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动
九月六日，动研思考能力研究局
时间是十八点四十五分。
奇怪了，设施应该已经被全部破坏了，为什么还有电力系统在运转……
真角一辉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这里所有的照明灯都没有启动，整个设施内部伸手不见五指。一辉在身旁制造出了等离子光球，强烈的光芒瞬间将整条走廊照得一清二楚。
没有警卫，但许多门是紧锁的，是在隐藏什么吗……而且，自己进入了设施这么久，也没有触发任何警报……
穿过一条搬运通道后，他站在了一扇有着电子锁的大门前——所有关闭的门中，只有这道门的电力系统还在运转着。
没有带破解器，解不开电子锁。不过这里没有警卫，也没有探测器，那直接把门破坏掉似乎也没有问题……
“滋——”
等离子光球在一辉的控制下靠近了大门，数千度的高温瞬间将门烧得通红，很快便融出了一个足够让他通过的大洞。跨过了这道门后，一辉压低了自己的脚步声，沿着走廊继续快步前进。
应该就是这里……咦？！
在转过一个拐角后，他立即熄灭了等离子光球，闪身躲在了一旁。
有灯光！
是从一个实验室里照出来的。
一辉犹豫了一下，在手上重新生成了等离子光球，快步走了进去。
“不准动。”
这是一间非常宽阔的实验室，有着一面巨大的玻璃幕墙。玻璃的另一端则是人类大小的培养器。然而，与一辉预想中不同的是，偌大的实验室中，只有一位穿着白色研究服的蓝紫色短发少女。
“咦，你是……”
少女抬起头来，与一辉四目相交。她的眼眶很大，瞳孔却异常的小。看到这双眼睛，一辉立即认出了她的身份——
布束砥信！
“你怎么会在这里？”
绝对能力进化事件中，真角一辉帮助布束砥信逃过了绢旗最爱的抓捕。在那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进行过任何联系。在这里遇上布束砥信，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难道她又被……
“Sureenough，你来了。”
与一辉相反，布束砥信表现得十分冷静。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为什么又恢复运作了？”
“说来话长，现在没时间解释。”
“别绕弯子！快说！莫名其妙出现的大气制御系能力者，还有这个重新运作的设施……你应该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大气制御系能力者……是说奈良吧？”
“果然，这件事和你有关。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学园都市的【书库】里没有她的任何资料？！难道她是——”
说到这里，一辉突然陷入了沉默。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御坂妹妹的影像。
“这件事不是你能接触的，但既然你已经找到了这里，那也只有……”
“和能不能接触根本没有关系，这件事情已经危及到我身边的人了，我怎么可以坐视不管？！”一辉握紧了拳头。
“所以，你果然无法原谅我这么做吧……”
布束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我也无法阻止你，如果你想把这里破坏掉，那就请便吧。这样我也可以解脱……”
“你在开什么玩笑！”
一辉的怒吼声，让布束的肩膀剧烈地震动了一下。
“难道你觉得我来到这里，只会做这种事吗？！”
一辉咬了咬牙，等离子光球在他的手上颤抖着：“什么‘无法原谅’，什么‘解脱’，你究竟在说什么啊……”
“我……”
“……既然你知道奈良的事，那想必你又卷入了什么不为人知的计划当中。无论是被强迫还是自愿的，那都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吧？难道你想就一直这样陷在学园都市的黑暗里吗？”
在一口气吐出了一大堆话后，一辉说出了自己最简单的愿望：
“我要救你。”
“不，你不用这么做。”布束的声音依然平静，但她的身体却在微微颤抖着：“你已经救过我一次了，但事实已经证明，我是得不到拯救的，你的努力也全部白费了。所以，你没有必要再救第二次。”
“这不是第几次的问题。”
一辉直接否认了布束的话。
“一次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能做第二次了吗？第二次也做不到，那不能做第三次吗？！这是我必须去做的事，哪怕是第一百次，我也要救你！”
无论多少次，一辉都在追求着他最初的愿望。
让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幸福地活下去。
所以……
“所以，麻烦把你知道全部告诉我。”
“真是的，为什么要为了我这种人如此拼命……”
布束露出了一丝苦笑：“好吧，你想从哪里开始？”
“八月十九日，你逃走的那天。”
“八月十九日……知道了。”
布束砥信微微叹了口气，如同给小孩子讲故事一般继续说道：“那天晚上我逃走之后，在第二天凌晨就被某个特别行动小队抓住了。不过，那些人似乎和阻止你们袭击设施的人不是一伙的。在那之后，我先是被监禁了一小段时间，直到八月二十二日……”
八月二十二日
这是哪里啊……
被两位穿着黑色装甲服的人押进了一处房间后，布束信砥头上戴着的面罩终于被解开了。奇怪的是，房间里并没有人，她的面前，只有一块显示着“SOUNDONLY”字样的屏幕。
“客人来了呢，那我也不绕弯子了。先说一件事，你曾经参与的绝对能力进化计划失败了。”一个女性声音从屏幕中传出。
失败了？！
布束先是吃了一惊，接着很快便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但她的内心依旧如波涛汹涌的海面般翻滚着，久久不能平静。
“那为什么又找上我？”
“你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吧？”
那个声音并没有直接回答布束的问题。
“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发挥你的利用价值。”
“计划已经失败了，我不认为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不不不，失败的只是一个绝对能力进化计划而已。那个实验太愚蠢了，你的价值绝对不局限于此。”屏幕后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松起来。
“嗯？”
“简单来说，我现在需要你的能力。”
“让克隆人心甘情愿去死的能力吗？”
“这一点请放心，你接下来要参与的计划里，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死亡——包括克隆人，包括生化改造人。”
“你以为我会这么简单地就相信你的话吗？”布束冷冷地说道。
“呵，考虑得还挺多嘛。不过你需要明白一点，”那个声音突然沉了下来：“这不是请求，也不是谈判。”
“这是你在这个城市活下去的条件。”
……
“在那之后，我就加入了他们。”
“他们说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
“咦？！”一辉愣了一下。
“他们对我保持了很高的警惕性，让我只负责技术部分的工作。所以计划的核心内容我并不知晓。”
“技术部分的工作……那是什么？”
“为改造人灌输情感，并发送指令。”
“改造人？！你是说……”
“对，就是你见到的那个少女，或者说……奈良。”
布束顿了一下，宛如唱歌一般继续说道：
“身体是由培育出来的器官和机械相结合，情感和知识是依靠学习装置输入，换句话说，她是完完全全的【人造人】。”
第十八学区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随着时间越来越晚，学园都市的空气也逐渐带上了几分寒意，甚至刮起了阵阵凉风，一扫下午的燥热。穿着长点上机学园制服的黑色长发少女，以机械般精准的步伐，走在第十八学区的街道上。
她正在执行第二阶段的任务。
“已接收到波形数据，正在处理中。”
作为【生化改造人】，奈良自诞生以来，便要处理各种指令。她的身份，与其说是【人】，更不如说是一台【机器】。
现在，是奈良需要全神贯注地执行任务的时间，但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位少年的脸。
“太好了！你应该也是长点上机的学生吧？请问该怎么称呼……”
“你真厉害，竟然可以想到这种可能……”
“话说回来，奈良有兴趣加入我们的研究团队吗……”
奈良隐隐感到，有种东西在刺激着她的心脏。
明明只是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交谈，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在意？
与那位少年进行接触只是一个指令罢了。如果有需要，她还可以严格执行成千上万条这样的指令，每条指令之间不会产生任何干涉。
但今天出现了意外。与那个黑发少年的相遇，在她人造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迹，带到了其他任务当中。
到底是为什么……
“可以在贩卖机上贴张纸条，这样就不用一直守在这里提醒其他人了……”
是这样啊……
奈良想起来了。
一切都是从昨天开始的。
第一次进入学校。
第一次和其他人说话。
第一次从他人那里得到帮助。
第一次用自己的双手去帮助别人。
总而言之，这是她第一次，和普通的人接触。
在那个少年眼中，自己是【人】，并不是执行命令的【机器】。
……
所以，自己也受到影响，变得像普通人一样了吗？
这就是所谓的……作为人的【感情】吗？
生来就是为了执行各种指令的奈良，第一次理解了这个词语。
但是——
“判断，【感情】对执行指令有阻碍作用，予以清除。”
说完这句话，少女把一切表情从面部抹去了。
“波形数据处理完毕，指令三，开始进行波长转换。”
与此同时，夜空中出现了无数只密密麻麻的眼睛。
……
“找到了。”
在一处宽敞的房间中，戴着双手交叉图案口罩的短发少女，捂着一只眼睛望向窗外深紫色的天空。
“它在第十八学区的街头。”
少女的声音非常平静，但她所处的环境却一点都不平静——一个披着紫色齐肩发，脸上有着骷髅状刺青的女孩，正对着另一位穿着女式水手服和短裙的黑色长发“少女”紧追不舍。
“奈留！不要闹了！”
“来吧来吧！就让我看一下好啦！让我给清清做一件更合适的衣服！绝对更符合清清的气质！”
紫发女孩所说的“衣服”，是她用能力做出来的纸衣。
“你适可而止吧！”
两人在客厅中绕圈奔跑着，而在一旁，有位戴着宽松的大号报童帽的棕发少女，用无奈的眼神注视着两人。
“药丸！快来帮我一下！”
“清清，奈留，你们两个安静一点。”
正在追逐打闹的两人听到戴口罩少女的话，立即停了下来。被称作药丸的少女也转过头来，四人终于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同一件事上。
她们是【食尸部队】。
原是属于A级的暗部组织，但由于在九月二日执行任务时遭遇一方通行，被杀得惨败而归，所以受到降至B级与整肃的处分。
“这次任务，委托人的要求是，【回收外出的实验对象，并将其以正常状态投送到指定地点】。”
戴口罩的少女用领导者的口吻说道——她是这支队伍名副其实的最高指挥官，被同伴们称呼为“队长”。
“这么笼统吗？也没有说清楚实验对象到底是什么，如果是个麻烦的家伙怎么办？”药丸以不满的语气说道。
“嗯……委托人确实隐瞒了很多东西，可能他们也有苦衷吧？不过从提供的附加情报来看，实验对象没有任何特殊能力。而且，我进行了细致的观测，这次应该不会再遇到超能力者了。”
“一个星期之内一连遇上两个超能力者，这个概率实在太小了。毕竟两百三十万人里只有八位，奈留不闯祸的可能性都比这个大。”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闯祸啦！”奈留朝着清清大声喊道。
“好了，你们别闹了。这是我们降到B级后接到的第一个任务，目标还只是一个无能力者。只要完美地完成这次任务，说不定就能马上恢复A级了！”
“希望如此吧……”药丸喃喃自语道。
“那么各位，我们出发吧！”
伴随着队长的命令，暗部组织【食尸部队】开始了她们的行动。
时间是十九时整。
时间是十八点四十五分。
奇怪了，设施应该已经被全部破坏了，为什么还有电力系统在运转……
真角一辉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这里所有的照明灯都没有启动，整个设施内部伸手不见五指。一辉在身旁制造出了等离子光球，强烈的光芒瞬间将整条走廊照得一清二楚。
没有警卫，但许多门是紧锁的，是在隐藏什么吗……而且，自己进入了设施这么久，也没有触发任何警报……
穿过一条搬运通道后，他站在了一扇有着电子锁的大门前——所有关闭的门中，只有这道门的电力系统还在运转着。
没有带破解器，解不开电子锁。不过这里没有警卫，也没有探测器，那直接把门破坏掉似乎也没有问题……
“滋——”
等离子光球在一辉的控制下靠近了大门，数千度的高温瞬间将门烧得通红，很快便融出了一个足够让他通过的大洞。跨过了这道门后，一辉压低了自己的脚步声，沿着走廊继续快步前进。
应该就是这里……咦？！
在转过一个拐角后，他立即熄灭了等离子光球，闪身躲在了一旁。
有灯光！
是从一个实验室里照出来的。
一辉犹豫了一下，在手上重新生成了等离子光球，快步走了进去。
“不准动。”
这是一间非常宽阔的实验室，有着一面巨大的玻璃幕墙。玻璃的另一端则是人类大小的培养器。然而，与一辉预想中不同的是，偌大的实验室中，只有一位穿着白色研究服的蓝紫色短发少女。
“咦，你是……”
少女抬起头来，与一辉四目相交。她的眼眶很大，瞳孔却异常的小。看到这双眼睛，一辉立即认出了她的身份——
布束砥信！
“你怎么会在这里？”
绝对能力进化事件中，真角一辉帮助布束砥信逃过了绢旗最爱的抓捕。在那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进行过任何联系。在这里遇上布束砥信，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难道她又被……
“Sureenough，你来了。”
与一辉相反，布束砥信表现得十分冷静。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为什么又恢复运作了？”
“说来话长，现在没时间解释。”
“别绕弯子！快说！莫名其妙出现的大气制御系能力者，还有这个重新运作的设施……你应该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大气制御系能力者……是说奈良吧？”
“果然，这件事和你有关。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学园都市的【书库】里没有她的任何资料？！难道她是——”
说到这里，一辉突然陷入了沉默。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御坂妹妹的影像。
“这件事不是你能接触的，但既然你已经找到了这里，那也只有……”
“和能不能接触根本没有关系，这件事情已经危及到我身边的人了，我怎么可以坐视不管？！”一辉握紧了拳头。
“所以，你果然无法原谅我这么做吧……”
布束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我也无法阻止你，如果你想把这里破坏掉，那就请便吧。这样我也可以解脱……”
“你在开什么玩笑！”
一辉的怒吼声，让布束的肩膀剧烈地震动了一下。
“难道你觉得我来到这里，只会做这种事吗？！”
一辉咬了咬牙，等离子光球在他的手上颤抖着：“什么‘无法原谅’，什么‘解脱’，你究竟在说什么啊……”
“我……”
“……既然你知道奈良的事，那想必你又卷入了什么不为人知的计划当中。无论是被强迫还是自愿的，那都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吧？难道你想就一直这样陷在学园都市的黑暗里吗？”
在一口气吐出了一大堆话后，一辉说出了自己最简单的愿望：
“我要救你。”
“不，你不用这么做。”布束的声音依然平静，但她的身体却在微微颤抖着：“你已经救过我一次了，但事实已经证明，我是得不到拯救的，你的努力也全部白费了。所以，你没有必要再救第二次。”
“这不是第几次的问题。”
一辉直接否认了布束的话。
“一次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能做第二次了吗？第二次也做不到，那不能做第三次吗？！这是我必须去做的事，哪怕是第一百次，我也要救你！”
无论多少次，一辉都在追求着他最初的愿望。
让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幸福地活下去。
所以……
“所以，麻烦把你知道全部告诉我。”
“真是的，为什么要为了我这种人如此拼命……”
布束露出了一丝苦笑：“好吧，你想从哪里开始？”
“八月十九日，你逃走的那天。”
“八月十九日……知道了。”
布束砥信微微叹了口气，如同给小孩子讲故事一般继续说道：“那天晚上我逃走之后，在第二天凌晨就被某个特别行动小队抓住了。不过，那些人似乎和阻止你们袭击设施的人不是一伙的。在那之后，我先是被监禁了一小段时间，直到八月二十二日……”
八月二十二日
这是哪里啊……
被两位穿着黑色装甲服的人押进了一处房间后，布束信砥头上戴着的面罩终于被解开了。奇怪的是，房间里并没有人，她的面前，只有一块显示着“SOUNDONLY”字样的屏幕。
“客人来了呢，那我也不绕弯子了。先说一件事，你曾经参与的绝对能力进化计划失败了。”一个女性声音从屏幕中传出。
失败了？！
布束先是吃了一惊，接着很快便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但她的内心依旧如波涛汹涌的海面般翻滚着，久久不能平静。
“那为什么又找上我？”
“你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吧？”
那个声音并没有直接回答布束的问题。
“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发挥你的利用价值。”
“计划已经失败了，我不认为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不不不，失败的只是一个绝对能力进化计划而已。那个实验太愚蠢了，你的价值绝对不局限于此。”屏幕后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松起来。
“嗯？”
“简单来说，我现在需要你的能力。”
“让克隆人心甘情愿去死的能力吗？”
“这一点请放心，你接下来要参与的计划里，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死亡——包括克隆人，包括生化改造人。”
“你以为我会这么简单地就相信你的话吗？”布束冷冷地说道。
“呵，考虑得还挺多嘛。不过你需要明白一点，”那个声音突然沉了下来：“这不是请求，也不是谈判。”
“这是你在这个城市活下去的条件。”
……
“在那之后，我就加入了他们。”
“他们说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
“咦？！”一辉愣了一下。
“他们对我保持了很高的警惕性，让我只负责技术部分的工作。所以计划的核心内容我并不知晓。”
“技术部分的工作……那是什么？”
“为改造人灌输情感，并发送指令。”
“改造人？！你是说……”
“对，就是你见到的那个少女，或者说……奈良。”
布束顿了一下，宛如唱歌一般继续说道：
“身体是由培育出来的器官和机械相结合，情感和知识是依靠学习装置输入，换句话说，她是完完全全的【人造人】。”
第十八学区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随着时间越来越晚，学园都市的空气也逐渐带上了几分寒意，甚至刮起了阵阵凉风，一扫下午的燥热。穿着长点上机学园制服的黑色长发少女，以机械般精准的步伐，走在第十八学区的街道上。
她正在执行第二阶段的任务。
“已接收到波形数据，正在处理中。”
作为【生化改造人】，奈良自诞生以来，便要处理各种指令。她的身份，与其说是【人】，更不如说是一台【机器】。
现在，是奈良需要全神贯注地执行任务的时间，但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位少年的脸。
“太好了！你应该也是长点上机的学生吧？请问该怎么称呼……”
“你真厉害，竟然可以想到这种可能……”
“话说回来，奈良有兴趣加入我们的研究团队吗……”
奈良隐隐感到，有种东西在刺激着她的心脏。
明明只是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交谈，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在意？
与那位少年进行接触只是一个指令罢了。如果有需要，她还可以严格执行成千上万条这样的指令，每条指令之间不会产生任何干涉。
但今天出现了意外。与那个黑发少年的相遇，在她人造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迹，带到了其他任务当中。
到底是为什么……
“可以在贩卖机上贴张纸条，这样就不用一直守在这里提醒其他人了……”
是这样啊……
奈良想起来了。
一切都是从昨天开始的。
第一次进入学校。
第一次和其他人说话。
第一次从他人那里得到帮助。
第一次用自己的双手去帮助别人。
总而言之，这是她第一次，和普通的人接触。
在那个少年眼中，自己是【人】，并不是执行命令的【机器】。
……
所以，自己也受到影响，变得像普通人一样了吗？
这就是所谓的……作为人的【感情】吗？
生来就是为了执行各种指令的奈良，第一次理解了这个词语。
但是——
“判断，【感情】对执行指令有阻碍作用，予以清除。”
说完这句话，少女把一切表情从面部抹去了。
“波形数据处理完毕，指令三，开始进行波长转换。”
与此同时，夜空中出现了无数只密密麻麻的眼睛。
……
“找到了。”
在一处宽敞的房间中，戴着双手交叉图案口罩的短发少女，捂着一只眼睛望向窗外深紫色的天空。
“它在第十八学区的街头。”
少女的声音非常平静，但她所处的环境却一点都不平静——一个披着紫色齐肩发，脸上有着骷髅状刺青的女孩，正对着另一位穿着女式水手服和短裙的黑色长发“少女”紧追不舍。
“奈留！不要闹了！”
“来吧来吧！就让我看一下好啦！让我给清清做一件更合适的衣服！绝对更符合清清的气质！”
紫发女孩所说的“衣服”，是她用能力做出来的纸衣。
“你适可而止吧！”
两人在客厅中绕圈奔跑着，而在一旁，有位戴着宽松的大号报童帽的棕发少女，用无奈的眼神注视着两人。
“药丸！快来帮我一下！”
“清清，奈留，你们两个安静一点。”
正在追逐打闹的两人听到戴口罩少女的话，立即停了下来。被称作药丸的少女也转过头来，四人终于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同一件事上。
她们是【食尸部队】。
原是属于A级的暗部组织，但由于在九月二日执行任务时遭遇一方通行，被杀得惨败而归，所以受到降至B级与整肃的处分。
“这次任务，委托人的要求是，【回收外出的实验对象，并将其以正常状态投送到指定地点】。”
戴口罩的少女用领导者的口吻说道——她是这支队伍名副其实的最高指挥官，被同伴们称呼为“队长”。
“这么笼统吗？也没有说清楚实验对象到底是什么，如果是个麻烦的家伙怎么办？”药丸以不满的语气说道。
“嗯……委托人确实隐瞒了很多东西，可能他们也有苦衷吧？不过从提供的附加情报来看，实验对象没有任何特殊能力。而且，我进行了细致的观测，这次应该不会再遇到超能力者了。”
“一个星期之内一连遇上两个超能力者，这个概率实在太小了。毕竟两百三十万人里只有八位，奈留不闯祸的可能性都比这个大。”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闯祸啦！”奈留朝着清清大声喊道。
“好了，你们别闹了。这是我们降到B级后接到的第一个任务，目标还只是一个无能力者。只要完美地完成这次任务，说不定就能马上恢复A级了！”
“希望如此吧……”药丸喃喃自语道。
“那么各位，我们出发吧！”
伴随着队长的命令，暗部组织【食尸部队】开始了她们的行动。
时间是十九时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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