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洛朗的笔记
临时住宅内。
凡灵正在为赫尔缝合伤口。
先前的处理只是暂时的，要想治好赫尔的伤，还是需要手术才行。
“我的伤势如何？”
“砍在旧伤上了，要恢复恐怕得等些时日。”缝合完毕，凡灵为赫尔缠上绷带，打了个漂亮的结。
麻药效果未退，赫尔抚摸着伤口，道：“手法不错，和谁学的。”
“我父亲。”
“你父亲是药师？”
凡灵收拾着纱布药品，道：“倒也不是，我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赫尔“哦”了一声，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接着道：“我的任务完成了，至于城主那边，就靠你了。”
“放心，我会把事情办妥的。”凡灵换上一身夜行衣，自信地道：
“今晚过后，那件事，只会有我们两人知道。”
时间回到几天前，凡灵与赫尔取得洛朗笔记的那个晚上。
“拿到了吗？”凡灵趴在屋顶上，一边盯着洛朗家门口的守卫，一边对着音石问道。
“到手了，我马上就出来。”音石里传来赫尔细弱蚊蝇般的声音。随后房间里传出一声响动，守卫们听到动静立刻冲进屋内，趁此机会赫尔从窗户跃了出来，转眼间消失在黑暗中。凡灵见状也收起音石，起身朝着约好的地点赶去。
城内的一处屋顶上。
今晚的月亮很圆，凡灵与赫尔借着月光，开始阅读起洛朗的笔记。
笔记的前半部分都是一些药理知识，两人快速翻看着，直到一张图画出现。
“这是？灵阵？”凡灵惊讶道。
“拿近一点让我看看，嗯……错不了，这应该就是灵阵。”赫尔肯定地道。
凡灵急忙翻开下一页，八个大字随之映入眼帘。
“以晶为心，以灵为眼。”
两人阅读完这个灵阵的资料后，发现它就是当初影蛇所遭遇的那个灵阵，两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个灵阵竟是由洛朗所创，笔记的最后还写着一句话：
“此阵应城主要求所创，愿能护卫府邸周全。”
联想到洛朗最后的遭遇，真是令人唏嘘。
翻过这一页后，便又是大量的药理知识，两人的心情不免有些急躁，渐渐地，笔记已经快被读完，而洛朗所说的真相却还没有出现，正当两人怀疑笔记可能被人撕过之时，他们看到了与之前完全不同的一页。
这上面的内容，与其说是笔记，倒不如说是一个人完成一项研究之后的感悟。
这一页纸上，写着这样一句话。
“所谓死亡，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要来了，真相即将揭晓！
凡灵与赫尔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翻开了下一页。
“死亡是所有人类的终点，那么从生理上看，一个人真正的死亡是什么时候？是心跳停止的那一刻？是头颅被砍下的那一刻？是遗体被蛆虫啃食殆尽的那一刻？我认为都不是，在我看来，只有在灵晶消亡的那一刻，才算是一个人真正的死亡……”
凡灵与赫尔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一脸“这是什么意思？”的表情，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
赫尔率先打破沉默。
“坦白说吧，我实在是看不懂洛朗的意思，人的生死和灵晶是紧密相连的啊，这还有次序之分吗……”
这番话在凡灵听来并没有错，因为在棼界里，有一个公认的事实。
人活着的时候，即使受到再大的伤害，灵晶也不会有半点损伤，而人死了之后，灵晶就会消失。若是在一个人还活着的时候取出他的灵晶，灵晶则会在露出身体的那一瞬间消失，人也会立刻死亡。
因此，按照常理来看，洛朗笔记上的这段话，着实令人费解。
“我也不懂，还是接着往下看吧，洛朗不会无缘无故让我们找这本笔记的。”
无奈之下，凡灵翻过了这一页。
此时一阵清风吹过，月光被云雾所遮挡，凡灵从指尖释放出少许的光源灵，好让他们看的更清楚些。
“多年前，我在为一位伤者医治时，不慎剖开了灵晶所在的部位，不久之后，灵晶消失，那位伤者也在我的眼前死去，尽管这种事故早有记载，但当它真正发生在我面前时，依旧给予了我极大的打击。对一个药师来说，亲手夺走病人的生命，是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我因此消沉了很久，每晚都能梦见那个人临死前那张绝望的脸，在这巨大的压力之下，我有了一个想法，我想要创造出一种技术，一种能够将灵晶保护起来的技术，这样就再也不会出现救人时误伤灵晶的悲剧了。”
“有了这个想法后，我便开始进行实验。我先是解剖了大量的动植物，发现无论任何种族的生物，在灵晶被取出的那一刻就会瞬间死亡，灵晶也会立刻消失，但如果是先将其杀死的话，从外部的感知来看，灵晶则会有一个非常短暂的消亡过程，这个时间差异让我意识到，灵晶与肉体，可能有着优先级高低之分。”
“确定这一点后，我做出了一个假设，既然灵晶离开肉体就会消失的话，那么在肉体里肯定存在着能够维持灵晶的东西！以此为研究目标，我用动物进行了了大量的对比实验，从血液，肌肉，骨骼等方面进行研究比对，这个过程花费了我大概五年的时间，然而最终却一无所获。”
无论是抽取血液，还是割掉肌肉，亦或是拆除骨骼，在实验体的生命结束之前，灵晶都不会有半分的变化，这个结果让我意识到：在肉体内可能存在着一种调节机制，这种机制使得肉体在受到损伤后能够自发地维持住灵晶的稳定。但这种机制究竟是如何运作的，我不得而知，就这样，我的研究陷入了僵局……”
“时光荏苒，又过了半年时间，半年里我白天给人看病，晚上做着研究。在这期间我几次和药师们探讨这个问题，他们都觉得这个研究没有什么必要，因为棼界从古至今，都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将灵晶从肉体中分离开来。见识过他们的态度后，我放弃了与人交流，继续独自研究，正当我一筹莫展之时，转机出现了。”
“我现在还记得，那是一个雨夜，我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嘀嗒声，思考着明天的实验该如何进行，忽然，一道电光闪过，整个屋子都被照的如白昼一般，这突如其来的闪电吓了我一跳，但与此同时，不知道是不是受这道闪电的影响，我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
“既然世界上所有生物的灵晶都有着相同的特性，那么除灵晶之外，还有什么东西是生物们所共有的呢？”
“这个想法让我如梦初醒，我不断地思考着这个问题，彻夜未眠。冥冥之中，我感觉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可能就是我研究的终点！然而灵感总是短暂的，我想了一宿，也没得出结果，接下来的半年里，我没有再做实验，而是选择外出旅行，希望能在旅途中找到我想要的东西，这一次，神灵眷顾了我！”
“那是在我回西河城的路上，我遇到了一个受伤的修炼者，他的源灵是水，他请求我把他搬到一条小溪旁边，这样他就能吸收更多的水源灵，以加速伤势恢复。在我给他包扎伤口时，一缕缕蓝光从水中飘出，慢慢进入他的身体，被其灵晶所吸收。在医治的过程中，我莫名地思考起了那个问题。”
“究竟什么东西，是所有生物所共有的呢……”
“包扎完毕，我抬起有些发酸的脖子，看到了空中那一缕缕蓝光，那一刻，我的瞳孔瞬间放大。”
“越普通，越基础的东西，往往越容易被人忽视。”
“所有生物共有的东西，就是这个啊！”
“源灵，八大基础源灵，它们构成了这世间的一切！”
“光、雷、暗、风、炎、寒、金、音！”
“无论是天上的飞鸟，还是海底的游鱼，它们的身体，都是由八大基本源灵所组成！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快速赶回城中，同时关闭了家门，开始全身心投入到对源灵的研究中。我抛弃了之前的想法，进行了新的猜想：生物之间存在着同一性，尽管不同个体之间源灵的存在比例不同，但在每个个体的灵晶周围，必然存在着一部分物质，这份物质由八大源灵组成，并且比例是一定的。灵晶周围的肉体受到损伤后，个体就会从身体的其他部位调用源灵来维持这份物质，从而维持灵晶的稳定。这是一种无意识的行为，而人在受伤后通过吸收外界源灵来恢复伤势，很可能就是这种无意识行为的外在表现！”
“这是我最后的尝试，为了将八大源灵混合，我选择使用各种单一源灵含量较高的植物来进行实验，分别是：光藻、雷藤、黑昙、风柳、火菊、寒心草、铁叶树、音萝。我将这些植物里只含有单一源灵的部位分割出来，由于植物的灵晶极小，个体构成也很简单，所以这个提纯过程相较于动物就简单了许多。”
“完成提纯后，我不断将八种源灵以不同的比例混合，再将小动物包裹进混合物内，然后将其杀死，观察灵晶是否能够留存下来。这个实验花费了我近十年的时间，八个不确定的数之和等于一，答案有无数个……由于没有其他条件，我只能一个一个的去试……我本已做好了穷尽一生的觉悟，所幸，命运再次站在了我这边。”
“我成功了，我找到了那个完美比例：光灵占百分之二十，雷灵、暗灵各占百分之十五，风、炎、寒、金、音等五灵各占百分之十，比例出乎意料的规整。把八种源灵按这个比例进行混合的话，那些原本属于各个植物的提纯物会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有实质的彩色球体，这个球体比较稳定，短时间内不会消散，至少在我做出它的两个月后，它依旧稳定地存在着。被这个球体包裹的动植物在死亡后，其灵晶不会消散，更加神奇的是，如果降低混合物的总量，生成一个更小的球体，将它靠近生物的灵晶部位时，它会融进生物的身体中，并且将灵晶包裹起来，如果两个小时之内不管它的话，它就会渐渐溶解。为了检验它对人体的效果，我用自己的身体进行实验，结果并没有发生变化，这个球体也没有给我的身体带来任何不适，那一刻，我热泪盈眶，我终于成功了，有了这个球体的存在，我就能用它将灵晶保护起来，以免在手术过程中出现灵晶外露的情况！我终于做到了！”
……
凡灵与赫尔呆呆地看着笔记，说不出话来。
尽管研究的过程被洛朗一笔带过，但谁都能看出，那是一段极其坎坷而又艰辛的岁月。
十五年的孤独研究，还是在从未有人探索过的领域，这世上极少有人能够坚持下来。
但洛朗做到了，而且，他成功了。
凡灵正在为赫尔缝合伤口。
先前的处理只是暂时的，要想治好赫尔的伤，还是需要手术才行。
“我的伤势如何？”
“砍在旧伤上了，要恢复恐怕得等些时日。”缝合完毕，凡灵为赫尔缠上绷带，打了个漂亮的结。
麻药效果未退，赫尔抚摸着伤口，道：“手法不错，和谁学的。”
“我父亲。”
“你父亲是药师？”
凡灵收拾着纱布药品，道：“倒也不是，我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赫尔“哦”了一声，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接着道：“我的任务完成了，至于城主那边，就靠你了。”
“放心，我会把事情办妥的。”凡灵换上一身夜行衣，自信地道：
“今晚过后，那件事，只会有我们两人知道。”
时间回到几天前，凡灵与赫尔取得洛朗笔记的那个晚上。
“拿到了吗？”凡灵趴在屋顶上，一边盯着洛朗家门口的守卫，一边对着音石问道。
“到手了，我马上就出来。”音石里传来赫尔细弱蚊蝇般的声音。随后房间里传出一声响动，守卫们听到动静立刻冲进屋内，趁此机会赫尔从窗户跃了出来，转眼间消失在黑暗中。凡灵见状也收起音石，起身朝着约好的地点赶去。
城内的一处屋顶上。
今晚的月亮很圆，凡灵与赫尔借着月光，开始阅读起洛朗的笔记。
笔记的前半部分都是一些药理知识，两人快速翻看着，直到一张图画出现。
“这是？灵阵？”凡灵惊讶道。
“拿近一点让我看看，嗯……错不了，这应该就是灵阵。”赫尔肯定地道。
凡灵急忙翻开下一页，八个大字随之映入眼帘。
“以晶为心，以灵为眼。”
两人阅读完这个灵阵的资料后，发现它就是当初影蛇所遭遇的那个灵阵，两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个灵阵竟是由洛朗所创，笔记的最后还写着一句话：
“此阵应城主要求所创，愿能护卫府邸周全。”
联想到洛朗最后的遭遇，真是令人唏嘘。
翻过这一页后，便又是大量的药理知识，两人的心情不免有些急躁，渐渐地，笔记已经快被读完，而洛朗所说的真相却还没有出现，正当两人怀疑笔记可能被人撕过之时，他们看到了与之前完全不同的一页。
这上面的内容，与其说是笔记，倒不如说是一个人完成一项研究之后的感悟。
这一页纸上，写着这样一句话。
“所谓死亡，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要来了，真相即将揭晓！
凡灵与赫尔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翻开了下一页。
“死亡是所有人类的终点，那么从生理上看，一个人真正的死亡是什么时候？是心跳停止的那一刻？是头颅被砍下的那一刻？是遗体被蛆虫啃食殆尽的那一刻？我认为都不是，在我看来，只有在灵晶消亡的那一刻，才算是一个人真正的死亡……”
凡灵与赫尔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一脸“这是什么意思？”的表情，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
赫尔率先打破沉默。
“坦白说吧，我实在是看不懂洛朗的意思，人的生死和灵晶是紧密相连的啊，这还有次序之分吗……”
这番话在凡灵听来并没有错，因为在棼界里，有一个公认的事实。
人活着的时候，即使受到再大的伤害，灵晶也不会有半点损伤，而人死了之后，灵晶就会消失。若是在一个人还活着的时候取出他的灵晶，灵晶则会在露出身体的那一瞬间消失，人也会立刻死亡。
因此，按照常理来看，洛朗笔记上的这段话，着实令人费解。
“我也不懂，还是接着往下看吧，洛朗不会无缘无故让我们找这本笔记的。”
无奈之下，凡灵翻过了这一页。
此时一阵清风吹过，月光被云雾所遮挡，凡灵从指尖释放出少许的光源灵，好让他们看的更清楚些。
“多年前，我在为一位伤者医治时，不慎剖开了灵晶所在的部位，不久之后，灵晶消失，那位伤者也在我的眼前死去，尽管这种事故早有记载，但当它真正发生在我面前时，依旧给予了我极大的打击。对一个药师来说，亲手夺走病人的生命，是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我因此消沉了很久，每晚都能梦见那个人临死前那张绝望的脸，在这巨大的压力之下，我有了一个想法，我想要创造出一种技术，一种能够将灵晶保护起来的技术，这样就再也不会出现救人时误伤灵晶的悲剧了。”
“有了这个想法后，我便开始进行实验。我先是解剖了大量的动植物，发现无论任何种族的生物，在灵晶被取出的那一刻就会瞬间死亡，灵晶也会立刻消失，但如果是先将其杀死的话，从外部的感知来看，灵晶则会有一个非常短暂的消亡过程，这个时间差异让我意识到，灵晶与肉体，可能有着优先级高低之分。”
“确定这一点后，我做出了一个假设，既然灵晶离开肉体就会消失的话，那么在肉体里肯定存在着能够维持灵晶的东西！以此为研究目标，我用动物进行了了大量的对比实验，从血液，肌肉，骨骼等方面进行研究比对，这个过程花费了我大概五年的时间，然而最终却一无所获。”
无论是抽取血液，还是割掉肌肉，亦或是拆除骨骼，在实验体的生命结束之前，灵晶都不会有半分的变化，这个结果让我意识到：在肉体内可能存在着一种调节机制，这种机制使得肉体在受到损伤后能够自发地维持住灵晶的稳定。但这种机制究竟是如何运作的，我不得而知，就这样，我的研究陷入了僵局……”
“时光荏苒，又过了半年时间，半年里我白天给人看病，晚上做着研究。在这期间我几次和药师们探讨这个问题，他们都觉得这个研究没有什么必要，因为棼界从古至今，都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将灵晶从肉体中分离开来。见识过他们的态度后，我放弃了与人交流，继续独自研究，正当我一筹莫展之时，转机出现了。”
“我现在还记得，那是一个雨夜，我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嘀嗒声，思考着明天的实验该如何进行，忽然，一道电光闪过，整个屋子都被照的如白昼一般，这突如其来的闪电吓了我一跳，但与此同时，不知道是不是受这道闪电的影响，我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
“既然世界上所有生物的灵晶都有着相同的特性，那么除灵晶之外，还有什么东西是生物们所共有的呢？”
“这个想法让我如梦初醒，我不断地思考着这个问题，彻夜未眠。冥冥之中，我感觉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可能就是我研究的终点！然而灵感总是短暂的，我想了一宿，也没得出结果，接下来的半年里，我没有再做实验，而是选择外出旅行，希望能在旅途中找到我想要的东西，这一次，神灵眷顾了我！”
“那是在我回西河城的路上，我遇到了一个受伤的修炼者，他的源灵是水，他请求我把他搬到一条小溪旁边，这样他就能吸收更多的水源灵，以加速伤势恢复。在我给他包扎伤口时，一缕缕蓝光从水中飘出，慢慢进入他的身体，被其灵晶所吸收。在医治的过程中，我莫名地思考起了那个问题。”
“究竟什么东西，是所有生物所共有的呢……”
“包扎完毕，我抬起有些发酸的脖子，看到了空中那一缕缕蓝光，那一刻，我的瞳孔瞬间放大。”
“越普通，越基础的东西，往往越容易被人忽视。”
“所有生物共有的东西，就是这个啊！”
“源灵，八大基础源灵，它们构成了这世间的一切！”
“光、雷、暗、风、炎、寒、金、音！”
“无论是天上的飞鸟，还是海底的游鱼，它们的身体，都是由八大基本源灵所组成！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快速赶回城中，同时关闭了家门，开始全身心投入到对源灵的研究中。我抛弃了之前的想法，进行了新的猜想：生物之间存在着同一性，尽管不同个体之间源灵的存在比例不同，但在每个个体的灵晶周围，必然存在着一部分物质，这份物质由八大源灵组成，并且比例是一定的。灵晶周围的肉体受到损伤后，个体就会从身体的其他部位调用源灵来维持这份物质，从而维持灵晶的稳定。这是一种无意识的行为，而人在受伤后通过吸收外界源灵来恢复伤势，很可能就是这种无意识行为的外在表现！”
“这是我最后的尝试，为了将八大源灵混合，我选择使用各种单一源灵含量较高的植物来进行实验，分别是：光藻、雷藤、黑昙、风柳、火菊、寒心草、铁叶树、音萝。我将这些植物里只含有单一源灵的部位分割出来，由于植物的灵晶极小，个体构成也很简单，所以这个提纯过程相较于动物就简单了许多。”
“完成提纯后，我不断将八种源灵以不同的比例混合，再将小动物包裹进混合物内，然后将其杀死，观察灵晶是否能够留存下来。这个实验花费了我近十年的时间，八个不确定的数之和等于一，答案有无数个……由于没有其他条件，我只能一个一个的去试……我本已做好了穷尽一生的觉悟，所幸，命运再次站在了我这边。”
“我成功了，我找到了那个完美比例：光灵占百分之二十，雷灵、暗灵各占百分之十五，风、炎、寒、金、音等五灵各占百分之十，比例出乎意料的规整。把八种源灵按这个比例进行混合的话，那些原本属于各个植物的提纯物会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有实质的彩色球体，这个球体比较稳定，短时间内不会消散，至少在我做出它的两个月后，它依旧稳定地存在着。被这个球体包裹的动植物在死亡后，其灵晶不会消散，更加神奇的是，如果降低混合物的总量，生成一个更小的球体，将它靠近生物的灵晶部位时，它会融进生物的身体中，并且将灵晶包裹起来，如果两个小时之内不管它的话，它就会渐渐溶解。为了检验它对人体的效果，我用自己的身体进行实验，结果并没有发生变化，这个球体也没有给我的身体带来任何不适，那一刻，我热泪盈眶，我终于成功了，有了这个球体的存在，我就能用它将灵晶保护起来，以免在手术过程中出现灵晶外露的情况！我终于做到了！”
……
凡灵与赫尔呆呆地看着笔记，说不出话来。
尽管研究的过程被洛朗一笔带过，但谁都能看出，那是一段极其坎坷而又艰辛的岁月。
十五年的孤独研究，还是在从未有人探索过的领域，这世上极少有人能够坚持下来。
但洛朗做到了，而且，他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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