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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古墓秘谋,结党朝中

    火烧过后的重阳宫原址上已长起了青青野草,谁也不曾想过,那曾风弥江湖的全真派,那能敌万人的北斗七星阵,竟成了历史尘埃,活死人墓前亦是杂草丛生,他们找到墓口,正准备进墓。

    “别动!”有人朝他们喊道,接着草丛里竟闪出一队元兵,手持强弩,那人道:“郭小姐,许久不见,是否安好啊?”原来此人正是史家庄那出卖庄主及后来把云陵卖到怡春院,而后在监牢里对郭襄布下陷阱的德全,后改名德里不花者。

    郭襄骂道;“奸贼,竟还有脸活在世上!”德里不花道:“活在世上还得感谢当今天子啊,新皇登基,让我死里逃生,李国师又重新启用我,如今奉杨大人之命在此等候,准备取得全真经书,不料还有这小妮及倚天剑送上门,真是天助我也,时来运转啊。”

    郭襄拔出了倚天剑,德里不花道:“识相的放下武器,这强弩之上均涂有巨毒,沾之顷刻间毙命,郭襄,你只需交出倚天剑,李国师说可饶你一命。”郭襄骂道:“卑鄙小人,休想。”德里不花道:“我念在史家庄之情才给你一条活命的机会,自己竟不把握,休怪我了,我可以先杀了你再取倚天剑,你以为这古墓只有杨成武能进吗,我们杨大人就不知机关了?这笔账自己还是算清楚。”转头又对张三丰和杨成武道:“你们二位,一位是杨大人的胞弟吧,一位是武当山张真人,竟在此与匪徒之女勾结,不过只要你们迷途知返,把这贼女交出来,我会禀报大人既往不咎,否则这刀枪无眼,可莫怪啊。”

    杨成武心想,大哥果真变节了,竟不顾兄弟之情,他正在飞速地想着应变之策,对身边几位悄悄道:“你们听我信号,一会迅速进入墓中。”另几人点点头同。杨成武对郭襄道:“姑姑先解下剑来与我可否。”郭襄对他无比信任,当下解了下来,杨成武取剑在手,他对德里不花道:“剑已在我手,我愿意服从大哥意思,交上倚天剑,献出经书,其余人可以饶过了吧?”德里不花满意地点点头,他叫道:“你把剑掷过来,我将收回弩兵。”杨成武赶紧命郭襄等人进入墓中,他随后赶来,开启了放下断龙石的机关,德里不花发觉上当,命人放箭,杨成武挥剑尽数削断,并使出奇门剑法的“玉女守门”,用移星换斗之法,自身八卦宫位处皆成生门,他在最后关头进入了古墓。

    古墓的断龙石放下了,那唯一的出口便是棺室下的通道及地下暗河,不过这条秘道杨过小龙女只告诉了杨成武,因为杨过早发觉杨成文心怀不测,怕他们兄弟反目,而杨成武宅心仁厚,故而把秘道地图只告诉了杨成武。

    杨成武先奔那放着棺材的墓室里而去,他此刻最想见的是丘处机道长,虽然他已猜想到了墓室里的情景,他心思恍惚,一别十几年了。

    原来杨成武告别丘处机去了襄阳,丘处机独自在古墓里又生活了三年,期间他也也去找过周伯通,想为师叔尽点孝道,这天周伯通与丘处机聊起了他们各自的徒弟,周伯通先问:“兄弟,你说杨成文和杨成武,哪个会有出息?”丘处机答:“师叔本领过人,教过的徒弟肯定是将门虎子啊。”周伯通哈哈笑道:“这高帽做的挺好,只是我不喜欢戴,哈哈哈。”

    丘处机答:“这两个孩子,一个好武,一个好文,实在不好比较啊。”周伯通道:“我看成文这孩子,将来恐怕会成为众矢之地。”丘处机问:“师叔何以见得,望赐教啊。”周伯通道:“这一点你就不如我了,你武功虽高,也聪明好学,但从识人上,你却输了我一截,你看你收的那些徒弟徒孙,什么赵志敬、尹志平……”丘处机未等周伯通说完赶忙道:“师叔,那赵志敬是师弟王处一的弟子。”周伯通不屑道:“哎呀,都一样,都一样,你是掌门道长,还不一样吗。”丘处机道:“师叔教训的是,弟子伶听师叔教诲。”

    周伯通道:“其实我之所以收杨成文为徒呢,是因为和他性子很合,而且也能排解排解晚年寂寞。我观察他,这孩子好大喜功,耳根软,易受人诱惑,容易缺少主见,我在古墓时其实就发现了。”丘处机惊讶道:“师叔既发现了,为何还要收他为徒呢?”周伯通道:“为了你啊,傻兄弟。”丘处机疑惑道:“为我?”

    周伯通严肃地道:“我知道,你想光复全真派,你想收个关门弟子。”丘处机道:“什么都瞒不过师叔您老人家啊。”周伯通道:“在武林中,掌门这事,品德要第一,其次才是武功,这杨成文好武斗狠,却只能学得下乘武功,不如成武,能脚踏实地,注重品德修养,这才是武林之福。据我感觉,这杨成文犹如三国时的曹操,乃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大宋天下气数已尽,已是乱世之时,还希望这成文不堕入歧途才是啊。”

    丘处机道:“师叔,你我都是要埋入土的人了,我告诉您一件事,那重阳宫李清泉是个叛徒,就是他出卖了全真派道长。”周伯通骂道:“你这小混蛋,怎么不早告诉我啊!”丘处机道:“哎呀,弟子罪过,弟子教人无方啊,先是赵志敬,后是他,我觉得这是我全真教的污点,怕气着您老人家。”周伯通道:“你这才是气死我啊。唉唉!天下又要多几十年不太平了。”周伯通不断拍手跺脚。

    周伯通最先过世,其次是瑛姑,最后是一灯大师。丘处机最后见他们时,已只有荒草和坟冢,回到古墓没过几天便无疾而终。他自知大限已至时,便自入棺材,盖死棺盖。并在外留了遗书。杨成武跪拜师父,哭嚎了一阵,众人也随之动容。

    杨成武把古墓的断龙石情况告诉了郭襄他们几个,说古墓正门走不了了,以后只能走暗河水路,张三丰道:“此处甚好啊,毫无外界打扰,终于可以潜心研究武学了。”郭襄生气地对道:“练武,练武,就知道练武,木头人一个,竟不想为国为民做点什么了吗?”云陵道:“姑姑不要着急,大家都在想办法呢。”郭襄翻眼问她:“你可有办法吗?”云陵道:“我暂时还没有想到最好的办法,不过思路倒是有一个。”杨成武问:“陵妹有什么主意,快说来听听吧。”

    云陵道:“眼下我们最大的敌人是李清泉,他的武功一般,我看我们几位都能与他斗上一斗,他也就指望着屠龙刀厉害点,这是他的弱点。”众人点点头表示分析得有道理,云陵接着道;“另一位厉害的角色是高元,他受李清泉调遣,只要想法让他们产生矛盾,必要时制造矛盾,便很容易各个击破了。”杨成武鼓掌道:“好主意。”

    张三丰问:“那么,我们并不知晓他们行踪,如何接触他们并让他们产生矛盾呢?”云陵道:“据我推测,眼下我们几人已进入古墓,德里不花会告知杨大哥的哥哥,这断龙石放下的事他会深信不疑,他们均会认定我们无路可出,只有老死在这,那高元想必已打败天下无敌手,李清泉也已如约当上了武林盟主,他们必然回京复命,我们只要悄悄潜出去,没人能猜到我们会重出江湖,此刻局势大转,敌在明,我在暗。”张三丰拍手道:“好!果真一个敌在明我在暗。”

    郭襄摸着云陵的头道:“陵儿,你真是聪明过人啊,这么久了我竟没有发现你这天赋,可谓女中军师啊。”云陵道:“这都是跟姑姑学的,姑姑才真是女中豪杰呢。”郭襄道:“我娘也是这样聪明的人,如果她在我们早就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了。”说完一阵伤心,众人均不作声。

    且说高元又南下寻觅衡山派、武夷派、岭南派等江湖高手比武,那些门派无甚出类之众,故而皆望风而降,那明教教众没有上级指示皆闭门不出,波斯使者此刻正奔大都见皇帝。

    高元在中原大地已无对手,他寻思,第一个任务算是已完成,这第二第三任务实属不易,倚天剑和杨过踪迹,在这人海茫茫去哪里寻找,高元心想,我已武功盖世,那李清泉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听他驱使,这第一个难题为他升为武林盟主铺了路,这后两件事,我看是几乎把我放逐了,且不如回禀皇帝陛下,直接听命于皇上,想到这里,他便放弃了李清泉交待他的另两件事,径自奔大都而来。

    朝廷内,那忽必烈在位三十五年已死,新皇年轻有为,风华正茂,年龄不到三十岁。且说那高元,自从练《葵花宝典》武功以来,他竟渐渐变得女性化起来,这宝典所载武功内有九阴真经、玉女心经等经典章节,本就偏阴,人练后不止会渐渐摆脱男性特征,其雌性激素也会大量分泌,直到不能自拔。

    高元入宫时,那忽必烈尚在,蒙古武士自来有留胡须的习俗,高元本就痛恶那留胡须之人,反观这年轻的皇帝,下巴光洁,英姿飒爽,高元竟想发起淫欲,那淫欲对象竟是当今天子,实在匪夷所思。

    高元的计划要一步步实行,他见过陛下后告诉陛下说中原武林中人尽皆摆平,已全部臣服于大元王朝,皇帝赏赐了高元许多金银和奴仆,并当下提升他为御前太监,同三品官,这已成为皇帝身边的太监,从此可自由出入皇帝内宫,看着皇宫这金碧辉煌,纸醉金迷的生活,高元想想自己曾给地主做长工,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不由得感慨万千。

    蒙古人喜欢打猎,这皇帝虽做了天子仍把打猎当作第一要事,每日必去校场,那皇帝后来竟觉得不过瘾,竟效仿起那西方古罗马来,修建了角斗场,命武士与野兽相斗。为搏得皇帝高兴,高元开始是从牢狱选择犯人表演,后来选择战功低的将士,再后来只得发布告示,说皇室选拔有武力者为侍卫,但选中者全都是有去无回。那野兽是何等残忍,肉体的人再有能力者双拳也难敌四腿,丧生之人不计其数,武士及百姓都痛恨皇帝不已。

    再说那李清泉,他如愿成了武林盟主,得意地捧着屠龙刀,嘴里道:“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果然如此,老子以后还有何惧之有。”李清泉来到京城,他也听说了高元已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心里妒忌不已。他此次来京城原本是想让皇帝亲自下圣旨封他为武林盟主并执掌天下道教。

    皇宫里,那皇帝正看角斗士表演,有侍卫前来禀告说李国师求见,皇帝道:“他来得正好,不如请他一同来观战。”侍卫宣李清泉进了斗兽场。李清泉哪见过这阵势,惊讶不已,再看皇帝和高元,竟看得津津有味,自己在他们眼里竟成了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李清泉心里想,这高元真是岂有此理,不但未听我命去寻找倚天剑和杨过,竟然瞒着我直接来禀命皇上,他能有今日还不是老子提拔的他,竟这般鼓弄皇上做这等残忍之事,非得灭一灭他威风不可。

    不一会,皇帝见那与野兽搏斗者又丧生虎口,摆手道:“扫兴,真扫兴,我大元王朝征服西域,征服中原,竟全是脓包吗。”李清泉见皇帝发怒,心想自己的事恐怕不便提了,眼下倒是个整一整那高元的好机会,于是对皇帝道:“陛下,臣听闻高公公武艺惊人,有万夫不当之勇,何不令高公公上前一试?”

    皇帝便对身边的高元道:“爱卿,你愿在朕面前一展才能吗,也让朕开开眼啊。”高元心下吃了一惊,他虽能在武林中百战百胜,但这野兽如何打法,他心里还未有经验,况且那兽皮不比人,又糙又厚,恐怕施展内力也难以伤之皮毛。高元不免有些害怕,上场吧,心里可着实没底,直接拒绝吧,恐怕又惹得龙颜大怒,他恶狠狠地瞪着李清泉。

    李清泉道:“陛下,高公公可能近来身体不适,不如改日再战吧。”不料这话竟给了高元以激将法,那高元心想,我可真是骑虎难下了,不战吧,一是扫了皇上的兴,二是竟承了这李清泉的情,日后在他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他又望了望皇帝英俊的面容,心里竟然激起了涟漪,生起了爱慕之心。

    他转头又想,老子练得无上神功,不如与这野兽斗上一斗,也当检验检验自己这功夫如何,之前武林中人所遇的也不过是无名之辈,郭靖杨过都不曾有机会交手,谁知道他们是否有高徒传人,我这武林地位恐怕也难保啊,今日若能斗得过这野兽必然一战成名,那李清泉也会低我一头,以后这天下、武林、江湖还不是老子第一。

    想到这里,高元亲自向皇帝请战:“陛下,奴才愿与那野兽斗上一斗,以驳圣颜一笑。”皇帝拍手叫道:“好!好!你若能战胜那野兽,朕提拔你为总领太监。”那总领太监可是皇帝的秘书顾问及一切太监的总管,真正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满朝文武大臣见了也无不敬仰三分,高元心里对皇帝的爱慕竟渐渐变成欣赏钦佩,他猛然竟觉得皇帝是值得托付一生的人,这种想法在普通太监眼里也许都是这样,但高元自练那邪门武功后,这种想法比平常人更多了一分,他对皇帝道:“陛下,且看奴才取了那兽头献于吾皇。”

    高元进场了,他开始本有些忐忑,但听到皇帝在为他呐喊时,心里竟忽然勇敢起来,那野兽是只狮子,刚刚有人在它狮口丧生,它正气势汹汹,而且嘴角垂涎。原来高元为了让野兽的表演更震撼些,特意要选饥饿的野兽,因为野兽吃饱后都懒洋洋地,更没有搏斗的欲望,而且等角斗士战败后,也会尽快把死人撤离场地,并不给野兽当口食。这样一来,这高元想的损招回头来竟是对付自己,真是正应了那“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

    高元打起精神,以静制动,那野兽见他身材矮小,一下便猛扑上来,狠不得一口吞并了他,高元面对武林中人时虽然心狠手辣,但在宫里只要人对他不犯上,老实听话,他还是比较客气的,纵然有些嫉妒他成为皇帝红人的太监,见到这一幕竟也不由得心生怜悯,高公公并无大过,虽然之前丧生虎口的都是他寻来,但也是皇帝的旨意,可眼下皇帝竟让他死于非命,真是伴君如伴虎啊,还有人想,高公公以后恐怕下一个轮到自己了,于是人人脸上表情都非常沉重。

    有几位被皇帝强迫叫来一同观战的大臣看了,他们竟心里暗自拍手叫好,眼下江山刚刚安定,应该勤于政事,安顿黎民众生才是,可这贼太监竟盅惑皇帝做这残忍之事,希望这高元能命丧狮口,除了这祸害,其中观战的一位蒙古大臣正是察罕贴木儿。

    高元运起神功,当野兽来到时,他轻巧地便避开了,野兽一击不成,不由得恼羞成怒,返回头来更加气势汹汹,满眼怒火,它伸出两爪,恐怕岩石遇到它那两爪也会变得粉碎,高元却一个转身又轻巧地避过,还伸手在狮子脸上击了一掌,那野兽咆哮起来,高元运起轻功跳起来,竟骑在了狮子背上,他抢起拳头冲那兽头打上去,却犹如打在一块钢铁上,如此打斗了半天,野兽竟不能毙命,高元也骑虎难下。

    原来那《葵花宝典》的功夫竟出神入化到让人耳目奇清,反应极快,故而那些野兽在他眼里的一切行为动作皆为慢动作,他可以从容地应对,但高元并不擅长外功,他对付人可以,因为人无论如何强练筋骨总归是血肉之躯,这兽皮却是柔韧异常,无从下手,又不同于人的穴道,故而点穴之法也施展不出。

    皇帝看得累了,李清泉见机行事,他知道高元的武功,狮子虽不能一时毙命,但也伤高元不得,狮子又是饥饿之躯,如此斗下去恐怕高元会胜出。于是对皇帝道:“陛下,臣看高公公已占下风,不如就此罢手吧,否则他丧生虎口,以后谁来服侍陛下啊。”皇帝心想高元跟随了自己有些时日,总能搏得自己欢心,其他公公却只知做事不如高元能揣摩自己心思,于是便命人叫停,对高元道:“朕累了,爱卿们也累了,不如就此罢手吧。”

    高元只好罢手,皇帝问群臣:“爱卿们,你们看高公公是赢了还是输了?”那些文武群臣对高元愤恨不已,于是有人道:“未能赢便是输,狮子未死,高元便是输了,他却大话在前,如此欺君,该当斩。”有太监想趁机讨好高元,于是有人道:“陛下,奴才以为那狮子已精疲力竭,高公公却毫发无伤,再打下去那狮子肯定是输。”

    皇帝转头问李清泉:“李国师,你意下如何?”李清泉此时的话将决定高元是胜是败,他心里已想好应对之策,便道:“回陛下,高公公所面对的是饥饿之狮,臣请问一下,陛下以为,是吃饱的狮子难以对付还是饥饿的狮子难以对付?”皇帝看向察罕贴木儿,察罕道:“我蒙古人人人均知,自然是饥饿的狮子难对付。”李清泉道:“既如此,臣以为高公公是赢了,再斗下去胜负自然也会分出。”

    李清泉这一答法可谓一石两鸟,意思是我以为高元赢了,你们若不信就让他们继续再打斗下去,一来捧了下高元,二来如若众人不信意欲继续看结果,继续推高元入火坑,也不是自己的事了,真可谓刁钻至极。皇帝赏赐了高元金银,却未提拔他为总领太监。

    散后,高元并不领李清泉的情,竟悄悄对他道:“李大人,改日也要不要试一试啊,以让自己的武林盟主头衔更响亮些。”李清泉心里惊骇不已。

    李清泉回家后心里很害怕,他想,我虽有武林盟主之头衔,可武功平平,天下也基本太平了,以前靠江湖消息为资本,现今似乎无我用武之地了,如何在朝廷立足,还得从长计议,不如先培养些势力,安插耳目。于是李清泉命人发出告示,本国师府招募江湖有奇能异士者,如有特长,不分男女老幼,尽可登门献艺,入围者可入府参事,不入围者也可得白银一两。

    于是不少西域人出来献艺,第一人说他能通天彻地,李清泉亲自坐镇,看那人表演。只见那人将手中长绳往空中一拋,刷刷刷便爬上高空,一眨眼竟只剩一个小点,他下来后将绳子轻轻一抖,绳子竟刷的一下掉落下来,随后他念着口诀,叫一声“遁”,竟没入地下不见了,但见地下隆起如巨蛇,眨眼间竟在城门外的树上出现,众人无不喝彩。李清泉道:“不错,此人可用于攻城。”说完吩咐留用。

    另一人说能表演点水成冰绝技,命人拿来一盆水,当时正值初夏,虽不烈日当空,人们却也都穿着单衣,甚至有人摇起了扇子,只见这人运起内功,双掌没入水中,不一会那水竟从水面到水底结成了厚冰,众人亦喝彩不止。这人使得正是玄冥掌。李清泉对下人道:“此人可留在府中所用。”

    又有一人说能表演刀枪不入,说完脱去上衣,但见他皮肤粗糙,犹如千年的大象皮,李清泉命人打了他几拳,打的人道:“大人,我这拳头像是打在铁板上一样。”李清泉不信,命人拿枪来戳,那枪几乎戳弯了却还不能刺入,又命人用刀砍,那刀砍崩刃了,那人竟还是安然无恙。

    李清泉不信邪,叫道:“取我屠龙宝刀来。”这人很自信,也许刚来中原,竟没听说过那玄铁屠龙刀的威力。李清泉亲自挥刀冲那人肩上砍过去,那人“哎呦”大叫一声倒了地,血流不止,只见那伤口处竟银光闪闪,李清泉命人拖过来,原来那人竟是在肉体中植入了一身软甲,李清泉大怒:“此人竟然敢戏弄本官!”说完挥起屠龙刀结果了这人,并道:“本官是要选慕有真才实学的人,此人若是把软甲当宝物献上倒也罢了,竟作为掩饰糊弄本官,如此瞒天过海岂能轻饶。”余人都唏嘘不已。

    另有一人,说会百变其身,上场时是一位白面年轻后生,朝人行了个礼,只见他取出细针,扎在自己颈后穴道,不一会面容竟扭曲变形,他又用金针在面上刺了几下,脸色立即便为古铜色,狰狞恐怖,随后那后生取下刺针,在脸上又推拿了几下恢复如初。众人叫绝。

    李清泉问:“这位后生,此变法可化为貌美女子否?”那后生道:“报大人,此法只能由美变丑,却不能由丑变美,正犹如鲜花开放乃是天生,而随意破坏为后天。人的相貌为天生,这易容术却是后天,故而如此。”李清泉道:“嗯,此法虽不甚完善,却也有用武之地。”即吩咐人留用。

    李清泉通过此办法招募了许多江湖人士为自己效命。

    皇帝昏庸,朝中一位大臣急在心头,此人官居二品为吏部尚书,他向皇帝进言:“陛下,臣观我朝,以高压政策治国,百姓言论受制,反叛势力有增无减,他们自创各种联络信号,许多帮派渐成势力,南人有造反之象,此情不可不防。”皇帝问:“依爱卿所言可有计策?”答:“臣观汉儒文化实为至圣之言,常言半部《论语》治天下,其言论大有治国安邦之道,依臣之见,不如放宽汉人,择优选拔部分汉人为官,采用以汉治汉政策,不由得南人不服。”皇帝道:“既如此,且恢复汉人科举之途,卿可着其办理,勿负朕心。”答:“吾皇圣明。”

    榜文发至乡里,汉人举子皆欢呼雀跃,这时郭襄一干人等也已离了古墓在江湖上行走,并酝酿新的计划。杨成武也看了榜文,郭襄对他道:“杨兄弟,你还记得你师父文天祥的叮嘱吗?”杨成武道:“记得,师父说让我做元朝的官,把我汉家文化推广,在文化上征服他们。”郭襄点头:“记得就好,这不机会来了。”杨成武道:“然而我生在古墓,无户籍无根基,如何报名科考呢?”众人都沉默不答。

    云陵突然道:“要我说,何必如此真名真姓地,取个别名也无人知晓。”张三丰似乎想起了什么道:“我倒想起一个人来,与我是至交,我觉得可以挂在他名下。”郭襄问:“何人?可靠否?”张三丰道:“是我徒儿宋远桥之父,宋乡绅,我觉得可以请他帮忙,杨少侠可假宋乡绅公子之名参加科考。”杨成武大喜,道:“我们不如先拜会宋乡绅,知会他一声。”张三丰道:“如此好极了,我正想回武当山看看什么样了。”

    张三丰率杨成武等人来到武当山宫观前,但见宋远桥垂头丧气地出来迎接他,宋远桥对他道:“师父,您走后,那些贼和尚竟仗着人多,把武当山霸占了。”

    张三丰气愤不已,他大踏步地走进大殿,只见几个沙弥进进出出,做些杂务事,他叫来一位问道:“我问你,这武当山本是道教祖庭,如今为何成了佛教之寺?”那小沙弥答:“我是刚入教的,我也不知道。”杨成武问:“你且带我们去见你师父,我们自己去问个明白。”小沙弥畏惧,只好带他们去。

    原来自从张三丰离了武当山去终南山取经,宋远桥年少不能服众,武当山本就收留了些少林寺遗众,他们聚集起来,竟渐渐地鸠占雀巢,他们也并不认可弘恩方丈,竟重选了弘明为方丈,渡难为达摩堂座师,渡劫为罗汉堂座师,那渡厄最早入武当,不愿与之同流,与宋远桥同患难。

    张三丰见了弘明方丈道:“大师,贫道云游几日,交宫观与徒儿打理,我收留各位僧众在此,可有怠慢,为何占我宝地,行此不义之举?”弘明哼道:“行此不义之举?阁下不思复兴我汉宋天下,竟与元贼同流,你本是我少林弃徒,又来武当招摇撞骗,坑害乡邻,骗取钱财修这宫观,吾当为武林除害,且吃我一掌。”说完竟运起少林金刚掌功朝张三丰挥来。

    张三丰愤恨不已,当下使出九阳神功相抵,那弘明法师正是无相禅师之徒,得明师真传,其阳刚内功已是一流高手,张三丰的九阳神功亦是阳刚之功,与之以刚对刚无疑是自损内力之举,眼下已渐渐不支,杨成武等人不免着急,那渡难渡劫高僧武功亦精要,守在他们三人之旁,静待其变。

    这时突然有位高僧出现在大殿之中,他走到张三丰背后竟欲助其一臂之力,那渡劫高僧上前欲抵住,背后高僧喝道:“渡劫师弟,不可受人蛊惑,以怨报德!”那渡劫竟犹豫了,弘明举头观来人,张三丰趁此使出一招“白虹贯日”弘明眼前一亮,后退一丈。

    渡难对渡厄喝道:“师兄,你怎可助他人?”渡厄答:“张真人与我等有救难之恩,岂可乘人之危做下不义之事,你我师兄弟三人,受师父传授,我少林子弟应慈悲为怀,两位师弟为何如此执迷不悟?”渡劫道:“师兄才受了元人蛊惑及这张三丰欺骗,想我天鸣老方丈、无色无相两位禅师皆死于元贼高元之手,又放火烧毁我寺,那弘恩趁火打劫,取了衣钵,眼下我弘明师父正是带领少林弟子复兴,夺回属于我们的地方。”

    弘明也道:“不错,老衲正是替天行道,这武当山宫观正是元朝李清泉用救灾救民的款来收买张三丰的。”这时宋远桥也出现道:“胡说,这一半钱财被贪官污吏所占,所需的另一半乃是我师父化缘而得,你们鸠占雀巢好不令天下英雄耻笑。”

    弘明道:“我少林寺弟子众志成城,以抗元兵,不惜惨遭大难,而武当山各位英雄豪杰又做了些什么呢,元兵到来即望风而降,这难道是天下英雄所赞叹之事吗。真是笑话。”

    郭襄忍不住气愤道:“你们这群臭和尚好没道理,人家辛辛苦苦建起来的房子,你们住了进去,还如此地大言不惭,有本事去抢了皇帝老儿的皇宫来啊,那儿比这舒服得多。”弘明竟不生气,道:“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是郭大侠之女吧,好不伶牙俐齿,郭大侠的为人,老衲佩服得很,老衲此举也正是效仿郭大侠守襄阳,免得这武当山净地落入歹人之手。”

    云陵道:“敢问您所谓的歹人是何人,难道是我等?”弘明道:“非也,我佛教救苦救难,普渡众生,令人迷途知返,而这道教却无为而治,顺天而行,不问世间疾苦,有显达机会,便趋炎附势,如赵志敬、李清泉等人皆为此辈,张三丰亦如此,老衲此举正是劝人知返,我佛慈悲,不计过往,愿为渡化。”

    郭襄道:“呸!我看你们又是想起了旧事,先是把丢了经书的事归咎于觉远大师,后来觉远大师圆寂,你们竟又把这过失归咎到他的徒儿身上,这等怨怨相报还说是我佛慈悲,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多说无益不如比武决胜负吧。”说完她使出与杨成武所学的九阴真经朝弘明法师冲来。

    杨成武道:“姑姑让我来对付这贼和尚。”说完他使出了全真剑法,一着“荫柳拂面”朝弘明胸上刺去,并向弘明道:“且让你见识见识是少林金刚掌厉害还是我全真派剑法厉害。”弘明不敢答话以乱了方寸,他双掌并掌抵住剑刃,使出大力金刚功,杨成武眼看他要将剑折断,当下运起真力,一个转剑,剑刃平展,弘明不得不松开掌,并借力倒退到供台前。弘明的手已被震得生疼,他甩手道:“杨大侠之后果然厉害,少侠内功深厚,老衲敬佩。”说完躬身行礼,那渡劫渡难见了欲上前车轮战,弘明向他们摆手道:“我少林技不如人,不可再加生事,张真人,老衲情愿完璧归赵,从此不再入武当山。”渡劫渡难道:“师父……”弘明一个眼神制止他们,对杨成武道:“少侠日后必为武林之数一数二高手,愿能以天下为重。”说完竟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三丰重整了武当山,派人见过宋乡绅,并告知来意,宋乡绅会意,又听闻他们是为光复发扬汉宋文化为要,故而表示愿意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