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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舔包

    今年开春,陕西经略使夏竦上奏朝廷,说李元昊愿意派出使者进京,与我朝议和,息却边疆之刀兵。

    时任首相陈执中的回复是:老夏,你特么逗我是不?西陲五州,历来为我大宋之疆土,李元昊一言不发占了,还想求和?行,把地还给我们。

    夏经略又上奏:陈相爷,那五州是戈壁荒漠、黄沙漫天,还无险可守,给他也无伤大雅,以不毛之地换取和平,这笔买卖,我大宋划得来。

    陈相爷又回复:老夏你是明白人,我不和你扯犊子。你来信提到说买卖划算,老夫忽然想起一桩买卖。河湟之地盛产良驹,你敢不敢打包票,给朝廷每年弄个三五万匹。如果你敢,朝廷就同意求和。

    夏竦顿时偃旗息鼓,再也没有上蹿下跳。

    未果,陈相爷下台,庞太师上台后不到半月,便传来西夏使者已到西京洛阳的消息。

    就像同一种茶,煮了不同的水,品出了不同的味道。

    徐小川遇到了困局,若是‘五阴剑’庄子秦亲自下场,开封府这几十号捕快,恐怕还不够他一个人砍的。毕竟一听‘五阴剑’这个名号,都知道在江湖上是‘魔头‘级别的人物。

    可如今,开封府青黄不接,除了总捕头展昭在江湖上有个‘南侠’的名号,能卖几分面子外,四大捕头,论武艺谋略,均不相上下,都似割过的韭菜‘一般齐’。

    但凡矮子里面能拔个高汉,开封府的格局都会变成一个总捕头,一个副总捕头,三个捕头。

    眼下的局面,便是除了展昭这根大椽,四大捕头连房梁都撑不起。

    而展大人,似乎与白玉堂梗上了,劝小川,“庄子秦的出手,你们莫能抵挡,而他还有西夏使者的身份,展某也有顾虑。不过,有一个人,想必该有些兴趣。”

    “白玉堂?”小川心说,你屁股一蕨,小爷就知道你是想拉屎,还是只想放个屁。

    果然,展昭点头:“你只须把夏老剑客被杀的消息,带给白玉堂便是。”

    “对啊,这法子好!”赵云风抚掌而笑,“白玉堂重情义,一旦得知授业恩师被杀,断然不会袖手旁观。”

    徐小川问他:“那你知道白玉堂藏身之处吗?”

    赵云风一顿,也是,怎么告诉他?他眼咕噜一转:“把开封府大街,都帖个文告!”

    你丫直接在‘百晓生’买广告更方便,亏你想得出来?

    “别人不知,你一定知道?”展昭对小川道,“白玉堂被青龙会刺杀,欧阳兄不会坐视不理吧。”

    这是展昭给他留了面子,就差当众说出,你们把白玉堂藏在相国寺,以为展某不知道?

    料理完,赵云风出去叫仵作收拾,小川跟在几人后面出门,回头一看,见赵妙衿用扇子在尸体上搜来翻去。

    小川无语,直咧道:“公主殿下,您老人家,还有这等癖好?”

    “什么癖好?”赵妙衿不回头的接着找,一边问。

    “舔包!”

    小川笑盈盈道:“夏老剑客纵横江湖多年,现在落地成盒,应该收获不少吧。”

    赵妙衿闻出他话里的狗屎味,意犹未尽的站起身,哼了声,也走了出去。

    徐小川在后面嘀咕:“模尸?变态!”

    当小川推开相国寺柴房的门时,正看见白玉堂赤裸上身,露出闪闪的肌肉,彷佛割走的腰子又回来了。

    他站在长长的案板前,盯着一堆和好的筋面。蹙尔,软剑刷的一声出鞘,在空中一阵眼花缭乱的舞,面皮纷纷落在案板,整整齐齐。

    小川忍不住大赞“五爷,几日不见,厨艺大长啊!”

    白玉堂没说话,灶台边的慧信和尚唉声叹息:“这还叫好?我说白五爷,没事您歇着吧。好好的团面,被你这一搅和,白白浪费了。”

    这还不行?小川不解:“面皮厚薄均匀,大小合适,做馒头正合适么?”

    “白养你这么些年,馒头都不会做!”

    慧信道:“说过多少回了,做馒头,要纯手工,才有馒头的味道。尤其是这荠子,必须用手扯,刀剑劈砍,那就是镔铁的味道,不好吃了。”

    白玉堂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白某自幼练铁砂掌,双手一旦使力,内力牵动,巴掌发红,怕把面烫熟啰,所以不敢做纯手工。”

    慧信想了想,嘱咐道:“你这个情况……做哪一行都行,但别去烧炭挖煤,记住了。”

    “白某也悔之晚矣,”白玉堂深以为然,道:“陷空岛外有一处渔场,白某少年时,曾在渔场做工。”

    “然后呢?”

    “然后,他们不要我了。”白玉堂翻着一双手掌,无奈摇了摇头。

    要不然,烤鱼的滋味,可能要提前一千年。

    徐小川安慰道:“以后若是穷困潦倒,就去做铁板烧,我相信你的技术,绝对正宗!”

    二人吃了茶汤,小川说起了‘西洋剑客’夏玉奇死于‘五阴剑’的消息。没想到,白玉堂闻之,安之若素。小川再三追问,他才道:“恩师曾经说过,江湖人,总有自己的归宿。”

    “这个归宿,有的是广厦千间,有的是家财万金,有的是心灵的寄托……”

    徐小川纳闷:“你没想过,报个仇什么的?”你不是中二么,不是义薄云天吗?

    亦或,你怕了那‘五阴剑法’?

    “不报了,看淡了!”白玉堂呛然一笑,“这些日子,承蒙慧信大师指点,白某人深知因果业力,也放下了江湖恩怨!”

    徐小川看了眼吃着炊饼喝稀饭,一脸得意的慧信,心里那个无奈。

    这世上,不乏有人坑爹,坑儿,坑祖宗,你老和尚,竟然坑起了徒弟?

    小川满怀对白五爷的期待而来,灰溜溜的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白五爷唏嘘,这小子,有五爷的几分风范呐。他有点于心不忍,问慧信和尚,“再不济,也是你的徒弟,大师这又何必呢?”

    慧信满不在乎,对白玉堂数落起小川,在贫僧看来,这世上之徒弟有三:

    一是弃徒,有道是‘一个徒弟半个儿’,养大了记得甩出去,省的自己操心;

    二是逆徒,你看那木匠、瓦匠百工之人,有把逆耳之徒带在身边侍候的吗?

    白玉堂问:“第三呢?”

    慧信道:“三是叛徒!”

    “和尚,你你这厮,分明是指着五爷骂吧?”

    “不不不,贫僧不是这个意思!”慧信饭都吃不下去了,这天没法聊了。你锦毛鼠的性子,会坐视师父受难而无动于衷?

    懵那傻小子的吧!

    “事先有因,白某现在只等与那赖皮猫的比武,至于恩师的仇,也不能不报!”

    “你有后手?”慧信恍然,只是北侠又一直有伤在身,丁家那丫头,一个人恐怕力有不逮,这个后手,有点弱啊。

    这厢间,徐小川已走出相国寺,还没走几步路,便被人一把捂住嘴,拖进了一间小巷子。

    识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今时不同往日了,小川心说,‘贼配军,欺负到小爷头上来了!’一脚踢过头,把行凶之人踢飞一丈有余。

    “哎哟!”

    王胡子一脸痛苦,捂着自己的水桶腰趴在地上,像一只蛆一样往上拱。

    “卧槽,老王?”

    小川震惊不已,“大白天的,你作死啊?”搀扶起王胡子,小川犹自幸灾乐祸,呵呵,活该!

    王胡子疼的眼泪打滚,“你个小子,下手可真狠!真是当了官儿,就把帮主和哥哥一脚踢开了?”

    徐小川暗道,我特么倒想把你和你家帮主捆在一起,射到月球上去。

    可你们像个牛皮糖似的,小爷能做到吗?

    “说吧,有什么事?”小川心中揣着事,一脸不耐烦。

    “也没甚大事!”王胡子扶着腰,凑近问:“听说开封府又要会剿我们?你小子,怎不提前知会哥哥一声儿?”

    徐小川一脸纳闷,“我堂堂开封府甲等捕快,这等消息都不知道?”他打了个冷颤,难道是小爷被发现了?

    王胡子道:“这不明摆着的吗,开封府老少爷们都在传!”

    谣言,又是谣言,原来如此!小川松了口气,自己还是无间道上那个最靓的仔!

    “没有的事,回去胡吃海塞吧!”小川道。

    “这就好,这就好!”王胡子松了口气。

    他话锋一转,“不过,哥哥得提醒你一句,这两天找个地儿躲一下,别回开封府?”

    “为什么?”小川问道。

    王胡子无奈一叹:“因为,你吃上官司了!陶帮主说,咱们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