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太史子义谋豫章
不负刘繇感慨，如今曲阿日入粮草三十石，刘慎自是称得上一富家翁，只是尊卑有序，无论刘繇是叔父还是上官，叹出如此言语来，其实都是教刘慎不敢承受。
刘繇自是也见得自家侄儿神态，恍觉失言，笑着宽解道：“能经营出这般事业何其不易，何况子将亦与我说明，此番曲阿送来的钱粮远超两成分润，我又怎会对子律有疑？”
刘慎闻言，紧悬之心随之落地，偷偷拭去手心汗液，试探问道：“广陵贸易之事，不知叔父如何处理？”
刘繇闻言只是大笑，却不回答，刘慎又将惊疑之时，却听得许劭已徐徐开口：“本过些时日，使君便要传你来秣陵，既然你今日在此，那便先交代与你吧！”
刘慎一怔，不解地望向刘繇，刘繇却苦笑着说道：“刘景升好手段，竟教江陵兵马顺江而下，驰援诸葛玄，而于糜亦是无能，大军败于豫章城外，几令朱文明身死！”
刘繇话音方落，许劭便又接过言语，随即说道：“豫章要害，无须多言，朱文明又有朝廷钦命，亦是不可不保，此番我已劝得使君亲征豫章，讨伐诸葛玄！”
刘慎闻言颔首，豫章地处要害暂且不提，只需看刘繇的刺史职司从何而来，便当知同受长安朝廷任命的朱皓，在扬州的亦有特殊地位，刘繇若是不能扶正朱皓入主豫章，以彰朝廷权威，那恐怕江南半使的高位，刘繇亦不能自保。
只是刘慎不解，江南能驱使的兵马，便也不过张英、樊能、于糜三部，其余县卒之兵，其实皆难当征伐之用，而眼下张英驻军吴郡，监震陈瑀、王朗，定然不能调动，于糜兵败豫章，所部也难再倚重，除去樊能所部久驻秣陵，可行军事之外，便也就只有曲阿那一千新军，可受调动。
莫非刘繇是将主意打到了太史慈的头上？
一念及此，刘慎当即起身表态道：“叔父只管令来，曲阿上下无不遵从！”
闻弦歌而知雅意，许劭虽未说明，可刘繇能得刘慎这番态度，心中亦是满足，口中却拒绝道：“此前不知广陵之事，叔父确实是动了调用曲阿兵马的心思，只是盐利既巨，眼下吴景又据江北，实不可不防，此事还是作罢吧。”
刘慎闻言，正要解释，孰知许劭已然急劝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使君莫非以为豫章不胜，刘子律麾下那千余兵马，便能保得江南半壁？”
刘慎亦点头解释道：“曲阿本有数千县兵，我教字义治练，精编至千余人，叔父此番出征，便让字义率领新军相随，至于曲阿治安，无非重起旧军而已，只要豫章顺利，定无大碍。”
刘繇之前便已见过曲阿公文，此刻又听刘慎言语，当即蹙起眉头便说道：“正所谓兵多将广者为雄，好端端的近万县军，子律怎还能去作撤减？须知精兵并非由练取，只能百战死中得。”
刘慎自知此理，否则也不会当即便要太史慈领军相随，先前表态，虽多是出于报效刘繇的孝义，可终究也还是存了几分以战练兵的心思，所以为了打消刘繇的顾虑，也有出于认知本能就相信太史慈能力的原因，刘慎拍着胸脯作保道：“叔父有所不知，子义所练新军近半为骑，每日不断牛羊乳饮食，又得高妙枪、弓法练习，虽只得千余之众，战力却断不会逊于之前近万县兵。”
太史慈此刻也昂首出列，朗声说道：“区区诸葛玄之流，何劳使君亲征？使君尽管将朱明府、于将军唤回，待我点齐曲阿兵马，三十日内定破豫章！”
莫说刘繇、许劭，便是刘慎也教太史慈的豪言壮语吓了一跳，急忙出声阻拦道：“豫章之事，牵涉深重，子义且不可胡言！”
太史慈瞥了眼许劭，只反问道：“明公方才不是有言，曲阿精兵，并不逊于近万之军？如此兵势，怎破不得豫章？”
太史慈语气坚定，刘慎却只觉心中肉疼，急急说道：“我虽是说过，可毕竟新军才操练月余，如何便能当万兵驱使？”
许劭此时也出声讥笑道：“位卑之流，果是喜妄作大言！”
太史慈却不理会许劭，只向刘繇请命道：“我愿以项上人头立下军令，若三十日内取不得豫章，甘愿受戮！”
见得太史慈如此，刘繇苦笑着叹了口气，只摆摆手道：“子律所言不错，豫章之事牵涉深重，万万儿戏不得，还是由本使亲征罢！你若存建功立业的心思，届时做个先锋便是。”
刘繇言语，其实已是递出了梯子，孰知却只换得太史慈一声冷哼，然后侧首望着刘慎肃然相问：“使君不知我心力，疑我便也罢了，莫非明公也疑我心力不成？”
太史慈话音方落，还不待刘慎回答，许劭已勃然起身，指着太史慈喝道：“曲阿公文我也看过，你手下所谓的新军精兵，亦不曾经过战火历练，此番要挟，莫非是存了悖逆之心！”
许劭之言恶毒，刘慎唯恐教刘繇听去心间，连忙开口解释道：“子义断然不会有这般心思，子将公却是错言！”，说罢，刘慎抬眼看向太史慈，只见太史慈此刻一副置许劭言语罔闻之态，只沉沉看着自己，心念一震，索性便咬咬牙，开口问道：“豫章牵涉我便不言，只问子义一句，如何破城？”
太史慈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当即朗声答道：“千人攻城，自是难破，所以我计率兵渡江，如今明公与袁术贸易交好，江南区区千人，只需随行押送些精盐，江北便定然不会疑阻，而后大军过江后再由历阳前往薪春，复又南渡柴桑，冒作荆州兵马混入豫章城中，此必可破城！”
刘慎闻言，心中一动，却想起当日于寿春时，曾听得吴景说过，眼下孙策正奉袁术之命攻打庐江，澎湃心气又登时一泻，只叹道：“历阳至薪春之间为庐江所隔，子义此计虽好，却恐怕难成。”
太史慈闻言点头，却道：“我知明公顾虑，所以向前方才会向使君讨了三十日的期限，所图便是为了过江之后先往寿春而去，绕过庐江。”
刘慎闻言一喜，当即便向刘繇看去，刘繇此刻亦有几分期待神色，却还是犹疑问道：“诸葛玄谨慎，如何能放你率兵入城？”
太史慈朝刘繇拱手解释道：“所以在下方才要使君召回朱明府、于将军，只要豫章军事暂止，使君再于秣陵做出亲征姿态，在下断言，诸葛小儿定然会箪食壶浆将在下迎进豫章！”
刘繇自是也见得自家侄儿神态，恍觉失言，笑着宽解道：“能经营出这般事业何其不易，何况子将亦与我说明，此番曲阿送来的钱粮远超两成分润，我又怎会对子律有疑？”
刘慎闻言，紧悬之心随之落地，偷偷拭去手心汗液，试探问道：“广陵贸易之事，不知叔父如何处理？”
刘繇闻言只是大笑，却不回答，刘慎又将惊疑之时，却听得许劭已徐徐开口：“本过些时日，使君便要传你来秣陵，既然你今日在此，那便先交代与你吧！”
刘慎一怔，不解地望向刘繇，刘繇却苦笑着说道：“刘景升好手段，竟教江陵兵马顺江而下，驰援诸葛玄，而于糜亦是无能，大军败于豫章城外，几令朱文明身死！”
刘繇话音方落，许劭便又接过言语，随即说道：“豫章要害，无须多言，朱文明又有朝廷钦命，亦是不可不保，此番我已劝得使君亲征豫章，讨伐诸葛玄！”
刘慎闻言颔首，豫章地处要害暂且不提，只需看刘繇的刺史职司从何而来，便当知同受长安朝廷任命的朱皓，在扬州的亦有特殊地位，刘繇若是不能扶正朱皓入主豫章，以彰朝廷权威，那恐怕江南半使的高位，刘繇亦不能自保。
只是刘慎不解，江南能驱使的兵马，便也不过张英、樊能、于糜三部，其余县卒之兵，其实皆难当征伐之用，而眼下张英驻军吴郡，监震陈瑀、王朗，定然不能调动，于糜兵败豫章，所部也难再倚重，除去樊能所部久驻秣陵，可行军事之外，便也就只有曲阿那一千新军，可受调动。
莫非刘繇是将主意打到了太史慈的头上？
一念及此，刘慎当即起身表态道：“叔父只管令来，曲阿上下无不遵从！”
闻弦歌而知雅意，许劭虽未说明，可刘繇能得刘慎这番态度，心中亦是满足，口中却拒绝道：“此前不知广陵之事，叔父确实是动了调用曲阿兵马的心思，只是盐利既巨，眼下吴景又据江北，实不可不防，此事还是作罢吧。”
刘慎闻言，正要解释，孰知许劭已然急劝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使君莫非以为豫章不胜，刘子律麾下那千余兵马，便能保得江南半壁？”
刘慎亦点头解释道：“曲阿本有数千县兵，我教字义治练，精编至千余人，叔父此番出征，便让字义率领新军相随，至于曲阿治安，无非重起旧军而已，只要豫章顺利，定无大碍。”
刘繇之前便已见过曲阿公文，此刻又听刘慎言语，当即蹙起眉头便说道：“正所谓兵多将广者为雄，好端端的近万县军，子律怎还能去作撤减？须知精兵并非由练取，只能百战死中得。”
刘慎自知此理，否则也不会当即便要太史慈领军相随，先前表态，虽多是出于报效刘繇的孝义，可终究也还是存了几分以战练兵的心思，所以为了打消刘繇的顾虑，也有出于认知本能就相信太史慈能力的原因，刘慎拍着胸脯作保道：“叔父有所不知，子义所练新军近半为骑，每日不断牛羊乳饮食，又得高妙枪、弓法练习，虽只得千余之众，战力却断不会逊于之前近万县兵。”
太史慈此刻也昂首出列，朗声说道：“区区诸葛玄之流，何劳使君亲征？使君尽管将朱明府、于将军唤回，待我点齐曲阿兵马，三十日内定破豫章！”
莫说刘繇、许劭，便是刘慎也教太史慈的豪言壮语吓了一跳，急忙出声阻拦道：“豫章之事，牵涉深重，子义且不可胡言！”
太史慈瞥了眼许劭，只反问道：“明公方才不是有言，曲阿精兵，并不逊于近万之军？如此兵势，怎破不得豫章？”
太史慈语气坚定，刘慎却只觉心中肉疼，急急说道：“我虽是说过，可毕竟新军才操练月余，如何便能当万兵驱使？”
许劭此时也出声讥笑道：“位卑之流，果是喜妄作大言！”
太史慈却不理会许劭，只向刘繇请命道：“我愿以项上人头立下军令，若三十日内取不得豫章，甘愿受戮！”
见得太史慈如此，刘繇苦笑着叹了口气，只摆摆手道：“子律所言不错，豫章之事牵涉深重，万万儿戏不得，还是由本使亲征罢！你若存建功立业的心思，届时做个先锋便是。”
刘繇言语，其实已是递出了梯子，孰知却只换得太史慈一声冷哼，然后侧首望着刘慎肃然相问：“使君不知我心力，疑我便也罢了，莫非明公也疑我心力不成？”
太史慈话音方落，还不待刘慎回答，许劭已勃然起身，指着太史慈喝道：“曲阿公文我也看过，你手下所谓的新军精兵，亦不曾经过战火历练，此番要挟，莫非是存了悖逆之心！”
许劭之言恶毒，刘慎唯恐教刘繇听去心间，连忙开口解释道：“子义断然不会有这般心思，子将公却是错言！”，说罢，刘慎抬眼看向太史慈，只见太史慈此刻一副置许劭言语罔闻之态，只沉沉看着自己，心念一震，索性便咬咬牙，开口问道：“豫章牵涉我便不言，只问子义一句，如何破城？”
太史慈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当即朗声答道：“千人攻城，自是难破，所以我计率兵渡江，如今明公与袁术贸易交好，江南区区千人，只需随行押送些精盐，江北便定然不会疑阻，而后大军过江后再由历阳前往薪春，复又南渡柴桑，冒作荆州兵马混入豫章城中，此必可破城！”
刘慎闻言，心中一动，却想起当日于寿春时，曾听得吴景说过，眼下孙策正奉袁术之命攻打庐江，澎湃心气又登时一泻，只叹道：“历阳至薪春之间为庐江所隔，子义此计虽好，却恐怕难成。”
太史慈闻言点头，却道：“我知明公顾虑，所以向前方才会向使君讨了三十日的期限，所图便是为了过江之后先往寿春而去，绕过庐江。”
刘慎闻言一喜，当即便向刘繇看去，刘繇此刻亦有几分期待神色，却还是犹疑问道：“诸葛玄谨慎，如何能放你率兵入城？”
太史慈朝刘繇拱手解释道：“所以在下方才要使君召回朱明府、于将军，只要豫章军事暂止，使君再于秣陵做出亲征姿态，在下断言，诸葛小儿定然会箪食壶浆将在下迎进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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