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镇邪
迪亚兹把马车里的弹药全放进一个布袋子里，交给了陆冶。
陆冶闭目凝神，手伸进弹药堆里，将体内的阳气一阵阵输送进去。
黑夜中，托卡看到袋子里多出一团金红色的荧光，朦朦胧胧，若有若无。
“这是……”
她拿起一颗子弹。
“这上面，似乎有了驱逐邪祟的力量？”
“您能看见？”陆冶好奇反问。
托卡点点头：“微微能看到一些。”
“这些弹药怎么了吗？”
伊莲娜听她这么说，也好奇地拿起一颗手枪弹。
“嘶！”
然而，手指接触弹体的一瞬间，她感受到一阵火辣辣的灼痛，立即将子弹丢回了布袋里。
“你刚刚做了什么？”伊莲娜看向陆冶。
“在弹药上做了点手脚。在华国，这种附加上去的力量被称为‘阳’，与‘阴’对立。”
托卡听了微微颔首，若有所思。
伊莲娜再次凑到陆冶耳边悄悄话：“这种‘阳’的力量，是不是跟你施加在我身上的屏蔽阳光的法术类似？对我也有效吗？”
“当然。”陆冶答道，“在阴阳属性方面，血族与怨魂是相似的，都是属阴的物种，只是相对没那么纯粹，而且拥有实体。”
“哦……那是不是说，我不用枪，直接给那些怨魂一拳的话，其实也可以打伤他们？因为我本身也是‘阴’的嘛。”
“理论上可以，只是应该没有阴阳相冲相消那么有效。你要愿意的话，有机会可以试试。”
“那我可太愿意了。”
陆冶把弹药交还给迪亚兹：“你把这些全都提前装填进武器里，伊莲娜她不方便换弹。”
“好的！”
迪亚兹明白，陆冶话里的意思，不单是伊莲娜赶车时不方便。
他立马取出所有的库存武器，共计五把步枪和十二把左轮，以及备用的左轮快速装弹器，开始装填弹药。
“也给我一把吧。”一旁的菈雅道。
“你会用枪？”迪亚兹看向陆冶，征求同意。
“会的。枪法比大多数人好。”
自从白人来到美洲大陆，带来枪支和马匹，这两样东西就成了印第安人最重要的伙伴，很少有人不会用枪，不会骑马。
“给她吧。”
“这是白人的新式武器吗？”看着迪亚兹递给孙女的左轮，托卡问道。
“也不算很新了，”伊莲娜道，“这是柯尔特双动左轮。”
“双动……你的意思是，扣一下扳机，弹巢旋转的同时，击锤也运动，从而实现连发？”
伊莲娜笑了：“看得出来，您非常了解机械原理。”
“了解的还是太少也太晚了。”托卡叹了口气，“要是能早几百年开始学习这些知识，我们的命运，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一路上，陆冶没有发现怨魂所留阴气的痕迹。
看来它们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敢直接杀向尸骸所在地。
只不过，这种身处暗处的状态不会一直维持下去。
一个多小时后，马车驶入山谷。
山谷内林木稀疏，视野开阔，陆冶顺着积雪的狭长草地看过去，很快发现了一面接近百米高的垂直山崖，山崖下有个十分显眼的巨大洞口，洞口外有人工修筑的岩石工事。
圣地到了。
这里景色十分壮美，但被一股难以言明、诡异而邪祟的气息笼罩着，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压抑不安，小臂上的汗毛不知不觉间就竖了起来。
圣地洞口地处一个高高的雪坡顶端，伊莲娜把马车停在坡下，陆冶手握桃木剑，托卡牵着马，其他人则携带上所有被阳气强化过的武器，小心翼翼地逼近洞口。
托卡口中念念有词，用土语祈求着齐奥菲大神的庇护和谅解。
众人逼近到距离洞口约三十米时，石头掩体后浮现出了三个穿骑兵制服、身躯严重腐烂的人影。
“怨灵！”
伊莲娜高声喊道。
喊声响起的同时，迪亚兹已经摆出射击姿势，只见他根本没有通过准星瞄准，全凭感觉对准目标，右手持枪，左手急速拨动击锤。
砰砰砰砰砰砰！
左轮手枪像冲锋枪那样喷吐火舌，瞬间打出全部六枚子弹，对面的怨魂应声倒地。
伊莲娜震惊地看向迪亚兹，这放在德州都是速射神枪手的水准，绝大多数人玩一辈子枪，也不会有这等身手。
“怎么了……”迪亚兹摊摊手。“陆先生说过这子弹可以伤到怨魂了啊，你惊讶什么……”
我惊讶的是这件事吗！？
伊莲娜之前见过迪亚兹开枪，当时觉得他枪法还算不错，不差自己太多。
然而事实上，第一次见到怨魂的迪亚兹有些发懵，完全没有发挥出真正实力。
现在，才是他的正常状态。
“我枪法很好”，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见没有更多怨魂出现，陆冶提剑冲刺上去，朝倒在地上的“守家”敌人各补了一下，确保它们不会再爬起来。
噗！三团绿火升腾。
“都上来吧！”他对下面招呼道。
小队把武器全堆放在了石头掩体后，建立起防线，时刻提防怨魂大军杀回来。
身后的洞口内传来微弱的流水声，有流水，意味着洞中有氧。
“我和托卡进洞寻找尸骸，你们负责守好洞口。”陆冶对伊莲娜道，“记得别只看下面，至少留一个人提防周围和身后。”
“嗯，我知道，怨魂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你们也千万小心。”
“老奶奶，需不需要休息下？”陆冶又问托卡。
“不用。”托卡深吸一口气，“我们出发吧。”
“净化尸骸需要什么器物吗？”
“熏香，干净的水，还有少量的钱。这些我都有。”
陆冶听完心里直犯嘀咕，这个回答，让他想到两个字。
“上坟”
不过眼下显然不是讨论各地风俗异同的好时机，陆冶提着油灯打头，与托卡进入了幽深漆黑的洞穴。
这是个高阔的天然溶洞，内部坡度陡峭，十分不好走，好在没有岔路。
走了约五分钟后，脚下的路坡度变缓，前方出现了一个面积巨大的洞厅，洞厅中央有个一米见方的青铜基座。
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陆冶，这基座上原本供奉着某样器物，但现在已经被取走了。
待更走近一些，他发现，青铜基座四面都有饕餮的纹样。
难道这上面原来放着的就是青铜长剑？这里是青铜长剑的发现地点？
圣地所要隐藏的秘密，其实就是我手里的这把龙吟桃木剑？青铜外壳也是一种伪装手段，相当于双保险？
而负责将桃木剑带来美洲大陆，并将其隐藏起来的，是拥有神格的龙子嘲风？
至此，先前找到的一系列线索在陆冶脑中首尾相连，彼此拼凑完整。
他发现，自己似乎触及到了一个古老，且意义重大的隐秘计划。
“陆冶！”
不远处，托卡的喊声打断了思绪。
“我找到尸骸了。”
陆冶来到她身边，看到在洞厅一角有几十具腐朽的人类遗骸，在地上摆放成了一个直径很大的圆环形，脚朝内，头朝外，双手交叠放在胸前，死状相当诡异。
他们都死于某种黑暗的仪式。
陆冶闭目凝神，手伸进弹药堆里，将体内的阳气一阵阵输送进去。
黑夜中，托卡看到袋子里多出一团金红色的荧光，朦朦胧胧，若有若无。
“这是……”
她拿起一颗子弹。
“这上面，似乎有了驱逐邪祟的力量？”
“您能看见？”陆冶好奇反问。
托卡点点头：“微微能看到一些。”
“这些弹药怎么了吗？”
伊莲娜听她这么说，也好奇地拿起一颗手枪弹。
“嘶！”
然而，手指接触弹体的一瞬间，她感受到一阵火辣辣的灼痛，立即将子弹丢回了布袋里。
“你刚刚做了什么？”伊莲娜看向陆冶。
“在弹药上做了点手脚。在华国，这种附加上去的力量被称为‘阳’，与‘阴’对立。”
托卡听了微微颔首，若有所思。
伊莲娜再次凑到陆冶耳边悄悄话：“这种‘阳’的力量，是不是跟你施加在我身上的屏蔽阳光的法术类似？对我也有效吗？”
“当然。”陆冶答道，“在阴阳属性方面，血族与怨魂是相似的，都是属阴的物种，只是相对没那么纯粹，而且拥有实体。”
“哦……那是不是说，我不用枪，直接给那些怨魂一拳的话，其实也可以打伤他们？因为我本身也是‘阴’的嘛。”
“理论上可以，只是应该没有阴阳相冲相消那么有效。你要愿意的话，有机会可以试试。”
“那我可太愿意了。”
陆冶把弹药交还给迪亚兹：“你把这些全都提前装填进武器里，伊莲娜她不方便换弹。”
“好的！”
迪亚兹明白，陆冶话里的意思，不单是伊莲娜赶车时不方便。
他立马取出所有的库存武器，共计五把步枪和十二把左轮，以及备用的左轮快速装弹器，开始装填弹药。
“也给我一把吧。”一旁的菈雅道。
“你会用枪？”迪亚兹看向陆冶，征求同意。
“会的。枪法比大多数人好。”
自从白人来到美洲大陆，带来枪支和马匹，这两样东西就成了印第安人最重要的伙伴，很少有人不会用枪，不会骑马。
“给她吧。”
“这是白人的新式武器吗？”看着迪亚兹递给孙女的左轮，托卡问道。
“也不算很新了，”伊莲娜道，“这是柯尔特双动左轮。”
“双动……你的意思是，扣一下扳机，弹巢旋转的同时，击锤也运动，从而实现连发？”
伊莲娜笑了：“看得出来，您非常了解机械原理。”
“了解的还是太少也太晚了。”托卡叹了口气，“要是能早几百年开始学习这些知识，我们的命运，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一路上，陆冶没有发现怨魂所留阴气的痕迹。
看来它们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敢直接杀向尸骸所在地。
只不过，这种身处暗处的状态不会一直维持下去。
一个多小时后，马车驶入山谷。
山谷内林木稀疏，视野开阔，陆冶顺着积雪的狭长草地看过去，很快发现了一面接近百米高的垂直山崖，山崖下有个十分显眼的巨大洞口，洞口外有人工修筑的岩石工事。
圣地到了。
这里景色十分壮美，但被一股难以言明、诡异而邪祟的气息笼罩着，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压抑不安，小臂上的汗毛不知不觉间就竖了起来。
圣地洞口地处一个高高的雪坡顶端，伊莲娜把马车停在坡下，陆冶手握桃木剑，托卡牵着马，其他人则携带上所有被阳气强化过的武器，小心翼翼地逼近洞口。
托卡口中念念有词，用土语祈求着齐奥菲大神的庇护和谅解。
众人逼近到距离洞口约三十米时，石头掩体后浮现出了三个穿骑兵制服、身躯严重腐烂的人影。
“怨灵！”
伊莲娜高声喊道。
喊声响起的同时，迪亚兹已经摆出射击姿势，只见他根本没有通过准星瞄准，全凭感觉对准目标，右手持枪，左手急速拨动击锤。
砰砰砰砰砰砰！
左轮手枪像冲锋枪那样喷吐火舌，瞬间打出全部六枚子弹，对面的怨魂应声倒地。
伊莲娜震惊地看向迪亚兹，这放在德州都是速射神枪手的水准，绝大多数人玩一辈子枪，也不会有这等身手。
“怎么了……”迪亚兹摊摊手。“陆先生说过这子弹可以伤到怨魂了啊，你惊讶什么……”
我惊讶的是这件事吗！？
伊莲娜之前见过迪亚兹开枪，当时觉得他枪法还算不错，不差自己太多。
然而事实上，第一次见到怨魂的迪亚兹有些发懵，完全没有发挥出真正实力。
现在，才是他的正常状态。
“我枪法很好”，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见没有更多怨魂出现，陆冶提剑冲刺上去，朝倒在地上的“守家”敌人各补了一下，确保它们不会再爬起来。
噗！三团绿火升腾。
“都上来吧！”他对下面招呼道。
小队把武器全堆放在了石头掩体后，建立起防线，时刻提防怨魂大军杀回来。
身后的洞口内传来微弱的流水声，有流水，意味着洞中有氧。
“我和托卡进洞寻找尸骸，你们负责守好洞口。”陆冶对伊莲娜道，“记得别只看下面，至少留一个人提防周围和身后。”
“嗯，我知道，怨魂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你们也千万小心。”
“老奶奶，需不需要休息下？”陆冶又问托卡。
“不用。”托卡深吸一口气，“我们出发吧。”
“净化尸骸需要什么器物吗？”
“熏香，干净的水，还有少量的钱。这些我都有。”
陆冶听完心里直犯嘀咕，这个回答，让他想到两个字。
“上坟”
不过眼下显然不是讨论各地风俗异同的好时机，陆冶提着油灯打头，与托卡进入了幽深漆黑的洞穴。
这是个高阔的天然溶洞，内部坡度陡峭，十分不好走，好在没有岔路。
走了约五分钟后，脚下的路坡度变缓，前方出现了一个面积巨大的洞厅，洞厅中央有个一米见方的青铜基座。
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陆冶，这基座上原本供奉着某样器物，但现在已经被取走了。
待更走近一些，他发现，青铜基座四面都有饕餮的纹样。
难道这上面原来放着的就是青铜长剑？这里是青铜长剑的发现地点？
圣地所要隐藏的秘密，其实就是我手里的这把龙吟桃木剑？青铜外壳也是一种伪装手段，相当于双保险？
而负责将桃木剑带来美洲大陆，并将其隐藏起来的，是拥有神格的龙子嘲风？
至此，先前找到的一系列线索在陆冶脑中首尾相连，彼此拼凑完整。
他发现，自己似乎触及到了一个古老，且意义重大的隐秘计划。
“陆冶！”
不远处，托卡的喊声打断了思绪。
“我找到尸骸了。”
陆冶来到她身边，看到在洞厅一角有几十具腐朽的人类遗骸，在地上摆放成了一个直径很大的圆环形，脚朝内，头朝外，双手交叠放在胸前，死状相当诡异。
他们都死于某种黑暗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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