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惊魂夜（下）
“蹲下，别动。不然你们的脑袋也会去别的房间串门。”
没有什么比被枪指着更糟糕的了，如果有，那就是像加西亚这样，在短短两天内发生了三次这种事。
看着地板上苏哈那颗可怜的铁皮脑袋，加西亚明白实力的差距，他识相地慢慢蹲下。
扳手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他依旧木讷地站在那里。
女人迅速的出脚猛踢他的膝关节致使他单膝跪地。
加西亚冷静地观察起眼前的状况，他的目光顺着枪口向上看去。
两把枪的造型是一样的，像是旧世界的滑膛燧发手枪，但枪口明显与原版相差甚远。
枪身通体是银色机械构造，表面则覆盖着一层令人不安的黑色太阳雕纹，不知是雕刻工匠的技法超群还是什么别的缘故，那黑色的太阳栩栩如生。
而两把手枪握把处各刻有“Bad”与“Dead”的哥特式英文字样。
这对枪叫，“BadDead”坏死人，指着加西亚的是仿佛要预言他不幸结局的“Dead”。
“让我来替叛徒扳手回答你的问题，新生者。扳手看起来有点忙。”
在这个突然闯入者的声音回答完加西亚的问题后，她接着把目光瞄向她口中的“叛徒”—扳手。
“有什么遗言吗？”掌握主动权的一方用最平常不过的语气问了扳手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什么理由呢？霜风小姐。”扳手控制着自己紊乱的呼吸，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回答着。
加西亚观察着这位被称作霜风的小姐。
她留着一头外翘雾灰色长发，并且显而易见还夹杂着几根闪着荧光的电磁线。
她的眼睛和头发同色，在她右眼处还架着一块黄色的单片眼镜，镜面上有些加西亚看不清的数据在滚动。
他猜测镜片拥有动态捕捉和识别信息的能力。
“霜风小姐同时也拥有傲人的双峰。”
随着目光的下移，加西亚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在这停顿了一下，并不合时宜地在脑子里联想到这句略带谐音梗的戏谑。
但他并没有说出口，毕竟在不久之前自己就因为谐音梗的参与虚拟死亡了一次，更不必说这次的情况比上次要糟糕。
他此时寄希望于对方的单片眼镜没有窥测内心的功能，否则自己的脑袋上要多一个大洞了。
她的余光敏锐捕捉到了加西亚短暂停顿的眼神，霜风微微地俯下身子，故作媚态，她是越美丽越危险的实质代名词。
几乎在同时，加西亚迅速转移了目光。
霜风不屑的收回身姿，但她的脸上却闪过了短短一秒的欣喜笑容。
霜风的着装是一套战斗服。
一套宽松的黑色皮衣，披在她的身上。
衣服的材质有些特殊，从霜风出现在他的视野中开始，她的一系列动作都没有影响外套轻轻搭盖在她身上的轻盈状态。这应该与扳手的白色背包一样，构造中有着某种记忆金属的参与。
她内搭了一件白色运动背心，衣服贴合着霜风的身体像海浪规律地进行着波动。
她上身的配饰也有好多，不过最让加西亚在意是她的一对色泽纯正的秘钻耳环，模样是一对星月。
而无论是她的深蓝牛仔短裤的口袋还是与发色同色系的马丁靴内，都塞着形态各异的子弹。
——牛仔裤的左右两侧的口袋里分别是装有某种不明的绿色液体试管子弹与蓝色尖刺球型子弹，甚至还有颗正在蠕动的像是冷血爬虫的子弹游走在她纤细的腰线上。
从现在这个情况看，究竟哪颗子弹要上膛，取决于旁边的扳手。
“这可不是回答，光是你用问题来回答问题这一点。就足以让我想杀了你了。不过我是公会的审判官，这是我代表黑色太阳公会以背叛公会的罪名对你进行处决。”
霜风话语是如海面下的冰山，密林中的泥淖，于平静中暗藏杀机。
“背叛？可我退出黑色太阳公会的时候，是跟公会负责招募的武飞交接过的。”
当这个名字被扳手说出口的时候，霜风轻蔑的哼了一声。
“武飞，我记得。我也是他招募的，当然，他也是死在我手上。这就是所谓的什么知恩图报吧，他死的时候没痛苦。公会其他人可不像我这么温柔，嘻嘻。”
说完她盯着扳手的眼神愈发变得可怕，犹如毒蛇吐信般说出了一段更加细思极恐的话。
“他也是因为背叛被我处决的，背叛的理由就是招募你成为我们的公会成员。”
突然这句话触发了加西亚思维中的某个危险信号，一种神经刺痛像是一根荆棘在他的大脑里肆意生长，棘刺划破的位置，有一些毫无印象的死亡片段如血液一样流了出来，但也同血一样很快风干了。
血色死亡记忆残留的味道中，加西亚嗅出了扳手的味道，只不过那味道有些刺鼻，还有些...疯狂。
“被吓到了吗？新生者？”霜风用“Dead”的枪管贴心的帮加西亚整了整凤凰服的衣领。
然后枪口游走在他光滑的脖颈上，顺着皮肤突出的血管与喉结向上轻轻划过，接着在他的颌骨以及挺拔的鼻梁上逗留了几秒钟，似乎霜风也很欣赏他面部的这两处优点。
最后枪身抵住了加西亚的头顶，但又马上侧过枪身在头顶上拂来拂去。
“BadDead”的主人是个“坏女人”。
这一系列行刑者在死前折磨般安抚的动作，却让加西亚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
在这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在最开始加西亚端详霜风的面容时，那个格外美丽的星月耳环配饰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房间中没有自然的光亮，仅有的一点月光被“欢乐堡”酒馆破损的楼顶杂物挤得只有一缕照在机械的地面上。
色泽纯正的秘钻反射着霜风发丝间的电磁荧光，像夏夜中的萤火虫。
在霜风刚才俯下身子那时，加西亚虽然快速地移开了目光，但他却敏锐地察觉到“萤火虫在自燃”。
无规律且微弱的荧光闪烁，突然增加了一点亮度，同时也变得有规律起来。
亮点的规律，起初有三种：短促的点信号“・”，保持一定时间的长信号“—”以及表示点和划之间的停顿。
“是有人在打摩尔斯电码！而且目标很有可能是我。如果是给扳手打暗号，新世界应该有更为方便的密码方式。”
加西亚全神贯注地分析着摩尔斯电码的频率，之所以先分析频率，是因为摩尔斯电码的对照表光是在旧世界就有十几种，如果对照表无法一致，信息则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但发送信号的陌生人显然是非常聪明的，在短短的三分钟之内闪烁了两次三种摩尔斯电码。
这代表着三种电码都表达了一个意思，而且是最简单最基础的含义。加西亚如果能够读懂其中一种，那么之后就可以秘密交流了。
这时，一段消失的记忆给了加西亚莫大的帮助，那是在21岁至2049年之间的众多消失的记忆中的一则。
那是关于他在联合国地球防卫部工作时，学习当时国际摩尔斯电码对照表的记忆。
果然，在对方传递过来的第二种摩尔斯电码频率中，加西亚解读出了信息“能解读这一条，请回复2。”
信号还在闪烁，因为对方还不知道加西亚读懂了哪一条。
“我和他不熟，可以走吗？我们2人连认识两天还不到。”
加西亚颤巍巍的举出食指，他先是指了指扳手又指回了自己，接着伸出了中指比了一个数字“2”。
其实扳手已经做好说出像英雄小说里那般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台词了，这一下让他噎得猝不及防。
霜风先是瞥了一眼加西亚，又冷冷地看了一眼苏哈破损不堪的脑袋。
她仰头看着天花板，做了一个明显不是要讲给他俩听的一段补充说明。
“抱歉，会长，此次行动中其他无关人员的死亡都是由于叛徒扳手强烈反抗而造成的。下次我一定会做好充足的预案。”她话讲完，脸上露出了难以捉摸的笑容。
她似乎对自己瞎编的理由感到又满意又好笑。
加西亚的脸上也闪过了一丝笑容，他学到了霜风那不被察觉的笑容精髓。
没人知道霜风小姐是出于何种心态，也许是自己刚刚编的理由让心情变得好了点。
但加西亚知道自己为什么笑，因为霜风星月耳环上的摩尔斯电码开始闪烁着新的信息“收到，请等待下一步指示。”
心情转好的霜风提出可以再给一次让扳手说遗言的机会，这次也算上了加西亚。
但同时她再次强调，自己不想听任何遗言之外的内容，不然她会把最生不如死的子弹送进两人的大脑。
两人都把目光锁定在她腰间游移的冷血爬虫子弹上。
仍然保持缄默的扳手眼神中那股不可置信与不屑，仍旧一刻不停的刺着加西亚。
或许扳手此时的想法已经从自己遗憾赴死转变为要和这俩人同归于尽，并为自己天真地想保下加西亚的愚蠢愿景感到可笑。
不过，大家都是经历过地球末日的人类，信任何谈能够轻易建立？
看着怒而不发的扳手，加西亚此时只能在心里苦笑“希望在别人救我们之前，你别把我杀了就行。”
在这时，星月耳环突然频闪着一连串的光点。
解读完这则信息的加西亚说了一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话。
“面对机械能量80%的我，你察觉不到危险吗？”
他居然威胁起霜风。
但在面对绝对力量的压制下，他显然有点儿没法继续装腔作势了，紧张带来的高频率心脏跳动让他的身体不安地浮动着。
“哈哈哈哈哈，比我编的理由还好笑。哈哈哈哈！”这是霜风听过的最好笑的一句话，以至于她笑到身体都在颤抖，可是瞄着两人的枪口却未有丝毫的偏移。
扳手还没想到能对付霜风的好主意，他很遗憾。他可能只能跟旁边这个疯子一起死了。
“我见过的机械能量强者和我杀死的无趣爱慕者数量差不多，如果你也喜欢我的话，你将会是第886个。”霜风又颇为挑逗地微微俯下身子贴近加西亚。
就在此时，加西亚一个闪身，他一把推开扳手，并同时拆下藏于扳手鞋底的闪光装置丢向霜风。
砰！砰！
嘀！
在强烈的闪光之中，两声来自霜风手枪的嘶吼在扑向加西亚与扳手的时候，被一声电子音效属性的蜂鸣般的“嘀”声截杀。
此时，在房间外的楼梯处，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阴影中显现。
没有什么比被枪指着更糟糕的了，如果有，那就是像加西亚这样，在短短两天内发生了三次这种事。
看着地板上苏哈那颗可怜的铁皮脑袋，加西亚明白实力的差距，他识相地慢慢蹲下。
扳手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他依旧木讷地站在那里。
女人迅速的出脚猛踢他的膝关节致使他单膝跪地。
加西亚冷静地观察起眼前的状况，他的目光顺着枪口向上看去。
两把枪的造型是一样的，像是旧世界的滑膛燧发手枪，但枪口明显与原版相差甚远。
枪身通体是银色机械构造，表面则覆盖着一层令人不安的黑色太阳雕纹，不知是雕刻工匠的技法超群还是什么别的缘故，那黑色的太阳栩栩如生。
而两把手枪握把处各刻有“Bad”与“Dead”的哥特式英文字样。
这对枪叫，“BadDead”坏死人，指着加西亚的是仿佛要预言他不幸结局的“Dead”。
“让我来替叛徒扳手回答你的问题，新生者。扳手看起来有点忙。”
在这个突然闯入者的声音回答完加西亚的问题后，她接着把目光瞄向她口中的“叛徒”—扳手。
“有什么遗言吗？”掌握主动权的一方用最平常不过的语气问了扳手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什么理由呢？霜风小姐。”扳手控制着自己紊乱的呼吸，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回答着。
加西亚观察着这位被称作霜风的小姐。
她留着一头外翘雾灰色长发，并且显而易见还夹杂着几根闪着荧光的电磁线。
她的眼睛和头发同色，在她右眼处还架着一块黄色的单片眼镜，镜面上有些加西亚看不清的数据在滚动。
他猜测镜片拥有动态捕捉和识别信息的能力。
“霜风小姐同时也拥有傲人的双峰。”
随着目光的下移，加西亚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在这停顿了一下，并不合时宜地在脑子里联想到这句略带谐音梗的戏谑。
但他并没有说出口，毕竟在不久之前自己就因为谐音梗的参与虚拟死亡了一次，更不必说这次的情况比上次要糟糕。
他此时寄希望于对方的单片眼镜没有窥测内心的功能，否则自己的脑袋上要多一个大洞了。
她的余光敏锐捕捉到了加西亚短暂停顿的眼神，霜风微微地俯下身子，故作媚态，她是越美丽越危险的实质代名词。
几乎在同时，加西亚迅速转移了目光。
霜风不屑的收回身姿，但她的脸上却闪过了短短一秒的欣喜笑容。
霜风的着装是一套战斗服。
一套宽松的黑色皮衣，披在她的身上。
衣服的材质有些特殊，从霜风出现在他的视野中开始，她的一系列动作都没有影响外套轻轻搭盖在她身上的轻盈状态。这应该与扳手的白色背包一样，构造中有着某种记忆金属的参与。
她内搭了一件白色运动背心，衣服贴合着霜风的身体像海浪规律地进行着波动。
她上身的配饰也有好多，不过最让加西亚在意是她的一对色泽纯正的秘钻耳环，模样是一对星月。
而无论是她的深蓝牛仔短裤的口袋还是与发色同色系的马丁靴内，都塞着形态各异的子弹。
——牛仔裤的左右两侧的口袋里分别是装有某种不明的绿色液体试管子弹与蓝色尖刺球型子弹，甚至还有颗正在蠕动的像是冷血爬虫的子弹游走在她纤细的腰线上。
从现在这个情况看，究竟哪颗子弹要上膛，取决于旁边的扳手。
“这可不是回答，光是你用问题来回答问题这一点。就足以让我想杀了你了。不过我是公会的审判官，这是我代表黑色太阳公会以背叛公会的罪名对你进行处决。”
霜风话语是如海面下的冰山，密林中的泥淖，于平静中暗藏杀机。
“背叛？可我退出黑色太阳公会的时候，是跟公会负责招募的武飞交接过的。”
当这个名字被扳手说出口的时候，霜风轻蔑的哼了一声。
“武飞，我记得。我也是他招募的，当然，他也是死在我手上。这就是所谓的什么知恩图报吧，他死的时候没痛苦。公会其他人可不像我这么温柔，嘻嘻。”
说完她盯着扳手的眼神愈发变得可怕，犹如毒蛇吐信般说出了一段更加细思极恐的话。
“他也是因为背叛被我处决的，背叛的理由就是招募你成为我们的公会成员。”
突然这句话触发了加西亚思维中的某个危险信号，一种神经刺痛像是一根荆棘在他的大脑里肆意生长，棘刺划破的位置，有一些毫无印象的死亡片段如血液一样流了出来，但也同血一样很快风干了。
血色死亡记忆残留的味道中，加西亚嗅出了扳手的味道，只不过那味道有些刺鼻，还有些...疯狂。
“被吓到了吗？新生者？”霜风用“Dead”的枪管贴心的帮加西亚整了整凤凰服的衣领。
然后枪口游走在他光滑的脖颈上，顺着皮肤突出的血管与喉结向上轻轻划过，接着在他的颌骨以及挺拔的鼻梁上逗留了几秒钟，似乎霜风也很欣赏他面部的这两处优点。
最后枪身抵住了加西亚的头顶，但又马上侧过枪身在头顶上拂来拂去。
“BadDead”的主人是个“坏女人”。
这一系列行刑者在死前折磨般安抚的动作，却让加西亚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
在这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在最开始加西亚端详霜风的面容时，那个格外美丽的星月耳环配饰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房间中没有自然的光亮，仅有的一点月光被“欢乐堡”酒馆破损的楼顶杂物挤得只有一缕照在机械的地面上。
色泽纯正的秘钻反射着霜风发丝间的电磁荧光，像夏夜中的萤火虫。
在霜风刚才俯下身子那时，加西亚虽然快速地移开了目光，但他却敏锐地察觉到“萤火虫在自燃”。
无规律且微弱的荧光闪烁，突然增加了一点亮度，同时也变得有规律起来。
亮点的规律，起初有三种：短促的点信号“・”，保持一定时间的长信号“—”以及表示点和划之间的停顿。
“是有人在打摩尔斯电码！而且目标很有可能是我。如果是给扳手打暗号，新世界应该有更为方便的密码方式。”
加西亚全神贯注地分析着摩尔斯电码的频率，之所以先分析频率，是因为摩尔斯电码的对照表光是在旧世界就有十几种，如果对照表无法一致，信息则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但发送信号的陌生人显然是非常聪明的，在短短的三分钟之内闪烁了两次三种摩尔斯电码。
这代表着三种电码都表达了一个意思，而且是最简单最基础的含义。加西亚如果能够读懂其中一种，那么之后就可以秘密交流了。
这时，一段消失的记忆给了加西亚莫大的帮助，那是在21岁至2049年之间的众多消失的记忆中的一则。
那是关于他在联合国地球防卫部工作时，学习当时国际摩尔斯电码对照表的记忆。
果然，在对方传递过来的第二种摩尔斯电码频率中，加西亚解读出了信息“能解读这一条，请回复2。”
信号还在闪烁，因为对方还不知道加西亚读懂了哪一条。
“我和他不熟，可以走吗？我们2人连认识两天还不到。”
加西亚颤巍巍的举出食指，他先是指了指扳手又指回了自己，接着伸出了中指比了一个数字“2”。
其实扳手已经做好说出像英雄小说里那般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台词了，这一下让他噎得猝不及防。
霜风先是瞥了一眼加西亚，又冷冷地看了一眼苏哈破损不堪的脑袋。
她仰头看着天花板，做了一个明显不是要讲给他俩听的一段补充说明。
“抱歉，会长，此次行动中其他无关人员的死亡都是由于叛徒扳手强烈反抗而造成的。下次我一定会做好充足的预案。”她话讲完，脸上露出了难以捉摸的笑容。
她似乎对自己瞎编的理由感到又满意又好笑。
加西亚的脸上也闪过了一丝笑容，他学到了霜风那不被察觉的笑容精髓。
没人知道霜风小姐是出于何种心态，也许是自己刚刚编的理由让心情变得好了点。
但加西亚知道自己为什么笑，因为霜风星月耳环上的摩尔斯电码开始闪烁着新的信息“收到，请等待下一步指示。”
心情转好的霜风提出可以再给一次让扳手说遗言的机会，这次也算上了加西亚。
但同时她再次强调，自己不想听任何遗言之外的内容，不然她会把最生不如死的子弹送进两人的大脑。
两人都把目光锁定在她腰间游移的冷血爬虫子弹上。
仍然保持缄默的扳手眼神中那股不可置信与不屑，仍旧一刻不停的刺着加西亚。
或许扳手此时的想法已经从自己遗憾赴死转变为要和这俩人同归于尽，并为自己天真地想保下加西亚的愚蠢愿景感到可笑。
不过，大家都是经历过地球末日的人类，信任何谈能够轻易建立？
看着怒而不发的扳手，加西亚此时只能在心里苦笑“希望在别人救我们之前，你别把我杀了就行。”
在这时，星月耳环突然频闪着一连串的光点。
解读完这则信息的加西亚说了一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话。
“面对机械能量80%的我，你察觉不到危险吗？”
他居然威胁起霜风。
但在面对绝对力量的压制下，他显然有点儿没法继续装腔作势了，紧张带来的高频率心脏跳动让他的身体不安地浮动着。
“哈哈哈哈哈，比我编的理由还好笑。哈哈哈哈！”这是霜风听过的最好笑的一句话，以至于她笑到身体都在颤抖，可是瞄着两人的枪口却未有丝毫的偏移。
扳手还没想到能对付霜风的好主意，他很遗憾。他可能只能跟旁边这个疯子一起死了。
“我见过的机械能量强者和我杀死的无趣爱慕者数量差不多，如果你也喜欢我的话，你将会是第886个。”霜风又颇为挑逗地微微俯下身子贴近加西亚。
就在此时，加西亚一个闪身，他一把推开扳手，并同时拆下藏于扳手鞋底的闪光装置丢向霜风。
砰！砰！
嘀！
在强烈的闪光之中，两声来自霜风手枪的嘶吼在扑向加西亚与扳手的时候，被一声电子音效属性的蜂鸣般的“嘀”声截杀。
此时，在房间外的楼梯处，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阴影中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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