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摧毁执念
看到托卡的净化失败，上校变得更加狂妄。
“现在知道了吧！死前死后，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
他嘲笑着托卡，狂乱地挥舞着手中断掉的马刀，一下又一下地朝陆冶砍去。
这名上校生前精通剑术，认识到陆冶的实力后，便转换攻击方式，劈砍的角度变得极其刁钻，很难进行格挡。
陆冶左右腾挪，时不时跃向一旁，躲避攻击。
“老奶奶，别放弃！继续净化！”
他很清楚，想要彻底击败上校，就必须完成仪式。
托卡也明白这一点，她深呼吸了几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重新开始净化。
然而，无论她如何尝试，眼前那些尸骸都只是狂笑不止，丝毫没有被净化的迹象。
“陆冶，我净化不了它们……你们快跑吧，我来挡住它们！”
“跑？往哪跑！？”上校又是势大力沉的一剑，陆冶及时跳开，半截马刀重重地砸在地上。
“我的部下已经围住洞口，你们今天都要死在这！”
烦死了！
陆冶看准时机，侧身躲过上校的突刺，然后一剑斩断了他持刀的手腕。
上校惨叫后退，眼窝里的鬼火阴阴地燃烧，被斩断的手臂则开始缓慢地复原。
这时，陆冶在洞内听到了枪声。
伊莲娜他们撤退进来了，这代表外面的怨魂大军也杀到这里来了。
“结束了！”少校顿时信心百倍，“任你实力再强，也抵挡不住我们的围攻！”
必须找到完成净化的办法！
仪式肯定出现了问题，可到底是哪里呢……我对怨魂的了解太少了！
陆冶的心思难免急躁起来，求胜的念头也越来越强烈。
这时，在他视野一角，一副工笔画渐渐浮现，画的正是面前怨魂上校的形象。
这……这不是自己身上那本无字书的特性吗？
陆冶获得进入洞天世界的能力后，那本书就又恢复到了无字的状态。
难道其中的图鉴能力也已经转移到我身上？只要思绪足够强烈，就能解析出眼前魔物异种的信息？
这是个合理的猜测。
一个呼吸间的功夫，这一猜想便已得到验证。
伴随着工笔图画的浮现，文字信息也一并出现在了陆冶的脑海里。
怨魂：在强烈执念的牵绊下，由魂魄与纯粹的阴气结合转化而来。性情暴戾，无实体，寻常武器对其无效，但能将自身阴气凝聚，从而毁物伤人。
强烈的阳气能暂时将其驱逐，但一段时间后会恢复如初。若要将其超度，宜先完全斩断或摧毁其执念。
执念。
对，是执念！
“你发什么愣呢，邪巫！”
上校的指甲瞬间变长，它挥舞着利爪扑上来。
陆冶此时已经意识到了关键，振奋精神且战且退，又是两剑砍掉敌人一条胳膊。
上校哀嚎着退回黑暗中，愤怒地破口大骂，要自己的下属前来支援。
洞厅中已经能看见退守进来的伊莲娜、迪亚兹和菈雅，他们以洞内的钟乳石为掩护，不断射击着追杀进来的怨魂。
“老奶奶！重点是怨魂的执念，要破除它们的执念！”
陆冶大声提醒道。
“执念……”托卡若有所思，“可是……这些邪灵的执念是猎杀异族，我们死光它们才会停歇下来，难道今晚我们也要一起陪葬吗？”
“不是！”
陆冶追进黑暗之中，又往上校胸口上刺了一剑。
“重点是它们的深层动机！它们觉得自身种族更加优越更加高等，所以不认为屠杀你的族人是种罪恶！”
原来如此！
托卡被陆冶一句话点醒。
一味的救赎是无效的，这些怨魂不需要救赎。
它们从来没有“迷途”过，
它们从来没有被“蒙蔽”过，
它们从来没有被“欺骗”过！
一直以来，它们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做了些什么！
自始至终，它们都拒绝忏悔！
它们真正需要的，是审判和惩罚。
白人也是人，他们之中有着非常聪明、善良而勤奋的个体，发展出了科学，建造了庞大的海船，远渡重洋来到这片大陆。
他们之所以作出种种非人的举动，正是因为笃信自身生来更加优越，他们认定落后的原住民不算真正的人类，认为屠戮无需付出代价。
他们认定自己比其他人种更加像“人”，却也因此变得不再是人，变成了妖魔。
这位老萨满的眼神变了，变得充满着锐利的寒光，她站起身来，不再跪于尸堆面前，居高俯瞰。
“你们一点也不高等。”
托卡的声音不大，但其中充满了威严，充满了力量，让所有听到的人都心生敬畏。
“你在做什么！？”
上校惊惧地看过去，他想冲上去阻止托卡，但陆冶嘴角把剑一横，挡住了去路。
托卡继续：“你们不比其他任何种族更聪明。不错，你们创造了灿烂的文明，发展了数学和物理，还制作出精巧的机械，但这些知识我年轻时都试着学习过，我都能学会！
“你们不比任何种族更善战。我们的联军暗中收集战略物资，你们没有觉察，我们暗中设伏包围你们，你们还是没觉察。我们的小伙子比你们更能跑，更能跳，枪法更好，品性更加坚韧！
托卡朝尸堆泼出清水，被她泼到的骷髅立刻惨叫起来，先前的嚣张气焰一扫而空。
净化开始生效了。
“阻止她！快阻止她！你们这群蠢猪究竟在干什么！？”
上校嘶吼着下达命令，然而，阻击三人组死死地守住了防线，一步也不后退，令冤魂根本无法干扰到托卡。
“你们并不道德，你们用卑劣的手段挑拨各部族间的关系，欺骗我们，从我们手里夺走一片又一片土地。
“你们不知感恩，我们让你们的拓荒者在森林里狩猎砍伐，还送去皮衣和食物，你们最后又是用什么来回报？
“你们更不敬畏神灵！我们热情款待你们的传教士，到头来，你们却执意要亵渎我们世世代代保卫的圣地。”
托卡再次泼出清水，尸骸的惨叫变得更加刺耳。
“快让她停下！”
上校惊恐地看向陆冶，它知道自己敌不过眼前的对手，它想谈判，但手中毫无筹码。
陆冶朝它勾了勾手指。
“来。来啊，过了我这关，你自己就能去让她停下。你不是高等吗？你作为‘军人’的荣誉呢？你的胆量呢？”
欺软怕硬，是所有强盗的本性。
按照仪式流程，托卡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泼出清水。
“你们只是一群无可救药的野兽，恰巧披着人类的皮囊，说着人类的话语！我们的神不会原谅你们，你们自己的更不会！祂劝导你们要博爱众人，你们做到了吗！？你们盗取祂的名义，做尽了魔鬼的勾当！祂的神国里永远没有你们的位置！！！”
轰！尸堆燃起明亮的绿色火焰，里面的骷髅痛苦地哀嚎起来，上校也抱着脑袋原地跪下去，他向陆冶苦苦哀求，再也无法反抗即将到来的命运。
托卡的最后一句话，给了它们最沉重的一击。
这是摧毁偏执扭曲的信仰、摧毁执念的一击。
“你们不配被超度，被救赎！只会受到永世的诅咒！绝望吗？恐惧吗？痛苦吗？深渊地狱里，还有亿万倍的痛苦在等着你们！那是你们唯一的归宿！”
最后，托卡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五美分硬币。
那是她父亲的遗物，来自很久以前与白人的一次交易，那场交易中，白人用少量货币加一堆玩具骗走了大量动物毛皮。
父亲死前将这枚硬币交给了她，提醒她永远不要忘记提防白人的狡猾，同时不要忘记学习白人的知识。
托卡朝燃着绿火的尸堆抛出硬币。
这是仪式的最后一环。
五美分，用来支付这群强盗的“路费”，绰绰有余了。
“上路吧！”
瞬间，绿火升腾到十几米高，燃烧的声音吞没了怨魂的哀嚎。
“现在知道了吧！死前死后，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
他嘲笑着托卡，狂乱地挥舞着手中断掉的马刀，一下又一下地朝陆冶砍去。
这名上校生前精通剑术，认识到陆冶的实力后，便转换攻击方式，劈砍的角度变得极其刁钻，很难进行格挡。
陆冶左右腾挪，时不时跃向一旁，躲避攻击。
“老奶奶，别放弃！继续净化！”
他很清楚，想要彻底击败上校，就必须完成仪式。
托卡也明白这一点，她深呼吸了几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重新开始净化。
然而，无论她如何尝试，眼前那些尸骸都只是狂笑不止，丝毫没有被净化的迹象。
“陆冶，我净化不了它们……你们快跑吧，我来挡住它们！”
“跑？往哪跑！？”上校又是势大力沉的一剑，陆冶及时跳开，半截马刀重重地砸在地上。
“我的部下已经围住洞口，你们今天都要死在这！”
烦死了！
陆冶看准时机，侧身躲过上校的突刺，然后一剑斩断了他持刀的手腕。
上校惨叫后退，眼窝里的鬼火阴阴地燃烧，被斩断的手臂则开始缓慢地复原。
这时，陆冶在洞内听到了枪声。
伊莲娜他们撤退进来了，这代表外面的怨魂大军也杀到这里来了。
“结束了！”少校顿时信心百倍，“任你实力再强，也抵挡不住我们的围攻！”
必须找到完成净化的办法！
仪式肯定出现了问题，可到底是哪里呢……我对怨魂的了解太少了！
陆冶的心思难免急躁起来，求胜的念头也越来越强烈。
这时，在他视野一角，一副工笔画渐渐浮现，画的正是面前怨魂上校的形象。
这……这不是自己身上那本无字书的特性吗？
陆冶获得进入洞天世界的能力后，那本书就又恢复到了无字的状态。
难道其中的图鉴能力也已经转移到我身上？只要思绪足够强烈，就能解析出眼前魔物异种的信息？
这是个合理的猜测。
一个呼吸间的功夫，这一猜想便已得到验证。
伴随着工笔图画的浮现，文字信息也一并出现在了陆冶的脑海里。
怨魂：在强烈执念的牵绊下，由魂魄与纯粹的阴气结合转化而来。性情暴戾，无实体，寻常武器对其无效，但能将自身阴气凝聚，从而毁物伤人。
强烈的阳气能暂时将其驱逐，但一段时间后会恢复如初。若要将其超度，宜先完全斩断或摧毁其执念。
执念。
对，是执念！
“你发什么愣呢，邪巫！”
上校的指甲瞬间变长，它挥舞着利爪扑上来。
陆冶此时已经意识到了关键，振奋精神且战且退，又是两剑砍掉敌人一条胳膊。
上校哀嚎着退回黑暗中，愤怒地破口大骂，要自己的下属前来支援。
洞厅中已经能看见退守进来的伊莲娜、迪亚兹和菈雅，他们以洞内的钟乳石为掩护，不断射击着追杀进来的怨魂。
“老奶奶！重点是怨魂的执念，要破除它们的执念！”
陆冶大声提醒道。
“执念……”托卡若有所思，“可是……这些邪灵的执念是猎杀异族，我们死光它们才会停歇下来，难道今晚我们也要一起陪葬吗？”
“不是！”
陆冶追进黑暗之中，又往上校胸口上刺了一剑。
“重点是它们的深层动机！它们觉得自身种族更加优越更加高等，所以不认为屠杀你的族人是种罪恶！”
原来如此！
托卡被陆冶一句话点醒。
一味的救赎是无效的，这些怨魂不需要救赎。
它们从来没有“迷途”过，
它们从来没有被“蒙蔽”过，
它们从来没有被“欺骗”过！
一直以来，它们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做了些什么！
自始至终，它们都拒绝忏悔！
它们真正需要的，是审判和惩罚。
白人也是人，他们之中有着非常聪明、善良而勤奋的个体，发展出了科学，建造了庞大的海船，远渡重洋来到这片大陆。
他们之所以作出种种非人的举动，正是因为笃信自身生来更加优越，他们认定落后的原住民不算真正的人类，认为屠戮无需付出代价。
他们认定自己比其他人种更加像“人”，却也因此变得不再是人，变成了妖魔。
这位老萨满的眼神变了，变得充满着锐利的寒光，她站起身来，不再跪于尸堆面前，居高俯瞰。
“你们一点也不高等。”
托卡的声音不大，但其中充满了威严，充满了力量，让所有听到的人都心生敬畏。
“你在做什么！？”
上校惊惧地看过去，他想冲上去阻止托卡，但陆冶嘴角把剑一横，挡住了去路。
托卡继续：“你们不比其他任何种族更聪明。不错，你们创造了灿烂的文明，发展了数学和物理，还制作出精巧的机械，但这些知识我年轻时都试着学习过，我都能学会！
“你们不比任何种族更善战。我们的联军暗中收集战略物资，你们没有觉察，我们暗中设伏包围你们，你们还是没觉察。我们的小伙子比你们更能跑，更能跳，枪法更好，品性更加坚韧！
托卡朝尸堆泼出清水，被她泼到的骷髅立刻惨叫起来，先前的嚣张气焰一扫而空。
净化开始生效了。
“阻止她！快阻止她！你们这群蠢猪究竟在干什么！？”
上校嘶吼着下达命令，然而，阻击三人组死死地守住了防线，一步也不后退，令冤魂根本无法干扰到托卡。
“你们并不道德，你们用卑劣的手段挑拨各部族间的关系，欺骗我们，从我们手里夺走一片又一片土地。
“你们不知感恩，我们让你们的拓荒者在森林里狩猎砍伐，还送去皮衣和食物，你们最后又是用什么来回报？
“你们更不敬畏神灵！我们热情款待你们的传教士，到头来，你们却执意要亵渎我们世世代代保卫的圣地。”
托卡再次泼出清水，尸骸的惨叫变得更加刺耳。
“快让她停下！”
上校惊恐地看向陆冶，它知道自己敌不过眼前的对手，它想谈判，但手中毫无筹码。
陆冶朝它勾了勾手指。
“来。来啊，过了我这关，你自己就能去让她停下。你不是高等吗？你作为‘军人’的荣誉呢？你的胆量呢？”
欺软怕硬，是所有强盗的本性。
按照仪式流程，托卡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泼出清水。
“你们只是一群无可救药的野兽，恰巧披着人类的皮囊，说着人类的话语！我们的神不会原谅你们，你们自己的更不会！祂劝导你们要博爱众人，你们做到了吗！？你们盗取祂的名义，做尽了魔鬼的勾当！祂的神国里永远没有你们的位置！！！”
轰！尸堆燃起明亮的绿色火焰，里面的骷髅痛苦地哀嚎起来，上校也抱着脑袋原地跪下去，他向陆冶苦苦哀求，再也无法反抗即将到来的命运。
托卡的最后一句话，给了它们最沉重的一击。
这是摧毁偏执扭曲的信仰、摧毁执念的一击。
“你们不配被超度，被救赎！只会受到永世的诅咒！绝望吗？恐惧吗？痛苦吗？深渊地狱里，还有亿万倍的痛苦在等着你们！那是你们唯一的归宿！”
最后，托卡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五美分硬币。
那是她父亲的遗物，来自很久以前与白人的一次交易，那场交易中，白人用少量货币加一堆玩具骗走了大量动物毛皮。
父亲死前将这枚硬币交给了她，提醒她永远不要忘记提防白人的狡猾，同时不要忘记学习白人的知识。
托卡朝燃着绿火的尸堆抛出硬币。
这是仪式的最后一环。
五美分，用来支付这群强盗的“路费”，绰绰有余了。
“上路吧！”
瞬间，绿火升腾到十几米高，燃烧的声音吞没了怨魂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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