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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2

    屋子里面坐着的,是一个穿着军官服的军官,这个人胡老兵自己也认识,是个排长,具体叫什么胡老兵也忘记了,只记得他姓刘。

    这个临时军医院归属于刘排长管辖,除了刘排长,还有一个穿着寻常士兵衣服的年轻士兵,这个士兵剃着寸头,额头上有一处十分明显的圆点疤痕,脸上带着青涩和紧张,看起来应该是刚入伍不久的新兵蛋子,不过这个疤痕胡老兵一眼看出,是烟头硬摁在皮肉上面留下的疤,看起来有不少年头了,属于旧疤。

    刘排长客套完,看了一眼胡老兵,见陈休没有说话的意思,又开始介绍旁边的那个新兵蛋子,不过陈休显然没有心思听这些,只见陈休点点头打断刘排长说道:“刘排长,时间不多,赶紧开始吧。”

    对面的新兵蛋子显然没见过这种场面,不由的有些拘谨,一时间站在那里不知所措,陈休看了一眼众人,示意胡老兵把盒子拿过去,胡老兵没有多想,知道这是机密,自己的位置并不足以了解到里面的内容,立刻就把盒子放在了桌面上,接着就回头准备走,陈休却一把叫住他:“喂,走什么?把盒子打开。”

    胡老兵听了一愣,没有动作,他原以为这个男人会叫自己回避一下,但是没想到男人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反而还叫自己去打开这个盒子。

    胡老兵接着看向对面的刘排长,希望刘排长出声替自己解围,但刘排长站在原地,似乎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一时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陈休用下巴指着桌面上的盒子继续催促道:“大家伙的时间都挺宝贵的,赶紧的吧,这是必要程序。”

    “他娘的什么意思,这里面放着的不是机密吗,怎么一个两个的都看着我不作声,难道里面是枚炸弹不成。”老兵腹稿几声,虽然心中有万般不解,但还是照做了,硬着头皮把那个盒子打开。

    打开盒盖的瞬间,老兵不由得屏住呼吸,生怕里面真的是一枚炸弹,但在完全掀开盖子,看清了盒子里面的东西之后,他的呼吸却是一滞。

    这个盒子里面放着的,居然是一台老式录音机,胡老兵是万万也没有想到这里面竟然是这么一个东西,难不成这里面录取到了境外间谍对我国进行大肆探查的秘密活动,又或者是我国现在已经窃听到了美国日本私底下的秘密勾当?

    只见陈休对穿着那个新兵蛋子点点头,示意他马上开始,新兵蛋子虽然看着略显青涩,但行动力还是十分迅速,立马就上前拿出纸笔接着摁下了录音机的播放键,一股奇怪而有频率的声音从里面慢慢地传了出来,老兵听着很是奇怪,这个声音听着非常熟悉,但是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他一看那个新兵蛋子正皱着眉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等到录音机播放完第一轮,播放键“啪嗒”一声弹回,那个新兵蛋子再次摁下了播放键,这样子胡老兵看到他手上开始有了动作,那个新兵蛋子开始在纸上涂涂画画,老兵看的不知所以然,随着录音机里面声音的持续播放,草稿纸上的图案越来越清晰,胡老兵看见那竟然好像是钥匙的图案。

    新兵蛋子接着在纸上勾勒,很快胡老兵就可以确定,那确确实实就是钥匙的图案,随着第三轮录音的播放完毕,那个新兵蛋子停下了笔,扭着头有点结巴的说“排...排长,这...这个锁里面的机括用了古时候的工艺,它的结构实在太复杂了,光凭录音机里面的声音没有办法百分之百确定,按照现代流传下来的技术已经不足以破解,我最...最...最多只能还原到三分之一的程度,但是我凭借着这个基础推测出了其他的可能性,可以打出三把钥匙,我可以保证里面有一把一定是正确的,不过如果我可以亲眼见到这个锁,只需要给我一根钢针,我就一定可以解开。”

    刘排长听到这话,顿时面露难色,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

    胡老兵在旁边悄悄瞥了一眼桌面上的纸张,发现上面的确是有三把钥匙的形状,不由得一阵惊奇,真是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原来他也是听说过民间贼王可以听锁开门,这种技术不传家中血缘三代以内,向来都是只传徒弟不传家眷,而且只在老年即将西逝之际传下,此技若是没有天生慧根且非耳敏眼慧之人根本无法习得,所以断绝得非常容易,稍微一个师傅驾鹤归西得早,没有算准自己的死期而没有传下,那这传承就算是断了,现今已经完全没有听说过这种技术了。

    这个老年才传下技艺,胡老兵倒是有几分猜测,盗者年老是一种非常凄惨的处境,因为徒弟若是过早学会了,还有良心的或许依旧赡养师傅,有一些心术不正的则会直接脱离师门,更有甚者对师傅赶尽杀绝,所以这项技艺向来都是等到即将西逝之时才传下,一来时间可以看清一个人,二来也能确保自己安享晚年。

    而不传血缘三代之内,则是让自家亲戚不再接触到这一行,脱离这一个下九流的行当,这些都是导道上的三教九流之辈历经多年代代摸索出来的真理。

    听说习得此技之人,只需要将一枚毫米大小的钢针插进锁孔之中,分别以四个方向轻轻的一拨弄,听取里面的声音,和感受手上震动的幅度,随即便可以在脑海中构思出该锁孔的钥匙形状。

    此技十分厉害,胡老兵也是只听过没见过,本以为也只是些民间吹嘘出来的侃料,却没有想到今天竟然有机会可以见到真本事。

    只见陈休点起一根烟,吧嗒吧嗒抽了一口,朝着刘排长吐出烟圈,说道:“你小子,又想要功劳又不想出人力,我没有时间跟你耗了,不单单你手下有人在里面,我手底下还有几个人也在里面,你重视手下的命,我手下人也是有儿有女有老有小的,他们的的命你也该重视重视,这样,我带这小子从死门里进去,再耗下去,就真该出事了。”

    刘排长听到这话还在犹豫,陈休大手一挥,打断了刘排长的思路:“我徒弟好不容易才把消息带上来,你不出力也行,你把钥匙给我,我自己去,里面还有一条通道能出来,你到时候在那边接应。”

    这时一旁的新兵蛋子站了出来,说道:“我也去,我说过只要亲眼见到这个锁,我就一定能开。”

    听到这话,刘排长咬咬牙:“他娘的,老子跟你们下去,必须得把底下的人救出来。”

    说罢便开始着手准备,陈休站到胡老兵和新兵蛋子的旁边,给他们两个各递了一只,起初两人还有些拘谨,但最好还是耐不住心中的火接了过来。

    一阵吞云吐雾,三人关系有所拉近,就开始聊天,新兵蛋子年纪小,好奇心大,没有胡老兵那么多顾虑,就问陈休是怎么拿到这台录音机的。

    胡老兵听到这话,在一旁立刻耳朵就竖了起来,接下来听到的话让他不禁觉得有些惊奇。

    陈休的徒弟带着手底下的人跟着部队里的一小撮人去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里面有一个房间,房间里面放着一具女尸,但令人惊奇的是,女尸看起来竟然如同活人一般,要不是没有心跳和体温,根本无法察觉,但在进了那个房间之后却发生了意外,众人被困在这个房间里头,只有陈休徒弟机敏,没有进去,这才逃了出来。

    这个房间的锁不同寻常,陈休徒弟弄不开,而且极其厚重,用耳朵贴在上面只能听到轻微的声音,陈休徒弟没有办法,但只要里面的女尸不起尸,众人应该就暂时没有大碍,秉着带点线索出去求助的想法,他在附近开始搜索有用的东西,但最后只找到了一个非常老旧的录音机,意外的录音机竟然还能正常使用,他想起了驻扎在这里面的一个新兵是贼王的徒弟,便抱着试一试的想法,用钢针模仿了一遍,但他终究是个外行人,没有办法模拟出里面的神韵,只能将声音录了下来然后带出来。

    听到这里,胡老兵觉得有点扯淡,但看陈休又觉得不像,突然胡老兵想起陈休说拿着录音机就能去司令部喝茶的事,便又问道。

    谁知陈休只是笑了笑:“我骗你的,拿着这录音机可没法去司令部坐着喝茶,但如果是我,什么都不拿也可以,对自己有需求的东西,人们总是宽怀的。”

    话刚刚说完,有一个士兵拿着三把钥匙赶了过来,陈休接过钥匙,回头对胡老兵说:“行了,你的任务结束了,你回去就照实报告给你的上司,我想以后我们都不会再见面了。”说罢他拍了拍胡老兵的肩膀,招呼一个士兵让他带胡老兵出去。

    就这样,胡老兵莫名其妙卷进一个谜团中,又莫名其妙地抽身出来,在他的世界里留下了许多疑问,在这次小酌中,他借机把这个故事讲出来,估计是想了却自己的疑惑。

    大家伙那时候都喝了酒,觉得这个故事太过离奇古怪,但故事里的临时驻扎军医院又是确确实实存在的,而且依稀的那个驻扎地的排长还真的姓刘。

    胡老兵见众人不信,不免有些失望,但这是严叔却是提出了他的疑问,他们这里面所讲的那个地方到底是哪里?

    我记得那天胡老兵的表情,他叹了口气,神色郁结地摇了摇头:“我不仅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我甚至在那一天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刘排长,还有那个新兵蛋子,他们仿佛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而且过了不久,越南战争开始,在那个地方驻扎的人全部都去了越南,从那之后这一件事情就如同断层了一样,再也没有有用的信息了。”

    我听着也好奇,那三把钥匙最终有没有打开困住众人的门,陈休和刘排长有没有救出他们的手下,这件故事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但那次之后,胡老兵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仿佛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