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匹夫之怒
“你......”听到白禾雀的回答，盛乙宸一时之间愣了几秒，他先是转头看了一眼边上的二桐居士，而对方正捂着嘴窃笑。
二桐看见盛乙宸望向他，不但没有掩盖自己的行迹，反而一边大笑，一边摊开手。
白领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他早就和二桐表示过，如果她真的找到了自己口中的所谓天才，他盛乙宸是一定要来试试成色的。
自从筑基成功之后，即使是那些比他原来公司的老板还要有钱有势的人见了他，也要和颜悦色以礼相待，这二桐居士反其道而行之，不仅不识眼前的璞玉，反而一心念叨着那些不一定存在的天才。
今天就是最佳时机，他盛乙宸，从这位自称从末法时代存活下来的女道士出现之后，努力修炼对方传授的运功路线，不敢有一天懈怠。为的是什么，当然就是证明自己的价值，绝对不是二桐口中的“耗材”。
“我准备好了，就在这比？还是换一个地方？”盛乙宸看向二桐，而女道士毫不在意的摆摆手:“你随意，我不干涉。”
“先等一下。”白禾雀打断了两人的交流，大少爷抱着肩，环顾两人之后，皱着眉说:“你说比就比，那我不是很没有面子？桐姐，你不是说有什么大事要告诉我吗，这个普信男好碍事。”
普信男？盛乙宸睁大了眼睛，反驳道:“你说谁是......”话还没说完，二桐手一挥，就把他没说完的话堵回了嗓子眼里。
二桐看了他几秒，将白禾雀脑子里的想法过了一遍，微笑着说:“我刚才已经查探过了，王钰嘉没有回来这里，所以就当是这耗材跟了我这么些天的报酬，我给他一个跟你竞争的机会。”
“至于大事......正好，你打赢了他，我就把所有你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包括灵气复苏的真相以及怎么排出你体内王钰嘉的灵气。”
“一言为定。”白禾雀面朝盛乙宸，问他:“现在开始？”
先提出决斗请求的白领反而犹豫了，他看了眼附近密集的人流，脑子里过了一遍前不久修炼时灵气的破坏力，最终还是摇摇头，对着白禾雀说:
“换个地方，我知道有个废楼，我们就在那打。”
二桐此时又忍不住嘲讽一句:“耗材就是耗材，这时候还不忘想着其他同类的安危。”
盛乙宸不说话，他已经习惯了这个道士没日没夜的嘲讽，现在他和二桐交流，对方三句话里不出耗材，盛乙宸都要怀疑二桐被人夺舍了。
默默点开打车软件，盛乙宸深吸了一口气，今天或许，就是自打他出生以来最为关键的一天。
“桐姐，你不上车吗？”
二桐道士卷了卷袖子，笑着回应:“你们去吧，我正好去王钰嘉的办公室看看，等你们打完了我过去帮输了的收尸。”
坐进后座的白禾雀也附和着二桐的冷笑话笑了起来，但是盛乙宸没有笑，他伸出手指，灰色的灵气盖住的司机的耳朵，白领用颤抖而坚定的声音说:“我会把他的脑袋割下来，当做胜利的证明。”
二桐笑着说好，于是白禾雀也笑不出来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没有人回答他，出租车的司机拍了拍耳朵，似乎对自己刚才突然的耳聋感到不解，然后继续忠实的完成着自己的任务，踩下油门，向着目的地出发，准备接完这一班客人后去医院看看。
出租车掠过二桐，白禾雀看着她挥手的身影越来越远。
等到出租车拐了三个弯，白禾雀再看不到二桐之后，他立刻对司机说:“师傅，在路边停车，我在这下办点事。”
司机哼着歌看着路，没有任何回应。
于是白禾雀又尝试着用物理方式叫醒司机，然而二桐似乎早就考虑好了一切，出租车的后排如同与世隔绝一般，白禾雀的四面八方都是看不见的铁壁。
他的手伸不到前排，也碰不到门把手，灵气也同样受阻，再尝试了两次之后，白禾雀就放弃了。期间盛乙宸也没有拦着他做无用功，只是安静的坐在座位上，弯着腰，每只手掩住半张脸，不停的深呼吸。
“你对杀人这件事，不会感到恐惧吗？”白禾雀不知道前座的那个人能不能听见他讲话，他只是......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忽然想问问这名与自己初次见面就要拔刀相向的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盛乙宸听见了，但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回想起了几天前他与二桐的谈话。
那时二桐居士问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摆脱耗材这两个字，又同他讲，每个人生下来的命运是不固定的，但是天赋是已经定好的，你的能力上限就已经摆在那里，就和游戏里的卡片等级一样。
耗材就算到了90级，也是张r卡，而天才就算只有1级，那也是SSR，所以何必执着于自己是不是耗材这件事呢，耗材，至少...还能当柴火烧嘛。
“我不想当柴火。”
“什么？”白禾雀没听懂。
坐在前座的盛乙宸转过头，那张依旧平庸的面庞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恐惧与看不太清的决绝。
“我说，我不想当柴火。”他又用冷静的陈述语调说了一遍，“二桐居士给了我一次机会，她和我说......”
庸碌三十载，吃尽柴米油盐的苦，每日早九晚九，两周高强度工作只能休一天，父母亲戚一直催着结婚，房贷压力，有油水的肥差从来轮不到.....
一切的苦痛，一切的罪恶，一切的崎岖，在这一刻，印在盛乙宸平凡的脸上，他一字一句，滔天的杀意迸发而出:
“她和我说，杀了天才，我就是天才。”
被那双眼睛凝视，白禾雀想，或许谁在这里都做不到无动于衷，他不知道面前的这个连名字都没告诉他的男人有什么故事，或许刻骨铭心或许催人泪下。
可是，白禾雀知道一件事——他不想死，他还没活够。
“码在这儿，你扫就行。”司机把车停在路边，指了指二维码，白禾雀拿出手机，可惜主屏幕依旧是那张白底黑字的便签。
盛乙宸付过款，下了车，为白禾雀拉开门。在白大少爷下来之前，就提前开口:“下了车不用想着逃，二桐居士在我身上做了手脚，她看得到这里的一切，如果你不和我打，就要跟她打了。”
似乎是为了证明说服力，一团深灰色的灵气从他的背后凝聚成女道士的模样，她朝着白禾雀点了点头之后，又消散不见。
“跟我打你有什么好处？仅仅是变成天才？成为天才又能怎么样？你可是犯罪了啊，违法行为，你懂吗？”
白禾雀依旧试图说些什么，可是却再得不到盛乙宸的回答了，白领走进了废弃施工现场的大门，身影在跨过门线的那一刻消失不见。
白禾雀站着没动，身后却有一只手推着他，以无法抗拒的力道送他进入这个由二桐临时创建的结界之中。
二桐看见盛乙宸望向他，不但没有掩盖自己的行迹，反而一边大笑，一边摊开手。
白领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他早就和二桐表示过，如果她真的找到了自己口中的所谓天才，他盛乙宸是一定要来试试成色的。
自从筑基成功之后，即使是那些比他原来公司的老板还要有钱有势的人见了他，也要和颜悦色以礼相待，这二桐居士反其道而行之，不仅不识眼前的璞玉，反而一心念叨着那些不一定存在的天才。
今天就是最佳时机，他盛乙宸，从这位自称从末法时代存活下来的女道士出现之后，努力修炼对方传授的运功路线，不敢有一天懈怠。为的是什么，当然就是证明自己的价值，绝对不是二桐口中的“耗材”。
“我准备好了，就在这比？还是换一个地方？”盛乙宸看向二桐，而女道士毫不在意的摆摆手:“你随意，我不干涉。”
“先等一下。”白禾雀打断了两人的交流，大少爷抱着肩，环顾两人之后，皱着眉说:“你说比就比，那我不是很没有面子？桐姐，你不是说有什么大事要告诉我吗，这个普信男好碍事。”
普信男？盛乙宸睁大了眼睛，反驳道:“你说谁是......”话还没说完，二桐手一挥，就把他没说完的话堵回了嗓子眼里。
二桐看了他几秒，将白禾雀脑子里的想法过了一遍，微笑着说:“我刚才已经查探过了，王钰嘉没有回来这里，所以就当是这耗材跟了我这么些天的报酬，我给他一个跟你竞争的机会。”
“至于大事......正好，你打赢了他，我就把所有你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包括灵气复苏的真相以及怎么排出你体内王钰嘉的灵气。”
“一言为定。”白禾雀面朝盛乙宸，问他:“现在开始？”
先提出决斗请求的白领反而犹豫了，他看了眼附近密集的人流，脑子里过了一遍前不久修炼时灵气的破坏力，最终还是摇摇头，对着白禾雀说:
“换个地方，我知道有个废楼，我们就在那打。”
二桐此时又忍不住嘲讽一句:“耗材就是耗材，这时候还不忘想着其他同类的安危。”
盛乙宸不说话，他已经习惯了这个道士没日没夜的嘲讽，现在他和二桐交流，对方三句话里不出耗材，盛乙宸都要怀疑二桐被人夺舍了。
默默点开打车软件，盛乙宸深吸了一口气，今天或许，就是自打他出生以来最为关键的一天。
“桐姐，你不上车吗？”
二桐道士卷了卷袖子，笑着回应:“你们去吧，我正好去王钰嘉的办公室看看，等你们打完了我过去帮输了的收尸。”
坐进后座的白禾雀也附和着二桐的冷笑话笑了起来，但是盛乙宸没有笑，他伸出手指，灰色的灵气盖住的司机的耳朵，白领用颤抖而坚定的声音说:“我会把他的脑袋割下来，当做胜利的证明。”
二桐笑着说好，于是白禾雀也笑不出来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没有人回答他，出租车的司机拍了拍耳朵，似乎对自己刚才突然的耳聋感到不解，然后继续忠实的完成着自己的任务，踩下油门，向着目的地出发，准备接完这一班客人后去医院看看。
出租车掠过二桐，白禾雀看着她挥手的身影越来越远。
等到出租车拐了三个弯，白禾雀再看不到二桐之后，他立刻对司机说:“师傅，在路边停车，我在这下办点事。”
司机哼着歌看着路，没有任何回应。
于是白禾雀又尝试着用物理方式叫醒司机，然而二桐似乎早就考虑好了一切，出租车的后排如同与世隔绝一般，白禾雀的四面八方都是看不见的铁壁。
他的手伸不到前排，也碰不到门把手，灵气也同样受阻，再尝试了两次之后，白禾雀就放弃了。期间盛乙宸也没有拦着他做无用功，只是安静的坐在座位上，弯着腰，每只手掩住半张脸，不停的深呼吸。
“你对杀人这件事，不会感到恐惧吗？”白禾雀不知道前座的那个人能不能听见他讲话，他只是......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忽然想问问这名与自己初次见面就要拔刀相向的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盛乙宸听见了，但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回想起了几天前他与二桐的谈话。
那时二桐居士问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摆脱耗材这两个字，又同他讲，每个人生下来的命运是不固定的，但是天赋是已经定好的，你的能力上限就已经摆在那里，就和游戏里的卡片等级一样。
耗材就算到了90级，也是张r卡，而天才就算只有1级，那也是SSR，所以何必执着于自己是不是耗材这件事呢，耗材，至少...还能当柴火烧嘛。
“我不想当柴火。”
“什么？”白禾雀没听懂。
坐在前座的盛乙宸转过头，那张依旧平庸的面庞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恐惧与看不太清的决绝。
“我说，我不想当柴火。”他又用冷静的陈述语调说了一遍，“二桐居士给了我一次机会，她和我说......”
庸碌三十载，吃尽柴米油盐的苦，每日早九晚九，两周高强度工作只能休一天，父母亲戚一直催着结婚，房贷压力，有油水的肥差从来轮不到.....
一切的苦痛，一切的罪恶，一切的崎岖，在这一刻，印在盛乙宸平凡的脸上，他一字一句，滔天的杀意迸发而出:
“她和我说，杀了天才，我就是天才。”
被那双眼睛凝视，白禾雀想，或许谁在这里都做不到无动于衷，他不知道面前的这个连名字都没告诉他的男人有什么故事，或许刻骨铭心或许催人泪下。
可是，白禾雀知道一件事——他不想死，他还没活够。
“码在这儿，你扫就行。”司机把车停在路边，指了指二维码，白禾雀拿出手机，可惜主屏幕依旧是那张白底黑字的便签。
盛乙宸付过款，下了车，为白禾雀拉开门。在白大少爷下来之前，就提前开口:“下了车不用想着逃，二桐居士在我身上做了手脚，她看得到这里的一切，如果你不和我打，就要跟她打了。”
似乎是为了证明说服力，一团深灰色的灵气从他的背后凝聚成女道士的模样，她朝着白禾雀点了点头之后，又消散不见。
“跟我打你有什么好处？仅仅是变成天才？成为天才又能怎么样？你可是犯罪了啊，违法行为，你懂吗？”
白禾雀依旧试图说些什么，可是却再得不到盛乙宸的回答了，白领走进了废弃施工现场的大门，身影在跨过门线的那一刻消失不见。
白禾雀站着没动，身后却有一只手推着他，以无法抗拒的力道送他进入这个由二桐临时创建的结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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