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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兴起雄军慑豫章

    刘慎与朱皓虽只有一面之缘,可初相识时,还觉朱皓颇有几分飒爽英气,甚至还以朱皓容貌揣测过其父朱儁的神采,可今日与刘慎见得时,便只一副失魂落魄的姿态。

    其实刘慎心知,于糜兵败秣陵,非战之罪,只因豫章地处扬西,乃是连接荆州、扬州的要害之地,所以诸葛玄的这个郡守由来,本就是刘表和袁术为与长安朝廷对抗的妥协产物,此番诸葛玄只得荆州援助,便已是袁术卖了盐利极大的面子,何况诸葛玄入主豫章日久,已有人和地利之优,刘繇仓促兴师,却只是为朱皓正命而已,于糜又非太史慈一般的良将,此消彼长之下,又焉得不败?

    只是这般道理刘慎却不能说与朱皓所知,一来朱皓虽为长安朝廷任命的刘繇下属,刘繇亦为其赴任兴兵挥师,可其立场究竟如何,刘慎却不甚笃定,自然不能将内情托出。

    二则是因为自太史慈返回曲阿集军北上之后,刘慎便已然近乎本能地相信了太史慈能不日攻克豫章,所以能见得朱公伟之子落魄的时日已是不多,如不趁此结交,那日后朱皓远镇豫章,恐怕自己再无机会。

    所以刘慎便也顾不得刘繇诧异,一待于糜解散了残部回驻,当即便越过刺史府众官吏迎上前去,撇过于糜不理,直拉起朱皓的手便故叹道:“闻得豫章凶险,几度担忧,而今见得文明公安然无恙,吾心方才安矣。”

    朱皓本就羞愧,听得此言,更是自责,只苦笑道:“有赖于将军英勇,士卒忘死效命,朱某方才得苟全性命。”

    刘繇此时也走上前来,闻言便宽慰道:“胜败不过兵家常事,文明何须自恼?”

    说罢,刘繇又打量了于糜一番,只见于糜浑身血渍,亦是一副灰头土脸的狼狈模样,当即便颇为自责地拉起于糜的手哀叹道:“早知豫章凶险至此,本使便只有亲伐的道理,又怎会教将军落得如此!”

    于糜闻言,登时便落下眼来,脚下更是一软,扑通跪倒便哀嚎了起来:“末将万死,愧负使君重托,竟为诸葛小儿所败!”

    朱皓听得哭声,当即便也控制不住心弦,同哭嚎道:“只因在下官司,便险教正礼公折损心腹大将!”

    刘繇等人此刻亦是同悲,不免也皆啜泣了一番,好在片刻之后,众人便也各自收拾住了心悲,又觉在此城门大庭广众之下哭泣,不免大失体面威严,便在刘繇的率领之下匆匆折返回了刺史府邸。

    待众人于刺史府中堂坐定,饮了些茶水,又因方才皆各自哭过一场,此刻堂中,倒也再无凄凉之感,只是于糜与朱皓毕竟兵败豫章,纵是刚刚刘繇也表明了胜败常事的态度,却也还是各自起身,出列请罪。

    刘繇便是只得江南半壁,可终归是朝廷使君,怎会是凡俗之辈?既然于城门处时便已有态度,此刻又怎么反复?见得于糜二人姿态,便只摆手道:“前败以取,纠缠无用,既然二位眼下安然回归,我等便当思反败为胜之策,怎可再言罪责?”

    朱皓闻言,心中忽然一震,本以为前番兵败,刘繇便会偃旗息鼓,不再提豫章之事,孰知此刻听得刘繇意思,豫章竟还可为!震撼之下,当即拱手请命道:“败军之将,不敢言勇,只是先前交战,在下已熟诸葛小儿兵法,只要使君肯再起精兵,在下斗胆,愿请命率军再伐豫章!”

    刘繇颔首,只朗声说道:“诸葛小儿不尊王命,擅居高位,我忝为朝廷使君,怎能容他!”

    于糜闻言,当即亦请命道:“末将愿佐文明公同征,此番定会取那诸葛小儿人头,以泄使君之愤!”

    刘繇大笑道:“哈哈哈哈!如此甚好!只是千番交战,于将军所部折损众多,本使听闻丹阳陈横,乃是不世出的豪杰,眼下避居山中,竟还能引得千人追随,文明、于将军何不替本使走上一遭,辟其驱使?”

    说罢,刘繇便朝刘慎招招手,刘慎见状,当即起身朝朱皓、于糜二人拱手道:“丹阳民风彪悍,乃是江南多兵之地,在下愿奉上万金,以资二公于丹阳广募精兵!”

    朱皓、于糜二人闻言大喜,于糜更是因为先前败仗,麾下部曲损失惨重,所以更为欣喜,竟将先前刘慎越过自己先朝朱皓慰问的难堪抛之脑后,登时便下跪表态道:“末将受此大恩,唯效死报答而已!”

    刘慎教于糜吓了一跳,刘繇在此,刘慎怎敢身受于糜这般言语?连忙上前扶起于糜,急道:“于将军误会了,此万金非是我个人私资,而是叔父自曲阿官库拨出。”

    于糜,朱皓闻言,便又从刘繇礼拜谢恩,刘繇依旧是满面笑意,只摆手说道:“此本就是职责所在,二位不必感怀,只是丹阳募兵之事,本使却有要求。”

    于糜、朱皓二人相视一眼后皆拱手应道:“但凭使君交代!”

    许劭此时抚着白须笑道:“却不是什么天大的难事,使君只是要二位于丹阳募兵时不行遮掩,大张旗鼓地招募士卒便是。”

    朱皓闻言不解,颇有些犹疑地问道:“若如此,岂不是我等得兵多少,皆为诸葛玄所知?”

    许劭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哈!正是要教诸葛玄知晓使君兵威!”

    刘繇亦笑道:“万金得万兵,若再得陈横出山相助,两位于丹阳便可自成大军,届时本使再率樊将军援来,如此诸葛玄焉能不惧?”

    朱皓听得刘繇竟要亲征,当即便劝道:“使君千金贵重,焉能犯险,届时便令樊将军出征便是。”,说着,朱皓又有些担忧刘繇心思,便又解释道:“若如此,我便自当奉樊将军军令行事。”

    刘繇心知朱皓顾虑,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文明无须多心!”,笑罢,刘繇面容之上浮出一片傲然之色,只朗朗说道:“朝廷法令威严,焉能教诸葛小儿冒犯,我已传令会稽、吴郡,届时二位不止有秣陵兵马以作后援,张将军亦将会同王景兴、陈公伟来援!”

    朱皓、于糜二人听得刘繇不仅要用樊能兵马,还调了监震会稽、吴郡的张英,甚至因为张英的离开,令陈瑀、王朗也要出兵,登时便都只觉前番失利不过尔尔,如此重兵压境,如此取不得豫章?难怪是要自己不必遮掩。

    见得二人面上皆浮现出了了然于心的喜色,刘慎心知大事已定,当即便出言交代道:“二位至丹阳后,不必有顾虑,尽可将诸事放出风去,叔父此为浩荡阳谋,正是要教刘景升的枝节尽逐出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