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恐怖回忆
“流沙漩涡？而且是在心脏的位置？你该不会是道听途说吧，这听起来也太不科学了。”加西亚伸手打断了凉宫琉璃的讲述。
他嘴上这么说着，但其实回想自己经历的一切，没有一件事情是科学的。
凉宫琉璃气鼓鼓地回答加西亚：“哈？我才没有瞎说！这可是他亲自…”
戒指上的袖珍黑猫窜跳出来，忙用两只猫爪捂住她的嘴巴，制止住了她接来下的话。
加西亚没有再问，因为在他的脑中有一些信息逐渐明朗了起来。
第一他知道了在“醒糖”梦境中的那个女军官名叫凯瑟琳，军衔是中将。
第二加西亚猜到了不能继续说下去的的那个的“他”应该就是三人组其中的一位，因为这种秘密的事情是被亲自告知的。
“好好好，我相信你了。你继续讲吧，但你讲的故事太长了，咱们坐下来说吧。”
思考过后，加西亚指了指全息地球仪右侧的长椅。
两人走了过去，但凉宫琉璃仍旧保持着站立的姿势，看来坐下显然影响她绘声绘色叙述故事的发挥了。
“是什么阻断了试剂？Ray。”张益飞注意到了看着显示器出神的Ray。
“检测不到目标的心脏，在心脏的位置只有一团流沙漩涡。现在不能对目标解剖，所以我只能推断流沙中可能包裹着动力驱动…”
在话讲到一半时，凉森接过了猜想。
“噗哈哈哈！也就是说这团沙流动力装置在为目标提供生命能量？有点过于强大了吧。”
试剂在漩涡中遇到了阻力，没有向乔艾尔的身体上端继续移动。Ray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感觉这个沙流的存在像是有意阻止他观测乔艾尔的大脑中心。
“加大剂量！”Ray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分贝。
负责压制的两人未做片刻的犹豫，两人又从袖筒中滑出两管试剂，这次在乔艾尔的左右两侧锁骨位置插了进去。
大量涌入的试剂减缓了沙流的阻力，试剂开始源源不断向乔艾尔的大脑中心注入，胸口之上的身体影像也开始逐渐显现。
最后在四管试剂全部空管后，大脑的图像终于出现在了显示屏上。
乔艾尔猛地挣扎起来，他一把推开压制他的两人！
但并未进一步发动攻击，他趴在原地惊恐万分地张开嘴，又把插着他自己两颗血淋淋眼球的舌头吐露出来，伴着如同毒蛇吐信般沙哑的嘶嘶声，继续重复着那如同咒语般的词语。
“地球黑洞！地球黑洞！地球黑洞！”
说完，他仿佛把灵魂呕在了地上，身体再次瘫软下来，昏在了地上。
Ray看着屏幕中出现的画面，身体也向后倒了下去，他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绝望。
他木讷地望着审讯室的天花板，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没有办法获取他的神经信息，更别说从中看到记忆回溯了。他的头颅内空空如也…”
乔艾尔没有大脑，这是一个恐怖的事实。
这意味着现在出现在乔艾尔身体上的呼吸行为、肌肉运动、神经感知与语言系统都是不可能在运作的。
虽然在2007年时曾有过这样一则病例，一位没有大脑组织只有脑脊髓液的法国男人可以正常生活，但是乔艾尔的脑脊髓液也已经被抽干了。
这个恐怖的事实，带着一种未知科学的黑暗气息笼罩了整个房间。
但Ray的思考却从未有停止流动。
“难道说…？”
一个有些难以置信的推测划过Ray的脑海。
他再次坐起身来，疯狂敲打着CP-27的键盘，同时向两人下达了新的任务。
“凉森准备好短刀，用你腰包里的消毒剂涂在上面，在我确定好之后下刀！”
“阿飞，准备好精密仪器储备盒！”
两人迅速依照指令完成了准备工作，而Ray此时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显示器，他在寻找霍普芯片。
在思考中，他回想起一件事情，在最初的两支试剂注入乔艾尔身体的瞬间，曾在他的脚部传递出了神经信号的起源。
而在后面两支试剂插入他脖颈位置的时候，神经信号的起源又从他的腹部传递出来。
神经中枢一直在移动！也就是大脑在移动。
可是，在CP-27显示的图像中，并没有发现脑组织的存在。
所以这个幽灵般移动着的神经中枢，便极有可能是新人类大脑当中隐藏起来的霍普芯片，是芯片在代替大脑工作，换句话说现在的乔艾尔已经是一个机器人了。
这也就代表了Ray的B计划可以实施了，这也是他预想的最坏结果。
霍普芯片在注入人的大脑之后，会自动进入安全隐匿模式，为了防止别有用心之人窃取这枚至关重要的芯片。
而在现在，这项绝佳的保护措施却成了三人组正在进行的一场幽灵捉迷游戏。
Ray从口袋中抽出三支细小的针头向乔艾尔丢过去，针头竖直落下扎在他的后背上，并且精确的围出了一块三角区域。
移动的神经中枢再次释放出信号，Ray抓住时机喊道：“右肺与第三节腰椎交界处，下刀！”
凉森手起刀落割开对应的位置，Ray纵身一跃从衬衣胸前的口袋中取出一只放在小巧玻璃管中的镊子，镊子上覆盖着管中黄色的液体，这也是Ray研制的非法药剂，用于霍普芯片的显性。
镊子精准无误地从割开的肉体中拈出了一个透明的物体，透明的物体在接触镊子上的黄色液体后迅速显形。
一块刻着“HP”哥特式字体图样拇指大小的芯片，被成功捕获了。
但芯片明显是不完整的，芯片少了一部分。
在芯片被取出乔艾尔身体的瞬间，他像被砍掉头的章鱼，身体在昏迷的状态下诡异地扭来扭去，最后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阿飞，阿飞。”Ray连声喊了他两次之后，对方才从愣神中缓了过来。
“你在旧世界干过入殓师吧…把乔艾尔整理成人，他应该体面地永眠。该死…我杀了一位英雄。”
Ray小心翼翼地将霍普芯片存放进精密仪器储备盒后，眼神瞬间觉得黯淡无光。
“Ray，他已经是机器人了，你只是把他从机械操控的噩梦中解救出来了。”凉森出声安慰着，见到此情此景，她也无法笑出来了。
Ray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了，凉森你过来吧，让阿飞自己处理吧。现在要进行下一项工作了。”
Ray与凉森坐在Cp-27前，Ray将霍普芯片连同储备盒从Cp-27左侧的接口处推了进去。
“希望这残缺的芯片能带来点有用的信息。”Ray祈祷着。
【检测到霍普芯片植入】
Cp-27的显示屏上出现了这段字幕，接着Ray对着屏幕说出了口令。
“搜索记忆区块，时间为新元1年即公元2069年5月26日至6月13日。读取其中的内容。”
【正在搜索记忆区块请稍后】
五分钟后，一个Ray设想到的坏结果被Cp-27公示在屏幕上。
【记忆读取失败，在该时间区间内，无任何可读取记忆】
Ray再次垂头丧气地躺下，挫败感加深了一些他对刚才行为的愧疚。
但就在这个时候，凉森激动地拍着Ray的大腿，并连叫了几次他的名字。
Ray赶忙坐起身来，Cp-27播报了一条有些奇怪的信息。
【检测到芯片内只有一段记忆，请问是否需要读取】
“怎么会只有一段记忆？读取。”一丝不安划过他的脸庞，Ray有种预感，这段记忆会揭开某些他所不知道的可怕秘密。
【正在为您读取2068年5月28日的记忆】
紧张的心一下子提了上来，他瞪大了双眼盯着屏幕，自言自语道：“2068年，那时他应该还在睡眠舱中沉睡才对，记忆会是什么呢？”
这段记忆呈现的影像效果非常糟糕。
记忆中，乔艾尔的视线望向黑色的天空，沙漠中特有的肉垂秃鹰在空中盘旋，足足有十几只，它们聚成一条线，在有规律的绕着圈飞行。
那些秃鹰的目标无论是不是乔艾尔，都让他的视线开始紧张地向下移动了，飞视线在飞沙走石构造的黑暗与光明中交替闪烁。
视线最后落在了地面，周围的场景揭示了肉垂秃鹰盘旋的理由。
十几个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堆在砂土之上，有的面部已经给开始溃烂，有的肢体出现大范围的残缺，还有的裸露出骨架而挂在骨头上的血肉早已风干变成了暗红色。
从其中一具已经被啃噬掉四分之一的尸体脖颈旁，Ray看到了一块被黄沙掩住一半的铭牌。
在上面Ray看到了“…探索…小队”的字样。
这是新世界探索人类新栖息地小队的铭牌，而且铭牌的款式是今年刚设计的新款。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Ray木然地摇着头，重复着这四个字。
“他的记忆一定是出现了混淆，穿越过去怎么可能发生！”
这时，凉森从口袋中取出一张纸，纸张展开，是一张名单。
一张乔艾尔探索沙漠小队的名单，名字旁边不同样貌挂着不同笑容的照片也排列在册。
凉森指了指屏幕中那个失去了左腿的尸体，在他的左腰上有一处“残月”样式的纹身，那是东野家族的家纹，东野家族的家纹要求族员的纹身部位不能重复，每位成员的纹身都有对应的记录。
而名单中的东野奎，纹身就在左腰的那个位置。
Ray在反复确认之后，又说了一句，“这不…可能。”
但与刚才相比，语气中更多的是祈祷。
此时整理好乔艾尔的尸体的张益飞走了过来，他拍了拍Ray的肩膀，站在旁边也看起画面正在播放的记忆。
突然张益飞敏锐地注意到一件事，并指着屏幕说道：“Ray!尸体在移动！”
画面再次出现了波动，所有的尸体移动起来。像天上那些垂涎着他们的肉垂秃鹰一样，尸体在聚成一条线绕着圈移动。
Ray使劲揉了揉眼睛，他注意到是沙漠的流动在驱动着尸体，沙流凝聚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就像乔艾尔缺失的心脏那里的沙流漩涡一样。
尸体被吸入漩涡的无尽黑暗当中。
然后从漩涡的黑暗中心爬出一个面目可憎的怪物！
随着记忆的视线逐渐清晰，还有那一句怪物低吟的话语，三人组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那个怪物重复着一句话。
“地球黑洞！地球黑洞！地球黑洞！”
乔艾尔，从漩涡中爬了出来。
他嘴上这么说着，但其实回想自己经历的一切，没有一件事情是科学的。
凉宫琉璃气鼓鼓地回答加西亚：“哈？我才没有瞎说！这可是他亲自…”
戒指上的袖珍黑猫窜跳出来，忙用两只猫爪捂住她的嘴巴，制止住了她接来下的话。
加西亚没有再问，因为在他的脑中有一些信息逐渐明朗了起来。
第一他知道了在“醒糖”梦境中的那个女军官名叫凯瑟琳，军衔是中将。
第二加西亚猜到了不能继续说下去的的那个的“他”应该就是三人组其中的一位，因为这种秘密的事情是被亲自告知的。
“好好好，我相信你了。你继续讲吧，但你讲的故事太长了，咱们坐下来说吧。”
思考过后，加西亚指了指全息地球仪右侧的长椅。
两人走了过去，但凉宫琉璃仍旧保持着站立的姿势，看来坐下显然影响她绘声绘色叙述故事的发挥了。
“是什么阻断了试剂？Ray。”张益飞注意到了看着显示器出神的Ray。
“检测不到目标的心脏，在心脏的位置只有一团流沙漩涡。现在不能对目标解剖，所以我只能推断流沙中可能包裹着动力驱动…”
在话讲到一半时，凉森接过了猜想。
“噗哈哈哈！也就是说这团沙流动力装置在为目标提供生命能量？有点过于强大了吧。”
试剂在漩涡中遇到了阻力，没有向乔艾尔的身体上端继续移动。Ray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感觉这个沙流的存在像是有意阻止他观测乔艾尔的大脑中心。
“加大剂量！”Ray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分贝。
负责压制的两人未做片刻的犹豫，两人又从袖筒中滑出两管试剂，这次在乔艾尔的左右两侧锁骨位置插了进去。
大量涌入的试剂减缓了沙流的阻力，试剂开始源源不断向乔艾尔的大脑中心注入，胸口之上的身体影像也开始逐渐显现。
最后在四管试剂全部空管后，大脑的图像终于出现在了显示屏上。
乔艾尔猛地挣扎起来，他一把推开压制他的两人！
但并未进一步发动攻击，他趴在原地惊恐万分地张开嘴，又把插着他自己两颗血淋淋眼球的舌头吐露出来，伴着如同毒蛇吐信般沙哑的嘶嘶声，继续重复着那如同咒语般的词语。
“地球黑洞！地球黑洞！地球黑洞！”
说完，他仿佛把灵魂呕在了地上，身体再次瘫软下来，昏在了地上。
Ray看着屏幕中出现的画面，身体也向后倒了下去，他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绝望。
他木讷地望着审讯室的天花板，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没有办法获取他的神经信息，更别说从中看到记忆回溯了。他的头颅内空空如也…”
乔艾尔没有大脑，这是一个恐怖的事实。
这意味着现在出现在乔艾尔身体上的呼吸行为、肌肉运动、神经感知与语言系统都是不可能在运作的。
虽然在2007年时曾有过这样一则病例，一位没有大脑组织只有脑脊髓液的法国男人可以正常生活，但是乔艾尔的脑脊髓液也已经被抽干了。
这个恐怖的事实，带着一种未知科学的黑暗气息笼罩了整个房间。
但Ray的思考却从未有停止流动。
“难道说…？”
一个有些难以置信的推测划过Ray的脑海。
他再次坐起身来，疯狂敲打着CP-27的键盘，同时向两人下达了新的任务。
“凉森准备好短刀，用你腰包里的消毒剂涂在上面，在我确定好之后下刀！”
“阿飞，准备好精密仪器储备盒！”
两人迅速依照指令完成了准备工作，而Ray此时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显示器，他在寻找霍普芯片。
在思考中，他回想起一件事情，在最初的两支试剂注入乔艾尔身体的瞬间，曾在他的脚部传递出了神经信号的起源。
而在后面两支试剂插入他脖颈位置的时候，神经信号的起源又从他的腹部传递出来。
神经中枢一直在移动！也就是大脑在移动。
可是，在CP-27显示的图像中，并没有发现脑组织的存在。
所以这个幽灵般移动着的神经中枢，便极有可能是新人类大脑当中隐藏起来的霍普芯片，是芯片在代替大脑工作，换句话说现在的乔艾尔已经是一个机器人了。
这也就代表了Ray的B计划可以实施了，这也是他预想的最坏结果。
霍普芯片在注入人的大脑之后，会自动进入安全隐匿模式，为了防止别有用心之人窃取这枚至关重要的芯片。
而在现在，这项绝佳的保护措施却成了三人组正在进行的一场幽灵捉迷游戏。
Ray从口袋中抽出三支细小的针头向乔艾尔丢过去，针头竖直落下扎在他的后背上，并且精确的围出了一块三角区域。
移动的神经中枢再次释放出信号，Ray抓住时机喊道：“右肺与第三节腰椎交界处，下刀！”
凉森手起刀落割开对应的位置，Ray纵身一跃从衬衣胸前的口袋中取出一只放在小巧玻璃管中的镊子，镊子上覆盖着管中黄色的液体，这也是Ray研制的非法药剂，用于霍普芯片的显性。
镊子精准无误地从割开的肉体中拈出了一个透明的物体，透明的物体在接触镊子上的黄色液体后迅速显形。
一块刻着“HP”哥特式字体图样拇指大小的芯片，被成功捕获了。
但芯片明显是不完整的，芯片少了一部分。
在芯片被取出乔艾尔身体的瞬间，他像被砍掉头的章鱼，身体在昏迷的状态下诡异地扭来扭去，最后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阿飞，阿飞。”Ray连声喊了他两次之后，对方才从愣神中缓了过来。
“你在旧世界干过入殓师吧…把乔艾尔整理成人，他应该体面地永眠。该死…我杀了一位英雄。”
Ray小心翼翼地将霍普芯片存放进精密仪器储备盒后，眼神瞬间觉得黯淡无光。
“Ray，他已经是机器人了，你只是把他从机械操控的噩梦中解救出来了。”凉森出声安慰着，见到此情此景，她也无法笑出来了。
Ray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了，凉森你过来吧，让阿飞自己处理吧。现在要进行下一项工作了。”
Ray与凉森坐在Cp-27前，Ray将霍普芯片连同储备盒从Cp-27左侧的接口处推了进去。
“希望这残缺的芯片能带来点有用的信息。”Ray祈祷着。
【检测到霍普芯片植入】
Cp-27的显示屏上出现了这段字幕，接着Ray对着屏幕说出了口令。
“搜索记忆区块，时间为新元1年即公元2069年5月26日至6月13日。读取其中的内容。”
【正在搜索记忆区块请稍后】
五分钟后，一个Ray设想到的坏结果被Cp-27公示在屏幕上。
【记忆读取失败，在该时间区间内，无任何可读取记忆】
Ray再次垂头丧气地躺下，挫败感加深了一些他对刚才行为的愧疚。
但就在这个时候，凉森激动地拍着Ray的大腿，并连叫了几次他的名字。
Ray赶忙坐起身来，Cp-27播报了一条有些奇怪的信息。
【检测到芯片内只有一段记忆，请问是否需要读取】
“怎么会只有一段记忆？读取。”一丝不安划过他的脸庞，Ray有种预感，这段记忆会揭开某些他所不知道的可怕秘密。
【正在为您读取2068年5月28日的记忆】
紧张的心一下子提了上来，他瞪大了双眼盯着屏幕，自言自语道：“2068年，那时他应该还在睡眠舱中沉睡才对，记忆会是什么呢？”
这段记忆呈现的影像效果非常糟糕。
记忆中，乔艾尔的视线望向黑色的天空，沙漠中特有的肉垂秃鹰在空中盘旋，足足有十几只，它们聚成一条线，在有规律的绕着圈飞行。
那些秃鹰的目标无论是不是乔艾尔，都让他的视线开始紧张地向下移动了，飞视线在飞沙走石构造的黑暗与光明中交替闪烁。
视线最后落在了地面，周围的场景揭示了肉垂秃鹰盘旋的理由。
十几个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堆在砂土之上，有的面部已经给开始溃烂，有的肢体出现大范围的残缺，还有的裸露出骨架而挂在骨头上的血肉早已风干变成了暗红色。
从其中一具已经被啃噬掉四分之一的尸体脖颈旁，Ray看到了一块被黄沙掩住一半的铭牌。
在上面Ray看到了“…探索…小队”的字样。
这是新世界探索人类新栖息地小队的铭牌，而且铭牌的款式是今年刚设计的新款。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Ray木然地摇着头，重复着这四个字。
“他的记忆一定是出现了混淆，穿越过去怎么可能发生！”
这时，凉森从口袋中取出一张纸，纸张展开，是一张名单。
一张乔艾尔探索沙漠小队的名单，名字旁边不同样貌挂着不同笑容的照片也排列在册。
凉森指了指屏幕中那个失去了左腿的尸体，在他的左腰上有一处“残月”样式的纹身，那是东野家族的家纹，东野家族的家纹要求族员的纹身部位不能重复，每位成员的纹身都有对应的记录。
而名单中的东野奎，纹身就在左腰的那个位置。
Ray在反复确认之后，又说了一句，“这不…可能。”
但与刚才相比，语气中更多的是祈祷。
此时整理好乔艾尔的尸体的张益飞走了过来，他拍了拍Ray的肩膀，站在旁边也看起画面正在播放的记忆。
突然张益飞敏锐地注意到一件事，并指着屏幕说道：“Ray!尸体在移动！”
画面再次出现了波动，所有的尸体移动起来。像天上那些垂涎着他们的肉垂秃鹰一样，尸体在聚成一条线绕着圈移动。
Ray使劲揉了揉眼睛，他注意到是沙漠的流动在驱动着尸体，沙流凝聚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就像乔艾尔缺失的心脏那里的沙流漩涡一样。
尸体被吸入漩涡的无尽黑暗当中。
然后从漩涡的黑暗中心爬出一个面目可憎的怪物！
随着记忆的视线逐渐清晰，还有那一句怪物低吟的话语，三人组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那个怪物重复着一句话。
“地球黑洞！地球黑洞！地球黑洞！”
乔艾尔，从漩涡中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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