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对峙
九月十三日，第十八学区
两位少女怀着不同的目的，站在街边的路灯之下。
“是有人派你来回收残骸，还是说这是你个人的行动？”
“呵呵，独自一人可修复不了树状图设计者那样的超级计算机。再说了，想获得残骸的组织多如牛毛。要想一个人单枪匹马地拿到它，估计只有等级5超能力者才做得到。”
结标淡希没有丝毫慌乱。
“雇佣你的是哪个组织？”
“雇佣？我可不会干那种事。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美琴没有继续追问。
她想起了迄今为止，她最熟悉的两个实验——
绝对能力进化计划，能力者代理演算计划。
“你想得到树状图设计者，是为了提升自己的能力等级？”
“提升能力？我的理由可不会那么小气。”仿佛是在享受这种和强者对峙的快感，结标开始变得滔滔不绝起来：
“超电磁炮，你知道我们的能力是从何而来的吗？”
听到这句似乎毫不相关的话后，美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问：“你难道没有好好上过课吗？大脑开发、个人现实，这种常识你不应该不知道吧？”
“不，没有那么简单。”
宛如一个给小孩子上课的老师一般，结标认真地说道：
“就用你最熟悉的克隆人来举例吧。她们拥有和你完全一样的DNA，接受了完全同样的能力开发，却根本无法复现你的能力。而她们不同个体之间，能力等级也不尽相同。你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没有时间和你讨论这些问题。”
“不要着急，超电磁炮，听我说完。”结标十分的冷静：“相同的脑袋，相同的环境，不同的结果。那是不是说明，除了这些要素之外，还有着我们所不知道的决定性因素存在？”
“你是想说，灵魂、意识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呢。不过，既然你提到意识了，那还有一个问题——你觉得动物，甚至植物，也可能具有超能力吗？”
“……”
“如果你觉得它们过于低级，不配拥有自我意识，那么……AI呢？如果一台计算机通过图灵测试，拥有了自己的意识，那么，它是不是也可以观测这个世界，获得‘个人现实’呢？”
“一派胡言。”
美琴只用一句话便否定了结标。
“如果你想用这些无意义的话，把我绕到你那愚蠢的思维当中，那就尽早放弃吧，我的目标是不会改变的。”
“当然，我的这些想法现在看来的确是一派胡言，毕竟我们还没有观测到动植物，或者人工智能施展超能力的现象。”
结标顿了一下，没有理会美琴，继续说道：
“但是，我们可以预测。”
她抬头望向夜空，似乎可以看到正在收集残骸的航天飞机。
“所以，你想用树状图设计者对此进行演算，看看动植物能不能获得超能力，来满足你那奇怪的好奇心？”美琴不屑地撇了撇嘴。
“不对。”
结标微微摇头。
“用树状图设计者作出预测只是一个手段，更重要的是，我们可以由此知道，超能力是不是我们人类才能拥有的？如果不是，那我为什么非要拥有它不可？为什么必须要由我来承担这种痛苦？”
“痛苦？”美琴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既然你是等级5超能力者，就更能理解这种感受，对吧？像你这种等级的能力者，只要随随便便释放一下能力，就能造成大范围的毁灭效果，伤害到身边的人。你必须时时刻刻压制这种力量，难道你不觉得，这和监狱里戴着手铐脚镣的犯人没什么区别吗？”
看到美琴没有发话，结标继续说道：“我们的超能力，轻轻松松地就可以伤害他人，难道你不会因此而感到痛苦吗？现在有个消除痛苦的机会就摆在你的面前，如果你愿意……”
“只是因为伤害了别人，就想搞清楚自己为什么拥有这种力量？”
美琴直接打断了结标的话：
“还说什么‘我的理由可不会那么小气’……”
她正视着结标，发出了轻蔑之语：
“你那些愚蠢的想法，是我听过的最小家子气的理由了。”
另一边
真角一辉最终决定去寻找已经不见踪影的结标淡希。
说到底，结标也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如果能在今天戳破她那虚幻的目标，让她放弃争夺残骸，或许就可以避免明天的战斗。
不过——
奇怪，为什么有种一直被注视的感觉？
一辉抬起头来，看到了街角的摄像头。
摄像头的中心，闪着小小的红色光点。
像一只红色的眼睛，在一直紧盯着他。
一辉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对！明明从来到这个世界一开始，空气中就有数不清的滞空回线在注视着自己，这种感觉应该早就习惯了才对。
不去想刚才的摄像头，一辉继续加快步伐，朝着结标离去的方向追去。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另一处异常。
他迷路了。
“不对，走错路了吗……”
虽然定位显示他依旧处于第十八学区，但是眼前的街景与他记忆中的大相径庭。有一瞬间，一辉甚至以为自己又穿越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但是眼前的风力发电机，警卫机器人，还有远处的无窗大楼，无不证明着他还处于学园都市之中。
想到这里，一辉加快步伐，以无窗大楼为基准坐标，继续向前跑去。
他的身影，映在了街边的摄像头中。
另一边
“呵！那你的理由呢？为了救那些按照原定计划就应该被破坏的克隆人？既然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战，那我们之间又有什么不同呢？”
被美琴否定之后，结标并没有露出沮丧的神情。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女人，是时候闭嘴了！你该不会还抱有从我这里逃走的幻想吧？”
不仅仅是刘海，美琴的全身上下都冒出了电火花。
“的确，我绝对打不赢你。但是从刚开始，你就没有任何要动手的迹象。你难道在期待着什么吗？期待仅凭说教就让我放弃？”
“你我都本不必为了残骸而敌对，如果可以和平地结束，那就再好不过了。你难道认为不会有这种结局吗？”
“哈哈哈！果然是常盘台的大小姐，竟然有这么天真浪漫的幻想。”
结标放声大笑：“在这座城市里，你真的见过那种不牺牲任何人、所有人都带着笑容回家的幸福结局？”
“我见过。”
美琴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仿佛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我当然见过。”
她加重了语气，笃定地说道。
“你……”
结标淡希哑口无言。
一瞬间，她明白了——
眼前的这个少女，比自己见过更加广阔的世界。
虽然她经常出入无窗大楼，从学园都市理事长那里听来了许多学园都市的内幕消息，自诩比周边的人更加了解这座城市的暗部。但也正是因此，结标非常清楚，经历过绝望而又见到光明的美琴，虽然依旧抱有相对天真的幻想，但那种信念，是她永远也无法击破的。
她在某种意义上，已经输了。
“所以，不仅仅是为了那些孩子，我也要让你回到正道里！”
美琴抬起了闪着电光的右手。
“我可没兴趣陪你胡闹。如果你刚才认真听了我的话，那你也应该清楚我投身于此的理由了。无论如何，我都要达到我的目的！”
说完这句话的同时，结标的手伸向了腰间的军用手电筒。
“太慢了！”
雷击之枪从美琴的刘海处射出，但结标淡希在那之前就完成了演算。
她没有移动自己，因为时间上根本来不及。她也没有移动美琴，因为电击已经以光速射向了她。
金属制的垃圾箱凭空出现，拦在了两人之间。
“砰！”
并未施展全力的雷击之枪打在垃圾箱上，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响。然而在这巨响之中，结标语气听上去依旧愉悦：
“如果下一个被我移动的是无辜路人，那会怎么样呢？”
？！
听到这句话，美琴愣了两秒钟。
下一发本应直击结标胸口的雷击，迟迟没有打出。
“唰！”
就在这个间隙，结标再度发动座标移动，从美琴面前消失了。
“可——”
御坂美琴的手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不过她很快便平复了心情，仔细地思考了一下自己要做的事。
残骸……航天飞机降落时间，九月十四日16：00！
另一边
褐发少年行走在马路上，对着耳机说道：
“引导任务已完成，行动成功率提升至73.9％。”
“好了，别报你那无意义的数据了。只要没有100％的成功率，一切都还不确定，不是吗？”少女的声音从耳机中传出。
“我知道，所以明天就需要你来出手了。虽然有一定的风险，但是成功率可以提升至91.3％。”
“……这也可以算出来？”
“数据化分析对我而言又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进行足够多的模拟，所有可能性都可以算出来。不过我现在还做不到那么复杂的事，所以成功率什么的也只是估算。总之——”
少年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那些天真浪漫的人，就让我们好好利用一下吧。”
两位少女怀着不同的目的，站在街边的路灯之下。
“是有人派你来回收残骸，还是说这是你个人的行动？”
“呵呵，独自一人可修复不了树状图设计者那样的超级计算机。再说了，想获得残骸的组织多如牛毛。要想一个人单枪匹马地拿到它，估计只有等级5超能力者才做得到。”
结标淡希没有丝毫慌乱。
“雇佣你的是哪个组织？”
“雇佣？我可不会干那种事。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美琴没有继续追问。
她想起了迄今为止，她最熟悉的两个实验——
绝对能力进化计划，能力者代理演算计划。
“你想得到树状图设计者，是为了提升自己的能力等级？”
“提升能力？我的理由可不会那么小气。”仿佛是在享受这种和强者对峙的快感，结标开始变得滔滔不绝起来：
“超电磁炮，你知道我们的能力是从何而来的吗？”
听到这句似乎毫不相关的话后，美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问：“你难道没有好好上过课吗？大脑开发、个人现实，这种常识你不应该不知道吧？”
“不，没有那么简单。”
宛如一个给小孩子上课的老师一般，结标认真地说道：
“就用你最熟悉的克隆人来举例吧。她们拥有和你完全一样的DNA，接受了完全同样的能力开发，却根本无法复现你的能力。而她们不同个体之间，能力等级也不尽相同。你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没有时间和你讨论这些问题。”
“不要着急，超电磁炮，听我说完。”结标十分的冷静：“相同的脑袋，相同的环境，不同的结果。那是不是说明，除了这些要素之外，还有着我们所不知道的决定性因素存在？”
“你是想说，灵魂、意识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呢。不过，既然你提到意识了，那还有一个问题——你觉得动物，甚至植物，也可能具有超能力吗？”
“……”
“如果你觉得它们过于低级，不配拥有自我意识，那么……AI呢？如果一台计算机通过图灵测试，拥有了自己的意识，那么，它是不是也可以观测这个世界，获得‘个人现实’呢？”
“一派胡言。”
美琴只用一句话便否定了结标。
“如果你想用这些无意义的话，把我绕到你那愚蠢的思维当中，那就尽早放弃吧，我的目标是不会改变的。”
“当然，我的这些想法现在看来的确是一派胡言，毕竟我们还没有观测到动植物，或者人工智能施展超能力的现象。”
结标顿了一下，没有理会美琴，继续说道：
“但是，我们可以预测。”
她抬头望向夜空，似乎可以看到正在收集残骸的航天飞机。
“所以，你想用树状图设计者对此进行演算，看看动植物能不能获得超能力，来满足你那奇怪的好奇心？”美琴不屑地撇了撇嘴。
“不对。”
结标微微摇头。
“用树状图设计者作出预测只是一个手段，更重要的是，我们可以由此知道，超能力是不是我们人类才能拥有的？如果不是，那我为什么非要拥有它不可？为什么必须要由我来承担这种痛苦？”
“痛苦？”美琴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既然你是等级5超能力者，就更能理解这种感受，对吧？像你这种等级的能力者，只要随随便便释放一下能力，就能造成大范围的毁灭效果，伤害到身边的人。你必须时时刻刻压制这种力量，难道你不觉得，这和监狱里戴着手铐脚镣的犯人没什么区别吗？”
看到美琴没有发话，结标继续说道：“我们的超能力，轻轻松松地就可以伤害他人，难道你不会因此而感到痛苦吗？现在有个消除痛苦的机会就摆在你的面前，如果你愿意……”
“只是因为伤害了别人，就想搞清楚自己为什么拥有这种力量？”
美琴直接打断了结标的话：
“还说什么‘我的理由可不会那么小气’……”
她正视着结标，发出了轻蔑之语：
“你那些愚蠢的想法，是我听过的最小家子气的理由了。”
另一边
真角一辉最终决定去寻找已经不见踪影的结标淡希。
说到底，结标也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如果能在今天戳破她那虚幻的目标，让她放弃争夺残骸，或许就可以避免明天的战斗。
不过——
奇怪，为什么有种一直被注视的感觉？
一辉抬起头来，看到了街角的摄像头。
摄像头的中心，闪着小小的红色光点。
像一只红色的眼睛，在一直紧盯着他。
一辉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对！明明从来到这个世界一开始，空气中就有数不清的滞空回线在注视着自己，这种感觉应该早就习惯了才对。
不去想刚才的摄像头，一辉继续加快步伐，朝着结标离去的方向追去。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另一处异常。
他迷路了。
“不对，走错路了吗……”
虽然定位显示他依旧处于第十八学区，但是眼前的街景与他记忆中的大相径庭。有一瞬间，一辉甚至以为自己又穿越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但是眼前的风力发电机，警卫机器人，还有远处的无窗大楼，无不证明着他还处于学园都市之中。
想到这里，一辉加快步伐，以无窗大楼为基准坐标，继续向前跑去。
他的身影，映在了街边的摄像头中。
另一边
“呵！那你的理由呢？为了救那些按照原定计划就应该被破坏的克隆人？既然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战，那我们之间又有什么不同呢？”
被美琴否定之后，结标并没有露出沮丧的神情。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女人，是时候闭嘴了！你该不会还抱有从我这里逃走的幻想吧？”
不仅仅是刘海，美琴的全身上下都冒出了电火花。
“的确，我绝对打不赢你。但是从刚开始，你就没有任何要动手的迹象。你难道在期待着什么吗？期待仅凭说教就让我放弃？”
“你我都本不必为了残骸而敌对，如果可以和平地结束，那就再好不过了。你难道认为不会有这种结局吗？”
“哈哈哈！果然是常盘台的大小姐，竟然有这么天真浪漫的幻想。”
结标放声大笑：“在这座城市里，你真的见过那种不牺牲任何人、所有人都带着笑容回家的幸福结局？”
“我见过。”
美琴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仿佛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我当然见过。”
她加重了语气，笃定地说道。
“你……”
结标淡希哑口无言。
一瞬间，她明白了——
眼前的这个少女，比自己见过更加广阔的世界。
虽然她经常出入无窗大楼，从学园都市理事长那里听来了许多学园都市的内幕消息，自诩比周边的人更加了解这座城市的暗部。但也正是因此，结标非常清楚，经历过绝望而又见到光明的美琴，虽然依旧抱有相对天真的幻想，但那种信念，是她永远也无法击破的。
她在某种意义上，已经输了。
“所以，不仅仅是为了那些孩子，我也要让你回到正道里！”
美琴抬起了闪着电光的右手。
“我可没兴趣陪你胡闹。如果你刚才认真听了我的话，那你也应该清楚我投身于此的理由了。无论如何，我都要达到我的目的！”
说完这句话的同时，结标的手伸向了腰间的军用手电筒。
“太慢了！”
雷击之枪从美琴的刘海处射出，但结标淡希在那之前就完成了演算。
她没有移动自己，因为时间上根本来不及。她也没有移动美琴，因为电击已经以光速射向了她。
金属制的垃圾箱凭空出现，拦在了两人之间。
“砰！”
并未施展全力的雷击之枪打在垃圾箱上，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响。然而在这巨响之中，结标语气听上去依旧愉悦：
“如果下一个被我移动的是无辜路人，那会怎么样呢？”
？！
听到这句话，美琴愣了两秒钟。
下一发本应直击结标胸口的雷击，迟迟没有打出。
“唰！”
就在这个间隙，结标再度发动座标移动，从美琴面前消失了。
“可——”
御坂美琴的手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不过她很快便平复了心情，仔细地思考了一下自己要做的事。
残骸……航天飞机降落时间，九月十四日16：00！
另一边
褐发少年行走在马路上，对着耳机说道：
“引导任务已完成，行动成功率提升至73.9％。”
“好了，别报你那无意义的数据了。只要没有100％的成功率，一切都还不确定，不是吗？”少女的声音从耳机中传出。
“我知道，所以明天就需要你来出手了。虽然有一定的风险，但是成功率可以提升至91.3％。”
“……这也可以算出来？”
“数据化分析对我而言又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进行足够多的模拟，所有可能性都可以算出来。不过我现在还做不到那么复杂的事，所以成功率什么的也只是估算。总之——”
少年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那些天真浪漫的人，就让我们好好利用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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