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瘟疫
夜寺和钟离千碧离开宋州之后就一直往北行进了，没有特别赶路，走走停停，夜寺依旧听着钟离千碧的吩咐。一路上，钟离千碧除了女扮男装之外，丝毫不像个逃犯，见到什么新鲜的玩意儿都要凑上去看一看，遇到热闹的场合也都要凑上去瞧一瞧，当真是没出过京城的女子。同时，因将军府事件所造成的悲伤之情也渐渐淡去。
“千碧小姐，你就不能低调一些，你还是个逃犯呢。”夜寺提醒道。
“都说叫我千碧就行了，还加什么小姐，不是小姐了！你没发现吗，沿路的府衙都没有张贴我的通缉令，你觉得是为什么？”
“可能因为陛下忙于调查那些刺客的事情吧。”夜寺回答道。
“不对，我觉得应该是陛下决定放过我了，爹爹舍身救了陛下，陛下回到京城却发现将军府没了，心中定是不忍。我二哥已死，我一个弱女子成不了什么气候，所以，等于说是爹爹救了我的命。看，邢州到了，应该离边境不远了吧？”
“还是有些距离的。”
进入邢州之后，夜寺察觉到了一种不对劲的氛围，大街上的人比较少，商贩也少了许多，更重要的是——缺乏生气。
“我们要先去客栈吗？”钟离千碧问道。“咦！那边有个女子怎么突然倒在地上了，难道是要生了？我们快过去看看！”
夜寺看到那名女子倒下之后，旁边的路人都没有上前去帮忙，反而远远地躲开了。因此，夜寺让钟离千碧在一旁站着，自己上前去查看。
眼部浮肿，嘴唇发紫，还有高烧，难道是中了什么毒？夜寺刚想替那女子把脉，却跑来了三名蒙着脸的官府衙役，其中两名抬着一个担架，将女子抬上担架就匆匆忙忙离开了。
“官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夜寺问那为首的那名衙役。
“哎呀，你们这些外来人胆子就是大，这也敢凑上去。我跟你说呀，这城里正在传染着一种怪病，与病人接触太近是会传染的，估计过几天你也会得病的。”
“还没找到医治的办法吗？”夜寺继续问道。
“这邢州城里的大夫全都束手无策，有几个甚至也都染上了病，现在只要一发现病人就马上先隔离开来，就在邢州城西设了一处隔离点。唉，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先走了。”
夜寺脸色凝重地回到钟离千碧身边，“那女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钟离千碧急忙问道。
“我想这邢州城就要爆发大规模的瘟疫了，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得病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邢州吧。”
“瘟疫？那不能救救他们吗？要是传染出去，出事的可就不仅仅是邢州城了。”
“这种事要大夫来做，我们能帮什么忙？”
“我不管！不帮他们找到治疗瘟疫的办法我就不走了！”钟离千碧嘟起了小嘴。
夜寺一阵头大，这千金小姐怎地在这种时候耍起了脾气，自己并不十分精通医术，要如何治疗这疫病？先答应下来吧，陛下应该会派人来治疗这疫病的。
夜寺从一个小瓷瓶中倒出一颗药丸，递给钟离千碧，“吃了它可以让你不受疫病传染。”
“这么神奇，那它能不能治病？”
“不能，只能预防。”
“你不吃吗？”
“我有内力护体，用不着。”
两人决定先去客栈投宿，客栈的人也不多。掌柜见到终于有客人来投宿了，还亲自上前迎接。
“掌柜的，你不准备逃吗？我听说这病很可怕的呢。”钟离千碧当即问道。
“唉，的确有不少人纷纷离开邢州了，可邢州是我的家乡呀，我不愿离开，我与邢州共存亡！”掌柜拍了拍胸口。
“这邢州的疫病到底是何时开始的？”夜寺问道。
掌柜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大概一个月前吧，一个月前，开始发现有百姓会突然在大街上倒下，也许疫病发生比这更早。”
“那这疫病会不会是外地传到邢州来的？”夜寺继续问道。
掌柜摇了摇头，“我听过往的客人说，附近的州府都没有发生这种事情，应该是在邢州先发现的。”
在客栈稍作休息之后，夜寺和钟离千碧决定先去邢州城西的隔离点看看，那里是病人的隔离区，相信会有不少大夫在那里，应该可以问到更加有用的信息。
隔离点主要是临时搭建的木屋和帐篷。夜寺和钟离千碧到达的时候，看到官府的人正将一些草药运到隔离点。
“隔离点里面的病人很多，空气也非常不好，你还是不要进去了，在外面等我吧，你虽然吃了丹药，但以后还是不要靠近病人比较好。”夜寺叮嘱道。
“好吧，那你也不要得病哦，不然我可救不了你。”钟离千碧知道瘟疫可大可小，这次乖乖听话了。
走进隔离点之后，夜寺每经过一间木屋都要进去看一看，一方面是想查看这些病人的症状是不是都一样，一方面是想找个大夫来问一问。
这些病人的症状大多跟在街上倒下的那名女子一致，不过有些甚至出现了呕吐的症状，应该是病情恶化了。
刚从一间木屋出来，夜寺遇到了两名蒙着脸的青衣女子，其中一名还端着药。
“你这人是活的不耐烦了是吧，这么大大咧咧地在隔离区逛来逛去。”端药女子骂道。
“两位姑娘可是大夫？”夜寺问道。
另一名女子点了点头，说道：“若是有病人，抬到隔离区就可以了，你可以离开了。”
“姑娘，这里的大夫好像并未找到解决之法，不知姑娘可有法子？”夜寺继续问道。
“你这人真是不要命了，我看你明天就得病倒。普通的大夫自然不行，这里已经交给我们神农堂了，很快就会找到法子的。”端药女子说道。
“神农堂，难道是江湖上那个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神农堂？”夜寺问道。
“算你有点见识，正是我们神农堂。”
“青凤，别说了，快把药端给病人喝。”另一名女子说道。
“是，师姐。”
青凤将那碗药给一名病人喝下之后，正想向夜寺吹嘘一下自己的门派有多厉害，却不料那名病人喝下药之后呕吐得更加厉害了，终于在吐出一口黑血之后与世长辞了。
那青凤的师姐赶忙上前替病人把脉，摇了摇头，说道：“还是不行，这次的瘟疫不是一般的疫病，若是师傅在就好了。”
“师姐，你别这么说，你已经是本门最优秀的弟子了，只能怪这病来得太突然了。”青凤安慰道。
夜寺正蹲在地上仔细地打量着那名病人吐出的黑血，“你们可有查到这疫病的起因了吗？”
“还没有，我们是十天前才来到这里的，现在每天都有派弟子出去调查。”那名师姐说道。
“青鸾师姐！青鸾师姐！不好了！”此时又有一名神农堂的女弟子跑了进来，“青花她……她也病倒了！”
“什么！我神农堂也有弟子病倒，这还是第一个吧。”青凤惊讶道。
“青花是负责外出调查疫病起因的其中一名弟子，”青鸾向夜寺解释道，“青凤，你们先去青花那边，我稍后就过去。”
“是，师姐。”
“这位兄台，你好像真的不怕会染上这疫病呀。”青鸾对夜寺说道。
“姑娘，我本来只是路过邢州的，发现有瘟疫之后本想马上离开，只不过我家有位刁蛮任性的千金小姐，说不把这邢州的瘟疫解决了就不离开，你说我能怎么办？”夜寺无奈道。
青鸾笑了笑，“你家小姐真是宅心仁厚，可这次的瘟疫非比寻常，你还是劝你家小姐赶紧离开吧，我担心过不了多久，这瘟疫就会传到其他地方去了。”
“哦？青鸾姑娘应该是神农堂中的佼佼者吧，你们也没办法了吗？”
青鸾摇了摇头，“师傅她老人家远游去了，这次疫病，我心里实在没底。”
“那为何不撤离这里，你们当中也有弟子倒下了。”
“不能走，”青鸾苦笑道，“这是我们存在的意义。神农堂凭借医术在江湖中立足，作为医者，我们必须守住最后一道屏障。”
“青鸾姑娘果然有担当。从今天开始，我也会调查疫病的起因，希望能帮到你们。”
“多谢！”
太极殿内，众臣战战兢兢，这次当真比得上左丘羽当场与陛下对峙的那次。邢州传来紧急公文，众人皆已得知邢州爆发了瘟疫。关键是邢州知府他居然也病倒了，这就意味着陛下会派出钦差大臣前往邢州治理瘟疫，那可是瘟疫呀，要人命的，说不定刚到邢州就病倒了，谁都不愿接这个差事。
“在刚发现疫病的时候，邢州知府以为问题不大，没有上报，想要自己解决，现在好了，自己也病倒了，这才向朝廷报告。哪位爱卿有良策呀？”燕明帝问道。
“陛下，”吏部尚书侯芳说道，“听闻江湖门派神农堂已经派弟子前往邢州了，神农堂以医术在江湖立足，相信这瘟疫很快就可以解决了。”
“嗯，神农堂勇气可嘉。既然人家江湖人士都自愿前往邢州了，诸位爱卿谁愿意担当钦差大臣前往邢州负责治理瘟疫事宜，当然，会有太医随行的。”
若是打仗，武将们自会争先恐后；若是水灾、旱灾之类，文官们也不会推辞。唯独这个疫病，实在可怕，是要人命的。
“怎么？没有人敢去吗？要不朕亲自去一趟邢州？”
“请陛下保重龙体！”众臣诚惶诚恐。
“陛下，”太傅戚凉站了出来。
“诶，太傅你受伤还没痊愈，你就别去了。”燕明帝说道。
“陛下，不是臣要去，是有人想去。”
“哦？是谁？”
“邢州发生疫情的消息传到京城之后，翰林院修撰也就是这次科考的状元郎青阳逊来找过臣，说是如果没有人愿意前往邢州的话，他愿意前往。”
“青阳逊……”燕明帝想起了青阳谦。
这青阳逊当真不要命了，难道不知道替他老子青阳谦想想吗！兵部尚书贺杰站了出来，“陛下，臣以为状元郎年纪尚轻，资历尚浅，不足以担当此次重任。”
发生了这么多事，将军府也没了，才分手没多久的钟离千碧又成了罪人，这青阳逊怕是要轻生呀！大理寺卿段千站了出来，“陛下，臣也觉得应该派一名有经验的大臣前去治理。”
青阳逊是想搞什么鬼，还想着好好帮他一把，这就往地狱里跳了。吏部尚书侯芳站了出来，“陛下，臣觉得刑部尚书梁大人会更加合适。”
梁琦一阵哆嗦，“陛……下，臣……臣还没有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怕是会误了大事。”
“你们……让青阳逊自己来说吧。”燕明帝说道。
“宣青阳逊上殿！”吴安公公喊道。
“微臣拜见陛下！”
“起来说话。”
“谢陛下。”
“朕听太傅说，你自愿前往邢州治理疫病？”
“确有此事。”
“你可知何为疫病？疫病可是会死人的。”燕明帝说道。燕明帝不想强迫青阳谦的儿子前去邢州，但如果他自己想去，那就只能让他去了。
“十五年前，岭南爆发大规模的瘟疫，死了好几万人。这次邢州的瘟疫还在控制当中，微臣觉得应该尽快治理，不能再像岭南那次死那么多人了。”
燕明帝点了点头，“青阳逊，朕想确定你现在做的这个决定，你的脑子是否是清醒的。”燕明帝同样了解最近发生的诸多事件，青阳逊深受其痛。
“陛下，当日榜眼褚师乐自愿去海州当知府，他说哪里有需要他便去哪里。微臣也觉得，能为陛下分忧，哪里都去得。现在邢州的百姓正受疫病之苦，百姓是陛下的百姓，邢州的百姓需要陛下，因此，臣愿意替陛下前往邢州解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好！说的好！你看看你们这些人，当官这么多年还比不上一个年轻人，青阳谦真是教出了一个好儿子呀。青阳逊，待邢州疫情解决，你归来之时，朕破格让你暂代礼部尚书一职。”
朝堂众臣又开始议论纷纷。
“难道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尚书大人？”
“呵呵，状元郎官运亨通呀。”
“你也应该让你儿子去邢州的。”
“别瞎说，那也得有命回来才行。”
“千碧小姐，你就不能低调一些，你还是个逃犯呢。”夜寺提醒道。
“都说叫我千碧就行了，还加什么小姐，不是小姐了！你没发现吗，沿路的府衙都没有张贴我的通缉令，你觉得是为什么？”
“可能因为陛下忙于调查那些刺客的事情吧。”夜寺回答道。
“不对，我觉得应该是陛下决定放过我了，爹爹舍身救了陛下，陛下回到京城却发现将军府没了，心中定是不忍。我二哥已死，我一个弱女子成不了什么气候，所以，等于说是爹爹救了我的命。看，邢州到了，应该离边境不远了吧？”
“还是有些距离的。”
进入邢州之后，夜寺察觉到了一种不对劲的氛围，大街上的人比较少，商贩也少了许多，更重要的是——缺乏生气。
“我们要先去客栈吗？”钟离千碧问道。“咦！那边有个女子怎么突然倒在地上了，难道是要生了？我们快过去看看！”
夜寺看到那名女子倒下之后，旁边的路人都没有上前去帮忙，反而远远地躲开了。因此，夜寺让钟离千碧在一旁站着，自己上前去查看。
眼部浮肿，嘴唇发紫，还有高烧，难道是中了什么毒？夜寺刚想替那女子把脉，却跑来了三名蒙着脸的官府衙役，其中两名抬着一个担架，将女子抬上担架就匆匆忙忙离开了。
“官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夜寺问那为首的那名衙役。
“哎呀，你们这些外来人胆子就是大，这也敢凑上去。我跟你说呀，这城里正在传染着一种怪病，与病人接触太近是会传染的，估计过几天你也会得病的。”
“还没找到医治的办法吗？”夜寺继续问道。
“这邢州城里的大夫全都束手无策，有几个甚至也都染上了病，现在只要一发现病人就马上先隔离开来，就在邢州城西设了一处隔离点。唉，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先走了。”
夜寺脸色凝重地回到钟离千碧身边，“那女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钟离千碧急忙问道。
“我想这邢州城就要爆发大规模的瘟疫了，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得病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邢州吧。”
“瘟疫？那不能救救他们吗？要是传染出去，出事的可就不仅仅是邢州城了。”
“这种事要大夫来做，我们能帮什么忙？”
“我不管！不帮他们找到治疗瘟疫的办法我就不走了！”钟离千碧嘟起了小嘴。
夜寺一阵头大，这千金小姐怎地在这种时候耍起了脾气，自己并不十分精通医术，要如何治疗这疫病？先答应下来吧，陛下应该会派人来治疗这疫病的。
夜寺从一个小瓷瓶中倒出一颗药丸，递给钟离千碧，“吃了它可以让你不受疫病传染。”
“这么神奇，那它能不能治病？”
“不能，只能预防。”
“你不吃吗？”
“我有内力护体，用不着。”
两人决定先去客栈投宿，客栈的人也不多。掌柜见到终于有客人来投宿了，还亲自上前迎接。
“掌柜的，你不准备逃吗？我听说这病很可怕的呢。”钟离千碧当即问道。
“唉，的确有不少人纷纷离开邢州了，可邢州是我的家乡呀，我不愿离开，我与邢州共存亡！”掌柜拍了拍胸口。
“这邢州的疫病到底是何时开始的？”夜寺问道。
掌柜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大概一个月前吧，一个月前，开始发现有百姓会突然在大街上倒下，也许疫病发生比这更早。”
“那这疫病会不会是外地传到邢州来的？”夜寺继续问道。
掌柜摇了摇头，“我听过往的客人说，附近的州府都没有发生这种事情，应该是在邢州先发现的。”
在客栈稍作休息之后，夜寺和钟离千碧决定先去邢州城西的隔离点看看，那里是病人的隔离区，相信会有不少大夫在那里，应该可以问到更加有用的信息。
隔离点主要是临时搭建的木屋和帐篷。夜寺和钟离千碧到达的时候，看到官府的人正将一些草药运到隔离点。
“隔离点里面的病人很多，空气也非常不好，你还是不要进去了，在外面等我吧，你虽然吃了丹药，但以后还是不要靠近病人比较好。”夜寺叮嘱道。
“好吧，那你也不要得病哦，不然我可救不了你。”钟离千碧知道瘟疫可大可小，这次乖乖听话了。
走进隔离点之后，夜寺每经过一间木屋都要进去看一看，一方面是想查看这些病人的症状是不是都一样，一方面是想找个大夫来问一问。
这些病人的症状大多跟在街上倒下的那名女子一致，不过有些甚至出现了呕吐的症状，应该是病情恶化了。
刚从一间木屋出来，夜寺遇到了两名蒙着脸的青衣女子，其中一名还端着药。
“你这人是活的不耐烦了是吧，这么大大咧咧地在隔离区逛来逛去。”端药女子骂道。
“两位姑娘可是大夫？”夜寺问道。
另一名女子点了点头，说道：“若是有病人，抬到隔离区就可以了，你可以离开了。”
“姑娘，这里的大夫好像并未找到解决之法，不知姑娘可有法子？”夜寺继续问道。
“你这人真是不要命了，我看你明天就得病倒。普通的大夫自然不行，这里已经交给我们神农堂了，很快就会找到法子的。”端药女子说道。
“神农堂，难道是江湖上那个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神农堂？”夜寺问道。
“算你有点见识，正是我们神农堂。”
“青凤，别说了，快把药端给病人喝。”另一名女子说道。
“是，师姐。”
青凤将那碗药给一名病人喝下之后，正想向夜寺吹嘘一下自己的门派有多厉害，却不料那名病人喝下药之后呕吐得更加厉害了，终于在吐出一口黑血之后与世长辞了。
那青凤的师姐赶忙上前替病人把脉，摇了摇头，说道：“还是不行，这次的瘟疫不是一般的疫病，若是师傅在就好了。”
“师姐，你别这么说，你已经是本门最优秀的弟子了，只能怪这病来得太突然了。”青凤安慰道。
夜寺正蹲在地上仔细地打量着那名病人吐出的黑血，“你们可有查到这疫病的起因了吗？”
“还没有，我们是十天前才来到这里的，现在每天都有派弟子出去调查。”那名师姐说道。
“青鸾师姐！青鸾师姐！不好了！”此时又有一名神农堂的女弟子跑了进来，“青花她……她也病倒了！”
“什么！我神农堂也有弟子病倒，这还是第一个吧。”青凤惊讶道。
“青花是负责外出调查疫病起因的其中一名弟子，”青鸾向夜寺解释道，“青凤，你们先去青花那边，我稍后就过去。”
“是，师姐。”
“这位兄台，你好像真的不怕会染上这疫病呀。”青鸾对夜寺说道。
“姑娘，我本来只是路过邢州的，发现有瘟疫之后本想马上离开，只不过我家有位刁蛮任性的千金小姐，说不把这邢州的瘟疫解决了就不离开，你说我能怎么办？”夜寺无奈道。
青鸾笑了笑，“你家小姐真是宅心仁厚，可这次的瘟疫非比寻常，你还是劝你家小姐赶紧离开吧，我担心过不了多久，这瘟疫就会传到其他地方去了。”
“哦？青鸾姑娘应该是神农堂中的佼佼者吧，你们也没办法了吗？”
青鸾摇了摇头，“师傅她老人家远游去了，这次疫病，我心里实在没底。”
“那为何不撤离这里，你们当中也有弟子倒下了。”
“不能走，”青鸾苦笑道，“这是我们存在的意义。神农堂凭借医术在江湖中立足，作为医者，我们必须守住最后一道屏障。”
“青鸾姑娘果然有担当。从今天开始，我也会调查疫病的起因，希望能帮到你们。”
“多谢！”
太极殿内，众臣战战兢兢，这次当真比得上左丘羽当场与陛下对峙的那次。邢州传来紧急公文，众人皆已得知邢州爆发了瘟疫。关键是邢州知府他居然也病倒了，这就意味着陛下会派出钦差大臣前往邢州治理瘟疫，那可是瘟疫呀，要人命的，说不定刚到邢州就病倒了，谁都不愿接这个差事。
“在刚发现疫病的时候，邢州知府以为问题不大，没有上报，想要自己解决，现在好了，自己也病倒了，这才向朝廷报告。哪位爱卿有良策呀？”燕明帝问道。
“陛下，”吏部尚书侯芳说道，“听闻江湖门派神农堂已经派弟子前往邢州了，神农堂以医术在江湖立足，相信这瘟疫很快就可以解决了。”
“嗯，神农堂勇气可嘉。既然人家江湖人士都自愿前往邢州了，诸位爱卿谁愿意担当钦差大臣前往邢州负责治理瘟疫事宜，当然，会有太医随行的。”
若是打仗，武将们自会争先恐后；若是水灾、旱灾之类，文官们也不会推辞。唯独这个疫病，实在可怕，是要人命的。
“怎么？没有人敢去吗？要不朕亲自去一趟邢州？”
“请陛下保重龙体！”众臣诚惶诚恐。
“陛下，”太傅戚凉站了出来。
“诶，太傅你受伤还没痊愈，你就别去了。”燕明帝说道。
“陛下，不是臣要去，是有人想去。”
“哦？是谁？”
“邢州发生疫情的消息传到京城之后，翰林院修撰也就是这次科考的状元郎青阳逊来找过臣，说是如果没有人愿意前往邢州的话，他愿意前往。”
“青阳逊……”燕明帝想起了青阳谦。
这青阳逊当真不要命了，难道不知道替他老子青阳谦想想吗！兵部尚书贺杰站了出来，“陛下，臣以为状元郎年纪尚轻，资历尚浅，不足以担当此次重任。”
发生了这么多事，将军府也没了，才分手没多久的钟离千碧又成了罪人，这青阳逊怕是要轻生呀！大理寺卿段千站了出来，“陛下，臣也觉得应该派一名有经验的大臣前去治理。”
青阳逊是想搞什么鬼，还想着好好帮他一把，这就往地狱里跳了。吏部尚书侯芳站了出来，“陛下，臣觉得刑部尚书梁大人会更加合适。”
梁琦一阵哆嗦，“陛……下，臣……臣还没有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怕是会误了大事。”
“你们……让青阳逊自己来说吧。”燕明帝说道。
“宣青阳逊上殿！”吴安公公喊道。
“微臣拜见陛下！”
“起来说话。”
“谢陛下。”
“朕听太傅说，你自愿前往邢州治理疫病？”
“确有此事。”
“你可知何为疫病？疫病可是会死人的。”燕明帝说道。燕明帝不想强迫青阳谦的儿子前去邢州，但如果他自己想去，那就只能让他去了。
“十五年前，岭南爆发大规模的瘟疫，死了好几万人。这次邢州的瘟疫还在控制当中，微臣觉得应该尽快治理，不能再像岭南那次死那么多人了。”
燕明帝点了点头，“青阳逊，朕想确定你现在做的这个决定，你的脑子是否是清醒的。”燕明帝同样了解最近发生的诸多事件，青阳逊深受其痛。
“陛下，当日榜眼褚师乐自愿去海州当知府，他说哪里有需要他便去哪里。微臣也觉得，能为陛下分忧，哪里都去得。现在邢州的百姓正受疫病之苦，百姓是陛下的百姓，邢州的百姓需要陛下，因此，臣愿意替陛下前往邢州解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好！说的好！你看看你们这些人，当官这么多年还比不上一个年轻人，青阳谦真是教出了一个好儿子呀。青阳逊，待邢州疫情解决，你归来之时，朕破格让你暂代礼部尚书一职。”
朝堂众臣又开始议论纷纷。
“难道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尚书大人？”
“呵呵，状元郎官运亨通呀。”
“你也应该让你儿子去邢州的。”
“别瞎说，那也得有命回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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