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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套娃,又见套娃

    朝廷虽下旨公开审理,但结果却如蜻蜓点水,小川的郁闷可想而知,然而还有比他更郁闷的,丐帮。

    为了这份功劳,丐帮帮主举全帮之力,结果却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非但功劳没影儿,反而为阶级敌人老包做了嫁衣,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盈夜,在丐帮总舵‘樊楼’中,各大堂主齐聚一堂,商议命案之事。

    有帮众提议,“帮主,这开封府不讲江湖规矩,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简直比嫖客还可恶,我们必须还以颜色,否则让同行们看了笑话!”

    也有人认为,其实,开封府也是受害者,不讲规矩的是大理寺,是大理寺颠倒黑白,抹了弟兄们功劳,冤有头债有主,要还以颜色也是对大理寺。

    还有人道:“不对,开封府也好、大理寺也罢,一丘之貉。看看这些日子,把我们丐帮打击的可够惨的。不如趁此机会,把咱们以前做那些户籍、盐铁的活计拾起来。”

    帮主转身,看着青铜面具,问道:“贵使,依你之见呢?”

    “唉呀呀,不妥!”青铜面具微微摇头,“开封府才招募了一批捕快,有足够的人手,真干起来,我们占不到便宜。”

    乞丐们不干了,合着咱们要饭的就要委曲求全?

    不行!

    “这口气我们丐帮咽不下!”有人大声嚷嚷,“帮主,贵使,你们可知,为了那劳什子证据,弟兄们耗了多大的代价,呜呜……”说着,竟潸然泪下。

    见此情形,王胡子感慨,包黑子此人,非脸黑,乃心黑也。这泼天的功劳,他竟不要脸的收下了,屁都不放一个。

    青铜面具一想,道:“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些功劳,或许真的不入他的法眼?”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丐帮大会又开了整整两夜。

    在第三日,王胡子又从水道中钻出。一出来,他便直奔自己的小院子,换了身装,直奔开封府衙。

    除了升官竹篮打水外,小川这几天其实也有好事的。在丁越悉心教导下,他的武艺至少有了长足进步,一脚踢出去,已经可以踢碎一根木桩。

    丁越毕竟出自名师,教习手法自有一套,才过了几天,教授的招式也从招架变成了套路。

    赵云风叼着根狗尾巴草,站在武较场边,大声喊:“徐小川,有人找!”

    “谁啊?男人女人?”

    “自己一见不就知道了,不过,他口口声声说是你二大爷!”赵云风随意道。

    我呸!敢占小爷便宜。

    小川嘀咕,哪路毛神,敢在开封府是撒野,胆儿挺肥的。他走出府衙外,光见一个挑担汉子,一身走卖油郎装扮,把扁担压在阶下作着,自己坐在台阶上,揭下毡帽扇着风。

    小川脸上突变,这不是王胡子么,真是狗胆包天,居然敢在开封府眼皮子底下晃悠。

    “呵,呵……”小川冷笑,一排肩膀,凑上前附耳低语,“你个囊球,活腻歪了?”

    “这不事情紧急么,不得已而为之嘛,”王胡子得意的眉毛一挑,“如何,这打扮,够隐匿的吧。”

    二人就在一对石狮子前叙旧,“贤侄,多日不见,不曾想,而今真的入了龙门当差耶?”

    “侥幸而已,不足为道,”小川假意笑脸,说,“王伯,既然已经到了开封府大门,何不随小侄去游览一番?”

    王胡子一听,后背发凉,连忙推却:“不了不了,那个甚,老朽乡野小民,没见过世面,万一冲撞了哪位贵人可不得了。”

    “那你大老远来一趟,不会是因为这台阶凉快吧?”

    “唉呀,看俺这笨人,上了年纪,老是事不济也。”王胡子恍若想起今日要事,便乐滋滋说了起来。

    “有件要紧事告与你,前些日子,你不是请王婆与你说个浑家么,她可是下了好一番功夫,才为你找着了一户殷实人家的女儿。”

    “王婆?”小川愣了,心说,还特么带西门大官人不?

    “怎么,不认得人了,你这没心肺的,亏王婆为与你找个浑家,没日没夜的操碎了心。”

    王胡子的表演正在兴头上,冷着脸道:“贤侄,做人,可不能忘本。”

    借着贴近耳畔,王胡子低声道,“包黑子压你功劳之事,帮主已经知道了。”

    徐小川轻轻道:“你说,老包也不是赏罚不明的人,他为何唯独针对于我,会不会是我暴露了?”

    “别胡说,若你暴露了,哥哥我早被抓进大牢了,岂会在你面前活蹦乱跳?”话糙理不糙,确是此理。

    “那是老包抠唆,舍不得官禄?”小川道。

    王胡子摇头否认:“他擢拔展昭时,可是很舍得的。”

    说起展昭,这包展可是风言风语不断呐。

    小川打了个颤:“莫不是,他真有,那啥?要日后提拔?”

    “胡扯什么哩?”王胡子白了他一眼,“帮主说了,前次应是包黑子觉得你的功劳太小,不宜动干戈。”

    “宰相都拉下马了,还小哩?”小川咋舌,这得多大的胃口。

    “毕竟官居‘四入头’,眼高于顶也情有可原。”王胡子道,“今次不妨再做个人情给他,让他不得不升你的官。”他倒是信心满满。

    “什么人情?”小川想不明白,这大宋朝,还有什么人情世故能打动包青天。

    王胡子一顿一顿说出三个字:“白、玉、堂!”

    小川一脸迷茫,这白玉堂,比陈相公还厉害?

    “不能这么比,”王胡子道,“陈相公与开封府只不过政见相左而已,这白玉堂与他们可是深仇大恨!”

    “也是!”这么一说,小川瞬间觉得也有几分道理。

    王胡子从担子下拿出一封油脂包,当着值守的面递给小川,“此乃那苏家的千金带给你的,且看合不合意。”

    这回……不会里三层又外三层了吧?小川掂量了两下,想起了上次开套娃。

    “俺也不知,你自己看吧!”

    王胡子提起单子,向众值守们道了辞,“诸位照顾外侄,老朽感激不尽。”便敲打起油梆子,一溜烟没影了。

    没有外人,值守们就没了个正形,嘻嘻哈哈凑上来,“徐捕头,这是何物啊?”

    “黄糖,泡水喝的。”小川找了个借口。

    几人你瞧我,我看你,又追着问:“是哪家小姐送的?”

    徐小川白了几人一眼,一群卵蛋,多事。

    走过二堂,见丁越站在廊下,赵云风斜靠在值房前,嘴里还叼着那根狗尾巴草。

    “唉呀,孟春要过了,天干物燥的,若有些黄糖水喝,多好!”

    徐小川做贼心虚,哪里敢搭话,埋头就往值房走。赵云风见状,唉呀,小徐,你这是短弓换长弓,箭(见)长了啊。说罢,就要冲上来强抢。

    丁越突然‘嗯’的咳嗽了声,赵云风悻悻作罢,“那啥,行吧,小爷去应卯,黄糖给小爷留着啊。”然后,意犹未尽似的踏步走了。

    见小川把纸包背在身后,一脸防备的看着自己,丁越忍不住‘噗嗤’一笑:“是哪家女儿,这么缺心眼,送黄糖?”

    “我就喜欢,管得着么你!”小川闹了个脸红,犟嘴道。

    丁越闻言,白皙的脸一垮:“你再说一次!”

    徐小川见那双丹凤眼睁大,似要吃人一般,没敢说一个字。

    见状,丁越颇为满意的冷哼了声,趁此机会一把抢过纸包,在手里颠了颠,嘴角边露出一丝笑意。

    这一下,吓得小川魂不附体,我滴个亲娘耶,这还得了。

    就如小川初次一样,丁越很快剥开了第一层,见里面是一个油纸包,又剥开了第二层,里面还是一个油纸包。疑惑的望着小川,“你这是,什么癖好?”

    “小爷就喜欢这种类型的,不行么?”小川还一幅嘴犟,打不赢你,小爷气也得气你一下。

    丁越闹出了脾气,我就不信,她又剥开了第三层,一张信笺端端的放在上面。

    徐小川见状,立即上来抢,被丁捕头提起长腿一夹,按在门框边,挣脱不得。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果不其然,丁越一见书信,大惊失色,“你是……从何得来的?”

    “自然是花钱了,小爷在大宋朝,长在汴京城,买些路边消息有甚稀奇的。”小川赶紧收回信笺,嘱咐道,“你可不能把我卖了。”

    丁越略一琢磨,“不卖你也行,作为甲等捕快,这案子,本捕头管了。”

    “啊,丁兄,你也太缺德了吧。”小川不满。

    丁越得意的道:“你若不愿协助本捕头,我便去找赵云风也行。”说完,转身就走。

    徐小川连忙告饶:“行行行,我愿意,行了吧,我愿意。”我呸,他心说,这特么是结婚说的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