来,往自己这边放,免得让少年没看清而绊倒。

    这个动作让温随注意到她的腿,他因为没睡好声音有点沙哑:“你的腿怎么回事?”

    昨天她只说了一些有关于回家的,并没有说到他们大战三条娇锦蛇的英勇事迹。

    少女把腿缩了一下,有点面对同龄异性的拘谨:“就是,抓蛇的时候被蛇毒的。”

    “不疼吗?”

    “还好啦,当时是有点。后面晕过去了,没感受到就已经包扎好了。”

    “嗯。你们经常去抓蛇吗?”

    他似乎也没有什么跟别人攀谈的技巧,只能生硬的找话题驱散一些闷热。所幸他面对的人与他差不多,聊起来还算融洽。

    “不是的,蛇是别人付钱要的,”她解释道,“我们第一次去抓那个蛇,所以因为没有经验就受伤了。”

    “嗯。”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