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冤家
由于担心夜寺的身体状况会恶化，玄依没有特别急着赶路，足足花了两个月才抵达长白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子里面。玄依决定先在村子里面住一晚，第二日再带夜寺上山，顺便在村子里多补充些食物。此时已进入严冬，两人都已穿上雪貂大衣。
“这村里可没有客栈，我们找一户村民借宿吧，找哪家呢？”玄依说道。
“那一户吧，有个院子，大一些，应该能给咱们腾出点空间。”此时的夜寺已经恢复了体力，与平常人无异，只是没有了武功。
“老伯，”玄依对那正在院子里修建树枝的有点驼背的老头喊道，“老伯，我们是路过的，能不能在你这住一晚，就只住一晚，明天就走，我们可以给你银子。”
这户农家除了中间的主宅之外，还有两间侧宅，可却只有这老伯一个人居住，老伯允许玄依和夜寺住到侧宅去。由于很久都没来过客人了，老伯请两人到主宅的厅子里面吃烤全羊。来者是客，玄依和夜寺都没有推辞。经过询问得知，老伯的老伴儿已经去世好多年了，老伴儿不能生育，自己也没有再娶，所以也就没有子嗣了。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玄依也不好说太多。
“来，来，尝尝这东北的烤羊肉。”老伯切了两块羊肉分别放到两个盘子里面，递给玄依和夜寺。
玄依使用玄冰内力将夜寺那块烤羊肉降到常温，再让夜寺进食。面对老伯好奇的目光，玄依解释道：“老伯，他受了伤，筋脉出了些问题，不能吃太烫的东西，我帮他降降温，你不要介意。”
老伯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身体要紧。看来两位都是江湖人士呀。不知这位年轻人能否让老头我把个脉，老头我也略懂一些药理之术。”
夜寺将手伸了出去，老伯把脉之后连连摇头，“伤的不轻，伤的不轻，这种伤还真是第一次见，恕老头我无能为力。”
“无妨，我们明天打算上长白山，山上有个亲戚，可能会有办法。”玄依说道。
“哦？住在长白山上的亲戚，那可了不得。”老伯又将热好的马奶酒递给玄依，玄依将其中一杯降温之后再递给夜寺。
“老伯，你家里养的家禽多吗？”玄依问道，“我们明日上山，可能不会马上下来，如果你食物充足的话，我们想向你买些食物，我们愿意付你双倍的价钱。”
“有的有的，我平时比较闲，养了不少家禽呢，鸡、鸭、羊都有，过冬的食物非常充足，我可以送你们一些，不收你们钱。”
“这怎么行，这不成吃霸王餐了么。”
“你们不懂呀，老头我家里很久没来客人了，难得你们来，老头我心里高兴，就当是关爱晚辈吧。”
“那就多谢老伯了！”
第二日一早，两人吃过早饭之后，接过老伯递过来的两个大包袱，里面全是昨夜大爷烤的鸡肉、鸭肉和羊肉，夜寺和玄依只需热一下就可以吃了，老伯还说要是不够吃尽管来拿。
长白山并非孤峰，乃是连绵不断的山脉。玄依背着夜寺施展轻功开始登山，接连翻过七八座山峰之后，来到一处比较隐秘的山腰处，玄依推开一块巨石，露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山洞。两人进入山洞之后，玄依便将巨石再次堵上。
“这里是我娘平时练功的地方，她现在应该不在，不过她偶尔会来的，我们就先在这个山洞住下，等我娘出现吧。”玄依一边升火一边说道。
“我看这里的东西好像很久都没人动过，你娘应该很久都没来过了吧。”夜寺说道。
“对于普通人，你可以这么判断，可那是我娘。来之前有多少灰尘，离开之后还是那么多灰尘。”玄依说道。
“可这里只有一张木床呀，你睡床上，我睡地上？”夜寺一边打扫灰尘一边说道。
“这怎么行，你修为尽失，睡地上非冻死不可。你没看那木床那么大吗，一起睡不就得了。”玄依毫不在意地说道。
“不行，不行。这样会败坏你名声的。”
“你这人怎么变得这么矫情呢！这茫茫大雪山，哪里还有第三双眼睛，谁会瞎说呢。”
“还是不行。玄依，你不是有玄冰内力护体吗，不如你睡地上吧，我一个人睡床上。为了你的名声着想，你就先委屈一下吧。”
玄依瞪了夜寺一眼，“哎呀！你还得寸进尺了，反正我是要睡床上，你要是爱睡地上就自己睡地上。”
燕明帝一行人抵达长沙之后，长沙的知府衙门便作为临时的行宫，长沙知府李萧带着众家属识趣地从衙门搬了出去，搬到了一间民宅。而长沙的众多上档次的客栈都已经被朝廷包了下来，供这批朝廷大臣住宿，并非强制征用，是朝廷付钱的，长沙的客栈老板们终于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陛下，因为各边防的守军都没法动，所以响应勤王的人主要是一些百姓和少数的江湖人士，还有多地府衙派来的一些衙役。”兵部尚书贺杰说道。
“边防守军不能动，朕可以理解。‘京’字营的那五万将士，现在应该自由了吧？”燕明帝问道。
“陛下，”大理寺卿段千说道，“现在已经不能再指望‘京’字营了。恭亲王虽然释放了他们百夫长的家人，可却不断地以利益诱惑‘京’字营的士兵，据说已有部分士兵选择投靠恭亲王了。”
燕明帝没有生气，说道：“皇叔也不是一般人呀。那你们说说朕到底要靠什么夺回京城，可别告诉朕就靠这松松散散临时拼凑的勤王军。”
“陛下，”宰相徐进说道：“臣觉得可以让少林寺出面，号召各大江湖门派前来勤王，由这些武林人士组成一支特殊的军队，夺回京城轻而易举。”
“徐进，你对少林寺了解得还不够呀，”燕明帝说道，“少林寺不会干涉朝廷事务，这其中就包括了皇位之争这种事情。若是有外敌入侵，自然可以请少林寺出面，就像雁门关那次一样。”
“臣受教了。”
“陛下，”吏部尚书侯芳说道，“臣觉得这次让恭亲王有机可乘主要有两大原因。第一，骆一阁造反，西南边防十万将士自愿跟随，后来郁林、苍梧、贵州三地加入，发展到十五万，为了平定叛乱，陛下命展鹏将军将京城的二十万大军派到了西南与骆一阁对峙，这就造成了京城兵力空虚。第二，钟离牧将军和常贯将军的不幸身亡，为了对抗大蒙国，陛下又将在军中有号召力的千钧将军和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郡主派往了雁门关，造成了朝中无大将的局面，若是朝中有大将，不仅‘京’字营会跟随，而且也不会有那么多禁卫军跟随薛豹。不得不说，恭亲王这时机抓的很准。”
“老臣觉得侯大人分析得极是。”太傅戚凉说道。
“因此，”侯芳继续说道，“臣觉得不能再让展鹏将军这二十万大军困在西南了。”
“说的轻巧，让展鹏将军撤了二十万大军，你看那骆一阁会不会把整个南方给占领了？”陛下说道。
“陛下，臣建议派出大臣与那骆一阁谈判，臣认为那骆一阁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可以看看骆一阁到底可以做出怎样的让步。”侯芳说道。
“臣觉得那恭亲王也会派人跟骆一阁谈判的。”宰相徐进说道。
“不管恭亲王有没有派人去找骆一阁谈判，我们这边还是要派人去的。”陛下说道。
“陛下，老臣愿往。”太傅戚凉说道。
“嗯，朕相信骆一阁不会随便杀使臣的，就让太傅去吧。”
“老臣遵命！”
“没什么事了吧，朕要到街上去走走，你们都别跟来。”来到长沙之后，燕明帝每次出门都会有一名‘天’字部成员跟随护卫的。
身在长沙，燕明帝基本都是身着便装的。
“陛下，要去哪里？”‘天’字部桑凝问道。
“随便走走，透透气。听说‘地’字部在北边全军覆没了，只剩下魂落一人活着。”
“魂落带领‘地’字部本想去沧州的龙阳宗总部寻找龙阳宗宗主的，他们那时尚不知龙阳宗宗主就在京城，抵达龙阳宗总部的时候，却发现并没有龙阳宗的人，有的只是一股魔教势力，他们很强，若不是沐天大人及时赶到，魂落性命难保。这是沐天大人亲自传回的消息。”
“沐天什么时候回来？”
“待魂落伤势好转，沐天大人就会带着魂落一起回来了，算算日子，也快了。”
两人走到一间小酒楼外边，忽然听到里面非常吵闹，看了看酒楼的名字，这间酒楼并没有被朝廷租用。燕明帝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
“我已经报名参加勤王军了，你们也赶紧吧。”一名男子说道。
“在哪报名的呀？带我也过去。”另一名男子说道。
“就在那城北的大门附近，一会儿我带你过去。”先前那名男子回答道。
“搞什么勤王军，浪费大家时间。”又有一名男子说道。
“这位兄台，此话何意？整个朝廷的人都在这长沙城，你可要把话说清楚了。”已报名的那名男子说道。
“边防大军动不了，这勤王军只是乌合之众，毫无战斗力。我跟你们说，圣上根本不会用这勤王军。”持反对意见的男子说道。
“为何？不组织勤王军如何夺回京城？”打算报名的那名男子问道。
“组织勤王军只不过是圣上死要面子，虽然恭亲王篡位了，但圣上要大家记住自己才是合法的圣上。至于靠什么夺回京城，这个问题我想也是朝中大臣所烦恼的。”男子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我猜圣上他们是打算让展鹏将军这二十万大军动起来，如何动起来？就要跟那叛将骆一阁好好谈谈了。我觉得这条路很难行的通。”
“你依你之见，到底要靠什么夺回这京城？”又有一名男子问道。
“很简单，恭亲王乃是圣上的皇叔，年纪不小了，也许活不了几年了，等恭亲王死了，一切就好办了。哈哈，不过圣上应该是不会等的。诸位有没有想过，恭亲王篡位乃是有利有弊。”
“还有利？你倒是给大伙儿说说。”
“恭亲王早已于那大蒙国勾结。我朝的外交几乎处于停滞状态，恭亲王却私底下与那大蒙国发展了友好关系。这次礼部尚书青阳逊不是前往那大蒙国和谈吗，这和谈肯定能成！”
“可是，就算和谈成功了，这雁门关的二十万大军也不能动呀！”已报名的那名男子说道。
持反对意见的男子摆了摆手，“我没说要用雁门关守军夺回京城。那就给大伙儿说说如何夺回京城吧。恭亲王目前正在京城招募属于自己的大军，报名参加者不在少数。到时候圣上要夺回京城，势必会让京城血流成河。我有一个非常大胆又非常冒险的主意——复活将军府！”
在外边偷听的燕明帝身子忽然晃了一下，桑凝伸手扶住了陛下，“陛下，要不要进去教训那人。”
燕明帝摆了摆手，“再听听，再听听。”
“这将军府都没了还如何复活，钟离将军又不可能死而复生。”
“大伙儿请听我细细说来。钟离将军为救圣上而坠崖，可是谁都没有找到他的尸体呀，因此，可以找一人与将军神似者假扮将军，声称钟离将军回来了。需要在离京城不远的州府重设将军府，钟离将军乃是我大燕之魂，恭亲王凭借利益收买而来的士兵听到钟离将军的名字，大部分都会跑过来投靠钟离将军，这就相当于恭亲王不是给自己征兵，反而是给钟离将军征兵了。我相信，在钟离将军的号召之下，京城大部分的守军都会弃暗投明的。这个时候，完全可以利用投靠而来的士兵拿下京城，不会流太多血。”
“这样真的行得通吗？我听说恭亲王勾结了不少江湖门派，只要他派人去刺杀钟离将军，不管是真是假，那都活不了了。”
“行此险招，有三个人必须到场。”男子继续说道，“一是钟离将军的得力助手千钧将军，二是钟离将军的千金钟离千碧，可惜二公子钟离未确实死掉了，三是钟离千碧的保镖，有这第三个人在，相信恭亲王的人近不了将军府。”
“钟离千碧的保镖！雁门关修罗王！”
“对！有修罗王在就可以不用担心了。”
“嗯！值得一试。”
……
燕明帝伸长了脑袋往客栈里面看了一眼，一看吓一跳，那人竟是左丘羽！
“唉，你们让朕迁到长沙来，怎么就没提醒朕这长沙是左丘羽的老家呢，真是冤家路窄。”
“还请陛下恕罪，属下们确实没考虑到这一点。”
“这村里可没有客栈，我们找一户村民借宿吧，找哪家呢？”玄依说道。
“那一户吧，有个院子，大一些，应该能给咱们腾出点空间。”此时的夜寺已经恢复了体力，与平常人无异，只是没有了武功。
“老伯，”玄依对那正在院子里修建树枝的有点驼背的老头喊道，“老伯，我们是路过的，能不能在你这住一晚，就只住一晚，明天就走，我们可以给你银子。”
这户农家除了中间的主宅之外，还有两间侧宅，可却只有这老伯一个人居住，老伯允许玄依和夜寺住到侧宅去。由于很久都没来过客人了，老伯请两人到主宅的厅子里面吃烤全羊。来者是客，玄依和夜寺都没有推辞。经过询问得知，老伯的老伴儿已经去世好多年了，老伴儿不能生育，自己也没有再娶，所以也就没有子嗣了。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玄依也不好说太多。
“来，来，尝尝这东北的烤羊肉。”老伯切了两块羊肉分别放到两个盘子里面，递给玄依和夜寺。
玄依使用玄冰内力将夜寺那块烤羊肉降到常温，再让夜寺进食。面对老伯好奇的目光，玄依解释道：“老伯，他受了伤，筋脉出了些问题，不能吃太烫的东西，我帮他降降温，你不要介意。”
老伯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身体要紧。看来两位都是江湖人士呀。不知这位年轻人能否让老头我把个脉，老头我也略懂一些药理之术。”
夜寺将手伸了出去，老伯把脉之后连连摇头，“伤的不轻，伤的不轻，这种伤还真是第一次见，恕老头我无能为力。”
“无妨，我们明天打算上长白山，山上有个亲戚，可能会有办法。”玄依说道。
“哦？住在长白山上的亲戚，那可了不得。”老伯又将热好的马奶酒递给玄依，玄依将其中一杯降温之后再递给夜寺。
“老伯，你家里养的家禽多吗？”玄依问道，“我们明日上山，可能不会马上下来，如果你食物充足的话，我们想向你买些食物，我们愿意付你双倍的价钱。”
“有的有的，我平时比较闲，养了不少家禽呢，鸡、鸭、羊都有，过冬的食物非常充足，我可以送你们一些，不收你们钱。”
“这怎么行，这不成吃霸王餐了么。”
“你们不懂呀，老头我家里很久没来客人了，难得你们来，老头我心里高兴，就当是关爱晚辈吧。”
“那就多谢老伯了！”
第二日一早，两人吃过早饭之后，接过老伯递过来的两个大包袱，里面全是昨夜大爷烤的鸡肉、鸭肉和羊肉，夜寺和玄依只需热一下就可以吃了，老伯还说要是不够吃尽管来拿。
长白山并非孤峰，乃是连绵不断的山脉。玄依背着夜寺施展轻功开始登山，接连翻过七八座山峰之后，来到一处比较隐秘的山腰处，玄依推开一块巨石，露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山洞。两人进入山洞之后，玄依便将巨石再次堵上。
“这里是我娘平时练功的地方，她现在应该不在，不过她偶尔会来的，我们就先在这个山洞住下，等我娘出现吧。”玄依一边升火一边说道。
“我看这里的东西好像很久都没人动过，你娘应该很久都没来过了吧。”夜寺说道。
“对于普通人，你可以这么判断，可那是我娘。来之前有多少灰尘，离开之后还是那么多灰尘。”玄依说道。
“可这里只有一张木床呀，你睡床上，我睡地上？”夜寺一边打扫灰尘一边说道。
“这怎么行，你修为尽失，睡地上非冻死不可。你没看那木床那么大吗，一起睡不就得了。”玄依毫不在意地说道。
“不行，不行。这样会败坏你名声的。”
“你这人怎么变得这么矫情呢！这茫茫大雪山，哪里还有第三双眼睛，谁会瞎说呢。”
“还是不行。玄依，你不是有玄冰内力护体吗，不如你睡地上吧，我一个人睡床上。为了你的名声着想，你就先委屈一下吧。”
玄依瞪了夜寺一眼，“哎呀！你还得寸进尺了，反正我是要睡床上，你要是爱睡地上就自己睡地上。”
燕明帝一行人抵达长沙之后，长沙的知府衙门便作为临时的行宫，长沙知府李萧带着众家属识趣地从衙门搬了出去，搬到了一间民宅。而长沙的众多上档次的客栈都已经被朝廷包了下来，供这批朝廷大臣住宿，并非强制征用，是朝廷付钱的，长沙的客栈老板们终于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陛下，因为各边防的守军都没法动，所以响应勤王的人主要是一些百姓和少数的江湖人士，还有多地府衙派来的一些衙役。”兵部尚书贺杰说道。
“边防守军不能动，朕可以理解。‘京’字营的那五万将士，现在应该自由了吧？”燕明帝问道。
“陛下，”大理寺卿段千说道，“现在已经不能再指望‘京’字营了。恭亲王虽然释放了他们百夫长的家人，可却不断地以利益诱惑‘京’字营的士兵，据说已有部分士兵选择投靠恭亲王了。”
燕明帝没有生气，说道：“皇叔也不是一般人呀。那你们说说朕到底要靠什么夺回京城，可别告诉朕就靠这松松散散临时拼凑的勤王军。”
“陛下，”宰相徐进说道：“臣觉得可以让少林寺出面，号召各大江湖门派前来勤王，由这些武林人士组成一支特殊的军队，夺回京城轻而易举。”
“徐进，你对少林寺了解得还不够呀，”燕明帝说道，“少林寺不会干涉朝廷事务，这其中就包括了皇位之争这种事情。若是有外敌入侵，自然可以请少林寺出面，就像雁门关那次一样。”
“臣受教了。”
“陛下，”吏部尚书侯芳说道，“臣觉得这次让恭亲王有机可乘主要有两大原因。第一，骆一阁造反，西南边防十万将士自愿跟随，后来郁林、苍梧、贵州三地加入，发展到十五万，为了平定叛乱，陛下命展鹏将军将京城的二十万大军派到了西南与骆一阁对峙，这就造成了京城兵力空虚。第二，钟离牧将军和常贯将军的不幸身亡，为了对抗大蒙国，陛下又将在军中有号召力的千钧将军和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郡主派往了雁门关，造成了朝中无大将的局面，若是朝中有大将，不仅‘京’字营会跟随，而且也不会有那么多禁卫军跟随薛豹。不得不说，恭亲王这时机抓的很准。”
“老臣觉得侯大人分析得极是。”太傅戚凉说道。
“因此，”侯芳继续说道，“臣觉得不能再让展鹏将军这二十万大军困在西南了。”
“说的轻巧，让展鹏将军撤了二十万大军，你看那骆一阁会不会把整个南方给占领了？”陛下说道。
“陛下，臣建议派出大臣与那骆一阁谈判，臣认为那骆一阁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可以看看骆一阁到底可以做出怎样的让步。”侯芳说道。
“臣觉得那恭亲王也会派人跟骆一阁谈判的。”宰相徐进说道。
“不管恭亲王有没有派人去找骆一阁谈判，我们这边还是要派人去的。”陛下说道。
“陛下，老臣愿往。”太傅戚凉说道。
“嗯，朕相信骆一阁不会随便杀使臣的，就让太傅去吧。”
“老臣遵命！”
“没什么事了吧，朕要到街上去走走，你们都别跟来。”来到长沙之后，燕明帝每次出门都会有一名‘天’字部成员跟随护卫的。
身在长沙，燕明帝基本都是身着便装的。
“陛下，要去哪里？”‘天’字部桑凝问道。
“随便走走，透透气。听说‘地’字部在北边全军覆没了，只剩下魂落一人活着。”
“魂落带领‘地’字部本想去沧州的龙阳宗总部寻找龙阳宗宗主的，他们那时尚不知龙阳宗宗主就在京城，抵达龙阳宗总部的时候，却发现并没有龙阳宗的人，有的只是一股魔教势力，他们很强，若不是沐天大人及时赶到，魂落性命难保。这是沐天大人亲自传回的消息。”
“沐天什么时候回来？”
“待魂落伤势好转，沐天大人就会带着魂落一起回来了，算算日子，也快了。”
两人走到一间小酒楼外边，忽然听到里面非常吵闹，看了看酒楼的名字，这间酒楼并没有被朝廷租用。燕明帝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
“我已经报名参加勤王军了，你们也赶紧吧。”一名男子说道。
“在哪报名的呀？带我也过去。”另一名男子说道。
“就在那城北的大门附近，一会儿我带你过去。”先前那名男子回答道。
“搞什么勤王军，浪费大家时间。”又有一名男子说道。
“这位兄台，此话何意？整个朝廷的人都在这长沙城，你可要把话说清楚了。”已报名的那名男子说道。
“边防大军动不了，这勤王军只是乌合之众，毫无战斗力。我跟你们说，圣上根本不会用这勤王军。”持反对意见的男子说道。
“为何？不组织勤王军如何夺回京城？”打算报名的那名男子问道。
“组织勤王军只不过是圣上死要面子，虽然恭亲王篡位了，但圣上要大家记住自己才是合法的圣上。至于靠什么夺回京城，这个问题我想也是朝中大臣所烦恼的。”男子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我猜圣上他们是打算让展鹏将军这二十万大军动起来，如何动起来？就要跟那叛将骆一阁好好谈谈了。我觉得这条路很难行的通。”
“你依你之见，到底要靠什么夺回这京城？”又有一名男子问道。
“很简单，恭亲王乃是圣上的皇叔，年纪不小了，也许活不了几年了，等恭亲王死了，一切就好办了。哈哈，不过圣上应该是不会等的。诸位有没有想过，恭亲王篡位乃是有利有弊。”
“还有利？你倒是给大伙儿说说。”
“恭亲王早已于那大蒙国勾结。我朝的外交几乎处于停滞状态，恭亲王却私底下与那大蒙国发展了友好关系。这次礼部尚书青阳逊不是前往那大蒙国和谈吗，这和谈肯定能成！”
“可是，就算和谈成功了，这雁门关的二十万大军也不能动呀！”已报名的那名男子说道。
持反对意见的男子摆了摆手，“我没说要用雁门关守军夺回京城。那就给大伙儿说说如何夺回京城吧。恭亲王目前正在京城招募属于自己的大军，报名参加者不在少数。到时候圣上要夺回京城，势必会让京城血流成河。我有一个非常大胆又非常冒险的主意——复活将军府！”
在外边偷听的燕明帝身子忽然晃了一下，桑凝伸手扶住了陛下，“陛下，要不要进去教训那人。”
燕明帝摆了摆手，“再听听，再听听。”
“这将军府都没了还如何复活，钟离将军又不可能死而复生。”
“大伙儿请听我细细说来。钟离将军为救圣上而坠崖，可是谁都没有找到他的尸体呀，因此，可以找一人与将军神似者假扮将军，声称钟离将军回来了。需要在离京城不远的州府重设将军府，钟离将军乃是我大燕之魂，恭亲王凭借利益收买而来的士兵听到钟离将军的名字，大部分都会跑过来投靠钟离将军，这就相当于恭亲王不是给自己征兵，反而是给钟离将军征兵了。我相信，在钟离将军的号召之下，京城大部分的守军都会弃暗投明的。这个时候，完全可以利用投靠而来的士兵拿下京城，不会流太多血。”
“这样真的行得通吗？我听说恭亲王勾结了不少江湖门派，只要他派人去刺杀钟离将军，不管是真是假，那都活不了了。”
“行此险招，有三个人必须到场。”男子继续说道，“一是钟离将军的得力助手千钧将军，二是钟离将军的千金钟离千碧，可惜二公子钟离未确实死掉了，三是钟离千碧的保镖，有这第三个人在，相信恭亲王的人近不了将军府。”
“钟离千碧的保镖！雁门关修罗王！”
“对！有修罗王在就可以不用担心了。”
“嗯！值得一试。”
……
燕明帝伸长了脑袋往客栈里面看了一眼，一看吓一跳，那人竟是左丘羽！
“唉，你们让朕迁到长沙来，怎么就没提醒朕这长沙是左丘羽的老家呢，真是冤家路窄。”
“还请陛下恕罪，属下们确实没考虑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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