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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眼观之法

    崔子奉准备答应时,神灭笑着说道:“若是你跟我修行,就得了断与这个世界的所有恩怨,包括你的家人,亲朋好友,以及忘掉你心里的那女孩。”

    “要离开吗?”

    “对,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想到家人,父母亲,以及外婆外爷,以及爷爷等,他都不愿割舍,更何况还有她!

    她就是自己的遗憾,但又不想把这个遗憾一直保留下去,若是得到一些东西必须要舍弃一些东西,可眼前的未免舍弃得有些太多,他对这个世界,对所有亲人都难以割舍,无论是爱是恨,他都放不下。

    “对不起,我不答应你。”崔子奉低着头说到。

    神灭嘴角闪过一丝笑意:“恩,那你走吧。”

    那你走吧!仿佛一块巨石砸在心头,那么痛那么沉也又那么无力。

    顿时泪水夺眶而出:“你答应过我,帮我治好的我病,你说过的!”

    跪在神灭身前,崔子奉取下了头顶的帽子,露出了千疮百孔的头顶,任凭寒风吹拂。

    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一片雪花落在千疮百孔的头顶上,融化成水,顺着脑袋留下,与泪水混合在一起渗入到土地中。

    仿佛神灭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必须要抓住,不然这一生就会毁掉似的。

    “懦夫!”

    神灭转身离去,任凭崔子奉跪在地上。

    对着神灭的身影,崔子奉大声的喊到:“对!我是个懦夫,我明明很想得到,却不得不松手,连努力的机会都没有!你告诉我怎么争!你不知道就这个怪病折磨得我有惨,以前我学习看书,不用老师教我都能看懂看明白,一篇上千字的文章三遍之内绝对能背下来,可现在呢?我就算看上百遍都记不住。记得那年期末考试,我明明前两天问过老师的题,考试时一模一样,可我就是记不起来!”

    “对,没错,我是个懦夫!我很喜欢她,她是我在北都时的同桌,她叫公良熙,我叫她小熙。她长得很漂亮,至少目前依旧在我所有认识的女孩中,她都是独一无二的那个,虽然她身体有些瘦弱,但她一直在努力变好,她从来没有放弃!她家很富有,是北都有名的世家,可我呢只是一个山里的孩子,父母给不了太多,但我也没有想过要放弃,我一直都努力,希望将来能配得上她!可老天为何要这么折磨我,让我生了这怪病,断绝我最后的努力!让我连努力的机会都没有!”

    “你以为我愿意放弃!愿意当懦夫吗?愿意告诉她我辍学打工了吗?然后还故意骗她说结识了另一个女孩,然后断了和她的联系!你以为我愿意吗!你以为我不想吗?”

    无力的说出最后的话,崔子奉放声大哭,神灭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但他能听见崔子奉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感叹道:少年郎!将来的路更苦更累,你真的想要吗?

    “这个病我答应过你,我会替你治好它,不过现在你该走了,过完年去临江市郭家找郭峰铭一家,有得必有失,想要治好你的病,你就要准备好失去一些东西,比如你心里的她。”

    崔子奉感激的看着神灭的身影,对着神灭磕头谢恩,能治好病就好,其他的以后再说,眼下的路要一步一步的走,不要想太多,过完年一定要去临江市找郭峰铭一家,找到他们才能治病,自己必须做好打算。

    回到之前住的屋子,崔子奉拿好背包准备回蜀地,出门后再次对着神灭所在的院子鞠躬行礼,然后下定决心回家。

    只是在崔子奉转身的瞬间,神灭的声音传来:“眼观之法很不错,回去多看看,对你会有帮助。”

    乘车来到火车站买票,崔子奉牵强的微笑面对陌生人,暗自庆幸自己得到了神灭的承诺,他答应了一定会治好自己的怪病,崔子奉有信心健康的自己可以做到一切,无论是什么!他都可以。

    上了火车后,很快就进入到了梦乡,他梦到了心里一直思念的女孩,就像那年在教室,虽然他没有学过画画,但她依旧坚持让他让他画一副肖像画,并收走了原版。

    梦中,她的笑依旧那么甜,那么温暖,浅浅的酒窝很是迷人,对着自己眨着眼,犹如那年初遇,一眼便心中有了彼此。

    “对不起,我真的不想放弃,可我不得不放。”

    睡梦中,崔子奉对着梦中的女孩哭诉着。

    再次醒来时,火车已经回到蜀地,崔子奉不久后也将下车,整理好了衣帽,闻着车厢内的泡面味道,肚子便开始咕咕的叫着,自己睡得太久很长时间没吃东西,已经饿了。

    回到蜀地时,车厢内也剩下几个人,都是离崔子奉比较远的,看着四下无人,崔子奉从怀中掏出崔浩留给他的眼观之法。

    使劲拍打着额头,崔子奉反复确认自己的记忆,他记得崔浩留下的文字乃古文,可眼前却是现代白话文,难道是那时自己脑袋还没清醒,记忆有些偏差。

    看完一部分,崔子奉很惊奇,这不仅仅是一部眼观之法,更像是对灵魂的修行,特别是文字中记载的脑域。

    脑域乃智慧生命的特有脑部区域,也就是人们俗称的大脑,大脑中是含有特殊的能量,一个正常的脑域能量足以支撑他一天的消耗,但也有特殊的情况,比如做某件特别费脑部能量的工作,很可能几个小时都难以支撑。

    脑域的能量会在生命体休眠时进行恢复,这个恢复会致使脑部细胞不停的产生变化。

    这张纸上的眼观之法便是有意识的去控制脑域能量,使得脑域能量能够集中在双眼,促使双眼内部眼球发生变化,从而可以看见更多的事物。

    控制之法崔子奉也看了一点点,但他还不敢尝试,因为纸上有一些小子是特别提醒,比如刚开始学着控制脑域能量会使人犯困,重者会致使昏迷。

    望着窗外的景物,崔子奉想着快要下车了,可不能昏睡在火车上错过车站,更何况眼观之法他没有使用过,谁知道会不会发生意外。

    感觉背后有人似的,崔子奉回头看了一眼,吓得他赶紧收起了纸张,因为背后确实站了一个黄毛青年,手里拿着一瓶饮料,正在偷看崔子奉手中的纸张。

    见崔子奉快速收起纸张,黄毛青年不屑说到:“就一张空白纸藏什么藏,本想问你要来擦屁股的。”

    说着不屑的话,黄毛青年头也不回的走开了,像是还埋怨崔子奉防贼似的防着他,还不停跟路过的人说着。

    白纸?崔子奉奇怪的看着黄毛青年的背影,自己手中的纸张可以一套秘术,怎么可能是一张白纸,或者说黄毛青年故意这样说的,让自己放松警惕然后乘其不意的拿走秘术。

    不料对面一个女孩子也笑了:“小哥,你看一张白纸看了好久,我们还以为你这里有问题。”

    说罢,女孩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崔子奉只好否认到:“没有,这张纸有些特别,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送我的,他说有一些话留给我。”

    女孩好奇的问到:“难道是隐形笔?”

    崔子奉点头:“对,就是这个。”

    女孩为自己的聪明得意说到:“一定是个女孩子送的吧?”

    崔子奉摇头:“不是,是我一个好哥们。”

    女孩有些惊讶,随即又跟崔子奉聊了一些,崔子奉这才了解到女孩叫谭皓月,是北都市一所二流大学的大二学生,学校放了寒假,女孩也准备回家过年,刚好和崔子奉都是若仓市人,甚至都一个镇子上的。

    女孩知道崔子奉的外婆外爷,但不知道崔子奉这一家,只是说他们那里也有几家姓崔的,在女孩的口中,崔子奉想起了女孩应该是祖爷爷以前带自己去祭祖的地方,祖爷爷也是那里搬迁到现在所住的地方。

    两人又是一番聊天,大部分都是女孩在说,崔子奉在一旁轻声应着,悬着心的也放下了一大半,看来崔浩留着纸张只有他自己能看到,其他人看不到也无法窥视其中的秘密。

    回到若仓市后,崔子奉原本想要回市里玩两天,但一想到市里这几天都很忙,他不愿意打扰其他人,便决定回自己乡下的家。

    又与女孩一同乘车回到镇子上,女孩下车便有人亲自来接她,是一位青年男子,看样子两人还比较亲昵,应该是男女朋友。

    崔子奉背着小包坐在一辆三轮车里,从街上到自己家里后面也就三块钱的事,乡下的家有一条老路,车子能直接到屋子后面,回家也是很方便。

    回到家,屋前屋后的杂草都已经铲除干净,虽然都是枯黄的杂草,但也需要人铲除两三天,这些事都是年迈的爷爷独自承担。

    南方的冬天是下不了几场雪的,所以并不像北方一眼望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南方的东西更像是万物凋零,除了少有常青植物基本都是很荒芜的。

    扛着锄头的老人看着自己的孙子回家,他只是看了看便继续干活去了,并有半句话,好像有些不满似的。

    崔子奉已经习惯这一切,默默回到自家这一边,偌大的房子被分成了两边,一边是爷爷的家一边是父母的家,显然爷爷那边已经打扫得很干净,而崔子奉父母这边还没打扫。

    回到睡觉的屋子里,崔子奉将包放下,来到堂屋看着墙上的黑白照片,那是祖爷爷的遗像。

    祖爷爷在一年前去世的,将近九十岁的年龄,是正常老死的,崔子奉见过祖爷爷最后一面,哪怕他躺在地上,瘦得只剩皮包骨,但他的脸上永远都是慈祥的笑容,就如同墙上挂着的黑白照片。

    他记得那年从北都回来,祖爷爷问他女朋友带回来没?问他什么时候结婚,崔子奉都是摇摇头,说还在读书,将来一定带回来给祖爷爷看。

    物是人非,崔子奉感叹着,对着祖爷爷的遗憾三鞠躬,然后再次钻研起眼观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