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缀灵塔
“要是让神国高层知道了你的混灵，他们是绝不会允许你自由行动的。”
见识到凡灵的能力后，赫尔凝重地道。
“所以才让你帮我保守秘密嘛。”
“嗯，不过话说回来，你准备怎么找证据？”赫尔问道。
“很简单，就像这样。”
凡灵话音刚落，手中的风源灵已经汇聚成一个球形，凡灵没有丝毫犹豫，径直将其打在自己的手臂上！一时间，鲜血喷涌而出！
赫尔愣住了，虽然她大概能猜到凡灵的意图，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果断，一时间竟呆在原地不知道做什么。凡灵可不管赫尔的反应，立刻调动源灵止血，然后从口袋里取出纱布和绷带，迅速将伤口包扎好，顺便往自己的脖子上也缠了几圈。做好这一切后，凡灵看着赫尔，用疑惑的语气问道：“愣着干什么？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啊。”
此话一出，赫尔一脸无语地看着凡灵，道：“没想到你这人长的挺斯文，做起事来竟然这么狠，倒也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吧……搞点血涂涂缠点纱布不就行了。”
“那不行，不这样做的话，就没法保证在我无意识时也有风源灵淤积在我的伤口里，况且我们即将面对的是药师这个群体，我受的伤是真是假，绝对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你说的有道理，那就这么办吧，不过我也有个想法，既然咱们都这样做了，不如做到底，直接把那个叫于疾的引出来，然后我带着音石和他战斗，同时凡灵你就带着药师们在附近潜伏，随后我假装败在他手上，套出他的话来，让那些药师们都知道真相，如何？”
“你一个人？不行，太危险了，而且我们根本不知道对方会来多少人。”凡灵摇头道。
“没问题的，这次和以前情况不同，我在暗敌人在明，我可是刺客，埋伏暗杀是我的强项，要是你还不放心的话……这样吧，我先在路上跟踪他们一段时间，看看情况后再用音石通知你，怎么样？”
“嗯……行吧，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就交给你了。”见赫尔如此坚持，凡灵也只好答应，随后问道：“那我们怎么把他引出来？”
“这个不难，你还记得那个小男孩吗？这些天城主府为了打探消息，也让他出来巡逻了。”
“你的意思是让那个小男孩来帮我们？不妥吧，他毕竟是城主府的人，怎么会听我们的话。”
凡灵提出质疑，赫尔摆了摆手，满脸自信地道：“不，这个小孩只不过是听大人的话，算不上是城主府的人，而且从他对洛朗的态度来看，他是十分尊敬洛朗的，只要我私下里找到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用一些我从家里学来的手段，保证能让他帮我们引于疾上钩。”
“家里学来的手段？赫尔，你可别太过分了，他还只是个孩子。”凡灵忍不住道。
“放心，我有分寸，一定能说服他把于疾引来，至于作战的实际地点，就选在西河城现任药师协会会长林康家附近吧。”
“那就这么决定了，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找个地方，你来帮我易容。”
“好。”
凡灵与赫尔从屋顶跃下，消失在了夜色中。
时间回到现在。
凡灵静静站在城主府外。
失去了于疾与灵阵的城主府，对凡灵没有丝毫威胁。
如入无人之境，凡灵很快就来到了城主府的主楼，杜云和老城主杜德所在之地。
风源灵自凡灵身上涌起，脚尖一踮，凡灵如燕般越上屋檐，径直来到了主楼的最顶层。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顶层阳台处，正坐着一个人。
西河城城主，杜云。
“你知道我会来？”凡灵双脚落地，警惕地望着杜云。
杜云淡淡地道：“别小看了我的眼线，巷子里发生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
“原来如此，那你应该也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凡灵右手一抬，微尘已握在手中。
“你是说，佑灵吗？”杜云面不改色地道。
“没错，既然你知道这件事的话，便不能让你活着。”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考虑一下，杀了我，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事情已经解决，不久后上层便会派人将我抓捕，你何必多此一举呢？”
“虽然你所做的事违反了神国律法，但如果你将佑灵奉献给上层的话，他们未必不会给你一次机会。”
“啧。”杜云撇了撇嘴。
“还是瞒不过你们，不过擅自杀害神国掌权者，你们必然会被神国通缉，别以为你们能跑掉，看见那座缀灵塔了吗？”杜云指了指城中心。
“我要是死了，缀灵塔会第一时间启动，将你们困在城中！”
闻言，凡灵向城中心望去。
那里有一座塔，它是西河城里最高的建筑，塔由大理石砌成，底座直径大概在二十米左右，高百米，越往上越纤细，塔身通体纯白，塔内并无任何空间。
此塔名叫缀灵塔，卡泽尔神国所有城镇内，都有它的存在，它相当于一个中转站，一头连接着城里的最高掌权者，另一头连接着神国首都里的一座宝塔－光灵塔，一旦掌权者身亡，缀灵塔会立刻启动护城灵阵，封锁整个城镇，与此同时，神国会从光灵塔收到消息，随后派人前来查看，如果不是反叛的话，就会指派新的掌权者，以维持神国的统治。但如果是反叛的话，神国就会通过光灵塔来启动缀灵塔内的毁灭灵阵，在顷刻之间夺去城内所有人的性命。
因此，棼界普通住民的性命都在神国的掌控之中，万年以来，神国内只出现过一次反叛事件，也是因为那次叛乱，才让人们意识到缀灵塔的威力并非虚言。
不过凡灵既然来到这里，自然是有他的办法。
“遗言说完了？”凡灵运起源灵，微尘上闪烁着光芒。
“你！”杜云的脸色终于变了。
“就算你杀了我，神国也会抓住你们彻查此事，以他们的手段，查出佑灵易如反掌，到时候连你们也要被处决，现在放过我，你们还有机会离开西河城，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你说的还挺有道理。”凡灵走到杜云面前，停下了脚步，正当杜云以为凡灵被自己说动时，凡灵道：
“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不躲着等到高层派人下来呢？”
杜云咬了咬牙，道：“因为我父亲也和洛朗一样，已经对佑灵上了瘾，带着他，我没把握能躲过你们的追杀，只能先行谈判。”
“你还挺孝顺，不过……”
凡灵右手轻抬，微尘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杜云只觉眼前一闪，随后心口处便传来一阵剧痛。
“你！你！你不想活了？！”杜云惊恐地叫道，凡灵没有理会他，反手从镯子里唤出一物，然后将其按在了杜云的胸口处。
“我啊，天生就厌恶你这种人，就像是世界的污浊，既然被我看见了，那就不能放过，今天便让你也试试灵晶被夺走的滋味。”
凡灵所拿之物，正是佑灵。此刻失去了反抗能力的杜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灵晶从身体内被一点点剥离，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凡灵为何敢下杀手。
“看来缀灵塔果然是与掌权者的灵晶相连，只要用佑灵将其保存，即便你死了，神国高层也收不到任何消息，我们也可安心离去。”
说完这些，凡灵将佑灵收入手镯中，右臂用力抽回微尘，任由杜云的尸体倒在地上，随后转身来到老城主的房前，轻轻推开了房门。
一进屋，凡灵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药味，而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豪华的大床，床上躺着一个老人。
此人正是西河城上任城主，杜云之父，杜德。
凡灵走到床边，直截了当地开口：“杜云死了。”
杜德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随后缓缓恢复了平静。
“事情终究还是败露了啊。”杜德发出了叹息。
“是你指使他做的？”凡灵道。
杜德道：“虽然我没有主动要求，但也算是默许了，他的部分行动，我是知道的。”
“身为父亲，你就这么纵容你的儿子作恶？”
“年轻人，你知道我的病是什么样的吗？”杜德没有回答凡灵的质疑，而是反问了一句，随后他艰难地坐起身，向凡灵展露自己的后背。
凡灵看到，在杜德的背上，有一道巨大的黑痕，看上去像是伤疤，但就常理来说，没有伤口在愈合后会是这个样子。
杜德接着道：“二十年前，我外出游玩时，被一个浑身漆黑的人袭击，从而留下了这道黑色疤痕，至今我也不明白那人袭击我的理由，但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天夜里，我的脑海中都会出现悲鸣声，有男人，有女人，有婴孩，就像是炼狱恶鬼在哭嚎一般，让人根本无法安眠！我的精神就这么被折磨了二十年，身体状况也接近崩溃，本来，我已放弃了生的希望，但前不久，云儿告诉我他终于找到了治好这个病的方法，在那种情况下，你认为我能怎么样？为了从这持续了二十年的痛苦中解放出来，我毫不犹豫地接受了，所以，才会有了今天的局面，现在，你明白了吗！”
杜德的语气逐渐激动，可见他之前所受的折磨是多么痛苦。凡灵一脸愕然地看着杜德，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不只是因为杜德的悲惨遭遇，更重要的是，杜德所描述的症状，在凡灵听来是那么的熟悉。在凡灵外出游历前，他的父亲也曾患有疾病，而发病时的症状，和杜德简直一模一样！
凡灵急切地问：“你还记得那个人的样子吗？越细致越好，努力回想一下！”
凡灵的反应让杜德十分不解，他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后，道：“我没见过他的脸，只记得那个人的衣服上好像有个“鬼”字，而且他接近我时，我听到了一阵奇怪的风声，其他的我就不记得了，毕竟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好奇而已。”
凡灵表面平静地作答，实际上已经将杜德的话记到了心底。
一通宣泄过后，杜德再次平静下来，他很清楚，凡灵并不会因为他的遭遇而放过他，与其做无用的挣扎，不如坦然面对，还能死的更有尊严一些。
凡灵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问出了最后一个，也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杜德，你知道治好你病的药是怎么做出来的吗？”
别的暂且不论，唯有这个，是绝对不能流传的秘密，如果杜德知道的话，凡灵会毫不留情地将其斩杀。
“我只知道材料是那些孩子，但具体做法，我也不得而知。”
在灵阶高于自己的人面前，说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凡灵确认后，道：“那就好，呼……”长舒口气，凡灵收起微尘，他没有再看杜德一眼，转身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等等，你不杀我吗？”杜德有些惊讶。
“你的命，会由那些父母们亲自审判！”留下这句话后，凡灵离开了房间。
一小时后，药师们闯入城主府，救出了被拐走的孩子们。
这起事件的犯人，老城主杜德自缢而死，城主杜云失踪，府中有战力者，也尽数投降，经过药师们的审讯后，所有参与者都被投入监狱，等候神国高层的处置。
值得一提的是，艾依由于协助过赫尔，提前通报了于疾等人的行踪，加上并没有参与过城主府的行动，所以得以赦免，可以留在城中继续生活。笼罩在西河城上空的阴霾，在赫尔与凡灵的努力下，终于彻底散去。
见识到凡灵的能力后，赫尔凝重地道。
“所以才让你帮我保守秘密嘛。”
“嗯，不过话说回来，你准备怎么找证据？”赫尔问道。
“很简单，就像这样。”
凡灵话音刚落，手中的风源灵已经汇聚成一个球形，凡灵没有丝毫犹豫，径直将其打在自己的手臂上！一时间，鲜血喷涌而出！
赫尔愣住了，虽然她大概能猜到凡灵的意图，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果断，一时间竟呆在原地不知道做什么。凡灵可不管赫尔的反应，立刻调动源灵止血，然后从口袋里取出纱布和绷带，迅速将伤口包扎好，顺便往自己的脖子上也缠了几圈。做好这一切后，凡灵看着赫尔，用疑惑的语气问道：“愣着干什么？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啊。”
此话一出，赫尔一脸无语地看着凡灵，道：“没想到你这人长的挺斯文，做起事来竟然这么狠，倒也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吧……搞点血涂涂缠点纱布不就行了。”
“那不行，不这样做的话，就没法保证在我无意识时也有风源灵淤积在我的伤口里，况且我们即将面对的是药师这个群体，我受的伤是真是假，绝对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你说的有道理，那就这么办吧，不过我也有个想法，既然咱们都这样做了，不如做到底，直接把那个叫于疾的引出来，然后我带着音石和他战斗，同时凡灵你就带着药师们在附近潜伏，随后我假装败在他手上，套出他的话来，让那些药师们都知道真相，如何？”
“你一个人？不行，太危险了，而且我们根本不知道对方会来多少人。”凡灵摇头道。
“没问题的，这次和以前情况不同，我在暗敌人在明，我可是刺客，埋伏暗杀是我的强项，要是你还不放心的话……这样吧，我先在路上跟踪他们一段时间，看看情况后再用音石通知你，怎么样？”
“嗯……行吧，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就交给你了。”见赫尔如此坚持，凡灵也只好答应，随后问道：“那我们怎么把他引出来？”
“这个不难，你还记得那个小男孩吗？这些天城主府为了打探消息，也让他出来巡逻了。”
“你的意思是让那个小男孩来帮我们？不妥吧，他毕竟是城主府的人，怎么会听我们的话。”
凡灵提出质疑，赫尔摆了摆手，满脸自信地道：“不，这个小孩只不过是听大人的话，算不上是城主府的人，而且从他对洛朗的态度来看，他是十分尊敬洛朗的，只要我私下里找到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用一些我从家里学来的手段，保证能让他帮我们引于疾上钩。”
“家里学来的手段？赫尔，你可别太过分了，他还只是个孩子。”凡灵忍不住道。
“放心，我有分寸，一定能说服他把于疾引来，至于作战的实际地点，就选在西河城现任药师协会会长林康家附近吧。”
“那就这么决定了，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找个地方，你来帮我易容。”
“好。”
凡灵与赫尔从屋顶跃下，消失在了夜色中。
时间回到现在。
凡灵静静站在城主府外。
失去了于疾与灵阵的城主府，对凡灵没有丝毫威胁。
如入无人之境，凡灵很快就来到了城主府的主楼，杜云和老城主杜德所在之地。
风源灵自凡灵身上涌起，脚尖一踮，凡灵如燕般越上屋檐，径直来到了主楼的最顶层。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顶层阳台处，正坐着一个人。
西河城城主，杜云。
“你知道我会来？”凡灵双脚落地，警惕地望着杜云。
杜云淡淡地道：“别小看了我的眼线，巷子里发生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
“原来如此，那你应该也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凡灵右手一抬，微尘已握在手中。
“你是说，佑灵吗？”杜云面不改色地道。
“没错，既然你知道这件事的话，便不能让你活着。”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考虑一下，杀了我，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事情已经解决，不久后上层便会派人将我抓捕，你何必多此一举呢？”
“虽然你所做的事违反了神国律法，但如果你将佑灵奉献给上层的话，他们未必不会给你一次机会。”
“啧。”杜云撇了撇嘴。
“还是瞒不过你们，不过擅自杀害神国掌权者，你们必然会被神国通缉，别以为你们能跑掉，看见那座缀灵塔了吗？”杜云指了指城中心。
“我要是死了，缀灵塔会第一时间启动，将你们困在城中！”
闻言，凡灵向城中心望去。
那里有一座塔，它是西河城里最高的建筑，塔由大理石砌成，底座直径大概在二十米左右，高百米，越往上越纤细，塔身通体纯白，塔内并无任何空间。
此塔名叫缀灵塔，卡泽尔神国所有城镇内，都有它的存在，它相当于一个中转站，一头连接着城里的最高掌权者，另一头连接着神国首都里的一座宝塔－光灵塔，一旦掌权者身亡，缀灵塔会立刻启动护城灵阵，封锁整个城镇，与此同时，神国会从光灵塔收到消息，随后派人前来查看，如果不是反叛的话，就会指派新的掌权者，以维持神国的统治。但如果是反叛的话，神国就会通过光灵塔来启动缀灵塔内的毁灭灵阵，在顷刻之间夺去城内所有人的性命。
因此，棼界普通住民的性命都在神国的掌控之中，万年以来，神国内只出现过一次反叛事件，也是因为那次叛乱，才让人们意识到缀灵塔的威力并非虚言。
不过凡灵既然来到这里，自然是有他的办法。
“遗言说完了？”凡灵运起源灵，微尘上闪烁着光芒。
“你！”杜云的脸色终于变了。
“就算你杀了我，神国也会抓住你们彻查此事，以他们的手段，查出佑灵易如反掌，到时候连你们也要被处决，现在放过我，你们还有机会离开西河城，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你说的还挺有道理。”凡灵走到杜云面前，停下了脚步，正当杜云以为凡灵被自己说动时，凡灵道：
“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不躲着等到高层派人下来呢？”
杜云咬了咬牙，道：“因为我父亲也和洛朗一样，已经对佑灵上了瘾，带着他，我没把握能躲过你们的追杀，只能先行谈判。”
“你还挺孝顺，不过……”
凡灵右手轻抬，微尘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杜云只觉眼前一闪，随后心口处便传来一阵剧痛。
“你！你！你不想活了？！”杜云惊恐地叫道，凡灵没有理会他，反手从镯子里唤出一物，然后将其按在了杜云的胸口处。
“我啊，天生就厌恶你这种人，就像是世界的污浊，既然被我看见了，那就不能放过，今天便让你也试试灵晶被夺走的滋味。”
凡灵所拿之物，正是佑灵。此刻失去了反抗能力的杜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灵晶从身体内被一点点剥离，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凡灵为何敢下杀手。
“看来缀灵塔果然是与掌权者的灵晶相连，只要用佑灵将其保存，即便你死了，神国高层也收不到任何消息，我们也可安心离去。”
说完这些，凡灵将佑灵收入手镯中，右臂用力抽回微尘，任由杜云的尸体倒在地上，随后转身来到老城主的房前，轻轻推开了房门。
一进屋，凡灵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药味，而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豪华的大床，床上躺着一个老人。
此人正是西河城上任城主，杜云之父，杜德。
凡灵走到床边，直截了当地开口：“杜云死了。”
杜德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随后缓缓恢复了平静。
“事情终究还是败露了啊。”杜德发出了叹息。
“是你指使他做的？”凡灵道。
杜德道：“虽然我没有主动要求，但也算是默许了，他的部分行动，我是知道的。”
“身为父亲，你就这么纵容你的儿子作恶？”
“年轻人，你知道我的病是什么样的吗？”杜德没有回答凡灵的质疑，而是反问了一句，随后他艰难地坐起身，向凡灵展露自己的后背。
凡灵看到，在杜德的背上，有一道巨大的黑痕，看上去像是伤疤，但就常理来说，没有伤口在愈合后会是这个样子。
杜德接着道：“二十年前，我外出游玩时，被一个浑身漆黑的人袭击，从而留下了这道黑色疤痕，至今我也不明白那人袭击我的理由，但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天夜里，我的脑海中都会出现悲鸣声，有男人，有女人，有婴孩，就像是炼狱恶鬼在哭嚎一般，让人根本无法安眠！我的精神就这么被折磨了二十年，身体状况也接近崩溃，本来，我已放弃了生的希望，但前不久，云儿告诉我他终于找到了治好这个病的方法，在那种情况下，你认为我能怎么样？为了从这持续了二十年的痛苦中解放出来，我毫不犹豫地接受了，所以，才会有了今天的局面，现在，你明白了吗！”
杜德的语气逐渐激动，可见他之前所受的折磨是多么痛苦。凡灵一脸愕然地看着杜德，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不只是因为杜德的悲惨遭遇，更重要的是，杜德所描述的症状，在凡灵听来是那么的熟悉。在凡灵外出游历前，他的父亲也曾患有疾病，而发病时的症状，和杜德简直一模一样！
凡灵急切地问：“你还记得那个人的样子吗？越细致越好，努力回想一下！”
凡灵的反应让杜德十分不解，他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后，道：“我没见过他的脸，只记得那个人的衣服上好像有个“鬼”字，而且他接近我时，我听到了一阵奇怪的风声，其他的我就不记得了，毕竟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好奇而已。”
凡灵表面平静地作答，实际上已经将杜德的话记到了心底。
一通宣泄过后，杜德再次平静下来，他很清楚，凡灵并不会因为他的遭遇而放过他，与其做无用的挣扎，不如坦然面对，还能死的更有尊严一些。
凡灵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问出了最后一个，也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杜德，你知道治好你病的药是怎么做出来的吗？”
别的暂且不论，唯有这个，是绝对不能流传的秘密，如果杜德知道的话，凡灵会毫不留情地将其斩杀。
“我只知道材料是那些孩子，但具体做法，我也不得而知。”
在灵阶高于自己的人面前，说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凡灵确认后，道：“那就好，呼……”长舒口气，凡灵收起微尘，他没有再看杜德一眼，转身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等等，你不杀我吗？”杜德有些惊讶。
“你的命，会由那些父母们亲自审判！”留下这句话后，凡灵离开了房间。
一小时后，药师们闯入城主府，救出了被拐走的孩子们。
这起事件的犯人，老城主杜德自缢而死，城主杜云失踪，府中有战力者，也尽数投降，经过药师们的审讯后，所有参与者都被投入监狱，等候神国高层的处置。
值得一提的是，艾依由于协助过赫尔，提前通报了于疾等人的行踪，加上并没有参与过城主府的行动，所以得以赦免，可以留在城中继续生活。笼罩在西河城上空的阴霾，在赫尔与凡灵的努力下，终于彻底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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