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重要的人（一）
叶凌揉了揉眼睛，不经意间停了下来，看向已是一片光明的窗外。晴空万里，清澈而又蔚蓝的世界向着水平线的彼方延伸着。不时有几只鸟飞过，清爽的海风带来远处的潮鸣，阳光从白云的缝隙间安静地倾泻着。
在毁灭来临之前，这个世界依旧如此美好。
只是看了一会天空，眼睛就有点发痛。对长时间的夜间工作后疲劳的眼睛来说，阳光稍微有点刺眼。叶凌甩甩头，用手揉了揉太阳穴附近。
“叶凌君怎么了？看上去身体很不舒服。”
前方传来了声音，叶凌循声而望，千雪正一脸担心地看着他。在与往常一样的工作结束并交班之后，叶凌在走向自己房间的途中偶尔会遇到千雪。
“没什么，但千雪你不要紧吧，昨天的情况好像挺严重，不多休息一下吗？”
“没关系的，因为我在偷懒。”千雪若无其事地笑着回答，随即仔细打量着叶凌，皱了皱好看的眉，“但叶凌的状况看上去真的有些不好，不舒服的话我可以看下。”
虽然不知道她说自己没事的话是真是假，但她的脸色看上去还算不错，也许真的没什么大问题。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爱操心了呢，叶凌在心里琢磨着。
“我也没什么，只是之前听了相信世界毁灭的人说的话，心情有点沉重而已。”
“是宗教的人吗？说起来宗教就是靠世界毁灭来忽悠人的。”千雪脱口而出。
发现叶凌无言地看着自己后，千雪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好意思，我有不注意周围随便吐槽的习惯。现在这个世道，这个吐槽已经不怎么有趣了，真是遗憾呢。叶凌又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怎么说呢，没有什么现实感。”
很奇怪，对大多数人来说，没有现实感的事却造就了现实。大张旗鼓进行的移民工作，随之而来的恐怖活动，带着拯救人类使命出生的菲利克斯，被打破平静漂泊不安的局势……造成这一切的源头，地球毁灭的到来，却没有现实感。
“谁都是这样的，即使看到征兆，在真正来临前谁都半信半疑。”千雪用着和以前不同的语调清晰地说着，“说起来，我还是使人们相信世界会毁灭那一方的人类。”
叶凌疑惑地看着千雪，千雪伸出手拍拍胸口，抬起脸，像个炫耀的孩子那样，一脸笑意，“我在当女仆之前可是一名科学家哦。”
听到这话，叶凌才想起千雪也是一名菲利克斯。她的才智远远超过普通人，自然也以某种形式参加了移民计划。不，应该说作为菲利克斯出生的人，都带着拯救人类的使命。
“在地球脱出计划刚开始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相信地球会毁灭。为了让那些大人物相信，我准备了很多详细的资料去说明。”
“啊，那还真是辛苦了。”
看到叶凌不以为然的样子，千雪变得很不高兴，她“哼”了一声，说:“人家可没有开玩笑。因为我长得很可爱，又经常流露出特别温柔的表情，那些大人物都无法以强硬的态度来对我。久而久之，这些事就都交给我了。真是的，虽然我很可爱是不争的事实，也不能因此就不让我参加研究。”
她是在自夸呢，还是真的不甘心？不管怎样，千雪的话并没有虚假的地方。穿着女仆装的她透露着知性典雅的气质，秀气美丽的脸和窈窕丰满的身材相得映衬。不管对谁都那么温柔，就像邻家的大姐姐那样，大概没有人可以对她说过分的话。
“虽然我的确不怎么优秀，但是让人家比起研究，更多地去谈判这种事，还是很讨厌。”千雪深深地叹口气，随后又苦笑起来，摇摇头，“不过有秋黎在的话，其他的科学家和菲利克斯都不需要了。虽然秋黎专攻引擎的开发，但她是无所不能的。即使是别人绞尽脑汁也无法解决的问题，她也可以很好地解决掉，哪怕是她从未深入接触的领域”
是了，秋黎被人们疯狂地崇敬着，她在这个星球上宛如神灵一样的地位，是因为她无人能及的能力。那份凛然美丽的身姿高贵不可侵犯，她的智慧超越了整个世界。对于普通的人类而言，那可以说是神明的领域。
但和神一般的少女，拯救了世界的少女，为何不曾见过她为之付出了那么多的世界？
叶凌也有点在意千雪的表情。在她100多年的人生里，想必发生了很多事。
“这样也好，比起研究这种事，千雪更适合悠闲地泡茶。”让千雪专门去做谈判类的事也许确实有点浪费人才，但如果不是那样，他也许就无法遇见此刻的千雪，这样偶尔脱线，温柔的少女。
“我该高兴呢，还是说我被当成了傻瓜。”千雪脸上浮出笑容，而后插着双手似乎真的思考起来，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只是说了实话而已。说起来我也该走了，千雪也要去洗衣服了吧。”这样简单的交流之后，昨晚秋黎的话给他带来的沉重和压抑消散了很多，一放松下来困意就不断上涌。
“诶，是呀，那样的话顺便把叶凌君的衣服也洗了吧。我在暗地里有过通过为男人洗衣服，体会一下新婚妻子是什么感觉的愿望。”千雪一脸期盼地看着叶凌，像是迫不及待一般往前走了几步。
喂喂，靠得太近了。两人的距离近到叶凌已经可以闻到千雪身上的香气。虽然看着像个成熟的大姐姐，但她身上的香气却很淡，像是海棠花那样清雅的香味。叶凌不得不把头扭向一边，再这样看着千雪他说不定就答应她了。
自从把收音机修好后，千雪就有踏出那一步的趋势。不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的举动就很亲密，千雪可能喜欢自己的事情大概是错觉吧。
“可以在别人那里体会，我就算了。”
千雪不满地皱紧了眉，用锐利的眼光地瞪着叶凌，“真是的，叶凌君没有要听的意思呢。算了，再见，哼！”
千雪再次表达了她的不满，一脸别扭地转身离开。看着变得不高兴的千雪，叶凌心里有点抱歉。但他是没有未来的人，已经没有做出承诺的能力。
“千雪。”犹豫片刻，叶凌开口叫住了千雪。尽管之前一脸不爽的样子，叫了一声后她还是立刻停了下来。
“怎么了？”
“……不，没什么，把你叫住不好意思。”叶凌说出了和心里所想的完全不一样的话。
千雪狐疑地看了看叶凌，留下一句“奇怪的叶凌君”后便离开了。
是啊，我真是奇怪，明明不能不问清楚的。叶凌看着渐渐消失的千雪这样想着。
倾雪，姐姐的事，无论如何都要问清楚。
本该睡在床上的叶凌正喝着一名熟识的二等兵泡的红茶。夜班执勤之后本该去睡觉，但叶凌还是来到了食堂。心里在意的事情太多，他需要找个地方整理一下自己的想法。
即使和千雪谈话后冲淡了心里的压抑，他还是时不时地会回想起秋黎说过的话。研究所很快就会废弃，她的生命也将结束。但他并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不管是研究所的废弃，还是秋黎已经不久于人世的事。
除了那一次的任务之外，叶凌和少校没有更多的交际。叶凌并没有故意回避少校，但也没有兴趣过多地和少校打交道。不想见少校倒不是因为他讨厌少校到了那种程度，而是当他看到少校的时候，总是会想起那个时候的事。
那个时候，和姐姐分别的事。
在得知千雪知道姐姐的事后，他本该马上询问清楚。但不知为何，他一直没能开口。连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想法，叶凌闭上眼，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啊咧，叶凌准尉在这做什么？”叶凌睁开眼，刚才还在一起值夜班的谢末灵走了过来。她拉开离自己最近的椅子，以一种让叶凌意想不到的优雅的姿势坐了下来。明明平时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坐姿突然变得如此优雅。强烈的反差让叶凌有点吃惊，他不由得看着谢末灵出神了。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没什么，倒是你在干什么？”
“稍微有点睡不着呢。”谢末灵把手放在桌上，身体前倾，话题一转，“叶凌准尉，看上去和千雪关系非常好呢。即使是我也能看得出来，和你聊天时千雪一直很高兴的样子。”
“这不奇怪吧，千雪不是对谁都很温柔吗。”有点莫名其妙的提问。叶凌不明白谢末灵究竟想说什么，但也不是不能理解谢末灵的话。
即使被很多人喜欢着，对谁都很温柔，千雪却没有喜欢上谁。秋黎这样跟他说过。
“你已经察觉到了吧，千雪有时会很不安。不要说你没有注意过别人，你虽然看上去像在发呆，但常常留意着周围的气氛，现在也是。”谢末灵紧紧地看着叶凌，一字一顿地说着。
对叶凌来说，这并不是值得夸耀的事。奔赴生死一线的战场，与有着各种手段神出鬼没的敌人交战，连一丝的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神经一直这样紧绷着。不那样的话，就会死去，也许是后方来的子弹，也许是脚下埋藏的地雷，也许是一旁草丛里的尖刀。人是脆弱的生物，能杀死一个人的手段实在太多了。要想在战场上生存下来，这种程度的警戒是必须的。
能注意到这件事的谢末灵，在某种意义上也十分厉害。叶凌自觉已经做得非常隐蔽，但谢末灵还是察觉到了。她的实力在叶凌见过的人里也是相当厉害的那种。
“虽然我不清楚千雪到底因为什么不安，说到底这也只是我的猜想罢了。但是，也许只要你说一句话，就能消除她的不安。”
在毁灭来临之前，这个世界依旧如此美好。
只是看了一会天空，眼睛就有点发痛。对长时间的夜间工作后疲劳的眼睛来说，阳光稍微有点刺眼。叶凌甩甩头，用手揉了揉太阳穴附近。
“叶凌君怎么了？看上去身体很不舒服。”
前方传来了声音，叶凌循声而望，千雪正一脸担心地看着他。在与往常一样的工作结束并交班之后，叶凌在走向自己房间的途中偶尔会遇到千雪。
“没什么，但千雪你不要紧吧，昨天的情况好像挺严重，不多休息一下吗？”
“没关系的，因为我在偷懒。”千雪若无其事地笑着回答，随即仔细打量着叶凌，皱了皱好看的眉，“但叶凌的状况看上去真的有些不好，不舒服的话我可以看下。”
虽然不知道她说自己没事的话是真是假，但她的脸色看上去还算不错，也许真的没什么大问题。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爱操心了呢，叶凌在心里琢磨着。
“我也没什么，只是之前听了相信世界毁灭的人说的话，心情有点沉重而已。”
“是宗教的人吗？说起来宗教就是靠世界毁灭来忽悠人的。”千雪脱口而出。
发现叶凌无言地看着自己后，千雪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好意思，我有不注意周围随便吐槽的习惯。现在这个世道，这个吐槽已经不怎么有趣了，真是遗憾呢。叶凌又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怎么说呢，没有什么现实感。”
很奇怪，对大多数人来说，没有现实感的事却造就了现实。大张旗鼓进行的移民工作，随之而来的恐怖活动，带着拯救人类使命出生的菲利克斯，被打破平静漂泊不安的局势……造成这一切的源头，地球毁灭的到来，却没有现实感。
“谁都是这样的，即使看到征兆，在真正来临前谁都半信半疑。”千雪用着和以前不同的语调清晰地说着，“说起来，我还是使人们相信世界会毁灭那一方的人类。”
叶凌疑惑地看着千雪，千雪伸出手拍拍胸口，抬起脸，像个炫耀的孩子那样，一脸笑意，“我在当女仆之前可是一名科学家哦。”
听到这话，叶凌才想起千雪也是一名菲利克斯。她的才智远远超过普通人，自然也以某种形式参加了移民计划。不，应该说作为菲利克斯出生的人，都带着拯救人类的使命。
“在地球脱出计划刚开始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相信地球会毁灭。为了让那些大人物相信，我准备了很多详细的资料去说明。”
“啊，那还真是辛苦了。”
看到叶凌不以为然的样子，千雪变得很不高兴，她“哼”了一声，说:“人家可没有开玩笑。因为我长得很可爱，又经常流露出特别温柔的表情，那些大人物都无法以强硬的态度来对我。久而久之，这些事就都交给我了。真是的，虽然我很可爱是不争的事实，也不能因此就不让我参加研究。”
她是在自夸呢，还是真的不甘心？不管怎样，千雪的话并没有虚假的地方。穿着女仆装的她透露着知性典雅的气质，秀气美丽的脸和窈窕丰满的身材相得映衬。不管对谁都那么温柔，就像邻家的大姐姐那样，大概没有人可以对她说过分的话。
“虽然我的确不怎么优秀，但是让人家比起研究，更多地去谈判这种事，还是很讨厌。”千雪深深地叹口气，随后又苦笑起来，摇摇头，“不过有秋黎在的话，其他的科学家和菲利克斯都不需要了。虽然秋黎专攻引擎的开发，但她是无所不能的。即使是别人绞尽脑汁也无法解决的问题，她也可以很好地解决掉，哪怕是她从未深入接触的领域”
是了，秋黎被人们疯狂地崇敬着，她在这个星球上宛如神灵一样的地位，是因为她无人能及的能力。那份凛然美丽的身姿高贵不可侵犯，她的智慧超越了整个世界。对于普通的人类而言，那可以说是神明的领域。
但和神一般的少女，拯救了世界的少女，为何不曾见过她为之付出了那么多的世界？
叶凌也有点在意千雪的表情。在她100多年的人生里，想必发生了很多事。
“这样也好，比起研究这种事，千雪更适合悠闲地泡茶。”让千雪专门去做谈判类的事也许确实有点浪费人才，但如果不是那样，他也许就无法遇见此刻的千雪，这样偶尔脱线，温柔的少女。
“我该高兴呢，还是说我被当成了傻瓜。”千雪脸上浮出笑容，而后插着双手似乎真的思考起来，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只是说了实话而已。说起来我也该走了，千雪也要去洗衣服了吧。”这样简单的交流之后，昨晚秋黎的话给他带来的沉重和压抑消散了很多，一放松下来困意就不断上涌。
“诶，是呀，那样的话顺便把叶凌君的衣服也洗了吧。我在暗地里有过通过为男人洗衣服，体会一下新婚妻子是什么感觉的愿望。”千雪一脸期盼地看着叶凌，像是迫不及待一般往前走了几步。
喂喂，靠得太近了。两人的距离近到叶凌已经可以闻到千雪身上的香气。虽然看着像个成熟的大姐姐，但她身上的香气却很淡，像是海棠花那样清雅的香味。叶凌不得不把头扭向一边，再这样看着千雪他说不定就答应她了。
自从把收音机修好后，千雪就有踏出那一步的趋势。不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的举动就很亲密，千雪可能喜欢自己的事情大概是错觉吧。
“可以在别人那里体会，我就算了。”
千雪不满地皱紧了眉，用锐利的眼光地瞪着叶凌，“真是的，叶凌君没有要听的意思呢。算了，再见，哼！”
千雪再次表达了她的不满，一脸别扭地转身离开。看着变得不高兴的千雪，叶凌心里有点抱歉。但他是没有未来的人，已经没有做出承诺的能力。
“千雪。”犹豫片刻，叶凌开口叫住了千雪。尽管之前一脸不爽的样子，叫了一声后她还是立刻停了下来。
“怎么了？”
“……不，没什么，把你叫住不好意思。”叶凌说出了和心里所想的完全不一样的话。
千雪狐疑地看了看叶凌，留下一句“奇怪的叶凌君”后便离开了。
是啊，我真是奇怪，明明不能不问清楚的。叶凌看着渐渐消失的千雪这样想着。
倾雪，姐姐的事，无论如何都要问清楚。
本该睡在床上的叶凌正喝着一名熟识的二等兵泡的红茶。夜班执勤之后本该去睡觉，但叶凌还是来到了食堂。心里在意的事情太多，他需要找个地方整理一下自己的想法。
即使和千雪谈话后冲淡了心里的压抑，他还是时不时地会回想起秋黎说过的话。研究所很快就会废弃，她的生命也将结束。但他并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不管是研究所的废弃，还是秋黎已经不久于人世的事。
除了那一次的任务之外，叶凌和少校没有更多的交际。叶凌并没有故意回避少校，但也没有兴趣过多地和少校打交道。不想见少校倒不是因为他讨厌少校到了那种程度，而是当他看到少校的时候，总是会想起那个时候的事。
那个时候，和姐姐分别的事。
在得知千雪知道姐姐的事后，他本该马上询问清楚。但不知为何，他一直没能开口。连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想法，叶凌闭上眼，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啊咧，叶凌准尉在这做什么？”叶凌睁开眼，刚才还在一起值夜班的谢末灵走了过来。她拉开离自己最近的椅子，以一种让叶凌意想不到的优雅的姿势坐了下来。明明平时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坐姿突然变得如此优雅。强烈的反差让叶凌有点吃惊，他不由得看着谢末灵出神了。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没什么，倒是你在干什么？”
“稍微有点睡不着呢。”谢末灵把手放在桌上，身体前倾，话题一转，“叶凌准尉，看上去和千雪关系非常好呢。即使是我也能看得出来，和你聊天时千雪一直很高兴的样子。”
“这不奇怪吧，千雪不是对谁都很温柔吗。”有点莫名其妙的提问。叶凌不明白谢末灵究竟想说什么，但也不是不能理解谢末灵的话。
即使被很多人喜欢着，对谁都很温柔，千雪却没有喜欢上谁。秋黎这样跟他说过。
“你已经察觉到了吧，千雪有时会很不安。不要说你没有注意过别人，你虽然看上去像在发呆，但常常留意着周围的气氛，现在也是。”谢末灵紧紧地看着叶凌，一字一顿地说着。
对叶凌来说，这并不是值得夸耀的事。奔赴生死一线的战场，与有着各种手段神出鬼没的敌人交战，连一丝的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神经一直这样紧绷着。不那样的话，就会死去，也许是后方来的子弹，也许是脚下埋藏的地雷，也许是一旁草丛里的尖刀。人是脆弱的生物，能杀死一个人的手段实在太多了。要想在战场上生存下来，这种程度的警戒是必须的。
能注意到这件事的谢末灵，在某种意义上也十分厉害。叶凌自觉已经做得非常隐蔽，但谢末灵还是察觉到了。她的实力在叶凌见过的人里也是相当厉害的那种。
“虽然我不清楚千雪到底因为什么不安，说到底这也只是我的猜想罢了。但是，也许只要你说一句话，就能消除她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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