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事了
九月七日
真角一辉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说是清晨，是因为窗外的天空只是微微发亮，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他所处的房间也没有开灯，显得十分昏暗。
这样昏过去然后被送到医院，已经是下半年来第三次了吧……
一辉微微叹气，转动眼球望了望四周。房间是熟悉的单人病房，和前两次住院时并无太大差别，房间内的布置几乎一模一样。一辉甚至有种错觉：他这三次所住的病房是同一间。
这里应该是第七学区冥土追魂的医院吧？毕竟昨天受了那么重的伤，也只有他的医术能让自己这么快就醒过来。正一和奈良应该也在这里吧……布束砥信呢？她还好吗……
脑子里冒出这些想法后，困意再次袭击了一辉。他重新闭上眼睛，顺着这股困意，让意识逐渐消散在虚空之中。
不过，在进入梦境之前，一个念头出现在了一辉的脑海里——
虽说事件已经暂时结束，但是今天注定不会平静了……
……
早晨
第一个进入病房的人，和一辉想的一样。
是长得像呱太的医生，冥土追魂。
“我记得，你是八月二十七日才出院的，对吧？”
在向一辉详细说明了伤情和治疗方案后，冥土追魂这样问道。
“呃……好像……是嘞。”
一辉坐在病床上，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开始变得像上条当麻一样不幸了？
“唉，你差一点就解锁‘十天之内连续住院两次’的成就了……还好，你这次受的伤没有上次重，三四天应该就可以出院了。”
解锁那种成就是会有什么奖励吗……一辉在心中默默吐槽。
“那个孩子没有事，你反而住院了……昨天发生的事真奇怪，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送别人来医院，之前都是别人带着他……”
送别人来医院……应该说的是上条当麻吧？但是自己肯定不是上条送过来的。真角一辉作出了这样的判断。
在最后关头赶往动研思考能力研究所时，由于时间紧迫，一辉并没有向上条告知自己的去向。而且，他最终昏倒的时候，只有布束砥信在场，按照常理推断，应该是布束把他送到医院的。
不过，一辉还是打算确认一下。
“嗯……医生，您知道是谁把我送到这里的吗？”
“这个啊，是一个警卫员，扎着挺长的头发，看起来是个成熟女性。”
咦？
为什么会是警卫员？
一辉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安。
“那……你有没有见到一个蓝紫色头发的少女？”
“蓝紫色头发？这个我倒是有印象，她是和那个警卫员一起来的。把你送进手术室之后，她们就离开了……差点忘记了，她说要把这个交给你。”
冥土追魂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型对讲机，放在了一辉的枕边。
那是两人分别之后，唯一的联系方式。
宛如遭到重击一般，一辉的心脏剧烈抖动。
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了最坏的可能性。
一辉无法接受那种结局。
但是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他，也不能去改变什么了。
于是，一辉强行压下心中的颤动，问起了另一件事：
“和我同时间送过来的，应该还有两个人吧？他们现在怎么样？”
“哦？你是说那个孩子送来的两个人吗？有一个叫藤原正一的学生，他住在隔壁的病房。还有一个不知道名字，也没有学园ID卡的女孩，经过检查之后发现是改造人，现在正处于沉睡状态。”
“沉睡状态？”
“嗯……没有比这个词更合适的了。她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暂时无法醒来。”冥土追魂继续说道，“不过请放心，即便是改造人，我也不会放弃的。我会维持她的生命活动，直到找到让她醒来的办法。”
“那……您可以保证她的安全吗？”
一辉心里明白，即便奈良已经失去了超能力，但是仅凭她闹出来的这些动静，暗地里肯定有许多人已经盯上了她。
“当然了。”
冥土追魂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拯救病人是我的责任。在病愈出院之前，我会确保她安然无恙的。”
……
上午
第二个进入病房的人，在一辉意料之内。
是普普通通的高中生，上条当麻。
“啊，你醒了啊。”
不过，面对前来探病的上条，一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原作的每次事件结束之后，不都是上条当麻躺在病床上吗？！
以上条的不幸体质，能在这样的冲突中全身而退，仅仅受了一点擦伤，这可以称得上是学园都市第一奇迹了！
眼前的景象过于奇异，给了他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自己该不会穿越到了一个假的魔禁世界吧？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打消了他的疑虑。
“感觉还好……唔啊！”
上条的身体突然失去平衡，猛地向前倾倒。他的双手因为紧张而胡乱挥动，没能作出护身动作，导致他实打实地栽到了坚硬的地板上。
“好……好痛……为什么地板会凭空翘起来一角啊！我真是不幸……还有，真角你为什么会露出满意的表情啊！”
上条用双手撑着身子摇晃着站起。虽说他在昨天的战斗中受的伤并不严重，但是刚才那一摔正好磕中他腿上的一处伤疤，痛得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最终，上条只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边说话，一边揉着膝盖。
“谢谢你救了我。”
“啊，没什么，我只是正好路过，顺便帮了一些小忙罢了。”
上条微微摆手，仿佛那真的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然而，一辉的心里非常清楚：没有上条当麻出手，他和正一都会葬身于那一发攻击之下，奈良也会因为超负荷运转而逐渐走向崩坏，布束砥信同样会得不到拯救。
“你这人啊……”
一辉微微叹了口气：虽说自己在破坏AIM扩散力场的聚合体时出了一份力，但是最终起到决定性作用的，还是上条当麻。
自己离他、离那个目标……都好远……
“哦，对了，我刚才先去看了一下你的朋友。他让我给你稍个话，嗯……说是等他可以下床活动之后，会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吗？正一又在耍什么花样啊……”
时间在两人的闲谈中快速流逝。似乎就过了几分钟，上条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便匆匆起身：
“我要走了，还有个食客在家里等着我给她做午饭呢。如果不及时回去的话，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咦？这么严重吗？茵蒂克丝不至于……”
“这个啊……我是说我会有生命危险。”
上条当麻尴尬地笑了笑，转身向外走去。
“好嘞，小心一点，别再摔倒了。”
“放心啦！我不会在同一个地方绊倒第二……哇啊！”
转身和一辉说话的上条，一头撞在了病房的门上。
“可……可恶……刚才明明是开着的啊！难道是风给关上了……”
上条揉了揉发痛的脑壳，推开门走出了病房。望着刺猬头少年的背影，一辉的嘴角微微上扬：
果然，当麻还是那个不幸的当麻啊。
……
下午
第三个进入病房的人，出乎了他的预料。
是来自常盘台的少女，御坂美琴。
美琴并没有穿着常盘台的制服。她的上衣是一件淡粉色的短袖连帽衫，下身则是一件与之相匹配的粉色短裙。这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一位大小姐……
咦？不对！她本来就是大小姐啊！还有……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面对一辉的问题，美琴突然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道：
“这……这个啊，我听说十八学区出了一些骚动，出于好奇调查了一下……然后就知道你住院了，所以顺路来看你一眼……这个不重要啦！”
“啊？顺路来的吗……”
“就……就是顺路啦！”不等一辉质疑，美琴又立即反问道：“话说，你这是又卷入到什么事件里了？搞成这个样子。”
“这个嘛……”一辉犹豫了一下，“算了，我们还是聊聊你是怎么找……”
“我都说了那个不重要啦！！！”
美琴的刘海上突然迸出了电光，一辉浑身一颤，连忙打住了这个话题，宛如要阻止世界毁灭一般大声喊道：
“咦？！等……等一下！我可是伤员啊！这里的精密仪器也很贵的！弄坏了会出大问题嘞……总之你先冷静一下啊！”
“啪！”
幸好，电光只是在美琴的刘海上稍稍跃动了一下，便立即消失了。一辉如同获得新生一般长出了一口气。
“我……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发生了什么事而已！搞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你该不会又豁出命，和哪个怪物打了一架吧？”美琴嘟了一下嘴。
“嗯……准确来讲，是我和我自己干了一架。”
一辉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说给了美琴。不过他略过了木原理兹以及她的计划部分，只着重讲了改造人和布束砥信的事情。
“喔……”
听完一辉的讲述，美琴带着迷茫的眼神望向窗外。
她了解到了在自己所不知道的地方，另一位少女所做的事情。
“所以，你也不知道她最终去了哪里，对吧？”
“我大概已经猜到了……只是……”一辉随着美琴一同望向窗外明媚的阳光，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身心稍微舒缓下来。
“……这不是我所希望的结局。”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美琴沉默了片刻，又问道。
“我会继续去帮她，直到她像你我一样生活在阳光下的那天。”
专注于远眺的一辉没有注意到，一丝落寞从美琴眼中流出。
……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
医院已经恢复了寂静，也没有人再来探望。一辉将两只对讲机拿出来，放在了一起。由于它们长得一模一样，在反复检查过几次后，一辉很快便闹不清哪个是他的，哪个是布束砥信的了。他只好随机按动对讲机的按钮，想找到两者的一些不同。
不过很快，他便分清了。
有一只对讲机说话了。
“这是对讲机的回放功能，以下是你昏迷之后，我临时录下来的。”
是布束砥信的声音。
听到这句话，一辉紧紧地攥住了对讲机，几乎要把它捏碎。
“多余的话我就不再说了，这段录音只是为了向你说明一下我的去向。首先，木原理兹不会停止对我的追杀，你终究是生活在阳光下的普通学生，没有办法时时刻刻保护着我。所以我决定向警卫坦白我所做的一切……毕竟是我输入指令，让改造人去袭击能力者的。”
“把自己交给警卫员，可能是我现在最好的选择了。但是你肯定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吧……请原谅我最终作出这个决定，对不起。如果有再次见面的机会，应该是在监狱或者少年院吧……哦，还有，奈良现在处于待机状态。不过放心，那些记忆还有人格资料都留在了她的大脑中。有机会的话，我会让她重新醒过来的。”
对讲机里沉默了几秒，响起了最后一句话：
“唔……多余的话还是趁这个机会说吧：很高兴认识你，真角一辉。”
录音到这里彻底中断，病房里恢复了寂静。
一辉松开对讲机，任凭它滑落到病床边。
布束砥信的选择，和他猜想的基本一致。
但是——
即便布束砥信将自己送进了监狱或者少年院，那也不代表绝对安全，学园都市的暗部有无数种方法可以插手其中。以布束砥信的价值，她不可能安稳地在里面待下去的。
真角一辉不希望两人的下次相遇，又是昨日的局面。
他绝不能放任不管。
既然如此，那如果自己尽早将木原理兹解决掉，或许重逢的时候，布束砥信就能拥有属于她的幸福未来了……
少年再次下定了决心。
一辉抬头望向窗外：今天的夜空相比昨天要睛朗许多，但仍然有几片薄云挡在眼前，让月色模糊成了一片。
虽然事件以并不完美的方式结束，虽然眼前还有各种各样的障碍，虽然仅凭自己的力量，不可能让所有人都面带微笑平安归来。
但是真角一辉，绝对不会在这条路上回头。
他也无法再回头了。
真角一辉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说是清晨，是因为窗外的天空只是微微发亮，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他所处的房间也没有开灯，显得十分昏暗。
这样昏过去然后被送到医院，已经是下半年来第三次了吧……
一辉微微叹气，转动眼球望了望四周。房间是熟悉的单人病房，和前两次住院时并无太大差别，房间内的布置几乎一模一样。一辉甚至有种错觉：他这三次所住的病房是同一间。
这里应该是第七学区冥土追魂的医院吧？毕竟昨天受了那么重的伤，也只有他的医术能让自己这么快就醒过来。正一和奈良应该也在这里吧……布束砥信呢？她还好吗……
脑子里冒出这些想法后，困意再次袭击了一辉。他重新闭上眼睛，顺着这股困意，让意识逐渐消散在虚空之中。
不过，在进入梦境之前，一个念头出现在了一辉的脑海里——
虽说事件已经暂时结束，但是今天注定不会平静了……
……
早晨
第一个进入病房的人，和一辉想的一样。
是长得像呱太的医生，冥土追魂。
“我记得，你是八月二十七日才出院的，对吧？”
在向一辉详细说明了伤情和治疗方案后，冥土追魂这样问道。
“呃……好像……是嘞。”
一辉坐在病床上，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开始变得像上条当麻一样不幸了？
“唉，你差一点就解锁‘十天之内连续住院两次’的成就了……还好，你这次受的伤没有上次重，三四天应该就可以出院了。”
解锁那种成就是会有什么奖励吗……一辉在心中默默吐槽。
“那个孩子没有事，你反而住院了……昨天发生的事真奇怪，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送别人来医院，之前都是别人带着他……”
送别人来医院……应该说的是上条当麻吧？但是自己肯定不是上条送过来的。真角一辉作出了这样的判断。
在最后关头赶往动研思考能力研究所时，由于时间紧迫，一辉并没有向上条告知自己的去向。而且，他最终昏倒的时候，只有布束砥信在场，按照常理推断，应该是布束把他送到医院的。
不过，一辉还是打算确认一下。
“嗯……医生，您知道是谁把我送到这里的吗？”
“这个啊，是一个警卫员，扎着挺长的头发，看起来是个成熟女性。”
咦？
为什么会是警卫员？
一辉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安。
“那……你有没有见到一个蓝紫色头发的少女？”
“蓝紫色头发？这个我倒是有印象，她是和那个警卫员一起来的。把你送进手术室之后，她们就离开了……差点忘记了，她说要把这个交给你。”
冥土追魂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型对讲机，放在了一辉的枕边。
那是两人分别之后，唯一的联系方式。
宛如遭到重击一般，一辉的心脏剧烈抖动。
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了最坏的可能性。
一辉无法接受那种结局。
但是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他，也不能去改变什么了。
于是，一辉强行压下心中的颤动，问起了另一件事：
“和我同时间送过来的，应该还有两个人吧？他们现在怎么样？”
“哦？你是说那个孩子送来的两个人吗？有一个叫藤原正一的学生，他住在隔壁的病房。还有一个不知道名字，也没有学园ID卡的女孩，经过检查之后发现是改造人，现在正处于沉睡状态。”
“沉睡状态？”
“嗯……没有比这个词更合适的了。她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暂时无法醒来。”冥土追魂继续说道，“不过请放心，即便是改造人，我也不会放弃的。我会维持她的生命活动，直到找到让她醒来的办法。”
“那……您可以保证她的安全吗？”
一辉心里明白，即便奈良已经失去了超能力，但是仅凭她闹出来的这些动静，暗地里肯定有许多人已经盯上了她。
“当然了。”
冥土追魂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拯救病人是我的责任。在病愈出院之前，我会确保她安然无恙的。”
……
上午
第二个进入病房的人，在一辉意料之内。
是普普通通的高中生，上条当麻。
“啊，你醒了啊。”
不过，面对前来探病的上条，一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原作的每次事件结束之后，不都是上条当麻躺在病床上吗？！
以上条的不幸体质，能在这样的冲突中全身而退，仅仅受了一点擦伤，这可以称得上是学园都市第一奇迹了！
眼前的景象过于奇异，给了他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自己该不会穿越到了一个假的魔禁世界吧？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打消了他的疑虑。
“感觉还好……唔啊！”
上条的身体突然失去平衡，猛地向前倾倒。他的双手因为紧张而胡乱挥动，没能作出护身动作，导致他实打实地栽到了坚硬的地板上。
“好……好痛……为什么地板会凭空翘起来一角啊！我真是不幸……还有，真角你为什么会露出满意的表情啊！”
上条用双手撑着身子摇晃着站起。虽说他在昨天的战斗中受的伤并不严重，但是刚才那一摔正好磕中他腿上的一处伤疤，痛得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最终，上条只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边说话，一边揉着膝盖。
“谢谢你救了我。”
“啊，没什么，我只是正好路过，顺便帮了一些小忙罢了。”
上条微微摆手，仿佛那真的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然而，一辉的心里非常清楚：没有上条当麻出手，他和正一都会葬身于那一发攻击之下，奈良也会因为超负荷运转而逐渐走向崩坏，布束砥信同样会得不到拯救。
“你这人啊……”
一辉微微叹了口气：虽说自己在破坏AIM扩散力场的聚合体时出了一份力，但是最终起到决定性作用的，还是上条当麻。
自己离他、离那个目标……都好远……
“哦，对了，我刚才先去看了一下你的朋友。他让我给你稍个话，嗯……说是等他可以下床活动之后，会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吗？正一又在耍什么花样啊……”
时间在两人的闲谈中快速流逝。似乎就过了几分钟，上条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便匆匆起身：
“我要走了，还有个食客在家里等着我给她做午饭呢。如果不及时回去的话，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咦？这么严重吗？茵蒂克丝不至于……”
“这个啊……我是说我会有生命危险。”
上条当麻尴尬地笑了笑，转身向外走去。
“好嘞，小心一点，别再摔倒了。”
“放心啦！我不会在同一个地方绊倒第二……哇啊！”
转身和一辉说话的上条，一头撞在了病房的门上。
“可……可恶……刚才明明是开着的啊！难道是风给关上了……”
上条揉了揉发痛的脑壳，推开门走出了病房。望着刺猬头少年的背影，一辉的嘴角微微上扬：
果然，当麻还是那个不幸的当麻啊。
……
下午
第三个进入病房的人，出乎了他的预料。
是来自常盘台的少女，御坂美琴。
美琴并没有穿着常盘台的制服。她的上衣是一件淡粉色的短袖连帽衫，下身则是一件与之相匹配的粉色短裙。这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一位大小姐……
咦？不对！她本来就是大小姐啊！还有……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面对一辉的问题，美琴突然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道：
“这……这个啊，我听说十八学区出了一些骚动，出于好奇调查了一下……然后就知道你住院了，所以顺路来看你一眼……这个不重要啦！”
“啊？顺路来的吗……”
“就……就是顺路啦！”不等一辉质疑，美琴又立即反问道：“话说，你这是又卷入到什么事件里了？搞成这个样子。”
“这个嘛……”一辉犹豫了一下，“算了，我们还是聊聊你是怎么找……”
“我都说了那个不重要啦！！！”
美琴的刘海上突然迸出了电光，一辉浑身一颤，连忙打住了这个话题，宛如要阻止世界毁灭一般大声喊道：
“咦？！等……等一下！我可是伤员啊！这里的精密仪器也很贵的！弄坏了会出大问题嘞……总之你先冷静一下啊！”
“啪！”
幸好，电光只是在美琴的刘海上稍稍跃动了一下，便立即消失了。一辉如同获得新生一般长出了一口气。
“我……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发生了什么事而已！搞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你该不会又豁出命，和哪个怪物打了一架吧？”美琴嘟了一下嘴。
“嗯……准确来讲，是我和我自己干了一架。”
一辉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说给了美琴。不过他略过了木原理兹以及她的计划部分，只着重讲了改造人和布束砥信的事情。
“喔……”
听完一辉的讲述，美琴带着迷茫的眼神望向窗外。
她了解到了在自己所不知道的地方，另一位少女所做的事情。
“所以，你也不知道她最终去了哪里，对吧？”
“我大概已经猜到了……只是……”一辉随着美琴一同望向窗外明媚的阳光，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身心稍微舒缓下来。
“……这不是我所希望的结局。”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美琴沉默了片刻，又问道。
“我会继续去帮她，直到她像你我一样生活在阳光下的那天。”
专注于远眺的一辉没有注意到，一丝落寞从美琴眼中流出。
……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
医院已经恢复了寂静，也没有人再来探望。一辉将两只对讲机拿出来，放在了一起。由于它们长得一模一样，在反复检查过几次后，一辉很快便闹不清哪个是他的，哪个是布束砥信的了。他只好随机按动对讲机的按钮，想找到两者的一些不同。
不过很快，他便分清了。
有一只对讲机说话了。
“这是对讲机的回放功能，以下是你昏迷之后，我临时录下来的。”
是布束砥信的声音。
听到这句话，一辉紧紧地攥住了对讲机，几乎要把它捏碎。
“多余的话我就不再说了，这段录音只是为了向你说明一下我的去向。首先，木原理兹不会停止对我的追杀，你终究是生活在阳光下的普通学生，没有办法时时刻刻保护着我。所以我决定向警卫坦白我所做的一切……毕竟是我输入指令，让改造人去袭击能力者的。”
“把自己交给警卫员，可能是我现在最好的选择了。但是你肯定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吧……请原谅我最终作出这个决定，对不起。如果有再次见面的机会，应该是在监狱或者少年院吧……哦，还有，奈良现在处于待机状态。不过放心，那些记忆还有人格资料都留在了她的大脑中。有机会的话，我会让她重新醒过来的。”
对讲机里沉默了几秒，响起了最后一句话：
“唔……多余的话还是趁这个机会说吧：很高兴认识你，真角一辉。”
录音到这里彻底中断，病房里恢复了寂静。
一辉松开对讲机，任凭它滑落到病床边。
布束砥信的选择，和他猜想的基本一致。
但是——
即便布束砥信将自己送进了监狱或者少年院，那也不代表绝对安全，学园都市的暗部有无数种方法可以插手其中。以布束砥信的价值，她不可能安稳地在里面待下去的。
真角一辉不希望两人的下次相遇，又是昨日的局面。
他绝不能放任不管。
既然如此，那如果自己尽早将木原理兹解决掉，或许重逢的时候，布束砥信就能拥有属于她的幸福未来了……
少年再次下定了决心。
一辉抬头望向窗外：今天的夜空相比昨天要睛朗许多，但仍然有几片薄云挡在眼前，让月色模糊成了一片。
虽然事件以并不完美的方式结束，虽然眼前还有各种各样的障碍，虽然仅凭自己的力量，不可能让所有人都面带微笑平安归来。
但是真角一辉，绝对不会在这条路上回头。
他也无法再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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