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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门众齐出夺财宝

    无名飞身,怀抱苏墨,沿着墓道而出。经墓尸阵,他伸手就是拎了两具无头尸身,而后身影在火阵石室停下。他将无头尸身随性一丢,而后将苏墨安置妥当。

    无名看着眼前碎石,酝酿了掌风。佛手自他掌心而出。无名运足了内力,接连出了数掌。大悲掌打在碎石之中,将眼前一堆石块横扫。

    废了半柱香时间,石室被无名打出了一条通道。无名将苏墨抱起,又是拎起无头尸身,继续赶路。

    遇得茶毒溪,他将其中一具无头尸身,顺手丢入溪中,而后就是飞身,脚踩尸身而过。无头尸身,渐然没入溪中。无名神色冰冷,在意的只有怀中苏墨。

    他的身影,在风烟纸桥只是停待了片刻,又是将另一具尸身,丢入桥下。而后,他借着尸身飞掠,转瞬经傀儡石室,回到了五离阵墓门跟前。

    墓门外边,一声叫喊,众人使出浑身解数,仍是试图闯入木王墓。一众弟子,手握雷火弹,丢在墓门四周,试图将墓门炸开。轰隆几声巨响,一阵碎石横飞。众人细看,墓门仍是安然无恙。

    无名酝酿了掌风,使了浑身气力,一掌打在墓门机关石室。石室机关被震坏,法阵瞬时,无法正常开启。无名再是一掌,打在墓门之中。墓门开裂,从上至下,瞬时炸开。

    无名嘴角,渗出一缕鲜血。方才两掌,看似轻巧,却是佛门武学禁术,修罗掌。其耗损人体精血,折损十年寿元才能换出一掌。无名出了两掌,自是折损二十年寿元。无名毫不在意,怀抱苏墨,就是自墓门钻出。

    天地盟众人,得见无名,纷纷叫喊,“看啊,这和尚出来。快,将他拿下,将他拿下。”众人吆喝,就是围追堵截。

    无名不愿恋战,他伸手夺了一刀客手中兵刃,而后就是打杀。一刀落下,就是一具死尸。无名痛下杀手,横劈竖挥,未有留情。打杀了片刻,他杀出了一条血路。众人惊恐,未敢阻拦。无名飞身,将手中刀刃一丢,就是飞身离去。

    徐冬冬与一众掌门的身影落下,见得无名逃窜。

    徐冬冬训斥,“饭桶,饭桶,一帮帮,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要你们何用?连个受伤的和尚都留不住。”

    众人静默,未敢答话。

    青霄掌门看向墓门,与徐冬冬拱手,“盟主,得亏了这和尚。这墓门已经打开了。”

    徐冬冬听言,看向墓门,顿时大笑,“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来人啊,通知各门各派,随我入墓。”

    “是,盟主。”众人齐齐应声,甚是欢喜,急忙收拾了一众兵刃,就是整装待发。

    徐冬冬与一众掌门领头,先行入墓。众人沿着墓道前行,一路畅通无阻。及至风烟纸桥,众人停待,见溪水异样,未敢前行。

    青霄掌门环顾四周,见得水中沉没的尸身,恐涉水伤及己身。他灵机一动,伸手就是抓了一名弟子,将其丢在水中,而后借势而过。

    弟子在水中挣扎,口中呼喊不出,就是沉没。而后一具肉身,被溪水侵吞腐蚀。青霄掌门落地,倒是无恙。他迅疾奔走,想抢先一步,深入墓中,夺取财宝。

    “司徒老贼,你竟敢伤我宗天门人。我与你没完。”徐冬冬见得宗天门弟子,被青霄掌门丢在水中,腐蚀而死,顿时勃然大怒。

    他伸手,抓了几个青霄门弟子,亦是丢在水中,而后身影飞掠,就是过溪。

    徐冬冬回身,看向身后人马,一声号令,“宗天门弟子听令,设法搭桥过溪。”

    宗天门弟子拱手,齐齐应了一声,“是”。

    片刻后,宗天门弟子利用所带浮物,将一座浮桥搭好。众人整装,正要进发。

    徐冬冬喜笑,手握青霄掌门头颅折返。他将青霄掌门头颅当做玩物,顺脚踢了踢,似是玩蹴鞠。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不遵我号令者,下场如厮。”徐冬冬顺手,将那头颅抛出,丢进了溪中。头颅渐没,一瞬间,便是被溪水腐蚀吞没。

    众人见得,心上恐惧,未曾想到徐盟主,竟是如此弑杀之人。

    “走吧”,徐冬冬一声招呼。众人应声,心惊胆战,未敢言不,只得继续随他前行。

    茶毒溪前,众人未敢造次,均是中规中矩,搭了浮桥,让徐冬冬先行。徐冬冬大笑,脚步迈开,大摇大摆,嫣然帝王尊。

    天地盟的人马,自玄关墓门而入,见得墓门上六把神兵利刃,将其取下,呈递徐冬冬跟前。

    徐冬冬见得一众神兵利刃,甚为欢喜。他伸手,抚摸了一众神兵,“哈哈哈,秋刀、冬剑、相思剑、念阳刀、无心刀、破云剑,都是我的,都是我的。得一神兵利刃可称雄,而今六把神兵利刃,皆是我宗天门之物。皆是我宗天门之物。”

    一众掌门在旁,听得徐冬冬言语,静默不语,敢怒而不敢言。

    徐冬冬命人,将这六把兵刃收好,又是继续往前。

    而后,宗天门一众弟子惊呼,“门主,门主,这一间石室,内中尽是金银。这可是真的金银,如山如海的金银。”

    知秋掌门闻言,领了一众弟子,往下一石室走去,而后也是惊叹。“这……这是南海珊瑚,这是西域玛瑙,还有这,偌大的夜明珠……”知秋一派弟子,皆是欢喜,扑上前去,手捧珠宝,欢天喜地。

    北玄掌门,领了一众弟子,往更后的石室走去,见得内中兵刃,顺手拾了一把,随性一劈。只是一瞬,竟是将石壁都劈出一条裂痕。“哈哈哈,就让他们欢喜那些珠宝金银。有这些神兵,我北玄何愁大事不成。”北玄掌门手握神兵,甚是欢喜。

    南冥弟子,在大师兄的带领下,入了灵丹妙药石室。石室之中,一众丹药丹方,满目琳琅。大师兄随意一翻,益寿延年丹、大力丹、补血丹、醒神丹、醉魂丹……世间丹药,无出其右。

    大师兄大喜,伸手拾了几枚延年丹,就是吞下,“有此等至宝,南冥一派,可成万世昌盛。师傅,你死的好啊。你要不死,这些丹药我还要跟你抢。哈哈哈,小师妹是我的了。南冥一派,是我的了……”

    “你南冥派给我滚开。这些丹药,是我宗天门之物。”一众宗天门弟子闯入,就是要劫夺丹药。

    “笑话,这些丹药,是我南冥先看到的,凭什么给你宗天门?”大师兄不服。

    “如此,那就没得商量了。”宗天门高声,话音一落,就是提刀,与一众南冥弟子拼杀。

    其他石室之中,各门各派眼红,其他门派所占之物,心有不满,各自厮杀。一个个石室之中,掌门、门人相互混杀一团。

    追随徐冬冬进墓的,一众江湖刀客、剑客、枪客,亦是起了私心,纷纷叛变,与众人相互厮杀,混作一团。

    所有人马,在各个石室之中混战。打杀间,不断有人倒下。石室之中死伤无数,尸体横七竖八。血水洒在石室地上,不觉便是汇成溪流。众人杀红了眼,争抢不休,非得拼杀个你死我活。

    上官清流提剑,与陆陵一众,在最后一座石室之中酣战。打斗了许久,未见输赢。上官清流侧耳,听得其他石室声响,自知石室之中有来人。她飞身,自石室门前而过,而后按动了石室机关。石室大门落下,就是将陆陵一众围困。

    陆陵众人,打砸石室大门,试了许久,也未能将大门砸开。

    上官清流飞身,身影自各个石室而过,而后,均是按动了石室机关。石室大门,一一落下,将各门各派之人,囚困其中。

    各门各派之人,得见石室大门落下,这才惊恐,疯狂打砸石门,试图脱困。

    上官清流身法停下,见一十四间石室,皆是关上。她嘴角轻笑,摇了摇头,“都是一帮求财心切之人。什么宏图霸业,不过虚妄。既是来我木王墓,就让这墓中机关,好好招待你们罢。”

    她话音刚落,金银石室之中,就是机关运转。内中毒气自石室顶上渗出,渐然弥漫。毒气如雾气,在石室之中,越来越浓。一众江湖豪杰,闻得毒气,一时间眼睛泛着血色。他们手握兵刃,似是中了魔,打杀得更加凶狠。

    珠宝石室之中,亦有异动。只见石室之中,青石流转。石壁四周,皆是出现尖刀利刺。石室四周石壁移动,就是向各门各派的人逼来。“啊”,各门各派的人避无可避,被尖刀利刺挤压,身死尖刀利刺之下。尖刀利刺未有停下,继续逼近。不多时将石室之中的众人屠杀殆尽。

    神兵利刃石室之中,石壁飞射万枚飞针。飞针细小,却带有剧毒。一众江湖中人,手握兵刃抵挡,仍是不敌。他们一个个,被飞针射成筛子,身影陆续倒下。

    丹药石室之中,亦有状况。石室之中,遛窜出了无数飞鼠。飞鼠在石室之中爬过,钻地飞天,无所不能,逢人就咬。可怜各门各派之人,被老鼠撕咬啃食。惊恐声、叫喊声、呻吟声混做一团。只是几柱香的功夫,石室之中就只剩一副副森森白骨。

    其余石室,皆有机关启动。机关运转,无往不利。不将石室中人屠杀殆尽,机关不停。

    上官清流听着石室之中,一阵又一阵的惨叫,面无表情,好像一切都与她无关。

    石室之中,声响渐然停歇。上官清流一笑,自言自语,“父王说,人心贪婪,若想求存,只得诛心。”

    “这石室之中的财宝,一件件,一个个,都是我父王一刀一剑,拼杀出来的。如何能轻易,交到你们手中?争抢杀伐,皆是人心太贪,皆是人心太贪……不贪,也就没事了。”

    上官清流苦笑,千百年来,见多了尔虞我诈,你争我抢。见此杀伐争夺,倒是心如止水。

    一道刀势恢宏斩出,将石室石壁劈开。徐冬冬手握秋刀冬剑,自石室而出,满身鲜血。

    石室之中,只剩他一人独活。他飞身停下,看向上官清流,顿时厉声,“好啊,这墓中果真有你这活死人。我说是谁将这石室的机关启动,原来是你。”

    “是我又如何?你们若是不贪,我又岂会启动这墓中机关?”上官清流冷眼,未将徐冬冬放在眼里。

    “哈哈哈,这里边那么多宝贝,足够我宗天门成就宏图霸业。你让我们不贪,我们就要不贪?哪那么容易?”徐冬冬厉声,一个飞身,就是提了刀剑,与上官清流交恶,“将你杀了,这墓中的宝贝,就都是我的了。”

    “休想,有我在,断不会让你得逞。”上官清流恼怒,手握清流剑,就是与徐冬冬打杀。二人打斗片刻,各自后退。

    上官清流将剑举起,一道剑气恢宏,有无上威压。无数道清流,由虚空幻化而来。她出剑,一剑劈来,清流席卷,可敌山河日月。清流一剑,可惊天地,这便是三刀四剑最后一把神兵之威。上官清流一笑,思量剑气已足以置他于死地,瞬时收剑。

    清流自徐冬冬身上而过。剑气十四道,道道切削徐冬冬脏腑。徐冬冬眼睛睁大,难以置信,“我可是练了青天功、紫阳功的人,怎会还不是你的对手?”

    “有何稀奇,若是功法稀松平常,我如何能守这木王墓千年?”上官清流反问。

    徐冬冬苦笑,穷尽毕生,谋夺一个门主,当了一任盟主,却还是这般无用。一切,此刻尽是虚无,徐冬冬眼睛闭上,心不甘情不愿,却也无可奈何。

    而后,他的身影轰然倒下。

    一道内力在上官清流脏腑冲撞,她顿时吐了一口鲜血。而后,她容颜忽变,几缕青丝泛白,容颜也是老了不少。她冷笑,自知玄冰棺毁坏,再难压制她体内的旧伤。

    “爹爹,你算尽一世,也难以算到今日。都毁了,都没了。孩儿纵是拼了一身气力,也难再守护这木王墓了。”上官清流勉强站起,伸手拾了三刀四剑,就是趔趔趄趄,缓步离开。

    无名飞身落下,身子一个趔趄,就是摔倒。他强撑着身子站起,将苏墨安置在一株桃树之下。

    这是桃花源,是他们相识之处。百年前,他们二人在此练剑练刀。那时,这里是一片桃花林。桃花纷飞时,就落在她的头顶。她青丝一挽,清朗一笑,甚是美艳。

    而今,百年已过,难再见桃林、桃花。这里一片死寂,就连这桃树,也早已枯死。世事变迁,不过云烟。那些看过的,遇见的,记在心上就好。

    无名看着跟前的枯桃树,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吐在了枯树之上。而后,他的身影,沉沉倒下,嘴里只剩几句呢喃,“回来了,苏墨,我们回来了。这里是你最喜欢的地方,你看,那桃花开得多美……你看啊……多……”

    无名和尚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四周一片死寂。什么也看不见了;什么也听不见了;就连跟前的苏墨,还有桃花,也不见了。

    三日之后,晴阳正好。

    两株新鲜的嫩芽,自枯桃上长出。嫩芽交错,相互纠缠,紧紧不愿放开。桃树复苏,积极向阳。二者沐浴着阳光,活脱脱新生的模样。

    枯树奇诡,树上忽绽开了一树桃花。那桃花粉艳,挂满了枝头。一朵朵,一枝枝,一束束,自由地展开。花朵沐浴着阳光,迎着风儿,随性晃荡。无数的花瓣,在风中脱落。花瓣盘旋飞舞,自在闲散。

    花瓣飘零,将地上的两具尸身掩盖。花瓣越落越多,只是半刻,苏墨与无名的尸身,再也看不见。地上粉艳艳的,尽是满地桃花。桃花铺陈开,也不知蔓延了多远。那桃花源多年来沉寂的桃树,似是得到了召唤,亦是一株株,冒出了新芽。

    两只蝴蝶,在泥地上各自破茧。自出了茧,它们相互萦绕盘飞,一路嬉闹,渐然向远。蝴蝶翩翩,你下我上,我上你下,打打闹闹,满是欢快。它们停靠在桃花树梢,相互依偎。而后,就是一动不动。紧接着,双双坠落,挣扎片刻,就是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