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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台前幕后的纷争

    “梁专员,我现在在用严肃认真的口吻在向你的不正当言行提出质疑。

    这场案件不可能再有隐身的第三人在现场。治安局的同志现场的时候没有发现任何弹壳和射击痕迹,但是地面却受到了攻击,这很显然就是灵气杀人!

    白禾雀本人又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一切因素合在一起,他不是凶手的可能性就是0%。如果你觉得之后糊弄了事就可以,那就让我用自己的方式来拿到证据。”

    梁栋文看着在那里夸夸其谈的徐颖恺,面无表情。他本来长相就看着不善,两条印在面颊上的法令纹在生气的时候更加深邃。

    徐颖恺正怒气冲冲的要去开问询室的房门,却被梁栋文一把推开。梁专员拦在门口,一字一句的对徐颖恺说道:

    “有关部门派我们过来的时候已经说了,这次行动以我为主,你要是不听我的,我一定会上报领导,没人惯着你的大小姐脾气。

    那时候就算是你那个在治安总局坐班的老爹也没能力让你继续待在他好不容易托关系求来的特别调查员的位置上。”

    发生内讧的两人互相看着对方,在僵持了五六秒之后,双方都逐渐上头的火气也平复下来。

    毕竟特别调查员这项岗位设立不久,两人也并非磨合多年的老搭档,暂时还做不到互相包容团结互助,可也都明白工作时间的争吵对谁都没有好处。

    但十多天的相处梁栋文也差不多知道徐颖恺是一个做事过度认真,外加稍微愤青和仇富的人了。

    他清楚自己“开摆”的言论多少有些对不起这个职位的高薪,可是他有什么办法,百试不爽的灵气催眠失效了,黔驴技穷,没什么好说的。

    而徐颖恺所说的自己的办法,梁栋文是万万不敢让她去尝试的。他嘴上对着白禾雀可以肆无忌惮的调侃,那是因为他们胸口的那块工牌让他有这样做不被青蒜的资本。

    可一旦徐颖恺用了她自己的那一招,白禾雀就必然会遭受精神层面的损害(梁栋文是这么想的),到了那时候,工牌背后站着的人为了平息白家的怒气,弃卒保车做的不要太心安理得。

    所以从催眠失败的那一刻起,白禾雀在这个交通治安局内,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在底层打拼过的梁栋文最清楚怎么样说话才能劝住别人。当两个精神正常的人身份地位没有跨越阶层的差别的时候,谁愿意放软语气,谁就能拿到话语权的先机。

    于是梁栋文一改严肃模样,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架势,劝说道:“徐大小姐,我们这可不是得过且过,而是让凶手自己跳出来啊。”

    听到梁栋文口风变软,本有些下不来台的徐颖恺顺着台阶就下了,她很配合的问:“这有什么说法?”

    “你想啊,我们平时出任务坐飞机坐的什么舱。”

    “经济舱啊。”

    “这次呢?”

    “专机......可是这次不是因为事关重大所以部门才......”徐颖恺看到梁栋文带着笑意的表情之后止住了话头。

    “事关重大?难道以前的案子就不事关重大了吗?这差别啊,不在于案子,而是嫌疑人啊。”梁栋文老神在在的朝着职场小年轻传授自己的经验。

    “白禾雀说不定真是无辜的,反而是我们两个,被一些人当枪使了啊。你有没有想过,过于完美的犯案现场其实是别人精心设计的呢?”

    梁丁文指了指自己胸口上别着的工牌,继续说:“坐上专机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了,所以我来之前特意拿职权查了一下这架专机的编号,结果非常惊喜,你知道那架飞机是谁提供的吗?”

    徐颖恺摇了摇头,一向直来直去,少思多做的她一下飞机就直接赶往治安局了,哪有心思在意这些旁枝末节。

    明明四周隔音做得很好,只要他不疯狂的大喊大叫,即使是与他们只有一墙之隔的白禾雀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但是梁栋文说出这个嘛名字的时候声音还是压得很低,低到作者都差点没听清:“观星文娱。”

    很耳熟的娱乐圈巨头公司,但是徐颖恺确信除了他们公司的明星以外,她还在别的地方对这家公司有印象。

    当她的记忆转移到之前看过的某张关系网的思维导图的时候,徐颖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我们在部门工作的,最不怕的是什么人,不就是白宁远这样的生意人吗。只要我行得正,他就得一直敬着我。”

    这也是为什么在筑基成功之后梁栋文立刻选择加入有关部门的原因之一。因为处于低谷才明白身份地位的重要。

    徐颖恺到现在已经明白梁栋文到底想跟她说什么了,她忽然想起来,在来这里之前,父亲明里暗里的嘱咐过做事尽力就好。

    她当时还以为说的是让她工作要全力以赴,这样才对得起特别调查员这个职务,没想到其实还有另一层意思。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自己这回啊,尽力是一定的,不过是要尽力不偏不倚才行,这,也是一门艺术。

    最后梁栋文用几句话定下了今天的行动纲领:“我不怕白宁远对我怎么样,但是徐专员,白家可是三代人啊。”他的手往上指了指,徐颖恺了然的点了点头。

    等到两人回到问询室之后,白禾雀还在那里疑惑身体里多出来的那些灵气到底是哪里来的,坐在座位上低着头沉默不语。

    梁栋文走过来拍了拍白禾雀的肩膀,脸上温柔的笑意一时间让白禾雀怀疑对方是不是要耍什么怪招了。

    “那个,白禾雀同学。”梁栋文略带讨好的语气刺激的徐颖恺头皮一阵发麻,她用怪异的目光盯着身边这位同事,而后者对此似乎根本不在意。

    “我们两个刚才对监控做了详细的调查,最后发现确实没有能够直接证明你犯罪的证据。

    根据有关部门设立的相关条例,我们现在没有权利将你留在审讯室里了,你自便就行。

    我们就不打扰了,耽误你这么长时间,真是不好意思,一会出去我们会跟副局长说明情况的。”

    梁栋文的脸色转变之迅速让白禾雀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他还是很有礼貌的回应对方:“没关系的,你们也是工作需要,误会解除就好了。”

    双方都很给面子,没有什么互放狠话的情节,这样平稳收场无论对在场的哪一方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了。

    不过徐专员看上去还是有些挂不住面子,这也正常。毕竟她的父母长辈一直是在治安局工作,她从小的家庭教育注定不可能跟白禾雀一样。

    直来直去的个性让她完美吸收了父母灌输给她的正能量立场,在这种熏陶之中成长了二十多年的徐颖恺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正义感爆棚。

    正义感爆棚不代表好骗,她听懂了梁栋文给她阐明的利害关系,但是不代表就相信了梁专员那句“白禾雀很无辜”的说辞。

    完美作案现场真的这么好制造吗?徐专员表示怀疑,所以白禾雀依然是第一嫌疑人。

    看着这样一位上一秒还在重点怀疑名单里的人,下一秒就要恢复自由身,她一方面觉得自己这趟沈市之行什么也没办到很跌部门的脸,另一方面又对什么也做不了的自己颇感惭愧。

    但是想起父亲的叮嘱和梁栋文在门外说过的话,她还是减少了话语间的几分攻击性:

    “白先生,虽然你现在可以自由行动了,但是我要提醒你,在48小时内你依然处在嫌疑人序列,这段时间内希望您不要做出什么事情来给予我们一个重新问询您的机会。”

    白禾雀看着这个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和他交流过的女专员,误以为对方是在提醒自己48小时之内不要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于是很客气的跟她道谢,只是对方好像并不怎么领情的样子。

    本来注定要掀起一番巨浪的审查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束了,白禾雀也不清楚这两个专员到底是不是来跟自己搞笑的,但总之,危及就算是...过去了......吗?

    属于白禾雀的战争结束了,但是围绕着他打响的这场战斗,才勉强算是刚刚开始。

    白宁远离开治安局的大门后,坐进了门口的改制沃尔沃内,五分钟后,笔记本电脑就传过来了两名调查专员的一切个人资料和此次来沈市的细节经过。

    自己八点通知的治安局,白禾雀晚十点才到的局内,结果第二天一早京市的特别调查员已经准备就绪了?说这背后没有人安排,任谁也不会信。

    光标在一行行情报中缓慢移动,逐渐知晓大体情况的白宁远皱起了眉头,这是对方一次光明正大的阳谋,按照对方预想的布局,在白禾雀进入交通治安局的时候,就已经掉入陷阱了。

    在对方看来,人一定是白禾雀杀的,毕竟有其父必有其子,而拥有百分百结案战绩的特别调查员只要将这个案子定性,那一切尘埃落定。

    就算白宁远和白义真尽力补救,观星文娱的网络力量也会让两人的努力竹篮打水一场空。毕竟现在这个时代,你就算能用大手按住所有人的嘴,舆论也会像泥鳅一样从手指的缝隙里爬出。

    只是可惜啊可惜,白宁远看着从治安局不紧不慢踱步而出的白禾雀,露出了骄傲的微笑。

    白家或许有朝一日会出现一名庸才当家做主,但绝不是“和”这一代,对此,白宁远有着绝对的信心。

    而当白禾雀从治安局走出来的这一刻开始,各处暗流涌动,反击,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