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博弈
捱到午休时间，老板对大伙说“下午老板娘过来，给大家结算工资，稍安勿躁耐心等待。”众人听了消息都开心了，芝华往嘴里扒拉两口饭，对她而言发工资重要提涨工资更重要。老板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朝她甩了一下头转身走出餐馆，芝华随后跟着走了出去。
“今天那个大哥是这附近的混混，不太好惹，你注意点。”老板说，芝华以为他要提涨工资的事儿，结果不是，她打算趁机自己提“好，我知道了，老板，我也干了三个月了，干得还行吧？”“挺好的啊，利索干净，这次发工资我跟媳妇说给你多发200块奖金，明天正好周四你多休一天假，好好干。”老板说完转身走了。芝华还没反应过来，谈涨工资还没开口就结束了。
晚上7点，老板娘挎着包来了，往吧台那儿一座直勾勾看着店里的情况。芝华他们这家餐厅因为离写字楼和动物园近，晚上不用营业到很晚，一般8点左右客人就很少了，像今天发工资的时间，8点老板也差不多该张罗着收摊关店了。随后，餐馆工作人员一个个找老板娘领工资，其他的人心里盼着手底下照样忙活着，芝华也不例外。
“芝华，到你了。”老板娘喊了她一声，她走过去带着微笑，现在的微笑是真实的，老板娘抬头看了眼芝华，有点黑眼圈，头发有点乱，看起来有些疲惫。她略一大量，从吧台里抽出一个信封，里面是她这个月的工资。“老板说了，这个月给你多发200块奖金，明天给你放假一天，好好休息。”老板娘把头凑近芝华小声地说，芝华明白，她是怕别人听见也跟她要奖金。芝华点点头，涨工资虽然没提出来，可好歹多了200块钱和一天休假。“下次、下次一定提涨工资。”芝华下定了决心，拿着信封默默收拾了下准备下班。
她刚回宿舍就接到了妈打来的电话，她拿着手机哼了一声，放下包捏着手机走到院子里，找了个角落坐下来回拨回去。“发工资了吗？”“发了。”“啥时候打钱？”“最快也得明天了。”“也行，那就明天一早吧，早一点打早一点踏实，心里放个事儿也不好，你说是不是。”芝华含糊地回应了一句，她特讨厌家里人的这套说辞，明明是为了他们自己还要处处站在“你”的角度，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你考虑的，可哪一件哪一桩不是为他们算计？“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早赶着银行开门就去打钱，别耽误你工作，现在找个活不容易。”瞧，又是一句，芝华挂断了电话，心里一阵愤恨。
第二天一大早，芝华揣了500块钱出门了，她找到离宿舍最近的农去汇款，汇完款直接拍照发给哥哥，她知道反正她汇过去的钱都会进她哥的口袋，还装模作样地给她妈打电话浪费电话费干嘛。从农行银行出来，芝华坐上了去餐馆的公交车，不是去上班，她在那附近的工行开了一个户头，除了给自己留500块零花外这个月富裕的700块钱都要存进去。从银行办完业务出来，她朝动物园走去，来了好几个月，动批的大名响当当但她还没去过，正好进去瞧瞧，说不定能捡到好货呢。
一走进动批地下一层，光线有些暗，虽然也亮着灯，但跟商场里差远了。工作日来逛的人很少，一个摊位挨着一个摊位，老板们都坐在摊位后面百无聊赖地翻着手机等着生意，芝华转了小半圈对地摊式的服装实在无从下手，只看那些挂起来看着好看的。她随手拿一件问怎么卖，有的老板心情好回应一句，有的则装听不见，她知道不回答等于不想卖，她心里来气又无处可撒，做生意的人都是现实的。即便回应的人张口第一句便是“拿几件？”芝华连接话的勇气都没了，只有放下。
她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转着看着，差不多11点多市场里开始热闹起来了，有点餐的有送饭的，那些低着头忙着玩手机的老板也都走出摊位站在过道里伸懒腰，这一个上午也该歇歇了。芝华看着跑出跑进的送餐员，她内心一动“餐馆离这儿不远，要是能送午餐，岂不是可以增加生意？”这么想着，芝华随手拦住一个小伙，从他那儿要了一张菜单，菜单很单一要么是套餐要么是盖饭，也是，市场里做买卖的人吃午饭图的是方便快捷，还点四菜一汤没有必要。
芝华看着菜单，她认定这是一个赚钱机会，尤其对缺钱的她来说，如果能说服老板让她送餐，她多拉客户给点业务提成，收入自然上去了，她盯着菜单上的价格，套餐从8元到12元不等，盖饭的价格也差不多，价格这么低怎么赚钱？要是自己加价5毛钱应该有人买单，一天一个市场能订到20份的话就赚10块钱，这周围挨着的有3个大市场，一个市场就能赚30块，一个月就多赚1000块，再算上提成，多赚1300不成问题吧，加上工资2100块，一个月到手的钱能有3400块，给家里寄500，自己还富裕2900，花900存2000，一年下来能存2万多块。“这可太棒了。”芝华心里的算盘打完，她兴奋了，她一直心心念念想着的赚钱大计就要来了，她还有心情逛街，赶紧往店里赶，她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老板，这可是个双赢的计划啊，老板赚着钱了她也能跟着赚。
走进店里正赶上客人多，附近上班的人都来吃饭，老板娘也在店里帮忙，看见芝华下意识地问她“你今天不是休假了吗？”“我闲着没事来看看。”说完芝华利索地收了盘子碗端进去厨房，她心里抑制不住地激动，从厨房出来直接对老板娘说“姐，您方便出来下吗，我跟您说个事儿。”老板娘嗯了一声走了出来，一出店里，芝华把装在口袋里的菜单拿出来递给老板娘，“这是什么？”老板娘问。“菜单”芝华答。“什么菜单？”老板娘握着连看都没看，“您先看看，我今儿早上去了趟动批，他们那儿11点开始点餐送餐的人很多，我随手要了一张，我想的是如果咱也开外卖，离动物园这么近，对店里的生意也有好处，您觉得呢？”芝华说完，等着老板娘的回应，老板娘才拿起菜单瞄了一眼递给芝华“我们之前也送过，但那里面水太深，做好了小赚一点，做不好赔了夫人又折兵，不合算。”老板娘说完，将菜单递给芝华“你好好休息吧，好不容易多一天假别胡跑，我忙去了。”说完转身走进店里。
芝华本还想问“水太深”是什么意思，可老板娘已经转身走了，芝华琢磨不透，但她认定了这是个机会也不会轻易放弃，她打算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明天一早继续跟老板谈。
下了公车往宿舍走的时候，芝华碰上了一起回去的编导肖岚，芝华快走两步赶上了她。“你今天回来挺早啊？”芝华问。“嗯，今天工作结束的早，不用加班。”肖岚回答。两个人肩并肩沉默地往宿舍走，芝华有点尴尬，她本意是想跟肖岚熟悉一下，却没想到不知该怎样开口，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不该追上她。肖岚倒是很自然，沉默了一会儿后问芝华“你今天也这么早？”“今天老板给我放了一天假，我去动批逛了一圈，发现卖盒饭还挺赚钱。”芝华说。“噢？怎么赚钱？”肖岚问。芝华跟着说“你看，我们店里的盖饭通常价格是10-12元，动批的盖饭多是12元外送一份汤，比如辣子鸡丁盖饭吧，我们店里卖12，动批外送13，比店里贵一块钱，虽说送一碗汤，可那个汤我瞧了一眼跟撒了盐的水没什么差别。”芝华说完肖岚接了一句“既然外送赚钱，为什么你们老板不做？你们店不是离动批很近吗？”“我本来是去逛街，看到外送后我觉得这是个商机啊，掉头回店里跟老板娘说了，老板娘只回了句水太深就走了。”芝华回答着肖岚的问题。“那可能是真不好做。”肖岚有些敷衍地回应，她也确实累了，编导的工作琐碎又辛苦，尤其对新人编导而言前期更是辛苦，难得不加班，她最大的想法是躺在床上放空自己，好在快到宿舍了。
可芝华大脑正处于活跃期，她完全没注意到肖岚的状态。“我觉得不是水深不深的问题，是愿不愿意试的问题，你想想看，一份别说赚1块钱了，就是5毛钱，动批一片的商户就是不小机会，那么多商户一天只定100份吧，也能赚50块，一个月下来多赚1500块。”芝华说到兴奋处情不自禁地挽住肖岚的胳膊，肖岚也一乐，自打大学毕业已经很少和别人互挽胳膊了。
两人回到宿舍，肖岚把包往床上一甩转头出门去了卫生间。芝华则还沉浸在自己的“外卖”梦里琢磨着怎么挣点钱，她从柜子里摸出一个笔记本，拿着笔在本子上将她在路上跟肖岚讲得内容写下来又再次算账确认了下，确实是能赚钱的，但赚来的钱都是店里的，跟她芝华没关系，盯着本子上的数字，芝华心里一阵难过，她盘算了半天的赚钱计划合着白忙活了，她不死心，继续合计想着怎么才能给自己挤出来点利润，“要是一份饭提高2毛钱，这2毛钱就是我的，100份饭就能赚20块，一个月就是600块。”芝华从心里盘算着，又觉着一份饭后面都加个0.2元是不是太刻意了，别人问辣子鸡丁盖饭怎么卖？13.2？是听着有些别扭，她一时拿不定主意。
肖岚从卫生间刚进宿舍，芝华便凑了上来，她问肖岚“你说一份辣子鸡丁饭13.2，听着是不是有点怪？”肖岚微微侧身问她“为什么是13.2？”芝华将自己的盘算说了一遍，肖岚听完笑了“你想的可真多，你帮店里做外卖单子，老板给你提成不是应当应分的吗？直接提提成就好了，干嘛自己绕这么大一弯，反倒让人觉得你心里有鬼。”芝华听完肖岚的话，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啊，给我多少提成应该是老板的事儿，我自己算来算去，他看到了又会怎么想。”琢磨过来这一层，芝华的难题解决了，她兴奋地跟肖岚说了声谢谢，唱着歌拿着牙缸去卫生间洗漱。
这一夜，芝华睡得特别香，心里无事又能给自己多一点收入，能不高兴嘛，可她却忘了白天老板娘说得“水太深”……
“今天那个大哥是这附近的混混，不太好惹，你注意点。”老板说，芝华以为他要提涨工资的事儿，结果不是，她打算趁机自己提“好，我知道了，老板，我也干了三个月了，干得还行吧？”“挺好的啊，利索干净，这次发工资我跟媳妇说给你多发200块奖金，明天正好周四你多休一天假，好好干。”老板说完转身走了。芝华还没反应过来，谈涨工资还没开口就结束了。
晚上7点，老板娘挎着包来了，往吧台那儿一座直勾勾看着店里的情况。芝华他们这家餐厅因为离写字楼和动物园近，晚上不用营业到很晚，一般8点左右客人就很少了，像今天发工资的时间，8点老板也差不多该张罗着收摊关店了。随后，餐馆工作人员一个个找老板娘领工资，其他的人心里盼着手底下照样忙活着，芝华也不例外。
“芝华，到你了。”老板娘喊了她一声，她走过去带着微笑，现在的微笑是真实的，老板娘抬头看了眼芝华，有点黑眼圈，头发有点乱，看起来有些疲惫。她略一大量，从吧台里抽出一个信封，里面是她这个月的工资。“老板说了，这个月给你多发200块奖金，明天给你放假一天，好好休息。”老板娘把头凑近芝华小声地说，芝华明白，她是怕别人听见也跟她要奖金。芝华点点头，涨工资虽然没提出来，可好歹多了200块钱和一天休假。“下次、下次一定提涨工资。”芝华下定了决心，拿着信封默默收拾了下准备下班。
她刚回宿舍就接到了妈打来的电话，她拿着手机哼了一声，放下包捏着手机走到院子里，找了个角落坐下来回拨回去。“发工资了吗？”“发了。”“啥时候打钱？”“最快也得明天了。”“也行，那就明天一早吧，早一点打早一点踏实，心里放个事儿也不好，你说是不是。”芝华含糊地回应了一句，她特讨厌家里人的这套说辞，明明是为了他们自己还要处处站在“你”的角度，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你考虑的，可哪一件哪一桩不是为他们算计？“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早赶着银行开门就去打钱，别耽误你工作，现在找个活不容易。”瞧，又是一句，芝华挂断了电话，心里一阵愤恨。
第二天一大早，芝华揣了500块钱出门了，她找到离宿舍最近的农去汇款，汇完款直接拍照发给哥哥，她知道反正她汇过去的钱都会进她哥的口袋，还装模作样地给她妈打电话浪费电话费干嘛。从农行银行出来，芝华坐上了去餐馆的公交车，不是去上班，她在那附近的工行开了一个户头，除了给自己留500块零花外这个月富裕的700块钱都要存进去。从银行办完业务出来，她朝动物园走去，来了好几个月，动批的大名响当当但她还没去过，正好进去瞧瞧，说不定能捡到好货呢。
一走进动批地下一层，光线有些暗，虽然也亮着灯，但跟商场里差远了。工作日来逛的人很少，一个摊位挨着一个摊位，老板们都坐在摊位后面百无聊赖地翻着手机等着生意，芝华转了小半圈对地摊式的服装实在无从下手，只看那些挂起来看着好看的。她随手拿一件问怎么卖，有的老板心情好回应一句，有的则装听不见，她知道不回答等于不想卖，她心里来气又无处可撒，做生意的人都是现实的。即便回应的人张口第一句便是“拿几件？”芝华连接话的勇气都没了，只有放下。
她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转着看着，差不多11点多市场里开始热闹起来了，有点餐的有送饭的，那些低着头忙着玩手机的老板也都走出摊位站在过道里伸懒腰，这一个上午也该歇歇了。芝华看着跑出跑进的送餐员，她内心一动“餐馆离这儿不远，要是能送午餐，岂不是可以增加生意？”这么想着，芝华随手拦住一个小伙，从他那儿要了一张菜单，菜单很单一要么是套餐要么是盖饭，也是，市场里做买卖的人吃午饭图的是方便快捷，还点四菜一汤没有必要。
芝华看着菜单，她认定这是一个赚钱机会，尤其对缺钱的她来说，如果能说服老板让她送餐，她多拉客户给点业务提成，收入自然上去了，她盯着菜单上的价格，套餐从8元到12元不等，盖饭的价格也差不多，价格这么低怎么赚钱？要是自己加价5毛钱应该有人买单，一天一个市场能订到20份的话就赚10块钱，这周围挨着的有3个大市场，一个市场就能赚30块，一个月就多赚1000块，再算上提成，多赚1300不成问题吧，加上工资2100块，一个月到手的钱能有3400块，给家里寄500，自己还富裕2900，花900存2000，一年下来能存2万多块。“这可太棒了。”芝华心里的算盘打完，她兴奋了，她一直心心念念想着的赚钱大计就要来了，她还有心情逛街，赶紧往店里赶，她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老板，这可是个双赢的计划啊，老板赚着钱了她也能跟着赚。
走进店里正赶上客人多，附近上班的人都来吃饭，老板娘也在店里帮忙，看见芝华下意识地问她“你今天不是休假了吗？”“我闲着没事来看看。”说完芝华利索地收了盘子碗端进去厨房，她心里抑制不住地激动，从厨房出来直接对老板娘说“姐，您方便出来下吗，我跟您说个事儿。”老板娘嗯了一声走了出来，一出店里，芝华把装在口袋里的菜单拿出来递给老板娘，“这是什么？”老板娘问。“菜单”芝华答。“什么菜单？”老板娘握着连看都没看，“您先看看，我今儿早上去了趟动批，他们那儿11点开始点餐送餐的人很多，我随手要了一张，我想的是如果咱也开外卖，离动物园这么近，对店里的生意也有好处，您觉得呢？”芝华说完，等着老板娘的回应，老板娘才拿起菜单瞄了一眼递给芝华“我们之前也送过，但那里面水太深，做好了小赚一点，做不好赔了夫人又折兵，不合算。”老板娘说完，将菜单递给芝华“你好好休息吧，好不容易多一天假别胡跑，我忙去了。”说完转身走进店里。
芝华本还想问“水太深”是什么意思，可老板娘已经转身走了，芝华琢磨不透，但她认定了这是个机会也不会轻易放弃，她打算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明天一早继续跟老板谈。
下了公车往宿舍走的时候，芝华碰上了一起回去的编导肖岚，芝华快走两步赶上了她。“你今天回来挺早啊？”芝华问。“嗯，今天工作结束的早，不用加班。”肖岚回答。两个人肩并肩沉默地往宿舍走，芝华有点尴尬，她本意是想跟肖岚熟悉一下，却没想到不知该怎样开口，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不该追上她。肖岚倒是很自然，沉默了一会儿后问芝华“你今天也这么早？”“今天老板给我放了一天假，我去动批逛了一圈，发现卖盒饭还挺赚钱。”芝华说。“噢？怎么赚钱？”肖岚问。芝华跟着说“你看，我们店里的盖饭通常价格是10-12元，动批的盖饭多是12元外送一份汤，比如辣子鸡丁盖饭吧，我们店里卖12，动批外送13，比店里贵一块钱，虽说送一碗汤，可那个汤我瞧了一眼跟撒了盐的水没什么差别。”芝华说完肖岚接了一句“既然外送赚钱，为什么你们老板不做？你们店不是离动批很近吗？”“我本来是去逛街，看到外送后我觉得这是个商机啊，掉头回店里跟老板娘说了，老板娘只回了句水太深就走了。”芝华回答着肖岚的问题。“那可能是真不好做。”肖岚有些敷衍地回应，她也确实累了，编导的工作琐碎又辛苦，尤其对新人编导而言前期更是辛苦，难得不加班，她最大的想法是躺在床上放空自己，好在快到宿舍了。
可芝华大脑正处于活跃期，她完全没注意到肖岚的状态。“我觉得不是水深不深的问题，是愿不愿意试的问题，你想想看，一份别说赚1块钱了，就是5毛钱，动批一片的商户就是不小机会，那么多商户一天只定100份吧，也能赚50块，一个月下来多赚1500块。”芝华说到兴奋处情不自禁地挽住肖岚的胳膊，肖岚也一乐，自打大学毕业已经很少和别人互挽胳膊了。
两人回到宿舍，肖岚把包往床上一甩转头出门去了卫生间。芝华则还沉浸在自己的“外卖”梦里琢磨着怎么挣点钱，她从柜子里摸出一个笔记本，拿着笔在本子上将她在路上跟肖岚讲得内容写下来又再次算账确认了下，确实是能赚钱的，但赚来的钱都是店里的，跟她芝华没关系，盯着本子上的数字，芝华心里一阵难过，她盘算了半天的赚钱计划合着白忙活了，她不死心，继续合计想着怎么才能给自己挤出来点利润，“要是一份饭提高2毛钱，这2毛钱就是我的，100份饭就能赚20块，一个月就是600块。”芝华从心里盘算着，又觉着一份饭后面都加个0.2元是不是太刻意了，别人问辣子鸡丁盖饭怎么卖？13.2？是听着有些别扭，她一时拿不定主意。
肖岚从卫生间刚进宿舍，芝华便凑了上来，她问肖岚“你说一份辣子鸡丁饭13.2，听着是不是有点怪？”肖岚微微侧身问她“为什么是13.2？”芝华将自己的盘算说了一遍，肖岚听完笑了“你想的可真多，你帮店里做外卖单子，老板给你提成不是应当应分的吗？直接提提成就好了，干嘛自己绕这么大一弯，反倒让人觉得你心里有鬼。”芝华听完肖岚的话，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啊，给我多少提成应该是老板的事儿，我自己算来算去，他看到了又会怎么想。”琢磨过来这一层，芝华的难题解决了，她兴奋地跟肖岚说了声谢谢，唱着歌拿着牙缸去卫生间洗漱。
这一夜，芝华睡得特别香，心里无事又能给自己多一点收入，能不高兴嘛，可她却忘了白天老板娘说得“水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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