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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霸道无情戏班主(五)

    乌一典说的安全,只能说是一般安全。

    圭懒被他们迷昏又迷昏,似乎怕他跑了一般,给他的清醒时间极少,而就他清醒的时候,诚王也显得一脸忧心重重,只道全是为了他好,等到了王都,就放他自由。

    骗鬼呢?

    用药多了,圭懒的抗药力自然增加,马车外的刀剑碰撞,惨叫痛呼之声不时传入耳中,最近的一次,他亲眼看着马车外守卫被一剑穿心,大片鲜血喷在了布帘之上。

    将死之人,似乎未曾想到他竟然是清醒的,睁大了眼睛,至死都带着诧异。

    他冷眼看着,虚弱无力的身体,别说反抗,就是真被人杀了,他也只能跟对方一样,眼睁睁的等着被杀。

    除非他鱼死网破。

    诚王满身血迹跳将进来,待看到他竟然没有昏迷时,莫名心虚了一下,“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圭懒不说话,只是漠然的盯着他。

    诚王尴尬的咳了声,“那啥,没事就好,你乖乖睡,有我守着,没人能伤你。”

    圭懒气不打一处来,“解药。”

    他的声音低哑,“我的命,我自己保。”

    诚王似乎还有些不情不愿,大概是外面的拼杀太激烈了,他斟酌半晌,试着跟圭懒要求,“我给你解药,你不逃?”

    MD!

    圭懒暗自恢复着身体,等他能动了,他非得把这家伙揍一顿不可,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迷药,药劲之大,让他这么久都没能抵抗,不过现在他只能认输,“不逃。”

    诚王迟疑的看了他半天,到底是害怕他真出事,掏出了拇指大的玉瓶,倒出米粒大点的丸子喂给他,“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可要算话,不准逃。”

    药丸入口即化,带着一股温凉散入四肢百骸,他再试着动了动,神智清醒,力气,也回来了。

    恨恨的看了眼诚王,在他期待又忐忑的目光中,忽的直冲而起,冲破了车顶之后,身如苍鹰搏兔,直接双手抓起两个黑衣人,猛的砸向了人群之中。

    这一砸下去,如同石头一般,直接连着砸倒了三个人,砸的三个黑衣人,爬也爬不起来。

    犹不解气,凌空一摄,直接把落在地上的旗杆摄入手中,吃啦一声撕掉了旗幡,长长的旗杆一记横扫千军,完全不分敌我,瞬间把攻击范围之内的人,全都抽倒在地。

    旗杆明明脆弱易折,但是被他如此蛮横攻击,竟然依然完整,看的跟出来的诚王,眼睛一跳。

    没错了,这是皇兄的种。

    论凶猛霸道,就是他也得承认,他皇兄是天生的王者。

    他们之所以被人说报应,就是他皇兄恨极了对方,带兵屠了两个城,屠的满城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嗜杀之气,直逼的野狗都不敢靠近。

    本来还算势钧力敌的两方人马,被圭懒的横空出世,生生给压成了一边倒。

    长杆的优势太过明显,就有几个黑衣人凌空跃起,交叉着想把这根旗杆砍断,对方的动作太过迅速又诡谲,如果不加以扼止,他们的败象渐大。

    三把长刀齐齐斩在旗杆之上,伴着三声惨哼,三个持刀的人,手中刀同时脱手,人也跟着被旗杆上传来的力道,震的倒飞出去,更是连他们的面罩与外衣,都被震成了碎片,落地之后,苍白着脸的三人,震惊几乎掩都掩不住。

    圭懒抖了抖手里的旗杆,再次疯狂的攻击,点、扫、戳、挑、劈、刺、旋,身形借着旗杆的支点,旋转着完全避开了各种攻击,让黑衣人不得不喊撤。

    被留下的人也来不及带走,有些顺手就反屠了同伴,只是慢了这一瞬,他们也没机会再逃走。

    其余的黑衣人一看,只能飞快的退走,也顾不上那些还在残喘的同伴。

    可惜他们反应太迟了,退走的太晚,晚到圭懒已经清理了剩下的敌人,看到还有跑远的,圭懒面无表情的勾了勾唇,手中旗杆大力掷出。

    破空而去的旗杆如同长枪,巨大的投掷力与惯性,从后直追,硬生重把逃走的十余人留下,只逃走了两个身法特别灵活的。

    发泄过后,圭懒直接喷出了一口鲜血,他皱紧了眉头,身体在颤抖,心跳在擂鼓,手更是抖的如同筛糠一般,只是他的感觉相对迟钝,并不觉得难受,只是很累,累到只想一头倒下去。

    “小谷”,诚王看到他吐血,吓的几个箭步飞跃过来,“你别吓我,伤到哪了,乌一典,乌一典......”

    圭懒脸色不善的看着他,很好,不用怀疑了,他跟这家伙脱不了干系,跟这个皇朝也脱不了干系。

    没有魂力炼体,脆弱的外壳完全经不起折腾,哪怕看着他凶猛无比,也不过是魂力转化成精神力后,暂时性凝聚出来的力量,一旦超过躯壳的负担,他就是只纸老虎。

    想想,他就特别憋屈。

    可是躯壳不给力,再憋屈也只能憋着,甚至于连想发火,也没有力气维持清醒。

    乌一典跑的满头大汗,他是诚王府的总管,还身兼数职,一身岐黄之术,并不比御医差,也是诚王走到哪里,带着他的原因之一。

    “你快给他看看怎么回事,我没看到他身上有伤口”,剥了圭懒衣服的诚王,一脸焦急的在床边打转,“是不是受了内伤?”

    乌一典仔细的把过脉后,他有些迟疑,“内伤......没有,小殿下是耗损过度......”

    诚王一听就给了自己一巴掌,“都怪我,早知道就不给他解药了,你说他怎么就喜欢逞能!”

    自罚后,他又有些担心,“他刚才吐血了,严不严重,需要什么药,你尽管说,我一定让人找来。”

    乌一典又探了一遍脉,有些啧啧称奇,“无妨,小殿下得天独厚,似有奇遇,按理说,如此损耗,一般人都必定大病一场,小殿下的身体......竟然在自己恢复。”

    “真的”,诚王又惊又喜,“看来跟皇兄一样了,皇兄见了小谷,必定高兴。”

    诚王有些遗憾,不过他也不意外,他自己有过哪些女人,还是清楚的,倒不像皇兄,天生勇武非凡,在女色一事上,却极荒唐,如果有孩子流落在外,皇兄可能还真不知道。

    “爷放心,我再给小殿下用上些许养生丸,让小殿下好好睡一觉,就无甚大碍了。”

    似乎圭懒的凶悍震慑了敌人,接下来的路上,竟然一路平静,偶有打劫的,看到他们也不敢惊扰,一路,直接到了王都。

    皇帝微服出城十里,亲来相迎。

    在掀开车帘后,他就保持着这个掀开的动作,一时呆在了原地。

    诚王可能不清楚,他却第一眼看出这孩子像谁。

    除了眼眉鼻与他们有几分相像外,其余这孩子的长相,更多随了他的母亲,一个性格冷漠却凶悍火辣的边关美人。

    也是唯一一个,与他有了肌肤之亲,却没有被他带回宫的女人。

    他至今记得她拒绝时的嗤笑,“你留下,我们就做一世夫妻,你离开,我们就做一时夫妻,别想把我关进你的笼子里!”

    她知道他身份后,他说给她一个名分,她却直接回绝,也在他想强行带人回去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时候大战初捷,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找她,久而久之,他都快忘记了,他还有过这么一个女人。

    上天似乎在开玩笑,当时她离开,就是受不了他会有很多女人,而他,为了子嗣,只会拥有更多的女人。

    结果,他有过很多女人,却没能给他生下一个儿子,他没能拥有的女人,却给他生下了一个儿子。

    “皇兄”,诚王看他不动,“小谷还没醒,要不要我叫醒他?”

    皇帝跟圭懒对上了视线,一个,眼神激动,却神情复杂难言,一个,眼里空白一片,明明看的是他,却又像是没看见他。

    “皇兄?”

    诚王的声音,让皇帝回了神,他登上马车,取过矮凳,坐到了圭懒身边。

    高大的汉子,棱角分明,一身的英武之气,颌下短须很是整齐,看着圭懒,他严绷着脸,仿佛要见的不是儿子,而是一个仇人般。

    “百氏第四代皇,百振戈”,他缓缓松开渗出汗的手,在衣服上擦拭之后,方才伸到圭懒面前,“我是你的父亲,儿子。”

    诚王捂额,他皇兄是一点儿也没想婉转。

    百振戈完全没有领会到他的心情,继续解释,“我与你母亲相识太短,不知有你,让你受苦了。”

    圭懒面无表情。

    再不知道原身怎么死的,他就是个脑子塞满稻草的稻草人。

    一个戏子是皇子,话本都没敢这么写过。

    他想起记忆里,诚王对原身的亲昵与照顾,陪他喝茶陪他下棋陪他吃饭陪他练戏,还问他喜欢什么,跟他说王都的繁华,皇宫里的趣事,那些公主们的糗事......

    说皇帝当的有多无奈,他皇兄都快被逼成困兽了,如果他愿意去给他皇兄唱戏,一定能让他皇兄龙颜大悦。

    给他介绍王都哪家姑娘不错,问他喜欢哪一个,他都为他讨来做媳妇......

    面对圭懒的冷面,百振戈毫不在意,自己伸手摸了把儿子的脸,又迅速收回,“我没有什么给你的,就留了个不怎么好玩的江山。”

    他郑重的邀请,“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