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回收
九月六日，动研思考能力研究局
真角一辉与布束砥信对视着。
“他们……到底想用改造人干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从那个女人的话里大概可以推测出来，这个计划和能力进化有关。”布束看向了一旁的电脑屏幕。
“能力进化？”
“是的。”布束微微点了点头：“就像绝对能力进化计划那样，利用改造人完成某种能力上的突破。”
计划里不会有任何人死亡……那个时候撒谎并没有好处，他们说的很可能是真的……一辉思索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难道……他们想让改造人在实战中逐步提升等级，最终达到绝对能力者吗？”
“不，应该不是那样。”
布束毫不犹豫地否认了一辉的猜测。
“就算是用超电磁炮的DNA直接克隆出来的【妹妹们】，也只拥有level2或者level3的能力水平。用人造器官和机械组成的改造人，理论上拥有能力的可能性小得可怜，更别说达到绝对能力者了。”
“可是，奈良拥有的是level4……”
“Therefore，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他们制造的改造人，自诞生之后不久便拥有了接近level5水平的大气制御系能力，这在理论上根本不可能。”
“那有没有可能，他们只是用巨观工学技术在奈良身上重现了大气制御能力所引发的现象，而奈良本身并非能力者？”
打个比方，引火能力者可以放射出火焰，现那么在机器人身上装备喷火器，就能达到同样的效果。重现大气制御能力虽然麻烦一些，但其基本原理是相同的，学园都市的科技足以做到这一点。
“Itdoes，但是这样还是无法解释他们为什么要使用改造人，这明明是用纯机械就可以做到的事。”
“奈良被制造出来之后，都做过什么事情？”
“袭击过两位能力者——一位你已经知道了，另一位是座标移动；接近你的朋友；执行了几个指令。指令的具体内容我并不清楚，但似乎是和收集、转换波形有关的。”
“波形？”
真角一辉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想起了另一样东西——
幻想御手。
通过强行改变人的脑波，以此构成庞大的脑波网络。使用幻想御手，可以通过共同分担能力所需的计算力来提升能力的等级。同时，脑波网络的构造者，可以使用其他幻想御手使用者的能力。
既然是改造人，那就存在着自定义脑波的可能性。那么奈良的超能力，也就有可能是通过这种方式获得的……
“Besides，我曾经被要求给奈良灌输过两种人格，分别是日常，战斗，都已经被启用。但是在灌输人格的时候，学习装置出现过异常数据。我怀疑有第三种隐藏的人格在那时候被输入了进去。”
“咦？”
“我向计划的发起人强调了很多次，但是都被他们忽略了。”
“有可能是他们主动修改的……”
一辉揉了揉太阳穴，大量的信息已经让他的大脑有些“过载”。
“话说回来，你有没有见过计划的发起人？”
“没有。自从我加入计划以来，她只用音频对我下达命令，从声音判断应该是个女性。”布束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仅没有见过面，就连她的名字，我也只听到过一次。”
“她叫什么？”
“木原理兹。”
布束砥信的回答，让真角一辉彻底呆在了原地。
第十八学区
时间是十九时三十分。
天空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今晚是下弦月，但由于云彩的遮挡，月光十分朦胧。在整齐排列的街灯下，奈良走在无人的街道上，自言自语着。
“波长转换完成，判断，开始寻找目标。”
排除掉【感情】影响后，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只有完成任务。
“第二阶段指令只剩下最后一个了，这样一来……”“嗖——”
奈良突然注意到，一个身影从斜后方高速冲了过来。
已经来不及躲闪了。
“嘭！！！”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奈良娇小的身躯被直接抛出去数米远，在地面上不受控制地翻滚着，接着重重地撞在了路边的栏杆上。
“判断……有袭击……”
奈良迅速从地上翻身站起，警惕地环视着四周。
“挺顽强嘛，这样还能站起来。”
在距离他七八米远的地方，响起了男性的声音。
清清，全名为清清太郎丸。作为一名外貌是女性的男生，他能力是摩擦增减，可以控制半径一米内的摩擦系数。刚才那一击，是他把身体周围的摩擦系数归0，使自己一直保持最高速度而发起的撞击。
“判断，当下最优抉择是撤退。”
奈良立即转身向一旁的小巷跑去，然而——
“啪！”
液体泼在地面上的声音响起，小巷的入口处瞬间涨起了一片绿色的泡沫——虽说是泡沫，但它像一堵墙一般完全挡住了奈良的去路，并且还在不断地扩散、生长着，以吞没一切的势头向奈良逼了过来。
“判断，有危险。”
奈良迅速向后跳跃，在被绿色的泡沫包围之前逃了出来，紧接着——
“地砖？！”
奈良发出了惊奇的叫声。
伪装成地砖的无数纸片从路面上飞起，宛如雪花一般飘散在她的周围。接着，纸片仿佛获得了生命一般，迅速聚集起来化作了一条绳子，牢牢地绑住了奈良。
“嘭！”
操控着纸片的紫发少女又一挥绳子，将奈良重重地摔在地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捕捉成功！”
“真轻松啊，看来情报是对的，她果然没有任何特殊能力。”
听到清清的话，药丸也附和道：“是啊，对付这样的目标，根本不需要我们一起动手，随便选一个人就可以了。”
“好了，接下来把她带到指定地点吧。”
“这么漂亮地完成任务，一定可以洗刷上次失败的污名了！”
“奈留，先别太高兴了，这只是转包的工作，等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接到更大的委托了，那样才能打出我们的名号。”
“也是啊，这种任务真没劲。”药丸说道。
“该不会委托人认为我们只能做这种工作了吧？”清清说。
“管他呢，我们会一步步证明自己的！到时候派给我们的就会是更大的案子，更有价值的任务！我们就能与item，school那样的暗部组织齐名了！”
“这种事情以后再说了，先完成这次的任务吧。”
队长俯身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奈良，语气变得戏谑起来：“真是可怜的实验个体呢，是忍受不了研究者的折磨逃出来了吗？还是想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实验个体就应该好好待在实验室里听从指令嘛，莫名其妙地跑出来只会给大家添麻烦。”
“纠……正，外出是指令的一部分。不是……个体行为。”
“嘻嘻，她在说什么啊？”
“大概是受到刺激，开始胡言乱语了吧？”
“真是可怜呢。”
然而倒在地上的奈良，根本没有听进去食尸部队的话。
她的心里只想着一件事——
指令无法完成了。
就在这时——
“你们在干什么？”
咦？
食尸部队的成员们停下了动作，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奈良也猛然睁大了眼睛，转头望向声音的主人。
他是……
那个身影站在十米远处的街灯下，气喘吁吁地看向这边。他穿着一身运动衬衫，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黑发少年。
奈良想起了少年的名字。
十九时四十分，动研思考能力研究局
“木……木原？！”
听到这个名字，真角一辉愣住了许久。
从前世的记忆来看，拥有这个姓氏的人，都是对科学有着激进探索欲的研究者。例如木原幻生和木原相似，用“疯子科学家”来形容他们再合适不过了。也有许多“木原”与魔法有着紧密的联系，比如木原加群与木原脑干。还有木原数多这样针对能力者的研究人员。
总而言之，如果不是为了必要的事情，真角一辉并不想与这群研究者打交道。上次与木原数多交锋而遭到惨败的阴影，还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而现在，他听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木原的名字。
虽然不清楚所谓“木原理兹”的具体身份，但是仅从姓氏来推断，这个计划就决不是制造改造人这么简单。
一定有着更加的疯狂的目的……
“是的，木原理兹。”
布束再次念出了这个名字。
“她知道很多关于绝对能力进化的事情，所以我才怀疑，这个计划是绝对能力进化计划的延伸。”
“袭击了等级四大能力者，还接近我的朋友……如果放任下去的，肯定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我必须阻止这一切。”
“So，你打算怎么做？”
“虽然不知道这个计划究竟是怎么运作的，但改造人肯定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失去改造人，计划也就进行不下去了。”
一辉熄灭等离子光球，握紧了右拳。
“我要去找到奈良，把她打倒。”
“嗯。”
布束微微点了点头。
但是——
仿佛是要专门在此时打破一辉的幻想一般，一个声音响起：
“哎呀呀，果然被发现了呢。”
这是？！
一辉迅速向四周环顾，但他很快便察觉到，声音是从实验室的各个角落中传出来的，根本无法判断具体的方向。
“是她……”
只花了不到一秒钟，布束便辨别出了声音的主人。
“刚才的对话果然被窃听了吗……”
“只让你负责技术部分的工作，就能给别人透露出这么多信息。看来，向你这种有前科的人隐瞒一切的选择是正确的呢。”
一瞬间，一辉也意识到了说话的人是谁。
“你就是木原理兹吧？”
真角一辉不知道声音是从哪里放出的，也不知道接收声音的装置在哪里，只好对着空气厉声问道。
“level5能量操作吗？”
那个声音轻松地说出了一辉的身份。
“幸会啊，虽然早有预料你会查到这里来，没想到会这么快……不过，计划已经实施到最终阶段了，即便你出手也阻止不了了。”
“计划……可恶！”
敌人已经要得手了，自己却连她要做什么都不知道。
换而言之，一辉也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还要去找奈良吗？那样只会耽误时间，计划已经到了最终阶段，自己必须要破坏它的核心才行……
等等！
宛如遭受到雷击一般，一辉猛然睁大了眼睛：
为什么是最终阶段？
只是袭击了两个能力者，计划就进入了最终阶段。难道说，整个计划的重点根本不是袭击能力者吗？！
奈良还做过什么？
接近藤原正一，执行关于“波形”的指令。
前者可能是为袭击正一作准备，后者可能是根据幻想御手的原理获得能力。两者和【能力进化】计划似乎都搭不上边。
不对！
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
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泄密的结果，你应该很清楚是什么吧？布束砥信？”
木原理兹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真角一辉的思考。
“你是想说，这座实验设施已经被你的部队包围了吗？”
即便生命受到威胁，但布束依旧保持了冷静。
“我当然没有那么蠢了，那些人根本对抗不了【能量操作】，叫他们过来只会送人头罢了。我找了更合适的帮手，她现在应该快赶过来了。”
仿佛是回应木原理兹的话语一般，下一秒，一位披散着黑色长发的少女站立在了实验室门口——
她并不是像一辉那样走进来的，而是从空气中凭空现身。
看到少女的面庞，一辉首先脱口喊了出来：
“奈良？！”
“为什么……你应该按照命令在第十八学区执行任务才对！”
布束的声音因惊讶而不断颤抖着——在近四个小时前，是她亲手通过电脑发送的指令。与之相反，“奈良”的声音则十分愉悦：
“首先，我可不只执行你一人的命令。还有，你们搞错了一点呢。”
“奈良”露出了恐怖的笑容，嘴角宛如要裂开一般上扬着。
这种笑容，真角一辉只在一方通行的脸上见过。
难道……这就是布束砥信所说的，第三种人格？
“我可不是奈良那个毫无力量的家伙。她那副身躯，连等级3强能力者都打不过，而我可以轻松击败复数的等级4大能力者。虽然我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但不要把我们相提并论啊！！！”
果然……
一辉咬了咬牙，注视着“奈良”。
袭击青羽唯夏的，其实是这个家伙！
“那就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奈良”的双眼不再毫无感情，她的瞳孔中喷射出了疯狂。
“我是奈良的姐姐，奈央。”
真角一辉与布束砥信对视着。
“他们……到底想用改造人干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从那个女人的话里大概可以推测出来，这个计划和能力进化有关。”布束看向了一旁的电脑屏幕。
“能力进化？”
“是的。”布束微微点了点头：“就像绝对能力进化计划那样，利用改造人完成某种能力上的突破。”
计划里不会有任何人死亡……那个时候撒谎并没有好处，他们说的很可能是真的……一辉思索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难道……他们想让改造人在实战中逐步提升等级，最终达到绝对能力者吗？”
“不，应该不是那样。”
布束毫不犹豫地否认了一辉的猜测。
“就算是用超电磁炮的DNA直接克隆出来的【妹妹们】，也只拥有level2或者level3的能力水平。用人造器官和机械组成的改造人，理论上拥有能力的可能性小得可怜，更别说达到绝对能力者了。”
“可是，奈良拥有的是level4……”
“Therefore，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他们制造的改造人，自诞生之后不久便拥有了接近level5水平的大气制御系能力，这在理论上根本不可能。”
“那有没有可能，他们只是用巨观工学技术在奈良身上重现了大气制御能力所引发的现象，而奈良本身并非能力者？”
打个比方，引火能力者可以放射出火焰，现那么在机器人身上装备喷火器，就能达到同样的效果。重现大气制御能力虽然麻烦一些，但其基本原理是相同的，学园都市的科技足以做到这一点。
“Itdoes，但是这样还是无法解释他们为什么要使用改造人，这明明是用纯机械就可以做到的事。”
“奈良被制造出来之后，都做过什么事情？”
“袭击过两位能力者——一位你已经知道了，另一位是座标移动；接近你的朋友；执行了几个指令。指令的具体内容我并不清楚，但似乎是和收集、转换波形有关的。”
“波形？”
真角一辉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想起了另一样东西——
幻想御手。
通过强行改变人的脑波，以此构成庞大的脑波网络。使用幻想御手，可以通过共同分担能力所需的计算力来提升能力的等级。同时，脑波网络的构造者，可以使用其他幻想御手使用者的能力。
既然是改造人，那就存在着自定义脑波的可能性。那么奈良的超能力，也就有可能是通过这种方式获得的……
“Besides，我曾经被要求给奈良灌输过两种人格，分别是日常，战斗，都已经被启用。但是在灌输人格的时候，学习装置出现过异常数据。我怀疑有第三种隐藏的人格在那时候被输入了进去。”
“咦？”
“我向计划的发起人强调了很多次，但是都被他们忽略了。”
“有可能是他们主动修改的……”
一辉揉了揉太阳穴，大量的信息已经让他的大脑有些“过载”。
“话说回来，你有没有见过计划的发起人？”
“没有。自从我加入计划以来，她只用音频对我下达命令，从声音判断应该是个女性。”布束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仅没有见过面，就连她的名字，我也只听到过一次。”
“她叫什么？”
“木原理兹。”
布束砥信的回答，让真角一辉彻底呆在了原地。
第十八学区
时间是十九时三十分。
天空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今晚是下弦月，但由于云彩的遮挡，月光十分朦胧。在整齐排列的街灯下，奈良走在无人的街道上，自言自语着。
“波长转换完成，判断，开始寻找目标。”
排除掉【感情】影响后，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只有完成任务。
“第二阶段指令只剩下最后一个了，这样一来……”“嗖——”
奈良突然注意到，一个身影从斜后方高速冲了过来。
已经来不及躲闪了。
“嘭！！！”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奈良娇小的身躯被直接抛出去数米远，在地面上不受控制地翻滚着，接着重重地撞在了路边的栏杆上。
“判断……有袭击……”
奈良迅速从地上翻身站起，警惕地环视着四周。
“挺顽强嘛，这样还能站起来。”
在距离他七八米远的地方，响起了男性的声音。
清清，全名为清清太郎丸。作为一名外貌是女性的男生，他能力是摩擦增减，可以控制半径一米内的摩擦系数。刚才那一击，是他把身体周围的摩擦系数归0，使自己一直保持最高速度而发起的撞击。
“判断，当下最优抉择是撤退。”
奈良立即转身向一旁的小巷跑去，然而——
“啪！”
液体泼在地面上的声音响起，小巷的入口处瞬间涨起了一片绿色的泡沫——虽说是泡沫，但它像一堵墙一般完全挡住了奈良的去路，并且还在不断地扩散、生长着，以吞没一切的势头向奈良逼了过来。
“判断，有危险。”
奈良迅速向后跳跃，在被绿色的泡沫包围之前逃了出来，紧接着——
“地砖？！”
奈良发出了惊奇的叫声。
伪装成地砖的无数纸片从路面上飞起，宛如雪花一般飘散在她的周围。接着，纸片仿佛获得了生命一般，迅速聚集起来化作了一条绳子，牢牢地绑住了奈良。
“嘭！”
操控着纸片的紫发少女又一挥绳子，将奈良重重地摔在地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捕捉成功！”
“真轻松啊，看来情报是对的，她果然没有任何特殊能力。”
听到清清的话，药丸也附和道：“是啊，对付这样的目标，根本不需要我们一起动手，随便选一个人就可以了。”
“好了，接下来把她带到指定地点吧。”
“这么漂亮地完成任务，一定可以洗刷上次失败的污名了！”
“奈留，先别太高兴了，这只是转包的工作，等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接到更大的委托了，那样才能打出我们的名号。”
“也是啊，这种任务真没劲。”药丸说道。
“该不会委托人认为我们只能做这种工作了吧？”清清说。
“管他呢，我们会一步步证明自己的！到时候派给我们的就会是更大的案子，更有价值的任务！我们就能与item，school那样的暗部组织齐名了！”
“这种事情以后再说了，先完成这次的任务吧。”
队长俯身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奈良，语气变得戏谑起来：“真是可怜的实验个体呢，是忍受不了研究者的折磨逃出来了吗？还是想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实验个体就应该好好待在实验室里听从指令嘛，莫名其妙地跑出来只会给大家添麻烦。”
“纠……正，外出是指令的一部分。不是……个体行为。”
“嘻嘻，她在说什么啊？”
“大概是受到刺激，开始胡言乱语了吧？”
“真是可怜呢。”
然而倒在地上的奈良，根本没有听进去食尸部队的话。
她的心里只想着一件事——
指令无法完成了。
就在这时——
“你们在干什么？”
咦？
食尸部队的成员们停下了动作，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奈良也猛然睁大了眼睛，转头望向声音的主人。
他是……
那个身影站在十米远处的街灯下，气喘吁吁地看向这边。他穿着一身运动衬衫，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黑发少年。
奈良想起了少年的名字。
十九时四十分，动研思考能力研究局
“木……木原？！”
听到这个名字，真角一辉愣住了许久。
从前世的记忆来看，拥有这个姓氏的人，都是对科学有着激进探索欲的研究者。例如木原幻生和木原相似，用“疯子科学家”来形容他们再合适不过了。也有许多“木原”与魔法有着紧密的联系，比如木原加群与木原脑干。还有木原数多这样针对能力者的研究人员。
总而言之，如果不是为了必要的事情，真角一辉并不想与这群研究者打交道。上次与木原数多交锋而遭到惨败的阴影，还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而现在，他听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木原的名字。
虽然不清楚所谓“木原理兹”的具体身份，但是仅从姓氏来推断，这个计划就决不是制造改造人这么简单。
一定有着更加的疯狂的目的……
“是的，木原理兹。”
布束再次念出了这个名字。
“她知道很多关于绝对能力进化的事情，所以我才怀疑，这个计划是绝对能力进化计划的延伸。”
“袭击了等级四大能力者，还接近我的朋友……如果放任下去的，肯定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我必须阻止这一切。”
“So，你打算怎么做？”
“虽然不知道这个计划究竟是怎么运作的，但改造人肯定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失去改造人，计划也就进行不下去了。”
一辉熄灭等离子光球，握紧了右拳。
“我要去找到奈良，把她打倒。”
“嗯。”
布束微微点了点头。
但是——
仿佛是要专门在此时打破一辉的幻想一般，一个声音响起：
“哎呀呀，果然被发现了呢。”
这是？！
一辉迅速向四周环顾，但他很快便察觉到，声音是从实验室的各个角落中传出来的，根本无法判断具体的方向。
“是她……”
只花了不到一秒钟，布束便辨别出了声音的主人。
“刚才的对话果然被窃听了吗……”
“只让你负责技术部分的工作，就能给别人透露出这么多信息。看来，向你这种有前科的人隐瞒一切的选择是正确的呢。”
一瞬间，一辉也意识到了说话的人是谁。
“你就是木原理兹吧？”
真角一辉不知道声音是从哪里放出的，也不知道接收声音的装置在哪里，只好对着空气厉声问道。
“level5能量操作吗？”
那个声音轻松地说出了一辉的身份。
“幸会啊，虽然早有预料你会查到这里来，没想到会这么快……不过，计划已经实施到最终阶段了，即便你出手也阻止不了了。”
“计划……可恶！”
敌人已经要得手了，自己却连她要做什么都不知道。
换而言之，一辉也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还要去找奈良吗？那样只会耽误时间，计划已经到了最终阶段，自己必须要破坏它的核心才行……
等等！
宛如遭受到雷击一般，一辉猛然睁大了眼睛：
为什么是最终阶段？
只是袭击了两个能力者，计划就进入了最终阶段。难道说，整个计划的重点根本不是袭击能力者吗？！
奈良还做过什么？
接近藤原正一，执行关于“波形”的指令。
前者可能是为袭击正一作准备，后者可能是根据幻想御手的原理获得能力。两者和【能力进化】计划似乎都搭不上边。
不对！
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
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泄密的结果，你应该很清楚是什么吧？布束砥信？”
木原理兹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真角一辉的思考。
“你是想说，这座实验设施已经被你的部队包围了吗？”
即便生命受到威胁，但布束依旧保持了冷静。
“我当然没有那么蠢了，那些人根本对抗不了【能量操作】，叫他们过来只会送人头罢了。我找了更合适的帮手，她现在应该快赶过来了。”
仿佛是回应木原理兹的话语一般，下一秒，一位披散着黑色长发的少女站立在了实验室门口——
她并不是像一辉那样走进来的，而是从空气中凭空现身。
看到少女的面庞，一辉首先脱口喊了出来：
“奈良？！”
“为什么……你应该按照命令在第十八学区执行任务才对！”
布束的声音因惊讶而不断颤抖着——在近四个小时前，是她亲手通过电脑发送的指令。与之相反，“奈良”的声音则十分愉悦：
“首先，我可不只执行你一人的命令。还有，你们搞错了一点呢。”
“奈良”露出了恐怖的笑容，嘴角宛如要裂开一般上扬着。
这种笑容，真角一辉只在一方通行的脸上见过。
难道……这就是布束砥信所说的，第三种人格？
“我可不是奈良那个毫无力量的家伙。她那副身躯，连等级3强能力者都打不过，而我可以轻松击败复数的等级4大能力者。虽然我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但不要把我们相提并论啊！！！”
果然……
一辉咬了咬牙，注视着“奈良”。
袭击青羽唯夏的，其实是这个家伙！
“那就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奈良”的双眼不再毫无感情，她的瞳孔中喷射出了疯狂。
“我是奈良的姐姐，奈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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