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对话
砰！一声枪响，加西亚倒在血泊中，疼痛感不是扩散式的展开，而是像被球状闪电击中后瞬间变成量子幽灵一般，黑暗在一瞬之间吞噬了他的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加西亚又回到了白色的思维空间中。
而薇薇安的声音也再次叩开了加西亚的思维之门。
“意识传输具像化时间应该还要再早一些，抱歉，又让你死了一次。”
“又？难道说在我没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死过一次了吗？这是怎么一回事？！”现在加西亚可以在白色思维中构造语言了。
在他的思绪空间里，这句话还激发出了无限回声，并在白色背景的不同面上闪烁字幕。
他祈祷着这声音能被薇薇安听到，他迫切想要得到一些回应。
“你能在思维空间中和我对话了！我好开心！很久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加...西亚？”
薇薇安平淡的语气突然变得兴奋起来，同时她也喊着所熟悉的男人一个新的陌生名字。
随之出现了一些闪回的记忆片段，在白色思维空间中飞掠和闪动。
虽然看不太清，不过加西亚意识到他是失去了一段似乎是至关重要的记忆。而那记忆在时间轴线上所处的坐标，暂时还无法确定。
“事情太复杂了，我现在没有时间解释太多。你刚才确实经历了一次死亡，但那是你意识中的自己死了，就像你梦到自己死亡一样。你的本体还在沉睡，不过，真正的苏醒是很快的事情了。”
那么现在只是在做梦吗？
“虽然有些神乎其神，但我勉强理解了。对了，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我感觉我这一次的死亡与名字有关。”
对于加西亚的这个猜测，薇薇安显然有些想象之中意料之外，她说道：“你的猜想是没错的，新代号的原因之一就是保命。但你取的加西亚代号检测无误，所以你这次的死亡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
有时候，为了证明自己聪明要先要证明自己愚蠢。
加西亚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所以……你一定是乱用谐音梗让别人杀掉了！”薇薇安嗔怪起加西亚来。
这一声嗔怪让加西亚对少女是谁这个问题的答案范围缩小到了青梅竹马，女朋友或者妹妹，但是他现存的记忆中也没有这三种身份的存在。
嗔怪过后，正经的回答还是在白色背景上输送了出来。
“比如，刚才应该是你随口取的‘方少’代号在新世界里已经被别人重复使用了。在这时，你会在脑内听见一声来自系统的提示，命令你重新取名。你说你没听到，对方或许是认为你不受系统控制，把你当作危险机械或者人物击杀了。”
这太可怕了，他想。
“仅仅使用真名就是危险人物？所以你应该也有代号吧。”
他本没必要在该抓紧时间理智询问的时刻说出这种带有感情色彩的没用句子，可对这个现在还记不清的熟悉女人的幻想让他还是又补充了一句。
“对不起，我好像失忆了，你让我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我想不起你的名字……对不起。”
加西亚说这话的语调逐渐降低，带着一些内疚，甚至最后又多加了句“对不起”。他知道，这是出于内心深处的感情驱使。
“我现在相对安全，并且不需要代号，这也是为了能让你想起我，加西亚。你要靠自己想起来……”少女的声音温柔中带着一丝失落。
相对安全，意味着绝对不安全。
“你要快些想起来，如果由我在这里说出你的或者我的本名，‘他’就会迅速定位到你和我。也许就在此时此刻‘他’也在某处监视着我。”
薇薇安补充的这段话语，染上了恐惧和谨慎的色彩。
然后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新的字幕投映在背景之上。
“但看样子‘他’听不到你的声音，这是件好事。”
这段话只有字幕而没有薇薇安的声音，加西亚知道，她也是用思维构造出的这段话。
这个问题没有再继续下去。他回到了之前的话题，“那我是怎么死的？我是不是在无意识的时候还死过一次？因为你刚刚说了‘又’。”
“是的，不止一次，这是第七次。”
短短六个字，让加西亚感觉自己是在梦境中的断头台下被反复斩首。
“之前的六次死亡发生时，你都没有意识，所以，你和我都永远也搞不清楚具体死因了。”
也许，还不止七次呢？一个更加可怕的想法钻进了加西亚的脑中。
“我现在和你不在同一个位面。我只能感知到你部分时刻的思维语言所表达的信息，无法看到具体场景。所以，我也不能具体描述你前几次死去时发生的具体事件。”
加西亚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想从其中找到一些新的线索，然后他发现了一个盲点。
“对了，那个杀死我的假冒向导，说她已经有一百年没听过这种谐音梗了？还有新世界是什么？”
薇薇安听到加西亚问到关键的问题了，于是她开始缩小加西亚仍存的记忆范围。
“首先，2049年世界末日，地球毁灭。这你没有忘记吧？”
“没有。涅槃计划我也记得。”加西亚的回答沉重且悲伤，少女一句话又将他拉回那个绝望的时代。
“是的，参加了涅槃计划的我们在睡眠舱中沉睡等待地球重生苏醒。现在的世界，已经是距离那时125年的世界了。”
“等等，那她岂不是在地球末日后的25年就苏醒了？”
“看样子是的，我也是十年前苏醒的。新世界现在是符合涅槃计划设想的由获得机械能量的人类建造的世界。现在是新世界的第三年。而且按照七人议会的说法，现在是地球毁灭后的27年，也就是2072年。但实际上，按照旧世界纪年计算，现在应该是2174年。”
被世界最高领导者抹去的半个世纪一定发生了什么，阴谋跃然纸上。
“真是越来越不对劲了。新世界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谜团是吗？而我也即将踏入其中。还有你是怎么和我的思维对话的？”
“是‘思维传输具像化’，简单来说，就是我提取了你过去的思维意识，并能够将你具像化展开。目的是保护你。因此，在具象化当中，我会预先为你做一个新世界对你可能造成的致命危险评估。并且……目前只有在这种状态下，我才可以和你对话。”
就在这时，加西亚的思维中突然响起巨大的刺耳蜂鸣，像是闪光弹一类的爆炸声。
【“他”发现我们了，我们要赶快撤离了！】
白色思维空间中第一次出现了一段类似英文的字幕，同时一个焦躁不安的讲着奇怪英语的男声突然闯入了加西亚的思维。
再之后，杂音更多了，加西亚意识到有危险在对方的位面出现了！他急忙在思维中寻呼薇薇安。
“我们会再见面的，加西亚！你马上要真正的醒过来了。醒来后，来维亚德城找我！”
在这句话结束的瞬间，黑色的棱线展开成二维平面，接着变成三位立体，渲染了加西亚白色的思维空间。
加西亚终于醒了，也差点又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加西亚又回到了白色的思维空间中。
而薇薇安的声音也再次叩开了加西亚的思维之门。
“意识传输具像化时间应该还要再早一些，抱歉，又让你死了一次。”
“又？难道说在我没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死过一次了吗？这是怎么一回事？！”现在加西亚可以在白色思维中构造语言了。
在他的思绪空间里，这句话还激发出了无限回声，并在白色背景的不同面上闪烁字幕。
他祈祷着这声音能被薇薇安听到，他迫切想要得到一些回应。
“你能在思维空间中和我对话了！我好开心！很久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加...西亚？”
薇薇安平淡的语气突然变得兴奋起来，同时她也喊着所熟悉的男人一个新的陌生名字。
随之出现了一些闪回的记忆片段，在白色思维空间中飞掠和闪动。
虽然看不太清，不过加西亚意识到他是失去了一段似乎是至关重要的记忆。而那记忆在时间轴线上所处的坐标，暂时还无法确定。
“事情太复杂了，我现在没有时间解释太多。你刚才确实经历了一次死亡，但那是你意识中的自己死了，就像你梦到自己死亡一样。你的本体还在沉睡，不过，真正的苏醒是很快的事情了。”
那么现在只是在做梦吗？
“虽然有些神乎其神，但我勉强理解了。对了，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我感觉我这一次的死亡与名字有关。”
对于加西亚的这个猜测，薇薇安显然有些想象之中意料之外，她说道：“你的猜想是没错的，新代号的原因之一就是保命。但你取的加西亚代号检测无误，所以你这次的死亡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
有时候，为了证明自己聪明要先要证明自己愚蠢。
加西亚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所以……你一定是乱用谐音梗让别人杀掉了！”薇薇安嗔怪起加西亚来。
这一声嗔怪让加西亚对少女是谁这个问题的答案范围缩小到了青梅竹马，女朋友或者妹妹，但是他现存的记忆中也没有这三种身份的存在。
嗔怪过后，正经的回答还是在白色背景上输送了出来。
“比如，刚才应该是你随口取的‘方少’代号在新世界里已经被别人重复使用了。在这时，你会在脑内听见一声来自系统的提示，命令你重新取名。你说你没听到，对方或许是认为你不受系统控制，把你当作危险机械或者人物击杀了。”
这太可怕了，他想。
“仅仅使用真名就是危险人物？所以你应该也有代号吧。”
他本没必要在该抓紧时间理智询问的时刻说出这种带有感情色彩的没用句子，可对这个现在还记不清的熟悉女人的幻想让他还是又补充了一句。
“对不起，我好像失忆了，你让我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我想不起你的名字……对不起。”
加西亚说这话的语调逐渐降低，带着一些内疚，甚至最后又多加了句“对不起”。他知道，这是出于内心深处的感情驱使。
“我现在相对安全，并且不需要代号，这也是为了能让你想起我，加西亚。你要靠自己想起来……”少女的声音温柔中带着一丝失落。
相对安全，意味着绝对不安全。
“你要快些想起来，如果由我在这里说出你的或者我的本名，‘他’就会迅速定位到你和我。也许就在此时此刻‘他’也在某处监视着我。”
薇薇安补充的这段话语，染上了恐惧和谨慎的色彩。
然后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新的字幕投映在背景之上。
“但看样子‘他’听不到你的声音，这是件好事。”
这段话只有字幕而没有薇薇安的声音，加西亚知道，她也是用思维构造出的这段话。
这个问题没有再继续下去。他回到了之前的话题，“那我是怎么死的？我是不是在无意识的时候还死过一次？因为你刚刚说了‘又’。”
“是的，不止一次，这是第七次。”
短短六个字，让加西亚感觉自己是在梦境中的断头台下被反复斩首。
“之前的六次死亡发生时，你都没有意识，所以，你和我都永远也搞不清楚具体死因了。”
也许，还不止七次呢？一个更加可怕的想法钻进了加西亚的脑中。
“我现在和你不在同一个位面。我只能感知到你部分时刻的思维语言所表达的信息，无法看到具体场景。所以，我也不能具体描述你前几次死去时发生的具体事件。”
加西亚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想从其中找到一些新的线索，然后他发现了一个盲点。
“对了，那个杀死我的假冒向导，说她已经有一百年没听过这种谐音梗了？还有新世界是什么？”
薇薇安听到加西亚问到关键的问题了，于是她开始缩小加西亚仍存的记忆范围。
“首先，2049年世界末日，地球毁灭。这你没有忘记吧？”
“没有。涅槃计划我也记得。”加西亚的回答沉重且悲伤，少女一句话又将他拉回那个绝望的时代。
“是的，参加了涅槃计划的我们在睡眠舱中沉睡等待地球重生苏醒。现在的世界，已经是距离那时125年的世界了。”
“等等，那她岂不是在地球末日后的25年就苏醒了？”
“看样子是的，我也是十年前苏醒的。新世界现在是符合涅槃计划设想的由获得机械能量的人类建造的世界。现在是新世界的第三年。而且按照七人议会的说法，现在是地球毁灭后的27年，也就是2072年。但实际上，按照旧世界纪年计算，现在应该是2174年。”
被世界最高领导者抹去的半个世纪一定发生了什么，阴谋跃然纸上。
“真是越来越不对劲了。新世界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谜团是吗？而我也即将踏入其中。还有你是怎么和我的思维对话的？”
“是‘思维传输具像化’，简单来说，就是我提取了你过去的思维意识，并能够将你具像化展开。目的是保护你。因此，在具象化当中，我会预先为你做一个新世界对你可能造成的致命危险评估。并且……目前只有在这种状态下，我才可以和你对话。”
就在这时，加西亚的思维中突然响起巨大的刺耳蜂鸣，像是闪光弹一类的爆炸声。
【“他”发现我们了，我们要赶快撤离了！】
白色思维空间中第一次出现了一段类似英文的字幕，同时一个焦躁不安的讲着奇怪英语的男声突然闯入了加西亚的思维。
再之后，杂音更多了，加西亚意识到有危险在对方的位面出现了！他急忙在思维中寻呼薇薇安。
“我们会再见面的，加西亚！你马上要真正的醒过来了。醒来后，来维亚德城找我！”
在这句话结束的瞬间，黑色的棱线展开成二维平面，接着变成三位立体，渲染了加西亚白色的思维空间。
加西亚终于醒了，也差点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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