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失守
八月二十一日
地下停车场
“轰轰轰！！！”
绑在那些猎犬部队队员身上的炸弹相继炸开了，火焰瞬间吞没了整个地下停车场二层，将氧气消耗殆尽。
唔！又是温压弹？！
竟然把那些队员当成用过就丢的消耗品……
在密闭的地下环境中，温压弹发挥了它最大的作用。一辉感觉胸口和腹部因受到挤压而炸裂般地疼痛，缺氧让他的大脑一阵眩晕。但他依旧紧紧地抱住御坂10031号，伸出右手挡下了扑面而来的火焰。
不能在这里继续耗下去了。
已经顾不上中途会遇上什么阻碍，一辉发动能力与御坂10031号一同从火焰中飞出，穿过斜坡，进入了地下停车场的负一层。温压弹爆炸引起的震动将这里的尘埃也扬了起来，遮挡住了视线。
“砰砰砰——”
还没等一辉看清楚敌人在哪里，子弹便划破烟尘迎面扑了过来。被加入了各种方向振动的子弹，他需要消耗更多的计算力才能将其停下。
还是这种攻击吗……
虽然动能武器会被干扰，不过王牌技能——等离子射线还可以使用。无论有多少人挡在自己面前，都构不成实质性的威胁。
但是一辉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对方多次发起明知毫无作用的攻击，究竟是在消耗自己的力量，还是——
“啊啊啊——”
思考被中断了。
从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瞬间冲击了一辉的大脑。他的身体不断颤抖着，手脚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力量，御坂10031号从他的身前滑落，摔倒在不远处。一辉伸出了无力的右手，试图俯下身子抓住少女的手臂，却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再也无法站起。
这种攻击是……
纳米机器人！
更准确来讲，是anti-no.4-mm（对第四位微型机器）。
距离自己成为level5才过去了四个月，学园都市就开发出了针对性武器？
刚才的那些子弹被一辉挡下后，释放出了数不清的纳米机器人。这些机器人飘散在空中，在统一的指令下贴在了他的皮肤上——能量操作的无意识防御膜只能挡下那些接触了皮肤之后依旧带有动能的物体，而这些纳米机器人在碰到防御膜的那一刻瞬间将动能降为了零，绕过了无意识防御膜，接着向他的身体里注入了神经毒素。虽然每个纳米机器人的携带量非常少，但成千上万的机器人集中在一起，便能输出致死量的毒素。
如果是在日常生活中，大量的纳米机器人靠近一辉，肯定会被他的能力探测到。但是在战斗之中，特别是他把注意力放在“被加入振动的子弹”和“超声波干扰”以及“克制自己的温压弹”上时，就另当别论了。
之前所有的攻击，只是在转移我的注意力吗……
不过现在还不算晚。
解析出攻击原理的一辉，立即发起了反击。
“轰！！！”
将热量聚集到身体表面，再一口气散发出去，由此制造出的小范围高热爆风瞬间摧毁了所有的纳米机器人。
可是一辉仍然无法移动身体。
虽然及时发动了能力，疼痛也减轻了，但已经注入的毒素不可能排出，他的力量依旧在一点一点地流失，连挪动一根手指都变得异常艰难。
可恶……
要保护的少女就在眼前不远处，但是他连碰都碰不到。
与此同时，基于动能的大部分攻击，也被封住了——他已经无法【推动】物体来确定攻击的方向。
“哒，哒，哒。”
伴随着清脆而有节奏的脚步声，瘦长的身影从烟尘中走出——真正的木原数多现身了。
混账……
一辉想握紧拳头，但他现在连弯曲手指都做不到了。
“看看是谁这么狼狈地趴在地上啊，level5能量操作。”木原数多尖锐的声音传来，每一个字都深深地刺痛了一辉的耳膜。
其实，他并非什么都做不了。虽然身体动弹不得，但是他还有一个最简单的选择——
发动能力，打倒眼前这个混蛋。
现在的一辉，并不是无法使用能力，只是控制不了攻击方向。
光能，声能，热能，风能，电能……随便什么能量都行，只要集中在自己身旁再无差别地放射出去，地下停车场里所有人都会被他轻松击倒。
但他做不到。
原因很简单——
“所有人”里面，包括御坂10031号。能把武装到牙齿的猎犬部队打倒的攻击，也足以要了御坂妹妹的命。
束手无策了。
“怎么了？失去了行动能力，还想继续攻击吗？”木原数多继续发出得意的声音，一步步逼了过来。
自己果然无法与高层抗衡。
现在，哪怕自己作出什么祈祷，也不会产生任何奇迹。
“你们这些小白鼠总觉得自己能做到什么，到最后还要麻烦别人来收拾残局……怎么样？自己的决心被践踏的感觉如何？”木原数多走到御坂10031号旁边，用脚尖顶了顶她的脸颊，“真是的，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实验个体费了这么多功夫，那些家伙在搞什么啊……”
“闭嘴！你这混账……什么都不懂……”
“诶？”
“你给我……住手！”
一辉从喉咙中挤出了微弱的声音。
“哈哈！你以为这是热血漫画吗？只要大吼几声就能挡住敌人？”没有丝毫迟缓，木原数多提起了御坂10031号。他没有后撤，而是继续走到了一辉面前。动弹不得的一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怎么样？你应该还能发挥一部分能力吧？如果你还想在死前展示一下你的力量，那就抓住这个机会反击。虽然你要保护的这个实验个体也会跟着一起死亡，但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懂吗，小鬼？”
一辉没有作出任何回应。
“切，无聊。”
木原数多索然无味地撇了撇嘴，拖着10031号转身向着出口走去了。
“好了，任务结束了！”
“他怎么处理？”
“你没有听见我刚才的话吗？杀了他。”木原数多不耐烦地说道，“这种家伙的姿态很让我火大，而且任务里没有关于他的处理要求，那就在这里直接干掉他比较好。”
一个队员掏出了手枪，却被木原挥了挥手挡了下来：“他只是不能动弹，又不是不能使用能力，用子弹杀不了他的。”
“那怎么办？”
“你们是蠢猪吗？用温压弹把停车场炸塌，让碎石的重量压死他不就好了。能量操作又不是矢量操作，弹不开压在身上的石块。”
“可是，如果引来了……”
“咦？”
木原用看垃圾的眼神盯着刚才说话的部下：“我看你身上的温压弹还没有用，既然你对计划有疑问，那就让你来当引火线吧？”
“呃？不……我不是这个……”部下颤抖了一下，没有继续说话。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现在任务已经结束了，我可以回答。这个时间，警卫员本来就很少，这片地区的人也早就净空了，在这个家伙被缺氧和重压折磨死之前不会有人来救他的，懂吗？所以还有问题吗？”
“没……没有了。”
“那就赶快布置，留出时间运送这个实验个体。”
“是！”几个声音一同答道。
“切，真是麻烦……”木原数多拖着10031号，在一辉的视野中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了出口处。
地下停车场外
“看好这个实验个体，小心点，别让她醒过来跑了。”木原数多把御坂妹妹扔给了两个部下。
“温压弹已经布置完毕了。”
“那就起飞。”
“嗡——”
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直升机缓缓升起，螺旋桨吹出的气流扬起了大片的尘埃。木原数多注视着地下停车场，向着他身后的部下摆了摆手：“啊——啊！那个……把那个给我，让我来干掉他！”
接过部下递来的遥控器，木原数多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就变成地面上的一片污渍吧，能量操作。”
引爆按钮按下。
“嘀！”“轰！！！”
伴随着巨响，两层地下停车场轰然坍塌，将战斗的痕迹完全抹除。
……
八月二十一日，15：53
“这里有个人！”
“他怎么样？”
“快点过来！”
“还有生命体征！”
“快点叫救护车！”
……
嘈杂的声音逐渐涌入了一辉的大脑。
发生了什么……
身体的触感也恢复了，好沉……
哦，想起来了……
木原数多炸掉了地下停车场。
之后自己又做了什么……
……
十五个小时前
“轰轰轰！！！”
所有温压弹同时起爆，将地下停车场的支柱如数摧毁。地面瞬间碎裂开来，处于负一层的一辉和几块数米长的碎块一同向着负二层落了过去。缺氧和体内外压力差带来的痛苦让本来就受到毒素折磨的一辉几乎失去意识，但他依旧使出最后的力气发动了能力。
“轰——”
空气被注入动能，快速流动起来。高速涌入的新鲜空气顺利地解决了缺氧和低压，但是最大的威胁并没有被消除。
一辉再次发动能力，先是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将自己的动能降为零，接着在自己的身体上方制造出了一层等离子体，将砸向他的所有钢筋混凝土块都完全气化，最终在自己周围制造出了一个狭窄的安全空间。
做完这些事情后，在毒素的持续作用下，一辉的视野逐渐被黑暗所吞噬，逐渐陷入了一片虚空之中。
……
等离子屏障成功了吗……
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可是……
毒素的效果已经消失，一辉的四肢逐渐恢复了力量。他扶着身旁的一根钢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天空。
这个气温，这个太阳角度，应该已经是下午了……
没有时间了……
“诶？”“他起来了……”“你不要紧吗？”
警卫员追了上来，试图把一辉拉回“住院、接受调查”的“正轨”。
“我没事……”
“你需要去医院……”“我没事！”
无视了所有警卫员的阻拦，一辉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出了地下停车场的废墟。他的外套已经在停车场的崩塌中被划得破烂不堪，左边的袖子则被鲜血染成了深红色，和绷带粘在了一起。
天还没有黑，也就是说，自己还有机会……
与此同时，学园都市街头
御坂美琴趴在过街天桥的栏杆上，看了一眼手机显示的时间。
“还有两个半小时。”
在昨晚得知了实验仍在继续，而敌人是整个学园都市之后，她只剩下了两个可行的方案——
第一，修改【树状图设计者】的预测结果，让它作出假的预言，从而让研究员陷入恐慌，停止实验。自己趁机破坏计划。
第二……
御坂美琴也是普通人，也有对死亡最基本的恐惧。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的话，她不想使用第二个方案。
但是，已经没有人可以再来帮她，她也不想再连累任何人。
她要以自己的方式，结束这一切。
另一边
“可恶，为什么会这样啊……”
看着手机上闪烁的光点，一辉咬了咬牙，继续向着地图所指的地方跑去了。为了减轻负担，他把外套直接扔掉，只留了一件衬衫在身上。
他还留了一手。
在昨天晚上，昏迷的御坂10031号被安置在地下车库之后，一辉在她的身上粘贴了一个简易的信号发射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可以凭借这个信号重新找到御坂10031号，甚至可以顺藤摸瓜找到10030号……
可是……
手机上的信号断断续续，从来没有稳定在一个地方，而是在一片区域中跳来跳去。
难道是受到电磁波干扰了吗？
还好，这样至少还可以确定信号所处的范围，只要在那一区域进行搜索，就能找到御坂妹妹！
确认了目标后，一辉收起手机，加快了步伐。
一定……一定要赶在实验之前！
地下停车场
“轰轰轰！！！”
绑在那些猎犬部队队员身上的炸弹相继炸开了，火焰瞬间吞没了整个地下停车场二层，将氧气消耗殆尽。
唔！又是温压弹？！
竟然把那些队员当成用过就丢的消耗品……
在密闭的地下环境中，温压弹发挥了它最大的作用。一辉感觉胸口和腹部因受到挤压而炸裂般地疼痛，缺氧让他的大脑一阵眩晕。但他依旧紧紧地抱住御坂10031号，伸出右手挡下了扑面而来的火焰。
不能在这里继续耗下去了。
已经顾不上中途会遇上什么阻碍，一辉发动能力与御坂10031号一同从火焰中飞出，穿过斜坡，进入了地下停车场的负一层。温压弹爆炸引起的震动将这里的尘埃也扬了起来，遮挡住了视线。
“砰砰砰——”
还没等一辉看清楚敌人在哪里，子弹便划破烟尘迎面扑了过来。被加入了各种方向振动的子弹，他需要消耗更多的计算力才能将其停下。
还是这种攻击吗……
虽然动能武器会被干扰，不过王牌技能——等离子射线还可以使用。无论有多少人挡在自己面前，都构不成实质性的威胁。
但是一辉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对方多次发起明知毫无作用的攻击，究竟是在消耗自己的力量，还是——
“啊啊啊——”
思考被中断了。
从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瞬间冲击了一辉的大脑。他的身体不断颤抖着，手脚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力量，御坂10031号从他的身前滑落，摔倒在不远处。一辉伸出了无力的右手，试图俯下身子抓住少女的手臂，却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再也无法站起。
这种攻击是……
纳米机器人！
更准确来讲，是anti-no.4-mm（对第四位微型机器）。
距离自己成为level5才过去了四个月，学园都市就开发出了针对性武器？
刚才的那些子弹被一辉挡下后，释放出了数不清的纳米机器人。这些机器人飘散在空中，在统一的指令下贴在了他的皮肤上——能量操作的无意识防御膜只能挡下那些接触了皮肤之后依旧带有动能的物体，而这些纳米机器人在碰到防御膜的那一刻瞬间将动能降为了零，绕过了无意识防御膜，接着向他的身体里注入了神经毒素。虽然每个纳米机器人的携带量非常少，但成千上万的机器人集中在一起，便能输出致死量的毒素。
如果是在日常生活中，大量的纳米机器人靠近一辉，肯定会被他的能力探测到。但是在战斗之中，特别是他把注意力放在“被加入振动的子弹”和“超声波干扰”以及“克制自己的温压弹”上时，就另当别论了。
之前所有的攻击，只是在转移我的注意力吗……
不过现在还不算晚。
解析出攻击原理的一辉，立即发起了反击。
“轰！！！”
将热量聚集到身体表面，再一口气散发出去，由此制造出的小范围高热爆风瞬间摧毁了所有的纳米机器人。
可是一辉仍然无法移动身体。
虽然及时发动了能力，疼痛也减轻了，但已经注入的毒素不可能排出，他的力量依旧在一点一点地流失，连挪动一根手指都变得异常艰难。
可恶……
要保护的少女就在眼前不远处，但是他连碰都碰不到。
与此同时，基于动能的大部分攻击，也被封住了——他已经无法【推动】物体来确定攻击的方向。
“哒，哒，哒。”
伴随着清脆而有节奏的脚步声，瘦长的身影从烟尘中走出——真正的木原数多现身了。
混账……
一辉想握紧拳头，但他现在连弯曲手指都做不到了。
“看看是谁这么狼狈地趴在地上啊，level5能量操作。”木原数多尖锐的声音传来，每一个字都深深地刺痛了一辉的耳膜。
其实，他并非什么都做不了。虽然身体动弹不得，但是他还有一个最简单的选择——
发动能力，打倒眼前这个混蛋。
现在的一辉，并不是无法使用能力，只是控制不了攻击方向。
光能，声能，热能，风能，电能……随便什么能量都行，只要集中在自己身旁再无差别地放射出去，地下停车场里所有人都会被他轻松击倒。
但他做不到。
原因很简单——
“所有人”里面，包括御坂10031号。能把武装到牙齿的猎犬部队打倒的攻击，也足以要了御坂妹妹的命。
束手无策了。
“怎么了？失去了行动能力，还想继续攻击吗？”木原数多继续发出得意的声音，一步步逼了过来。
自己果然无法与高层抗衡。
现在，哪怕自己作出什么祈祷，也不会产生任何奇迹。
“你们这些小白鼠总觉得自己能做到什么，到最后还要麻烦别人来收拾残局……怎么样？自己的决心被践踏的感觉如何？”木原数多走到御坂10031号旁边，用脚尖顶了顶她的脸颊，“真是的，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实验个体费了这么多功夫，那些家伙在搞什么啊……”
“闭嘴！你这混账……什么都不懂……”
“诶？”
“你给我……住手！”
一辉从喉咙中挤出了微弱的声音。
“哈哈！你以为这是热血漫画吗？只要大吼几声就能挡住敌人？”没有丝毫迟缓，木原数多提起了御坂10031号。他没有后撤，而是继续走到了一辉面前。动弹不得的一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怎么样？你应该还能发挥一部分能力吧？如果你还想在死前展示一下你的力量，那就抓住这个机会反击。虽然你要保护的这个实验个体也会跟着一起死亡，但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懂吗，小鬼？”
一辉没有作出任何回应。
“切，无聊。”
木原数多索然无味地撇了撇嘴，拖着10031号转身向着出口走去了。
“好了，任务结束了！”
“他怎么处理？”
“你没有听见我刚才的话吗？杀了他。”木原数多不耐烦地说道，“这种家伙的姿态很让我火大，而且任务里没有关于他的处理要求，那就在这里直接干掉他比较好。”
一个队员掏出了手枪，却被木原挥了挥手挡了下来：“他只是不能动弹，又不是不能使用能力，用子弹杀不了他的。”
“那怎么办？”
“你们是蠢猪吗？用温压弹把停车场炸塌，让碎石的重量压死他不就好了。能量操作又不是矢量操作，弹不开压在身上的石块。”
“可是，如果引来了……”
“咦？”
木原用看垃圾的眼神盯着刚才说话的部下：“我看你身上的温压弹还没有用，既然你对计划有疑问，那就让你来当引火线吧？”
“呃？不……我不是这个……”部下颤抖了一下，没有继续说话。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现在任务已经结束了，我可以回答。这个时间，警卫员本来就很少，这片地区的人也早就净空了，在这个家伙被缺氧和重压折磨死之前不会有人来救他的，懂吗？所以还有问题吗？”
“没……没有了。”
“那就赶快布置，留出时间运送这个实验个体。”
“是！”几个声音一同答道。
“切，真是麻烦……”木原数多拖着10031号，在一辉的视野中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了出口处。
地下停车场外
“看好这个实验个体，小心点，别让她醒过来跑了。”木原数多把御坂妹妹扔给了两个部下。
“温压弹已经布置完毕了。”
“那就起飞。”
“嗡——”
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直升机缓缓升起，螺旋桨吹出的气流扬起了大片的尘埃。木原数多注视着地下停车场，向着他身后的部下摆了摆手：“啊——啊！那个……把那个给我，让我来干掉他！”
接过部下递来的遥控器，木原数多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就变成地面上的一片污渍吧，能量操作。”
引爆按钮按下。
“嘀！”“轰！！！”
伴随着巨响，两层地下停车场轰然坍塌，将战斗的痕迹完全抹除。
……
八月二十一日，15：53
“这里有个人！”
“他怎么样？”
“快点过来！”
“还有生命体征！”
“快点叫救护车！”
……
嘈杂的声音逐渐涌入了一辉的大脑。
发生了什么……
身体的触感也恢复了，好沉……
哦，想起来了……
木原数多炸掉了地下停车场。
之后自己又做了什么……
……
十五个小时前
“轰轰轰！！！”
所有温压弹同时起爆，将地下停车场的支柱如数摧毁。地面瞬间碎裂开来，处于负一层的一辉和几块数米长的碎块一同向着负二层落了过去。缺氧和体内外压力差带来的痛苦让本来就受到毒素折磨的一辉几乎失去意识，但他依旧使出最后的力气发动了能力。
“轰——”
空气被注入动能，快速流动起来。高速涌入的新鲜空气顺利地解决了缺氧和低压，但是最大的威胁并没有被消除。
一辉再次发动能力，先是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将自己的动能降为零，接着在自己的身体上方制造出了一层等离子体，将砸向他的所有钢筋混凝土块都完全气化，最终在自己周围制造出了一个狭窄的安全空间。
做完这些事情后，在毒素的持续作用下，一辉的视野逐渐被黑暗所吞噬，逐渐陷入了一片虚空之中。
……
等离子屏障成功了吗……
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可是……
毒素的效果已经消失，一辉的四肢逐渐恢复了力量。他扶着身旁的一根钢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天空。
这个气温，这个太阳角度，应该已经是下午了……
没有时间了……
“诶？”“他起来了……”“你不要紧吗？”
警卫员追了上来，试图把一辉拉回“住院、接受调查”的“正轨”。
“我没事……”
“你需要去医院……”“我没事！”
无视了所有警卫员的阻拦，一辉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出了地下停车场的废墟。他的外套已经在停车场的崩塌中被划得破烂不堪，左边的袖子则被鲜血染成了深红色，和绷带粘在了一起。
天还没有黑，也就是说，自己还有机会……
与此同时，学园都市街头
御坂美琴趴在过街天桥的栏杆上，看了一眼手机显示的时间。
“还有两个半小时。”
在昨晚得知了实验仍在继续，而敌人是整个学园都市之后，她只剩下了两个可行的方案——
第一，修改【树状图设计者】的预测结果，让它作出假的预言，从而让研究员陷入恐慌，停止实验。自己趁机破坏计划。
第二……
御坂美琴也是普通人，也有对死亡最基本的恐惧。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的话，她不想使用第二个方案。
但是，已经没有人可以再来帮她，她也不想再连累任何人。
她要以自己的方式，结束这一切。
另一边
“可恶，为什么会这样啊……”
看着手机上闪烁的光点，一辉咬了咬牙，继续向着地图所指的地方跑去了。为了减轻负担，他把外套直接扔掉，只留了一件衬衫在身上。
他还留了一手。
在昨天晚上，昏迷的御坂10031号被安置在地下车库之后，一辉在她的身上粘贴了一个简易的信号发射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可以凭借这个信号重新找到御坂10031号，甚至可以顺藤摸瓜找到10030号……
可是……
手机上的信号断断续续，从来没有稳定在一个地方，而是在一片区域中跳来跳去。
难道是受到电磁波干扰了吗？
还好，这样至少还可以确定信号所处的范围，只要在那一区域进行搜索，就能找到御坂妹妹！
确认了目标后，一辉收起手机，加快了步伐。
一定……一定要赶在实验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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