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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朋友

    龙卷保持着离围栏半米远的距离,尽管那些暗金色的围栏足够高足够牢固但他还是会不喜欢接近它们。

    就如同他跟某些人天生不喜欢坐扶梯一样。

    他一边在黑色信息库“天网”搜索有关那位苏菲小姐的信息一边徘徊在逐渐拥挤的过道。

    苏菲这个名字在南半球的日不落之都和高卢城都极其常见,这本就是公元纪年里英法两国的国民常给女孩们取的名字,而这个名字不少时候也作为姓氏由他们的后代子孙继承流传到了现在。

    当然也不排除对方随口捏造了一个名字的可能。

    不过他确实在天网中发现了几个与对方在电话里暴露出的个人情况具有一定程度相符的人。

    而根据苏菲那一掷千金财大气粗的背景和对这几样科技产品的知悉他将目标身份锁定在了亚特兰公司的大股东身上。

    真是奇怪罗西竟然从未跟我提过有关他们公司董事会成员的信息,不过确实有透露过他们的股东相当看好他们的基因实验和意识连接项目前后融资金额足有百亿。

    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数额,这位苏菲大小姐的资料在天网上只有最基本的几条标星和划痕。

    苏菲·艾尔塔

    年龄不详

    学历工作履历不详

    曾在亚特兰公司的股权交易会露面

    名下资产与公司依旧不详

    真够可怕的,难道她也破解了天网能随意录入数据。

    这可是巴比伦科学院和西泽集团合作运营的超级信息库专门以巨资购买和收纳“名人”的个人信息。

    艾尔塔?艾尔塔可是当今首屈一指的民用科技生产集团。

    它在各类民用飞行器包括飞车摩托浮板甚至是宇宙飞船都处于佼佼者的地位,而且近乎垄断了用于开产油矿和提炼新能源产品的工厂。

    莫塔夫·艾尔塔便是这尊擎天巨柱的掌舵人,有关他的生平壮举和情场绯闻的事情每天都能在网上传的沸沸扬扬,但从未有过报道称他有儿女吧?

    也许是他某位堂姐表兄的女儿吧,不过莫塔夫要是能控制“天网”又何必让自己的丑闻屡屡被曝光遭到全世界的耻笑和谩骂呢?

    “真是奇怪,这位苏菲·艾尔塔小姐到底有什么魔力。”

    他在黑格里夫斯基餐厅三楼的小餐台拿了两杯青苹果与哈密瓜混合口味的冰沙雪糕。

    这个吧台装饰的相当精致,后面的柜子陈列着各式各样的老枪,有他已经相当熟悉的伯莱塔手枪,老式步枪狙击枪,和两台枪口有他脑袋大小的黄金加特林。

    据说老黑格里夫斯基是二战时期的传奇军官,而他不知是第几代的孙子竟然用天价够买了打上祖宗名号的武器。

    不过据说那两杆超过百斤的加特林确实是由纯金打造的。

    而他这个大老板家里既然只有青铜鳄鱼的奖牌是用金子做的,他笑着摇了摇头。

    反正每次餐后他都有按时服下降糖药,这辈子是绝无患上糖尿病的可能了。

    “当然如果某一天像静晨小姐那样穿越到,不过我是穿越回过去的话又不好说。”

    他三口两口就吃掉了雪糕,再准备去乘上一杯时一个高高瘦瘦快步走到餐台的男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人戴着黑色的小圆礼帽和墨镜,鼻梁高挺但山根以下明显向左歪斜,他用极快的不知道是葡萄牙语还是西班牙语反正是拉丁语系的语言根一位短发面容干净的女服务员说着什么。

    一边拿着一块白色的手帕不停擦汗,看起来好像十分紧张。

    他发现三楼的信号简直弱到离谱,手机几乎没有网。

    他尝试打开耳钉联系布置在外围的三代目龙爪机器人信号快要出去和传接回来时都像断触了一样。

    屏蔽器!而且是造价不菲的高级货。

    他将信号源转到了公司才再次调动起三代目,其中两只顺利在天窗的缝隙中打开一个小角溜了进来。

    一个负责排查餐厅一个负责跟着歪鼻子。

    他在离柜台不远的位置坐下来假装认真的品尝着第三杯抹茶冰淇淋。

    “我在说一次快把你们的经理叫出来。我有要事根他谈”

    “抱歉经理他现在不在公司。”

    “什么不在我刚刚跟他通了电话让他马上赶回来的,拜托你们谁能做主快点找个人呢,危险很快就要来了!”

    危险?餐厅里真的有东西,这个歪鼻子知道什么。

    他尝试拨打刘易斯的电话但信号连接到一半再次中断了。

    D9快去通知刘易斯让她带静晨离开,对了还得让他赶紧把贵宾卡拿给服务员让告诉他们快点疏散顾客。

    “先生请您冷静点餐厅的有安保人员维护秩序请您不要制造恐慌。”

    “会死人的啊!恐怖袭击就要来了!”

    “大家快跑啊!”

    歪鼻子用生疏的中文放声大吼道。

    这句话立刻在三楼炸开了锅,但顾客们没跑两步又被店内的广播叫停,两个五大三粗的黑人保安旋风一样冲进餐吧控制住了歪鼻子先生。

    “尊敬的顾客朋友们有人蓄意制造谣言请各位保持冷静,目前餐厅相当安全给您带来的不便我们愿意以一份牛小蹄做补偿。”

    “你们要相信我啊!”

    歪鼻子先生还想大喊但被赶来的安保人员按在地上拿餐布封住了嘴巴。

    那位短发的女服务员在跟歪鼻子先生解释着什么安抚着他的情绪。

    “什么嘛,一场闹剧而已。”

    大厅载歌载舞的人们一边扫兴地唾骂一边玩的更欢了。

    靠我在刘易斯和穿越者小姐那儿丢的面子怎么办?屏蔽器确实是存在的,连耳钉都被干扰了他们餐厅的机器还能运转吗?

    叮叮叮叮

    这时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突破了屏蔽器的干扰?不过这对于拥有强信号源的通话双方来说是有可能做到的。

    “小龙卷呀小龙卷好久不见啦,你干嘛这么久都不接老娘电话呢!下周就是毕业典礼啦要不要提前来麦穗城玩几天?”

    这会也许是受到了对方声波炮弹般的影响耳钉被打的清醒了过来开启了降噪模式。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少时候按到了接听,或者对方强制帮他接通了电话也不是不可能。

    “唐欣我还有事”

    他话音未落,被钢索和金链相互配合吊起的那盏覆盖了小半个舞厅的水晶吊灯剧烈摇晃着,灯芯和链条一盏盏的破碎。

    位于石柱中心的烛火也都骤然熄灭,整个黑格里夫斯基餐厅的走廊和大厅都陷入了黑暗。

    是精确无比的子弹击穿了它们!

    这次人们发疯般的起身逃跑,甭管是抱着酒杯和美人喝的醉醺醺的老绅士还是穿着燕尾服婚纱裙含情脉脉地挽着对方胳膊共舞的少男少女此时都陷入慌乱中扒拉狂拽着别人的衣服裙子叫喊好让自己先冲到安全出口。

    此时人们才发现手机的信号完全被屏蔽了,慌乱中打开的无数个照明灯在黑暗里乱窜,但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锁死了。

    此时龙卷已经在桌底藏好,十余个三代目在他周边保驾护航,而其余的寻找着出口或是飞往刘易斯他们所在的房间里。

    嘭嘭嘭

    又是几次响声,人群尖叫着炸开,这并非枪响而是肉体被子弹和石砖被子弹穿透的声音。

    逃跑的指挥家和小提琴手都倒在血泊之中。

    “发生什么了?怎么回事?”

    唐欣的声音听上去充满了焦躁和不安。

    “大哥,黑格里夫斯基餐厅有恐怖袭击,匪徒疑似具有先进的屏蔽器并封锁了餐厅建议暗中潜入救援。我可以为你们提供视野支持。”

    他留下联系方式后将这段原封不动地发送到了龙城和朝歌警署里希望他们能尽快与自己联系。

    不过即便是最近的警局调动好足够警力过来也得半个小时,还得申请临时飞行令。

    如果周围恰好有艾伦先生那样的警官兴许还干得及,情况真是真是不妙。

    “你说话啊你那里怎么有枪声?”

    “我没事。”

    “你还说没事?你以为我听不出来你的声音是用机器模拟出来的吗?”

    “拜托我真的有事。”

    “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她也很快冷静下来。

    “帮我联系再下朝歌市警察最好直接打我打大哥的电话。要说的话我已经发给你了。”

    “好你一定要小心”

    没等她说完龙卷就挂断了电话,他能清楚地听到这整栋楼的人们全都安静下来,只有几双皮鞋踏在地上的声音慢悠悠地回旋。

    此时那两个黑人保安一个已经跑到一楼的大厅令一个还靠在墙边哆哆嗦嗦压着歪鼻子先生。

    嘭嘭

    这次的确是手枪子弹出膛的声音,大厅的人们尖叫着向四周退开,中间空出很大的位置。

    四个戴着夜视镜和黑色圆顶高冒的男人站在空地上手里各拿着一把左轮手枪。

    “我说,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老弟呢。”

    其中一个被帽檐遮挡住面孔的男人朝水晶灯开了两枪,五层高的天窗突然被一只粗壮的机械臂撞破。

    它一路向下延伸至大厅在拼命挣扎着后退的人群中寻觅着,由于餐厅一片漆黑大部分人都在推推嚷嚷的过程中人拌人得跌倒。

    看着机械臂如同巨蟒一样徘徊又突然接近,有几位老先生挡在了妻子和儿女前面,此时小一点的孩子都紧紧依偎着父母,年轻的情侣紧闭着双眼抱作一团。

    它在足有两千多人的大厅里环绕了几圈,然后突然加速出击抓住了那个还在推搡着老太太的黑人保安。

    他被机械臂牢牢锁住拽到半空中,顾客们只能听到他在空中没命地叫喊,看到红点在空中同一片区域不断增多。

    “射击!”

    在一阵噼里啪啦地声音响起前,龙卷立刻关掉了跟三代目的视角共享,以免看到遇害者被甩下时像一团血淋淋的马蜂窝的场景。

    另一位保安听到同事的惨叫吓得后退了几步趴在墙边,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拿起掉落到脚边的小刀架在歪鼻子先生的脖子上。

    下一秒红点都汇聚到他身上。

    “别别动,你们,你们敢开枪我就杀了他!”

    歪鼻子匪徒们入场后就没说过一字个字,现在他低垂着手一副好像已经对死亡没有丝毫畏惧的模样。

    “喂,二代目倒是飞快点啊。”

    龙卷暗骂了两声。这是刘易斯的号码打了进来。

    又是砰砰两声枪响

    黑人保安手里的小刀掉落到地上,人也同时向侧边倾倒,手腕和太阳穴上鲜血汩汩地涌出。

    高跟鞋跟踩在地上的清脆之声随之而来,先前那位面容干净的短发女人用食指扣住扳机的位置老练地将枪杆旋转了两圈。

    然后一脸嫌弃地走到歪鼻子面前蹲了下来,拿起自己兜里的手帕捂在他留血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