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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XX门

    自从木小礼的体内驻进一只……一口?一头?嗯……一位!杀人如麻、碎碎叨叨的妖王,一切都变了……

    这,要从十几天前开始说起……

    ……

    十几日前。

    木小礼刚出师门,就遇到了山贼。

    立马回头搬救兵,却发现山门紧闭,那帮刚刚送别自己的师兄师姐早已跑了个干净。

    只有刚入门派的小师弟还傻傻地站着,木小礼赶紧扒住门缝儿喊,“张师弟,快开门,师兄给你引荐个漂亮小师妹!”

    张师弟木讷讷地走到门前,又在门里多落了两道锁,喃喃道,“咱们派,有漂亮的么……”

    木小礼黑下脸——才来两天,这孩子也特么学完了……

    山贼们舞刀抡剑地冲上来,到了近前纷纷停住,贼首大喊:“都给我滚出来!”

    见周围半天都没动静,贼首把目光瞄向了木小礼。

    木小礼忙让在一旁,朝山门努了努嘴,“灭门吧,别客气。”

    嗖嗖嗖——

    几支小箭从两侧的树林里飞出来,山贼顿时躺下好几个,随后就见十几个青衣劲服的男女从林中跃身而出。

    两伙人只对骂了几句,一言不合就开打,霎时间,法宝兵器齐飞,血光寒芒闪耀。

    木小礼松了口气,原来山贼不是冲自己来的,方才听那意思,好像他们要抢什么东西。借着两伙打斗,他慢慢蹭到了一块大石后面,竟从怀里摸出了酒葫芦和花生,一边吃喝,一边看热闹。

    山贼仗着人多,已渐渐占了上风。不过一刻钟,就分出了胜负——最后能站着的只有五个山贼,一个女子。

    山贼身上都挂了彩,女子更是浑身带伤,脚步凌乱,随时都要栽倒。

    木小礼吃得津津有味,在猜测那女人还能挺多久。

    “好吃么?”他身旁突然有人问。

    “嗯,还行——”木小礼随口答道,“就是有点糊……诶?你——”他扭头一看,身边已多了女孩儿,岁数和自己差不多,眼睛很大,睫毛更是密密长长,好像一眨眼,就能带起一阵风。

    “好吃么?”女孩儿又问了一遍。

    “嗯!好看——”木小礼觉得这女孩儿长得确实好看,比起自家门派的师姐师妹们,简直一只蝴蝶,一群蛾子,“哦,不是,好、好吃。”

    女孩儿向他要了一把花生,吃了几粒,又要酒,木小礼没舍得给,“这个不行,这是自己花银子沽的。”

    “这个不是?”女孩儿颠了颠手中的花生。

    “那是——老鼠洞,刨的。”

    女孩儿一阵恶心。

    那边的打斗已经接近了尾声,女子踉踉跄跄,已成了待宰羔羊。

    “这‘羊’挺肥啊——”贼首突然发现女子虽然满脸血污,但模样长得倒是俊俏,“弟兄们,等会儿夺了东西,人也带走,给你们添个压寨嫂子。”

    “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这事儿做得!”众山贼大赞,说着有人踢飞了女子手中的剑,一把将她抱住。

    “怎么个情形?快给我讲讲——”大石后的女孩儿问木小礼。

    “一帮劫道儿的,碰上几个炼药儿的,看上个挺俏的,上去左拥右抱的。”木小礼说。

    “还让你说的一套儿一套儿的……”女孩儿笑着说,没发现自己也押了个韵脚。

    重伤女子惊叫着想挣脱,可哪还有力气,眼见贼首的大手已经朝自己的心前抓来,更是羞愤交加,地上躺着的同伴也无力相救,只能怒喝,“贼子,住手——”

    噗!

    一声轻响,贼首“嗷”地大叫,伸出的胳膊顿时垂了下来,“谁?谁特么偷袭老子?!”

    大石后的女孩儿窃笑着,指尖儿又夹住一颗花生,作势欲打,但发现身旁的木小礼正偷偷地往后蹭,显然是怕受了连累要跑,她眼珠儿一转,“咯咯”偷笑。

    贼首又叫骂了几声,正警惕地四处观瞧,却见一方大石后突然窜出一个人——

    也就十六、七年纪,长得相貌清秀,白白净净,个子不高不矮。

    “是你?!”贼首怒喝,认出正是方才站在山门前那个家伙。

    “不、不是——”木小礼结结巴巴地说,扭头一看,屁·股上正印着一个小脚印,再瞧石头后,哪还有人。

    贼首费了好大劲才抬起胳膊,一看手腕处,已鼓起红肿一大片,循迹一找,看清了偷袭自己的“暗器”——地上正有个小物事在“嗖嗖”地转,停下来碎成两瓣,是一粒花生。

    木小礼连忙把攥着花生的手藏到身后。

    “手上是什么?”贼首眯起眼睛。

    “不、不是宝贝!”木小礼慌恐地说。

    嘿,此地无银三百两!众山贼都笑了,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交出来,留你全尸!”贼首另一只手抡起大刀,架在了木小礼脖子上。

    木小礼打了个激灵,贼首冷笑,“哼哼,怕了吧!”

    “不是,有、有点儿凉——”

    “找死!”贼首举刀就要往下砍,转瞬又停在半空,一只小葫芦正横在眼前。

    “这、这真不是什么宝贝……”木小礼举着酒葫芦,颤声说,眼睛往林子那边瞥了一眼。

    众山贼眼见那葫芦虽小,却是通体剔透,其上荧光流转、氤氲闪腾,这还不算宝贝?!

    贼首满脸惊喜,一把抄过葫芦,对身后山贼喊话:“俏娘们儿捆了带走,其他人,一个不留!”说罢,手起刀落——

    “等等!”木小礼急喊,“还、还有个更俏的小娘们儿,大哥,您还要不要?”他伸手一指林中,众人一看,一支树杈上正坐着个甜美可人的女孩儿,小腿晃呀晃,大眼睛眨呀眨,长睫毛扇呀扇。

    确实更俏啊!众山贼一看,乐得嘴都咧到了后脑勺儿,古人云得好呀——好玩不过嫂子,比嫂子更好玩的是……俩嫂子!

    大眼睛女孩儿从树上一跃,就到了众人跟前,白了木小礼一眼,“真不仗义,非得拉我进来掺一脚!”

    “你这一脚,倒挺‘仗义’。”木小礼指指屁·股上的脚印儿。

    女孩儿掩嘴轻笑,“谁让你给人家吃老鼠屎来着。”

    “还没让你喝老鼠尿呢——”木小礼一摸酒葫芦,才想起已经被人夺走了。

    “哎哎哎——我们这正劫道儿呢,你们还打情骂俏的……”贼首嚷着,这年头儿,说话不压个韵脚都不好意思张嘴,可嘴还没合上,就感觉眼前一花,只听“嘭嘭嘭”几声闷响,众山贼都仰身摔倒,身上还窜动着闪闪电火。大眼睛女孩儿站定身形,扑扑手上的电光,朝地上啐了一口:“小蟊贼!”

    重伤女子见匪徒全被制住,忙直起身,向两个年轻人拱手道谢,但“谢”字尚在喉咙中,就发觉胸口一松,外衣已被人扒开一半,她惊愕着都忘了喊叫,就见那大眼睛女孩儿已把手探入自己内衫中,一阵摸索,掏出个系着红绳的小项坠,看着没用,随手扔在一旁,后又摸出一只青紫色的小瓷瓶,满意地揣进怀中,重伤女子面露惊慌,“你、你——”

    “东西我要了,算作救你们的谢礼。”女孩儿笑着说,转身就走,却被重伤女子一把抓住肩膀,女孩儿撅起嘴,回手就是一击,雷声乍起,一缕电光正打在那女子的后颈上,重伤女子晕厥翻倒。

    女孩儿这才又露出笑容,走了几步,犹豫一下停住,从昏迷中的匪首手里捡起那只小酒葫芦,在木小礼面前扬了扬,随即跃入林中,再不见踪影。

    木小礼挠了挠脑袋,嘴里碎叨叨地不知在骂着什么,一转身,看到那重伤女子,眼光直了。

    重伤女子的同伴们有的已经恢复些许,正纷纷吃力地站起来,一看木小礼目光直盯着女子的胸口,这才想起她外衣大开,胸前风光旖旎,忙上前帮她把衣服拉紧,随后怒骂了一声“杂碎!”将木小礼围了起来……

    这算恩将仇报吧,刚刚也算救了你们……木小礼在心里骂着,可转瞬就想明白了——方才,他与那大眼睛女孩儿毕竟还“打情骂俏”的,难免让人误会他俩是一伙儿。

    木小礼见那伙人个个眼中愤恨,也懒得再跟他们解释,从地上挑起一把大刀,恶狠狠地说,“留下,被灭口!快滚,追人去,你们自己选。”

    周围伤伤残残的几人对视一眼,发现就眼下这情形,好像还真没有什么跟人动手的本钱,遂搀起重伤昏迷的女子,相扶着向林中追去。

    山贼也撤了,他们只扶起尚在昏沉中的匪首,脚跟脚地奔向林子里,显然也是追人去了。

    两伙人都没工夫料理死去的同伴同伙,更无暇顾及木小礼,可见争抢的“宝贝”如何非同小可。

    木小礼看着横七竖八的尸体,认不出“劫道儿”的来路,但“炼药儿”的倒好辨认,他们的袖口都纹着丹炉标记,应该是来自“药神谷”,看他们尸身上都布满新伤旧伤,也不知被多少伙、多少人追杀了多久,不然,擅长炼药制毒的“药神谷”弟子,怎会差点被一帮山贼灭了。一阵冷风袭来,木小礼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却听“吱嘎嘎”一声,身后的大门开了。

    几个脑袋探了出来,待确定再无甚危险,山门大开,呼啦一下,涌出一帮师兄师姐。

    最前一个方脑袋的师兄抱拳说,“小木师弟,我等方才正受掌门训教,听闻师弟遭贼子恐胁,特来助阵!贼子现在何处?”

    木小礼也回手应礼,“诸位同门大贤,贼子迫于我派威势,已仓皇逃命而去,谢众位恩兄慈姐挂念!”

    如此腔调的来回几遍,木小礼最后一施礼,“天色不早,小弟这便告辞。”

    “二次恭送师弟,一路畅顺,马到功成!”众师兄弟齐声高喝,足见拳拳友爱、殷殷亲情,且大多都红了眼圈儿,泪水扑落,甚是难舍难分。

    木小礼抽动两下鼻子,似也要感动得落下泪来,连忙扭过头,大步流星地向山下走去。

    待走远了,一众师兄师姐忙擦去眼泪,个个紧盯那一地的尸体,眼中闪闪耀出兴奋的光芒……

    ……

    林子一角的树杈上,又坐上了人,这次是两个。

    “这、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方才抢东西的那个大眼睛女孩儿皱着眉问。

    “呵呵,这个‘XX门’……有点儿意思。”另一个,是不长胡子、不长头发的老头儿,他看着山门横梁上刻着的三个字,微微笑道。

    “大爷爷,您说这东西真的有用?”女孩儿掌心里托着那个刚刚抢来的小瓷瓶。

    “没用,能有这么多人抢么?”

    “我却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女孩儿拔开瓶塞,嗅了嗅,不好闻,她皱了眉,赶紧盖上,又拿出木小礼的酒葫芦,“好像还没这个顶用。”

    “你这眼光啊……”老头儿挥了一下手,一片电光闪过,那原本流光溢彩的小葫芦,瞬间就变成干黄一片,“粪土里长出来的,再普通不过……加了点障眼法。”

    女孩儿撅起嘴,“他耍我!”

    “人家耍的可不是你。”

    “对呀,我也耍了他。”女孩儿想起那一脚,又乐了,“大爷爷,您不知道,他可笨了,我到了跟前半天,他都没发现!”

    “呵呵……”

    “还有,我打的那一记暗器,哦,花生,是不是恰到好处?”女孩儿笑出了声,“也栽赃给了他!”

    “呵呵……”老头儿还是笑,女孩儿不干了,嚷嚷着要赞许。

    “还赞个屁呀——”老头儿叹息一声,甩过来一样东西。

    女孩儿伸手接过,一愣,“‘印影符’?”

    “方才发生的,都印在上面,你自己看看吧。”老头儿说。

    女孩儿狐疑地催动符咒,符纸就燃了起来,瞬间,前方凭空出现一幅幅画面——

    木小礼的脖子被贼首的刀架住,把手背到身后,手中偷偷催动一张小灵符,瞬间,原本干黄的酒葫芦就变得灵光熠熠……

    “果然……奸猾的家伙!”女孩儿气呼呼道。

    “往前看。”老头幽幽道。

    女孩儿再催法咒,画面轮转——

    她将花生粒作暗器,偷袭匪首的一刹那,木小礼的右臂轻轻抬了一下,袖口中有东西射出,正中贼首的手腕,而自己打出的花生掠空而过,击在对面的小树上,又弹了回来,在地上碎成两瓣儿……

    “我、我打偏了?”女孩儿似有些不信。

    “再往前看。”老头儿说。

    女孩儿终于把“印影符”彻底催燃——

    大石头后,自她轻轻落到木小礼的身旁,那个家伙左手吃花生,右手握酒葫芦,但右臂却一直指向她,袖管中隐隐藏着什么东西……

    “从、从一开始,他就在防备我?”女孩儿瞪大了眼睛,一咬牙,“不行,我得去这狗屁‘XX门’探探,到底是个什么鼠窝狗洞!”

    “以后再说,还有要事。”老头儿站起身,脚踩在细细的枝条上,微微晃动。

    女孩儿恨恨地揉了揉鼻子,想把那酒葫芦摔碎,略微迟疑,又收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