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灯火阑珊
月光垂垂，独照苍山。
星辰如海，在广阔的西凉大地上，显得更为明亮，也更接近人间。
只是悔怿城早早的家家闭户，不似东阳夜间繁华。
颇有种灯火阑珊处，人去夜凄凉之感。
涟涟寒江水，凝成珠与泪。
明月照天涯，剑影熠生辉。
缥窈云梦来，顾盼相问谁。
情旎两岸遥，咫尺乱心扉。
客栈楼顶，蔡文姬手扶栏杆，遥望夜空，一时牵动心事，不觉间泪眼朦胧。
从京城出发，历经波折才终于到了西凉，距离她此行目的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越来越冷，每次走不下去的时候，一看到张凤白，她就藏起心事，跋涉而来。
她原本是不想在张凤白面前表露心事的，可终究还是忍不住，可惜她的心事张凤白一点都不懂。
越想心里就越是难过，在心绪崩塌的那一刻，泪水便夺眶而出，模糊了整片夜空。
不知何时，身边多了个人，她来不及擦干泪痕，模糊中看到楚琳手扶着栏杆，抬头仰望着夜空，那双乌黑透亮的眸子里闪着光辉，好像落满了星辰。
“文姬姐姐，你看那些星星像不像一双双会发光的眼睛？”
蔡文姬眼神一荡，叹息一声，没有言语。
“若是有人看你哭的这般伤心，还不知道有多心疼呢”
“在这个地方我无亲无故，就算哭死饿死，又有谁怜惜半点”蔡文姬擦了擦泪水，声音怆然。
“姐姐这般好看，这世上想要怜惜之人肯定趋之若鹜，只怕不是你心中那个人吧”她眨着眼睛，偷笑起来。
“嘿嘿，真不知道那个黑炭头榆木疙瘩好在哪里，竟得姐姐这样的绝世美人垂青？”
蔡文姬被她三言两语戳破心情，瞪了她一眼，嗔怒道：“你又在胡言乱语，我…”
“难道我意会错了？难道姐姐不喜欢张大哥？既然这样，那你把他让给我好不好？”楚琳一副半玩笑半认真的样子，却目不转睛的看着蔡文姬，像是期待着一个答案。
蔡文姬脸色涨红，两人对视许久，突然别过脸去。
“喜欢谁，不喜欢谁，全凭他自己，别人谁又能左右的了”
“哈哈，你看你，被我说中心事了吧？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别不好意思啦”楚琳突然大笑起来。
蔡文姬听她笑声，立时又转过身，板起脸来，“好啊，感情你是在捉弄我”
“哎呀，这会儿怎么不害羞了，别…我错了还不行嘛”楚琳被蔡文姬抓住，在身上轻轻一抓，奇痒难忍，不由得大笑着却怎么也躲不开。
两人玩闹了一阵，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
夜空星辰闪烁，夜幕静悄悄，最易使人沉思。
“文姬姐姐”楚琳叫了一句。
“嗯？”蔡文姬回头看她，两人相视一笑，不知不觉更亲近了许多。
“你若是真想知道张大哥心意，我倒是有个办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楚琳眨着大眼睛，好像也能说话。
“他现在一心只想着把我送去西凉王城，他好践行诺言，又能有什么办法…”
“嘿嘿，这个我自有办法，只是你需答应我一件事…”
楚琳凑近蔡文姬，细细说了起来。
转眼第二天清晨，阳光照进来，洒了一地。
张凤白缓缓睁开眼睛，好像一场大梦初醒，浑然睡了一夜，醒来时感觉精神已经恢复，他四下看看，虽已日上三竿，外面却出奇的安静。
他跳下床来，穿好衣服，刚才在床上还不觉得，此刻肚子竟是一连串的叫了起来，想来的确饿了。
推开门，温暖的阳光扑在脸上，中毒之后一度感觉全身如坠冰窟一样的冰冷，能感受一番阳光独有的温度对他来说已算是莫大的后福。
“人生在世，生死几回，我张凤白也算是在生死边上走了几个来回”他沐浴阳光，心中不禁想到。
眼角余光望向一旁蔡文姬的房间，只见门窗紧闭，不知是没起来还是已经出去。
回想起她的话，手使劲儿抓了抓脑袋，还是想不明白本来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态度转变的。
莫非这就是女人？他在心里想着。
越想就越头疼，估计这辈子也懂不得女子的心思了，好在张凤白不是钻牛角尖之人，想不明白就暂时放在，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吃的裹腹。
这时阳光已照头顶，他路过蔡文姬房间，里面没有一丝声息，不禁皱了皱眉。
走到楼下，他找了个地方坐下，叫来小二，要了些管饱的菜肴，小二忙不迭的跑来跑去，有生意上面自然高兴。
“小二，我问你个事，今天起来，跟我一同来店里住下的那位女子你可曾见过？”
小二把一盘熟牛肉放下，脸上融化出一堆笑容，“您说的是那位天仙一样的人儿吧？”
张凤白没想到他会描述的这么直白，不过胜在印象必然深刻，于是点了点头。
“我记得我记得，那么美的人人谁只要看上一眼就会终身不忘”
张凤白微微皱眉，他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她走了，不过不是今日，而是昨天夜里”
“什么？”张凤白一拍桌子，愤然起身，把小二吓的不轻。
“她一个人走的？”
小二见他脸色不善，不敢迟疑，点头称是。
“楚琳，你见过一个个子不高眼睛大大的女孩儿没有？”
“嗯…见过啊，刚才店里店外的到处好像在找什么人…”
张凤白心瞬间提了上来，要知道这里不比别处，西凉之地民风彪悍，他们又是外来之人，加上又有“十殿阎王”之流出没，蔡文姬心思单纯又不会武功，一个人出走一旦遇到危险…他头皮发麻，简直无法再往下想了。
他早已没了吃东西的欲望，扔下银子后转身奔回去取了太白剑，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尽快找到人才是。
刚出了店家，就看到一个女孩儿从对面的巷子里转出来，目光时刻扫视人群。
“张大哥”她一眼看见张凤白，气喘吁吁的叫道。
“楚琳，你…你找到她人了没有”
楚琳摇摇头，撅起了嘴，“你也知道了，文姬姐姐昨天夜里一个人走的，她…”
“这般大的人了，怎地还是如此胡闹，这里岂是京城之地可比？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如何…”张凤白心中焦急，一时烦乱。
“你还说，若不是你，她怎会…”楚琳一脸愤慨，怒视着他。
“我怎么了？”张凤白疑惑问道。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她跺脚叹道。
“你不说也罢，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她人”张凤白握紧手里的剑，茫然四顾，这人来人往诺大悔怿城，找一个自己不想露面的人谈何容易。
楚琳见他如此模样，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但很快变成一脸忧色，拉住他衣袖，“你也不用太过着急，姐姐她留下一封书信”
她这才从怀里取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张凤白从她手中接过，缓缓展开。
“张大哥，一路护送千辛万苦，文姬于心感激，亦是不忍，今已至西凉，我自去王城负行使命，君诺至此已践，从此后天高云淡，天涯相别，生而勿念…文姬留书于静夜”
“风衔孤影，夜渡阑珊。严霜侵梦来，曲消月华时。秋草犹有逢春日，我赋韶华予寒枝…”
字迹清秀工整，到最后也弯弯转转如那千回百转的心思一般，纸上残有已干的泪痕。
张凤白嘴里反复念着，如同变了一个人，呆愣愣转过身去，径直走向人群。
“你有没有见过她…”抓住一个人便问了起来。
那人被他吓了一跳，又被他抓的生疼，不耐烦的挣脱，刚想开口骂人，见他手中有剑，怕惹祸上身，早早溜之大吉。
楚琳在他身后，撅了撅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忍，叹息一声，“要是你也能对我这样，便是什么都不要，就这样一起浪迹天涯又有何不可”
她突然又笑了起来，笑得顽皮十足。
“世上有太多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痴情人，情这个东西又怎能经得起考验？父王他要的是玉玲珑的宝藏，那我何不借这个机会把你们这些有情人都拆散了，说不定会很有趣呢”
星辰如海，在广阔的西凉大地上，显得更为明亮，也更接近人间。
只是悔怿城早早的家家闭户，不似东阳夜间繁华。
颇有种灯火阑珊处，人去夜凄凉之感。
涟涟寒江水，凝成珠与泪。
明月照天涯，剑影熠生辉。
缥窈云梦来，顾盼相问谁。
情旎两岸遥，咫尺乱心扉。
客栈楼顶，蔡文姬手扶栏杆，遥望夜空，一时牵动心事，不觉间泪眼朦胧。
从京城出发，历经波折才终于到了西凉，距离她此行目的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越来越冷，每次走不下去的时候，一看到张凤白，她就藏起心事，跋涉而来。
她原本是不想在张凤白面前表露心事的，可终究还是忍不住，可惜她的心事张凤白一点都不懂。
越想心里就越是难过，在心绪崩塌的那一刻，泪水便夺眶而出，模糊了整片夜空。
不知何时，身边多了个人，她来不及擦干泪痕，模糊中看到楚琳手扶着栏杆，抬头仰望着夜空，那双乌黑透亮的眸子里闪着光辉，好像落满了星辰。
“文姬姐姐，你看那些星星像不像一双双会发光的眼睛？”
蔡文姬眼神一荡，叹息一声，没有言语。
“若是有人看你哭的这般伤心，还不知道有多心疼呢”
“在这个地方我无亲无故，就算哭死饿死，又有谁怜惜半点”蔡文姬擦了擦泪水，声音怆然。
“姐姐这般好看，这世上想要怜惜之人肯定趋之若鹜，只怕不是你心中那个人吧”她眨着眼睛，偷笑起来。
“嘿嘿，真不知道那个黑炭头榆木疙瘩好在哪里，竟得姐姐这样的绝世美人垂青？”
蔡文姬被她三言两语戳破心情，瞪了她一眼，嗔怒道：“你又在胡言乱语，我…”
“难道我意会错了？难道姐姐不喜欢张大哥？既然这样，那你把他让给我好不好？”楚琳一副半玩笑半认真的样子，却目不转睛的看着蔡文姬，像是期待着一个答案。
蔡文姬脸色涨红，两人对视许久，突然别过脸去。
“喜欢谁，不喜欢谁，全凭他自己，别人谁又能左右的了”
“哈哈，你看你，被我说中心事了吧？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别不好意思啦”楚琳突然大笑起来。
蔡文姬听她笑声，立时又转过身，板起脸来，“好啊，感情你是在捉弄我”
“哎呀，这会儿怎么不害羞了，别…我错了还不行嘛”楚琳被蔡文姬抓住，在身上轻轻一抓，奇痒难忍，不由得大笑着却怎么也躲不开。
两人玩闹了一阵，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
夜空星辰闪烁，夜幕静悄悄，最易使人沉思。
“文姬姐姐”楚琳叫了一句。
“嗯？”蔡文姬回头看她，两人相视一笑，不知不觉更亲近了许多。
“你若是真想知道张大哥心意，我倒是有个办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楚琳眨着大眼睛，好像也能说话。
“他现在一心只想着把我送去西凉王城，他好践行诺言，又能有什么办法…”
“嘿嘿，这个我自有办法，只是你需答应我一件事…”
楚琳凑近蔡文姬，细细说了起来。
转眼第二天清晨，阳光照进来，洒了一地。
张凤白缓缓睁开眼睛，好像一场大梦初醒，浑然睡了一夜，醒来时感觉精神已经恢复，他四下看看，虽已日上三竿，外面却出奇的安静。
他跳下床来，穿好衣服，刚才在床上还不觉得，此刻肚子竟是一连串的叫了起来，想来的确饿了。
推开门，温暖的阳光扑在脸上，中毒之后一度感觉全身如坠冰窟一样的冰冷，能感受一番阳光独有的温度对他来说已算是莫大的后福。
“人生在世，生死几回，我张凤白也算是在生死边上走了几个来回”他沐浴阳光，心中不禁想到。
眼角余光望向一旁蔡文姬的房间，只见门窗紧闭，不知是没起来还是已经出去。
回想起她的话，手使劲儿抓了抓脑袋，还是想不明白本来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态度转变的。
莫非这就是女人？他在心里想着。
越想就越头疼，估计这辈子也懂不得女子的心思了，好在张凤白不是钻牛角尖之人，想不明白就暂时放在，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吃的裹腹。
这时阳光已照头顶，他路过蔡文姬房间，里面没有一丝声息，不禁皱了皱眉。
走到楼下，他找了个地方坐下，叫来小二，要了些管饱的菜肴，小二忙不迭的跑来跑去，有生意上面自然高兴。
“小二，我问你个事，今天起来，跟我一同来店里住下的那位女子你可曾见过？”
小二把一盘熟牛肉放下，脸上融化出一堆笑容，“您说的是那位天仙一样的人儿吧？”
张凤白没想到他会描述的这么直白，不过胜在印象必然深刻，于是点了点头。
“我记得我记得，那么美的人人谁只要看上一眼就会终身不忘”
张凤白微微皱眉，他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她走了，不过不是今日，而是昨天夜里”
“什么？”张凤白一拍桌子，愤然起身，把小二吓的不轻。
“她一个人走的？”
小二见他脸色不善，不敢迟疑，点头称是。
“楚琳，你见过一个个子不高眼睛大大的女孩儿没有？”
“嗯…见过啊，刚才店里店外的到处好像在找什么人…”
张凤白心瞬间提了上来，要知道这里不比别处，西凉之地民风彪悍，他们又是外来之人，加上又有“十殿阎王”之流出没，蔡文姬心思单纯又不会武功，一个人出走一旦遇到危险…他头皮发麻，简直无法再往下想了。
他早已没了吃东西的欲望，扔下银子后转身奔回去取了太白剑，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尽快找到人才是。
刚出了店家，就看到一个女孩儿从对面的巷子里转出来，目光时刻扫视人群。
“张大哥”她一眼看见张凤白，气喘吁吁的叫道。
“楚琳，你…你找到她人了没有”
楚琳摇摇头，撅起了嘴，“你也知道了，文姬姐姐昨天夜里一个人走的，她…”
“这般大的人了，怎地还是如此胡闹，这里岂是京城之地可比？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如何…”张凤白心中焦急，一时烦乱。
“你还说，若不是你，她怎会…”楚琳一脸愤慨，怒视着他。
“我怎么了？”张凤白疑惑问道。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她跺脚叹道。
“你不说也罢，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她人”张凤白握紧手里的剑，茫然四顾，这人来人往诺大悔怿城，找一个自己不想露面的人谈何容易。
楚琳见他如此模样，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但很快变成一脸忧色，拉住他衣袖，“你也不用太过着急，姐姐她留下一封书信”
她这才从怀里取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张凤白从她手中接过，缓缓展开。
“张大哥，一路护送千辛万苦，文姬于心感激，亦是不忍，今已至西凉，我自去王城负行使命，君诺至此已践，从此后天高云淡，天涯相别，生而勿念…文姬留书于静夜”
“风衔孤影，夜渡阑珊。严霜侵梦来，曲消月华时。秋草犹有逢春日，我赋韶华予寒枝…”
字迹清秀工整，到最后也弯弯转转如那千回百转的心思一般，纸上残有已干的泪痕。
张凤白嘴里反复念着，如同变了一个人，呆愣愣转过身去，径直走向人群。
“你有没有见过她…”抓住一个人便问了起来。
那人被他吓了一跳，又被他抓的生疼，不耐烦的挣脱，刚想开口骂人，见他手中有剑，怕惹祸上身，早早溜之大吉。
楚琳在他身后，撅了撅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忍，叹息一声，“要是你也能对我这样，便是什么都不要，就这样一起浪迹天涯又有何不可”
她突然又笑了起来，笑得顽皮十足。
“世上有太多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痴情人，情这个东西又怎能经得起考验？父王他要的是玉玲珑的宝藏，那我何不借这个机会把你们这些有情人都拆散了，说不定会很有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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