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圣地
“有的。”不等托卡开口，伊莲娜抢着答道。
“对付怨灵最彻底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净化掉它们的尸骸。只不过我并不擅长净化，而且想要这么做的话，必须首先找到尸骸。”
“我知道尸骸在哪！”之前一直没说话的菈雅道，声音中有种与外形和年龄不相称的力量感。
“祖母，带他们去圣地吧。骑兵队的尸骸就在那里，有很多族人看见过的！”
“我知道，我比他们更清楚……”托卡幅度轻微地摇头，“可是那里太危险了。菈雅，你还太年轻，你没有亲身经历过那地方的险恶，那里早就不是圣地了，那里被白人的邪气污染了……”
“祖母！”菈雅拉起托卡的手，“您刚刚也看到陆先生的本事了，有他和我们在一起，我们什么都不用怕！”
“我们的灾祸，怎么能麻烦无辜的外人……”
“那我们把圣地的情况告诉陆先生，让他做决定行吗？”
菈雅转身对陆冶道：“陆先生，您要愿意铲除这些怨灵，我就是您的刀，您的矛，您的猎犬和弓箭！您要不愿意，我们就继续上路，之后不管发生什么，我至死都不会埋怨您，至死都不再提起这件事！”
她攥紧了拳头，情绪有些激动：“只要彻底净化它们，族人们就……”
菈雅话说到一半噎住了。
她一时忘了。
哪里还有什么族人，最后的部落也被赶走了，今后，这里再也没有阿尔冈昆的传说和歌谣。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至少……至少今后拓荒者们来到这片森林定居，夜晚可以睡个安稳觉。”
在菈紧张而焦急的等待中，陆冶安静地思考了片刻，随后，他看向托卡。
“老奶奶，怨魂虽然短时间内不敢再来，但只要他们记得生前的战术，就应该懂得呼叫援手，我们继续赶路的话，几乎必定会被它们再次骚扰。现在嘲风护符灵力散尽，一切都不好说，你之前一直劝告我们不要心存侥幸，这一点，我其实非常赞同。”
托卡看向黑暗的森林：“嗯，你说的没错，他们不会就这么罢了。那……我们就先往圣地的方向走吧，路上我把那里的事说给你。我可以净化那些尸骸。”
陆冶回到车厢，取出考古学者的笔记本，递给托卡。迪亚兹很及时地点上煤油灯，高举在一旁。
“您看这地图能帮上忙吗，圣地在什么位置？伊莲娜，我们现在在哪？”
“大致在这一片。”伊莲娜在图上指了下。
“圣地在这里，山谷里。”
而托卡所指的位置，正是考古学者之前标记过的地方。
伊莲娜和迪亚兹都没说话，陆冶对这个结果并不惊讶。
最终，所有人取得共识，今晚必须彻底解决掉怨魂的麻烦。明确了目标后，大家回到车上，朝阿尔冈昆人的圣地进发。
陆冶仍然紧握着桃木剑，坐在伊莲娜旁边观察路况，车厢里的托卡对众人讲述起圣地的由来。
传说中，大神齐奥菲庇护着先祖们，一路从遥远的山海之国来到这片森林中，人们定居之后，齐奥菲很少再现身。
很久之后的一天，祂突然召集所有酋长，说山谷中的洞穴是圣地禁区，从今往后，族人还是外人都不得进入，各部族要共同负责守卫那里。
后来，白人来了。
由于火器的威力强大，外加他们残忍且狡猾，陆续有小部落的酋长愿意达成交易，卖掉自己的土地。
再后来，白人开始觊觎圣地。他们不但不听劝阻，强行在圣地洞口外扎营，构筑防御工事，还频繁进入洞中，试图寻找什么。
守护圣地是齐奥菲大神托付的神圣任务，在酋长、先知和萨满们的眼中，比生命更加重要。
本就不断激化的矛盾，迅速变得更加不可调和。
阿尔冈昆人组织了部落联军，有些已经卖掉土地的部族听闻消息也回来了。大家齐心协力，通过走私者的渠道，用黄金和动物毛皮换来枪支和马匹，然后巧妙地用计打败了白人的骑兵部队。
白人的指挥官，一名上校率领残部，躲进了圣地洞内，联军也追至那里。
“当时我也在联军中，”托卡回忆道，“我是萨满，负责为受伤的战士提供急救。我们把白人团团围住，本想喊话劝他们投降，或者干脆让他们自己饿死算了，然而……”
她深吸一口气，语调变得有些颤抖。
“然而，就在那晚，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当白人骑兵从掩体后再度现身时，他们已经不再是人类，变得不再惧怕钢铁和火药。对于这种事，所有人都缺少最基本的心理准备，局势一下子变得极度混乱，无敌的白人怨灵狂笑着，像屠宰家畜那样追砍联军的勇士们，我的那些朋友，那么多的好小伙子和好姑娘，他们都死了……我没命地逃，又哭又叫地逃回自己的村子里，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大病了一个月，梦里全是朋友们的惨叫声和求救声。自那之后又过了很久，才陆陆续续有人鼓足勇气去到山谷，背回勇士们的遗体，背一路哭一路……”
“您怎么从来没跟我讲过这些……”菈雅仅仅握住祖母的手。
对年轻人们来说，这个故事实在太过黑暗。
旁边的迪亚兹一言不发，嘴唇吓得有些发白，他咬了咬手背，心中拼命给自己打气。
没什么好怕的，没什么好怕的！
“其实还好。”伊莲娜凑到陆冶耳边说，“我注意到了，怨魂的连续射击能力很差。”
陆冶点头：“我也注意到了。他们射击过后，都要从枪口重新装弹，效率很低。”
“嗯，都是前装式的燧发枪。”伊莲娜道，“它们毕竟已经死了几十年了，当时应该也不是精锐部队，所以没装备更先进的旋转后拉式步枪，使用的都是比较陈旧的装备。”
作为德州女孩，伊莲娜对枪可不是一般小懂。
陆冶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她说的确实没错，怨魂的连续射击速度不足为惧，只有第一轮齐射需要着重防备。
射击……
这时，一个念头浮现在陆冶里脑海里。
“迪亚兹，把我们的弹药拿出来。”
“弹药？全部吗，陆先生？”
“对，全部。我想到用枪械杀伤怨魂的办法了。”
“对付怨灵最彻底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净化掉它们的尸骸。只不过我并不擅长净化，而且想要这么做的话，必须首先找到尸骸。”
“我知道尸骸在哪！”之前一直没说话的菈雅道，声音中有种与外形和年龄不相称的力量感。
“祖母，带他们去圣地吧。骑兵队的尸骸就在那里，有很多族人看见过的！”
“我知道，我比他们更清楚……”托卡幅度轻微地摇头，“可是那里太危险了。菈雅，你还太年轻，你没有亲身经历过那地方的险恶，那里早就不是圣地了，那里被白人的邪气污染了……”
“祖母！”菈雅拉起托卡的手，“您刚刚也看到陆先生的本事了，有他和我们在一起，我们什么都不用怕！”
“我们的灾祸，怎么能麻烦无辜的外人……”
“那我们把圣地的情况告诉陆先生，让他做决定行吗？”
菈雅转身对陆冶道：“陆先生，您要愿意铲除这些怨灵，我就是您的刀，您的矛，您的猎犬和弓箭！您要不愿意，我们就继续上路，之后不管发生什么，我至死都不会埋怨您，至死都不再提起这件事！”
她攥紧了拳头，情绪有些激动：“只要彻底净化它们，族人们就……”
菈雅话说到一半噎住了。
她一时忘了。
哪里还有什么族人，最后的部落也被赶走了，今后，这里再也没有阿尔冈昆的传说和歌谣。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至少……至少今后拓荒者们来到这片森林定居，夜晚可以睡个安稳觉。”
在菈紧张而焦急的等待中，陆冶安静地思考了片刻，随后，他看向托卡。
“老奶奶，怨魂虽然短时间内不敢再来，但只要他们记得生前的战术，就应该懂得呼叫援手，我们继续赶路的话，几乎必定会被它们再次骚扰。现在嘲风护符灵力散尽，一切都不好说，你之前一直劝告我们不要心存侥幸，这一点，我其实非常赞同。”
托卡看向黑暗的森林：“嗯，你说的没错，他们不会就这么罢了。那……我们就先往圣地的方向走吧，路上我把那里的事说给你。我可以净化那些尸骸。”
陆冶回到车厢，取出考古学者的笔记本，递给托卡。迪亚兹很及时地点上煤油灯，高举在一旁。
“您看这地图能帮上忙吗，圣地在什么位置？伊莲娜，我们现在在哪？”
“大致在这一片。”伊莲娜在图上指了下。
“圣地在这里，山谷里。”
而托卡所指的位置，正是考古学者之前标记过的地方。
伊莲娜和迪亚兹都没说话，陆冶对这个结果并不惊讶。
最终，所有人取得共识，今晚必须彻底解决掉怨魂的麻烦。明确了目标后，大家回到车上，朝阿尔冈昆人的圣地进发。
陆冶仍然紧握着桃木剑，坐在伊莲娜旁边观察路况，车厢里的托卡对众人讲述起圣地的由来。
传说中，大神齐奥菲庇护着先祖们，一路从遥远的山海之国来到这片森林中，人们定居之后，齐奥菲很少再现身。
很久之后的一天，祂突然召集所有酋长，说山谷中的洞穴是圣地禁区，从今往后，族人还是外人都不得进入，各部族要共同负责守卫那里。
后来，白人来了。
由于火器的威力强大，外加他们残忍且狡猾，陆续有小部落的酋长愿意达成交易，卖掉自己的土地。
再后来，白人开始觊觎圣地。他们不但不听劝阻，强行在圣地洞口外扎营，构筑防御工事，还频繁进入洞中，试图寻找什么。
守护圣地是齐奥菲大神托付的神圣任务，在酋长、先知和萨满们的眼中，比生命更加重要。
本就不断激化的矛盾，迅速变得更加不可调和。
阿尔冈昆人组织了部落联军，有些已经卖掉土地的部族听闻消息也回来了。大家齐心协力，通过走私者的渠道，用黄金和动物毛皮换来枪支和马匹，然后巧妙地用计打败了白人的骑兵部队。
白人的指挥官，一名上校率领残部，躲进了圣地洞内，联军也追至那里。
“当时我也在联军中，”托卡回忆道，“我是萨满，负责为受伤的战士提供急救。我们把白人团团围住，本想喊话劝他们投降，或者干脆让他们自己饿死算了，然而……”
她深吸一口气，语调变得有些颤抖。
“然而，就在那晚，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当白人骑兵从掩体后再度现身时，他们已经不再是人类，变得不再惧怕钢铁和火药。对于这种事，所有人都缺少最基本的心理准备，局势一下子变得极度混乱，无敌的白人怨灵狂笑着，像屠宰家畜那样追砍联军的勇士们，我的那些朋友，那么多的好小伙子和好姑娘，他们都死了……我没命地逃，又哭又叫地逃回自己的村子里，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大病了一个月，梦里全是朋友们的惨叫声和求救声。自那之后又过了很久，才陆陆续续有人鼓足勇气去到山谷，背回勇士们的遗体，背一路哭一路……”
“您怎么从来没跟我讲过这些……”菈雅仅仅握住祖母的手。
对年轻人们来说，这个故事实在太过黑暗。
旁边的迪亚兹一言不发，嘴唇吓得有些发白，他咬了咬手背，心中拼命给自己打气。
没什么好怕的，没什么好怕的！
“其实还好。”伊莲娜凑到陆冶耳边说，“我注意到了，怨魂的连续射击能力很差。”
陆冶点头：“我也注意到了。他们射击过后，都要从枪口重新装弹，效率很低。”
“嗯，都是前装式的燧发枪。”伊莲娜道，“它们毕竟已经死了几十年了，当时应该也不是精锐部队，所以没装备更先进的旋转后拉式步枪，使用的都是比较陈旧的装备。”
作为德州女孩，伊莲娜对枪可不是一般小懂。
陆冶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她说的确实没错，怨魂的连续射击速度不足为惧，只有第一轮齐射需要着重防备。
射击……
这时，一个念头浮现在陆冶里脑海里。
“迪亚兹，把我们的弹药拿出来。”
“弹药？全部吗，陆先生？”
“对，全部。我想到用枪械杀伤怨魂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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