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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惊变(下)

    来到大堂之上,大家坐定,看着形势依然紧张,大家都不说话,只是相互看着。见此情景,潘凤也豁出去了,反正刚才都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也没什么好怕的,干脆直接了当,来个痛快的。“感谢各位相救,潘某人记下了。具沮琦先前说,颜良大军已经在百里之内了,不知各位做何打算?”

    淳于瑜先拱手施礼:“大人,韩馥无立业之谋无守土之策,且曾乃袁家门生故吏,是战是和定矣,望大人明察,率中山之众降车骑将军,此乃众望所归矣。”

    许何也出来说:“袁家四世三公,麾下兵甲数十万,武将百余人,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望潘太守上尊天命,下顺民心,”

    甄夫人此时一返之前的娇弱起身说:“今日我三家擒沮琦,乃其危害一方久已,必先除之,嫠家乃女子,无大智慧,仰仗太守定夺。”

    淳于家,许家都有人在袁绍处,投降对于他们并无损失,反而有功在先,甄家世代居住在中山,袁绍处并不知有什么仰仗之人,投降对于他们变数太大。其实潘凤如果不知道未来走向也可能会选择投了袁绍,但袁绍最终的结局让他无法选择这条路。眼前刚驱走豺狼,又来了虎豹,看着这架势,淳于琼和许何是要威胁逼他就范,甄夫人可能是争取的对象。城里他们的部队不多,大都是甄严的部将,甄家的态度是关键。甄夫人这么说,潘凤想不妨试一试。

    “我欲坚守中山如何?”潘凤环顾四周试探性的问。

    “中山北面公孙虎视眈眈,东面粷义已经降了车骑将军,不日中山将面临大敌,太守如若螳臂当车,有些不自量力了吧。”许何有些轻蔑地说。

    “我等佩服将军胆识,但诚如子问兄所言,蛮说是将军,当今天下有何人实力敢同时与公孙和袁家这两家抗衡。”淳于瑜说的倒是实情,别说两家,刚才沮琦一千多人就差点要了潘凤的命。

    “吾若与两家讲和可好?”潘凤再问。

    “大人说笑了,两家都当我中山是砧板上的肥肉,岂有不吃之礼。当务之急是二者则其一罢了。”甄夫人冷笑道,显然对潘凤的言论有些失望。

    “无双,既然你没有想好,那我们就替你打算了。来人,带潘大人去休息。”许何叫来几个人就要往上闯,高览带着几个受伤的士兵也要过来保护,双方又对峙了起来。今天是怎么了,反转又反转,刚才遇到沮琦被突袭了一波,此时又要被许家劫持。

    “潘大人,高将军,抵抗是无用的。我们三家有近三千人家院,汝今日插翅难逃。”淳于瑜拍了拍手,呼啦啦又来了数百人拥进院内,各拿棍棒。

    “好吧,既然要选边站,我选青州的曹操行不行。”潘凤哈哈大笑,事已至此,听天由命了。

    “你认为曹操会是未来匡扶汉室之人?”甄夫人若有所思的问。

    潘凤见他抛出的方案有回应,那就顺势展开话题:“曹操文武兼备,手下猛将如云,又有青州之地,他日定能一统华夏。”

    “一派胡言,来人,把他们几个都绑了,押到大牢里,听候车骑将军发落。”许何叫了几个人把潘凤和高览绑了起来,甄严也被几人监视起来。“甄夫人得罪了,令郎委屈一下,先软禁起来,以免闹事,等颜良将军的大军一到我们就放了令郎。”

    两个人拿了根麻绳结结实实地把潘凤给捆了起来,两只胳膊发麻,感觉血液都不流通了,潘凤和高览被推搡着出了太守府,又被推倒在一辆光板马车上,马车之前可能是拉过草料,满是草渣草棍儿。车老板一鞭子下去,马车突然向前,潘凤差一点就摔下了马车,好在押送他们的几个人又把潘凤推了上去,他这才能勉强坐好。这几日这条大街潘凤来往数十次,每次都是前呼后拥,鲜衣怒马的,没想到有今日如此狼狈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沿街的住户大门紧闭,潘凤闭了双眼,默默地感受那微微的凉风吹去身上汗水的清凉。大约只过了五分钟,便来到一处高墙大院门口,门上三个大字“中山狱”。

    被推推搡搡地进了大门,又过了几排木栅栏后,转进了一间大房子前,由于天气闷热,狱卒都站在了门外。前面的人和一个狱卒说了几句,又掏出一袋钱,狱卒掂量了一下,笑嘻嘻的转身进了屋里,不一会,又叫出了三名狱卒,后面一条绳子上栓了七个犯人前后走了出来,先前那个狱卒拿了一串钥匙交到前面那人手里:“都空出来了,您随便用,钥匙上有对应的数。”随后四名狱卒压着七个犯人就走开了,路过潘凤身边时,都没敢抬头看他。潘凤又被推着进了大房子,里面空间很大,但被木栅栏隔成了许多小间,好像现代马场的马厩,只不过马厩的栅栏不是通顶的。房子里很闷热,前后只有两个小洞作为透风口,只有他一人被推了进来,高览显然被押去了别处。

    前面的小个子狱卒打开了一扇牢门,潘凤又被推了进去,不过进去后就给他松了绑,潘凤还是保持着原来被帮着的姿势,因为双手和双臂已经不会动了。又过了一会,可能是血液循环又通畅了,他的胳膊和手才恢复了行动。几人把他推进牢房后转身出去锁了牢门,一人在旁边的牢房里点了一盏灯,这个摆放的距离是他刚好透过木栅栏伸手够不到油灯,而这盏油灯却又可以照亮潘凤。六个人在远处的一个桌案前坐下,一个人面向潘凤坐着,其余几人开始放松起来,有两个人直接躺在了地上休息。

    潘凤环顾了四周,三面是木栅栏,背后是石头墙,地上是带着骚臭气的干草。角落里还有一个马桶,散发着阵阵恶臭。

    “天啊,我该怎么办。”潘凤有些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