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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参加校庆活动

    常言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死灰也可复燃”。年轻人一旦有了理想,犹如大树扎下了根,野马脱了缰,怎么说停就停,说止就止呢?况且,现在形势大好,很多人都暴富了,自己年纪轻轻的,难道就这样安于现状吗?晚上躺在床上,我仍然做着发财的梦。

    有一天,黄松林到我们局里来找我,问最近有没有“小额”扶贫贷款?我吃惊而又慎重地问:“你贷款来做什么?”他说:“贷款来承包我们村子里的鱼塘养鱼。”我说:“哟,你找到事情做了。你准备贷多少?”他说:“如果有的话,贷个五六万吧。”我说:“不错的,但这方面的情况我不太清楚,我帮你问一问。”

    不久,我回黄松林的话,说:“去年有,今年没有。”他拍着自己的脑门说:“唉,运气不好,干什么都不顺利。”看着他遗憾的样子,我说:“这有什么难的?回去把你家的房契拿来做抵押,到农行去贷吧。”他说:“我那房子值几个钱呀?再说还没有产权证哩。”

    我问:“你包的鱼塘有多大?”他说:“有二十来亩。”我说:“嗬,这么大啊,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不找人合作吗?”他说:“你说得对。我想过了,找人合作,别人出钱,我出力,但是哪个愿意与我合作呢?”我说:“你怎么不动脑筋呢?你去找陈勇,黄龙,杨得志他们几个,他们有的是钱。”黄松林醒悟了,摸着后脑勺立即笑了起来。

    我嘴里虽然这么说,但心里不禁活跃起来。这是一个不错的项目。大厂办不成,但小生意还是可以做的,能赚多少算多少,做人不能太呆板。于是,我把王飞等几个老同学又重新召集起来。

    傍晚,我们几个到黄松林说的那个鱼塘去查看。鱼塘的面积的确很大,它是由于地势低洼而形成的一个大水塘,三面环农田,一面临河道,远处有一个小水库,条件不错。然而从这个鱼塘的破败的情况来看,显然荒废很久了,有几处池坎已经坍塌了,池中长满了水草,水质变差了。

    租金倒是不贵,一年才五千块钱。我们估计了一下。如果管理的好,一年收两三次鱼,赚五六万块钱是不成问题的。并且,黄松林说了,他出力,我们出钱,还不影我们正常的工作,何乐而不为呢?当然,投资是有风险的,养鱼要懂技术,销售要有渠道,还不能遇到天灾人祸。

    黄松林家就住在离鱼塘不远的村子里,他中等个子,人长得敦实,脑子灵活,他见我们犹豫不决,便说:“我以前养过鱼,这你们放心吧。你们有时间来看看就行了。”他这么一说,又增强了我们的信心。这时候我才想起,我们局里其实就管理鱼苗,还有专门的水产养殖指导专家。在销售上也不存在问题,杨得志就开餐馆,他要用,用不完的可以帮助推销。

    条件都具备了,于是,大家心里都沸腾起来。当即表示愿意投资。我、陈勇、王飞、黄龙、杨得志各出一万。黄松林出力,收益占双份。投资虽然少了点,赚钱可能也不多,但作为首次合作,作一种尝试,能赚多少算多少,大不了大家出钱玩一场。承包期为两年,每年五千元。

    于是,我们开始行动起来。黄松林找来几个人,放出了部分池水,修补了池堤,打捞了水草,撒了一些石灰消毒,又放进了清洁干净的水。我也积极行动,在局里争取到了一批优质的鱼苗,投放在鱼池中。

    刚养鱼,我们都感到新鲜和刺激,我们在鱼塘边搭建了棚子,买来了床,带来了吃的,找来了煤油炉。在棚里守鱼,既可以吃饭,又可睡觉。下了班,我就往鱼塘跑,到鱼塘帮忙,忙完了我们就坐在鱼棚里喝水休息。黄龙和杨得志也常来,有时我们还喝点小酒,谈天说地,喝醉了,就在这里睡一夜,第二天再走,日子过得还畅快。

    我是个城里人,虽然步入中年,但没有真正接触到农村生活,虽然在书本上也学到养鱼的知识,但实际生活中没有运用过。因此,我来这里,一边是来学养鱼赚钱,一边也是体验生活,感受生活。为了减轻黄松林的疲劳,周末晚上,我们几个也来替换黄松林守鱼。我在鱼棚里住过几个晚上,既感到新奇又感到辛苦。

    五六月份,周围田野都插上了秧苗,到处绿油油的,晴朗的夜晚静得出奇,群山默默无语,只有青蛙“呱呱”地叫,不时传来鱼塘里鱼儿拍打水的声音。我们零距离接触大自然,数着星星睡觉,披着衣服起来看霞光。看到月色退去,天色由白变红,看到田野上空飘着白雾,许多人家冒出了炊烟。接着太阳冉冉升起,四处一片光芒。我们走出鱼棚,伸伸腰,呼吸清新的空气。随后便沿着池边走走,路边的野草和田里的秧苗上全是露珠,挂在草叶间的蛛网也挂满水滴,脚虽然被露水打湿,感到冰凉,但心里却很惬意。

    但是到了冬季,这里守鱼就比较艰苦了。庄稼收割了,树木落了叶,田野光秃秃的。因为这里宽阔空旷,寒风畅通无阻,田中的电线杆子被吹“呜呜”的。夜晚四周黑漆漆的,又没有火烤,睡在冰冷坚硬的木板床上,难以入眠,很是难熬。有次,我又在那里守了一夜,不想起床时腰酸背痛,口干舌燥,头晕脑胀,得了重感冒。本来想向单位请两天假,又怕领导知道,因为当时已下发文件,不允许在职人员从事第二职业,因此只好坚持上班。

    妻子贺敏抱怨说:“吃不消了吧,看你病成什么样了?还想赚大钱,哪有你的份?还是安心做好你的工作吧。”何敏的话很不中听,我说:“世间哪有不吃苦就挣钱的?若怕吃苦就只能穷一辈子。”

    贺敏说:“噫,我是心痛你,才这么劝你,你怎么好话坏话都分不清呢?”我说:“这我知道,你不要担心,这点病算什么?过两天就好了。”

    贺敏不再说话。我认为我的主要问题出在身体不好上,你看黄松林风里来雨里去,大部分时间都吃住鱼塘边,受尽了各种苦,他却没有病倒,而且还精神抖擞的。

    黄松林专心地看守着鱼塘,每天都在池塘边转悠,拴着皮围腰,穿着长筒鞋,走路“噗嗒噗嗒”的,一会儿给鱼准备鱼饵,一会儿割池子边的野草,一会儿修补水沟里的拦网。

    有一次,天下暴雨,洪水猛涨,田坝变成了海洋,鱼塘被水冲出个口子,如果不及时补上,我们养的鱼肯定会随水流出。黄松林穿上雨衣,冒雨去打桩拦网,我们都担心他出问题,但半小时后,他回来了,浑身湿透了,水淋淋的,脸色都乌了,我们以为他会生病,接果他打两个喷嚏就好了。黄松林在农村长大,从小锻炼,所以他身体好。他为人也朴实宽厚,尽管养鱼这么苦,但在我们面前,没有诉过苦,哪里出问题,他就主动地默不作声去解决。看到时间到了,便拿出箩筐,装上鱼饵去喂鱼。

    我们的饵料都是黄松林准备的,主要用麦麸,玉米等做成的,每天喂鱼三次。只见黄松林走到池边,将鱼饵均匀地撒在水面上,鱼儿们“噗噗”地游过来争食,水面黑压压的一片,全是咂着的嘴巴,很是诱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半年后,我们养的鱼就见效了,打捞卖出后,每人分得了三四千多块钱;到了下半年,也很顺利,也赚了不少钱;转眼到了第二年,我们决定改进方法,把几种鱼混合放养,不想效果不好,赚钱少了点。到了最后半年,我们又恢复了以往的喂养方法,并投放了一些优质饵料,鱼儿长得的很健康。我们一到池边,鱼儿们摆着尾巴向我们游过来,非常可爱。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有天早上黄松林去喂鱼的时候,发现水面白扑扑的。仔细看,原来鱼死了,大的有巴掌大,小的也有二指宽,没有死的也像喝醉酒那样,在水里飘来飘去。糟了,鱼出问题了。于是,我急忙把我们局里的水产专家请来。专家分析得出的结论是:水被严重污染,鱼中毒了。

    原来,这段时间干旱少雨,天气闷热。周围的农田里的水稻遭受了虫灾。附近的农户喷洒农药来灭虫。水流到我们鱼塘里,水受到了污染。这下我们倒霉了,眼看赚到的钱,一下没有了。

    黄松林非常生气。准备找附近的农户理论,索要赔偿。我说:“这可能行不通。因为他们不是故意的,而且他们现在的庄稼也长不好,他们拿什么赔你?”这样,我们一下损失的两三万多块钱,大家都非常沮丧,

    这鱼还养不养啊?如果要养,就得把所有的死鱼全部打捞出来,重新把池水换掉,重新消毒。况且租期将满,得重交租金。哎,干了两年,操了这么多心,却只赚回了本钱。

    黄松林倒是赚了一点,因为他起早贪黑,把所有时间的时间都用在了这件事上。他说他为了养鱼,他没有好好睡过觉,没有正正规规吃顿饭,涨水怕鱼跑,水退怕人偷,白天忙喂食,晚上忙拌料,还时时担惊受怕,一年下来他的体重已减少了十多斤。养鱼太累了,他不想干了。

    黄龙说:“这种钱不好赚,没有做其他的赚钱干脆。”他安慰黄松林说,“这鱼不养了,如果你不怕苦的话,跟着我去做工,我保准你赚钱来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