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身份和选择
雨泽看了看眼前陌生的场景，晃了晃依旧有些眩晕的脑袋。他记起，当日他应是和黎夏一起跑到了村口，然后被一股气流掀翻。
如此，他应该是昏迷了！
“吱嘎——”这时门外进来一人。
“你醒了？“那人大大咧咧道。
”是你救了我？”
“不是，我一个一年三百六五天都在山上的人怎么可能救你！”那人笑着摆了摆手，“是我们院长救你的。我啊——只是负责照顾你。”
“院长？”雨泽略感疑惑。
见状，那人恍然大悟：“啊呀，忘了介绍一下了。这里便是举世闻名的碧落学府，当日山下发生惨案，院长亲自带着师兄们下山救人。然后，你就被救上来了！”
“惨案！”闻言，雨泽面色惨白，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了句。
“不好意思！”见状，那人倒是反应过来，眼前之人乃是当事人，随即，面色尴尬，连忙道歉，随后，他又小声嘀咕了句，“也不知道是谁干的，若是叫我遇着了，非得让他好看！”
“没事！那都是已经发生的事儿了！”雨泽倒是出奇的平静，没有哭闹之类的行为，随即，他便询问当日情况，“除了我，村子里还有其他人活下来吗？”
“还有一个，听师兄说是和你一起晕倒在村口的那个。”
“黎夏？”
“啊——不是！”说着，那人突然有些心不在焉，而后，猛地一拍自己脑袋，“我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儿要和你说。”
“没事儿，你说，我听。”雨泽莞尔，心中怅然倒是减轻不少。
“不好意思，我就是这样，话说着说着就会突然卡壳。”那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和你一起那人叫夜雨泽。”
“夜雨泽？”雨泽眉头紧蹙，他不明白，黎夏为何要冒充自己。
“对！那可是个幸运儿！”那人明显没注意到雨泽表情，自顾自地坐到了床边，满是兴奋讲解起来，“据说他是院长老友的孩子，对了，那个老友名字可奇怪了，叫书生。”
“书生？”
“嗯，这书生可厉害了！竟然让院长直接收那个还没启魂的夜雨泽为亲传弟子。”
“是吗？那真好！”听到书生，雨泽倒是无心听下去了，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奇怪的梦境。
其实，应该是一段记忆，但因为记不真切，雨泽更愿意称呼它为梦境。
那应该是一个冬天，漆黑的天空不停地飘落稠密的雪花。他还是个婴儿，住在一座宫殿般的大房子里。那晚，房子起了大火，整个房子都发出哔哩吧啦的声响，房顶更是直接被大火烧穿，雪花直接落在他的脸上。他只感觉一股冰寒渐渐浸透他的身心，意识渐渐模糊，到最后，呼吸似乎也弱了。
时间或许过去很久，一个书生出现了，他的周身散发着乳白的光晕，一步一步地走到摇篮边，随手驱散了周围的烈火和降落的雪花，并将他抱起。
再往后，雨泽便和书生生活在了孤凉村。
“喂喂~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
“那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陆仁甲。你叫什么？”见雨泽回过神，这位陆仁甲继续说道。
“镜我！镜子的镜，你我的我！”雨泽想了想，说了这个名字。他想用这个名字为那五十年的记忆画上一个句号。
那晚，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恍若白昼，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到那栋城市最高大厦顶端。夜风很凉，周围的漆黑如墨与远处的光彩缤纷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就那样坐大厦的边缘，脚下流淌着交织的车流，仰头便是无垠的夜空。漆黑的夜空笼罩着一层白蒙蒙的光晕，显得既深邃又空洞。
或是精神恍惚，那时，他竟在那神秘的黑色中看到了自己，那种感觉就像正对着镜子，镜中有他，也有这个花花的世界。
“要不你先休息吧，我也得和师兄说一声。”陆仁甲见雨泽神情恍惚，以为他是被村子的事儿弄得身心俱疲了。
“好的，谢谢师兄了。”
“书生应该没事吧？”陆仁甲出去后，雨泽仰面躺下，两行清泪划过脸颊，流向心海。
他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心中都是与书生的回忆。即便如今的种种证据表明书生不是凡人，有很大概率是安全的，雨泽还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担忧。
对于黎夏冒充自己这件事儿，雨泽起初有些难过，但是，想想黎夏能借此完成自己理想，他倒是内心通透了许多。
随后，他便不难过了，反倒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或许，对他而言，以“孤儿”身份一个人在这陌生的世界流浪，才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世上的责任和义务往往是对等的。
他想要自由，想要去看清这个世界，找到生命的意义。那些拖拽的包袱，既然黎夏想要，给了便是。
“如此一来，等找到书生，查明村子被毁的真相，我在这个世界应该没什么牵挂了吧？”至于那些未曾谋面的家人——没有家人，自然也不会拖累家人。
“这个孩子的选择倒是出人意料！”陆仁甲出去后，衣知世他们便停止了对雨泽的疯狂窥视！
其实，他们从一开始便知道黎夏假冒雨泽。
只是，他们希望将选择权交给雨泽。
“是啊，如果是我，肯定会很生气吧？毕竟，背叛他的是他最好的朋友！”幕九歌慨叹道，随即狡黠地看向衣知世，“如今他已做出了选择，那么你的选择呢？”
“假戏真做呗！当事人都有此雅量，难道我们还包容不了一个犯错的孩子？”衣知世理所当然地说道，又思忖片刻，认真地看着幕九歌，“其实，我想给他一个机会，拆穿了，那孩子的人生或许就毁了！”
“怎么，和那小孩相处的还行？”
“很努力吧！比雨泽，哦，比镜我早些醒过来。也没见他难过或是掉眼泪，只是求我教他修行。”
“别看我，那小孩儿，反正我是不会管的。不过，你还是要留点心，那小孩心思还是深了些！”幕九歌皱了皱眉，本想说些什么，但见衣知世已经下了决心，便只是提了句醒，“那镜我呢？书生很少托我们办事儿。”说着，他又皱了皱眉，嘀咕了句，“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我先带着，等选导师了——”说着，衣知世冲幕九歌眨眨眼，一副你应该懂得样子。
“好吧！你赢了，我就知道无法置身事外！”
屋内，雨泽满脸泪痕地看着不远处突然出现的家伙，心中更是疑惑不已，为什么他对这个家伙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但是，雨泽非常确信，他绝对不认识这个怪胎。
没错就是怪胎！怎么说呢？
狂暴？血腥？邪恶？事实上，这些形容都不为过。这家伙看着像一道人形血影，实质则是由血水组成的怪胎，而且拥有一定的自我意识。
“你到底是谁？”雨泽板起脸，一副你不说，我就生气了的模样，“好晕！”没想，刚问完，脑海便出现了狂暴的意识流。
“好吧，你赢了，这次咱们先说好，我说我收到的信息，如果对，你就不用答复我。”适应片刻后，雨泽先来了个“约法三章”，“你是我残留在灵魂躯壳的意识，因为机缘巧合在孤凉村毁灭那晚吸收了一些阴邪之物，所以诞生了现在的身体。”
说完，雨泽拖住脑袋，生怕受到剧烈的意识冲击。
“OK，看来我猜对了。唉，要是你能说话就好——”“了”字还没说，脑海中便传来一阵意识波动。
“哈！原来可以直接意识沟通啊！刚才是第一次交流所以才那么难受！”
“你是说，灵魂躯壳就是那五十年记忆的载体吗？你是五十年记忆的残留意识啊！”
“懂了，我和你的关系就相当于电脑多了块硬盘。”
“现在能说话是因为硬盘升级了，多了个cpu和外机。意识升级了，能配合我了！”
“哇！这就是说，我多了个分身！”
“哈哈哈！我果然是主角啊！”虽然血影是个怪胎，但是，经历了孤凉村灭亡事件后，雨泽对一切能带来力量的事物都不排斥。
毕竟，他对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处境有了基本的判断——随时可能暴毙！
这时，陆仁甲带着内务师兄过来，准备了解一下基本信息，做个记录，不料，刚到门外便听见屋内的动静，眼中瞬间充满怜悯：“唉！好好的人，就这么疯了！”
“五岁幼龄便受此打击，他接受不了，也是人之常情，过些日子就好了！”内务师兄听到动静也是沉默了下来，“先不打扰师弟了，让师弟好好休息！”
说完，内务师兄转身便走，心里却是想着得赶紧和众师兄弟说一声，以后对这位新来的师弟多照顾些。
如此，他应该是昏迷了！
“吱嘎——”这时门外进来一人。
“你醒了？“那人大大咧咧道。
”是你救了我？”
“不是，我一个一年三百六五天都在山上的人怎么可能救你！”那人笑着摆了摆手，“是我们院长救你的。我啊——只是负责照顾你。”
“院长？”雨泽略感疑惑。
见状，那人恍然大悟：“啊呀，忘了介绍一下了。这里便是举世闻名的碧落学府，当日山下发生惨案，院长亲自带着师兄们下山救人。然后，你就被救上来了！”
“惨案！”闻言，雨泽面色惨白，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了句。
“不好意思！”见状，那人倒是反应过来，眼前之人乃是当事人，随即，面色尴尬，连忙道歉，随后，他又小声嘀咕了句，“也不知道是谁干的，若是叫我遇着了，非得让他好看！”
“没事！那都是已经发生的事儿了！”雨泽倒是出奇的平静，没有哭闹之类的行为，随即，他便询问当日情况，“除了我，村子里还有其他人活下来吗？”
“还有一个，听师兄说是和你一起晕倒在村口的那个。”
“黎夏？”
“啊——不是！”说着，那人突然有些心不在焉，而后，猛地一拍自己脑袋，“我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儿要和你说。”
“没事儿，你说，我听。”雨泽莞尔，心中怅然倒是减轻不少。
“不好意思，我就是这样，话说着说着就会突然卡壳。”那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和你一起那人叫夜雨泽。”
“夜雨泽？”雨泽眉头紧蹙，他不明白，黎夏为何要冒充自己。
“对！那可是个幸运儿！”那人明显没注意到雨泽表情，自顾自地坐到了床边，满是兴奋讲解起来，“据说他是院长老友的孩子，对了，那个老友名字可奇怪了，叫书生。”
“书生？”
“嗯，这书生可厉害了！竟然让院长直接收那个还没启魂的夜雨泽为亲传弟子。”
“是吗？那真好！”听到书生，雨泽倒是无心听下去了，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奇怪的梦境。
其实，应该是一段记忆，但因为记不真切，雨泽更愿意称呼它为梦境。
那应该是一个冬天，漆黑的天空不停地飘落稠密的雪花。他还是个婴儿，住在一座宫殿般的大房子里。那晚，房子起了大火，整个房子都发出哔哩吧啦的声响，房顶更是直接被大火烧穿，雪花直接落在他的脸上。他只感觉一股冰寒渐渐浸透他的身心，意识渐渐模糊，到最后，呼吸似乎也弱了。
时间或许过去很久，一个书生出现了，他的周身散发着乳白的光晕，一步一步地走到摇篮边，随手驱散了周围的烈火和降落的雪花，并将他抱起。
再往后，雨泽便和书生生活在了孤凉村。
“喂喂~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
“那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陆仁甲。你叫什么？”见雨泽回过神，这位陆仁甲继续说道。
“镜我！镜子的镜，你我的我！”雨泽想了想，说了这个名字。他想用这个名字为那五十年的记忆画上一个句号。
那晚，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恍若白昼，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到那栋城市最高大厦顶端。夜风很凉，周围的漆黑如墨与远处的光彩缤纷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就那样坐大厦的边缘，脚下流淌着交织的车流，仰头便是无垠的夜空。漆黑的夜空笼罩着一层白蒙蒙的光晕，显得既深邃又空洞。
或是精神恍惚，那时，他竟在那神秘的黑色中看到了自己，那种感觉就像正对着镜子，镜中有他，也有这个花花的世界。
“要不你先休息吧，我也得和师兄说一声。”陆仁甲见雨泽神情恍惚，以为他是被村子的事儿弄得身心俱疲了。
“好的，谢谢师兄了。”
“书生应该没事吧？”陆仁甲出去后，雨泽仰面躺下，两行清泪划过脸颊，流向心海。
他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心中都是与书生的回忆。即便如今的种种证据表明书生不是凡人，有很大概率是安全的，雨泽还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担忧。
对于黎夏冒充自己这件事儿，雨泽起初有些难过，但是，想想黎夏能借此完成自己理想，他倒是内心通透了许多。
随后，他便不难过了，反倒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或许，对他而言，以“孤儿”身份一个人在这陌生的世界流浪，才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世上的责任和义务往往是对等的。
他想要自由，想要去看清这个世界，找到生命的意义。那些拖拽的包袱，既然黎夏想要，给了便是。
“如此一来，等找到书生，查明村子被毁的真相，我在这个世界应该没什么牵挂了吧？”至于那些未曾谋面的家人——没有家人，自然也不会拖累家人。
“这个孩子的选择倒是出人意料！”陆仁甲出去后，衣知世他们便停止了对雨泽的疯狂窥视！
其实，他们从一开始便知道黎夏假冒雨泽。
只是，他们希望将选择权交给雨泽。
“是啊，如果是我，肯定会很生气吧？毕竟，背叛他的是他最好的朋友！”幕九歌慨叹道，随即狡黠地看向衣知世，“如今他已做出了选择，那么你的选择呢？”
“假戏真做呗！当事人都有此雅量，难道我们还包容不了一个犯错的孩子？”衣知世理所当然地说道，又思忖片刻，认真地看着幕九歌，“其实，我想给他一个机会，拆穿了，那孩子的人生或许就毁了！”
“怎么，和那小孩相处的还行？”
“很努力吧！比雨泽，哦，比镜我早些醒过来。也没见他难过或是掉眼泪，只是求我教他修行。”
“别看我，那小孩儿，反正我是不会管的。不过，你还是要留点心，那小孩心思还是深了些！”幕九歌皱了皱眉，本想说些什么，但见衣知世已经下了决心，便只是提了句醒，“那镜我呢？书生很少托我们办事儿。”说着，他又皱了皱眉，嘀咕了句，“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我先带着，等选导师了——”说着，衣知世冲幕九歌眨眨眼，一副你应该懂得样子。
“好吧！你赢了，我就知道无法置身事外！”
屋内，雨泽满脸泪痕地看着不远处突然出现的家伙，心中更是疑惑不已，为什么他对这个家伙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但是，雨泽非常确信，他绝对不认识这个怪胎。
没错就是怪胎！怎么说呢？
狂暴？血腥？邪恶？事实上，这些形容都不为过。这家伙看着像一道人形血影，实质则是由血水组成的怪胎，而且拥有一定的自我意识。
“你到底是谁？”雨泽板起脸，一副你不说，我就生气了的模样，“好晕！”没想，刚问完，脑海便出现了狂暴的意识流。
“好吧，你赢了，这次咱们先说好，我说我收到的信息，如果对，你就不用答复我。”适应片刻后，雨泽先来了个“约法三章”，“你是我残留在灵魂躯壳的意识，因为机缘巧合在孤凉村毁灭那晚吸收了一些阴邪之物，所以诞生了现在的身体。”
说完，雨泽拖住脑袋，生怕受到剧烈的意识冲击。
“OK，看来我猜对了。唉，要是你能说话就好——”“了”字还没说，脑海中便传来一阵意识波动。
“哈！原来可以直接意识沟通啊！刚才是第一次交流所以才那么难受！”
“你是说，灵魂躯壳就是那五十年记忆的载体吗？你是五十年记忆的残留意识啊！”
“懂了，我和你的关系就相当于电脑多了块硬盘。”
“现在能说话是因为硬盘升级了，多了个cpu和外机。意识升级了，能配合我了！”
“哇！这就是说，我多了个分身！”
“哈哈哈！我果然是主角啊！”虽然血影是个怪胎，但是，经历了孤凉村灭亡事件后，雨泽对一切能带来力量的事物都不排斥。
毕竟，他对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处境有了基本的判断——随时可能暴毙！
这时，陆仁甲带着内务师兄过来，准备了解一下基本信息，做个记录，不料，刚到门外便听见屋内的动静，眼中瞬间充满怜悯：“唉！好好的人，就这么疯了！”
“五岁幼龄便受此打击，他接受不了，也是人之常情，过些日子就好了！”内务师兄听到动静也是沉默了下来，“先不打扰师弟了，让师弟好好休息！”
说完，内务师兄转身便走，心里却是想着得赶紧和众师兄弟说一声，以后对这位新来的师弟多照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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