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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友旧约,暗阁灭团(中)

    梵天鸣的右眼处,赫然现着一个赤色道印,那道印将她的整只眼睛都染红了,而且在浮动中,似乎还散着丝丝缕缕的魔气。岳睿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微微侧身挡在了岳婷前面:“长空侄女,岳婷她经历较少,怕是将你的道印认作魔纹了,你——”“如果说,她并没有看错呢?”梵天鸣的左手抚上了左眼,护指刚好遮住左眼,留下泛着红光的右眼。岳睿只觉得后脊发凉,莜舞有些着急地走上前:“天鸣……”而梵天鸣突然低下头发出一声嗤笑:“开个玩笑罢了。我也没说我要杀她呀,你们一个个的,这么紧张做什么。”(是的,就算我没有办法完全做自己,甚至有些不受控制地需要完成原主的规划,但要让我动手杀人,我还是做不到的,毕竟我可是一个在法治社会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守法好公民啊。)再抬头时,梵天鸣已经恢复了她之前平静的状态,右眼处的道印也隐了不少。她缓缓地瘫靠下去,用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叫了声:“影。”她的身侧凭空冒出了一个罩着黑袍的身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利落地向梵天鸣行了个礼:“主人。”

    “阿魇,三殿大战时你可有带回我的神木杖。”“带回了,只是神木杖受损严重,怕是……”穆魇边说边从袍内掏出一个空间袋,递给梵天鸣,而随着他的动作,有几缕墨绿色的头发从帽沿处露出,离梵天鸣和穆魇最近的莜舞呼吸一滞:非人类?这个气息,是妖?梵天鸣接过空间袋掏了掏,从里面拿出一根被烧的只剩下一小截的木棍,其上不规则的断口处有明显的魔气残留,而法杖本身的木灵气息正与魔气对抗,再仔细看这根木棍上的纹路,不难看出这乃是金神木,而由这为底制作而成的法杖至少也是个圣器。只是,在场之人都可以看出,这法杖只留下了底部的一小部分,根本用不了了,甚至因为那上面残留的魔气,怕是连炼器材料都做不成。张小鸣收好空间袋后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手中的残杖,心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她看了眼已经被扶起来的岳婷,然后扭头看向了汐昭。此刻的莜舞众人都没有注意到梵天鸣的动作,他们无一不被刚刚梵天鸣提到的三殿大战转移了注意力。三年前,神魔大陆的初始两大殿——神殿和魔殿爆发了一次空前的大战,没有人知晓战斗的起因,也没人在乎,毕竟百年来神魔两殿大大小小的争斗多了去了,更何况,在这次大战的后期,突然冒出了一个魂殿,它不仅搅乱了战局,更是彻底改变了神魔大陆之后的格局,彼时魂殿一出现便击退了神殿的进攻,甚至深入神殿掳走了一个重要人物,而且在同一时间,魂殿殿主亲自上阵,杀了魔殿殿主及魔殿圣子,让神魔两殿均遭到重创,自此进入休养生息的状态,也因此世人将此战称做三殿大战。这样一个汇集各方大能的战斗,且不说参与了,便是路过战场还能活着离开都算命大了,而依梵天鸣所言,她是当时三殿大战的参与者?那她,会是哪一阵营之人呢?她所受之伤,莫非便是在那个时候留下的?

    腾空而起的火焰和炙热的灼烧之感将众人的思绪拉回,汐昭不知何时站到了梵天鸣的身后,他与橙桦、穆魇二人呈三足鼎立之势围在梵天鸣身边为她护法,而梵天鸣的右手心处,正燃着一团赤色火焰,岳笙枫瞳孔一缩:凤凰神火?!岳笙枫有些愣愣地看着那在梵天鸣手中无比柔顺的火焰,乖巧地在梵天鸣的牵引下攀上了神木杖,十分精准地对上魔气,一瞬间,法杖上好像绽满了一串的火莲,在火焰的吞噬中,魔气消散,就连金神木也被重塑。岳笙枫的脑海里回响起一个雌雄莫辨的声音:小子,你可知唐某行医的规矩?既然知晓,那可应得?好,我要你在今年启蛰日的第三天,去到暗阁附近,等一个叫做徽蝶的暗阁杀手,护她离开暗阁,至于之后,是留下她还是如何,便随你罢。岳笙枫扭头看向了徽蝶,不禁踉跄着退了一步,而一直观察着周边的橙桦看到后,眼神闪了闪,低下了头。

    “天鸣?你……”莜舞的出声再次把众人的目光集中到了梵天鸣身上,只见那神木杖被火焰包围着悬浮于梵天鸣的面前,她的右手控制着火焰,精妙地在神木杖上进行改造,左手则从储物空间内掏出了一颗晶莹剔透的青绿晶石,莜舞一怔:风精灵石!似乎有一缕清风拂过,被灼烧了如此之久的金神木终于现出了它金色的内核,并在火焰的包裹下,纹路变换,有风推动,风精灵石嵌入了金神木之中,在一片金光闪耀过后,独属于极品圣器的气息散开,梵天鸣竟是一位炼器宗师!梵敏看着手中的武器:莫非这把准神器,真的是出自长空之手?

    再次映入众人眼帘的,是让莜舞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武器:半臂长的木杖上蜿蜒着金色的纹路,木杖尖端处似乎有青光微亮,末端较粗,刚好可以握住,镶嵌着的精灵石被金边勾勒出来,正好是握住木杖后食指还可以碰触的地方。当然,对于张小鸣来说,这可是再熟悉不过的魔杖了,毕竟作为一个哈迷,在刚知晓这个世界有魔法存在的时候可是兴奋地立马就要挥着魔杖来一个“阿瓦达啃大瓜”的,结果可倒好,这个世界的魔法根本就不是那样的,这里的魔法顶多算是法术,而法师们挥舞的也不是魔杖,而是差不多有人一般高的法杖。不过现在刚好有一个机会,张小鸣自然不会错过,毕竟人类法术里可没有能让人失忆的术法,而精灵族的“记忆风逝”条件苛刻且有自行恢复记忆的风险,那么就用遗忘咒吧!

    如此想着,张小鸣几乎在魔杖一完成便握住开始了吟唱,一旁的莜舞慌忙上前一步,却在听清梵天鸣的话语后停下了脚步:精灵族的吟唱魔法!“Agusgaothneo-fhaire,cuiranSpioradòrdughathamospherathoirtair.Gaoth,Spioradah-uilecumhachdnagaoithe,togaidhcumhachdmoaighne,agustogaidhlocaninegaoitheistogaidhanruitheamAgusaghaothgunfhios,abhuaileasantalamhfadantuiridh,thionndaidhemarshaghadhabhithairastar,`sceangailcuimhneansaorsaeThoiriomlaidairclachnighemardhèanamh,leigibhcuimhneachaidheanairantseannfada.(虚幻的风啊,请带来大气之精灵令,风啊,无所不能的风之精灵啊,请承载我意志的力量,以风神的名义,筑风戒之锁,冉流纱之练!终年吹拂大地的不息之风啊,请化为禁锢的枷锁吧,将自由的记忆束缚!请变作洗涤的石练吧,让过往的记忆消逝!)”围绕着梵天鸣的青色光辉在慢慢地移向岳婷,沈括在一旁都看呆了,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离奇的念头。好像只是一个眨眼的工夫,没人发现穆魇是怎么跑到岳婷身边的,在岳睿等人下意识阻拦的间隙,无人听清梵天鸣在吟唱结束后按着精灵石喊了一句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话语:“Obliviate!”白光闪过,好像没有什么发生了变化,只有梵天鸣手中的魔杖发出了碎裂的声音:魔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破裂、粉化,最后只余下半颗被金丝缠绕着的精灵石。

    梵天鸣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将残留的精灵石收了起来。岳睿抓着岳婷往身后藏,却发现穆魇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梵天鸣身边,而汐昭也站到了梵敏身后。“天鸣,你刚刚是——”“哦,我把她关于我的记忆抹去了,另外,在她醒来之前我会离开这里。”梵天鸣瘫回轮椅上,漫不经心地说道。(害,要是原主早把她杀了吧,毕竟就原主那样的根本不懂也不会去了解岳婷针对自己的原因,好在我看的小说不少,这种恶毒炮灰还是见过的,不过怎么说呢,能不能别再搞雌竞了,眼光放长远点好吧,怎么还能因为觉得被夺走目光,受了打击就开始搞七搞八呢……)一旁的岳睿听后驭气检查了岳婷的情况:什么都没发现。张小鸣察觉到后侧身对岳睿说道:“岳伯伯,我这有些丹药,您看看是否用得上,另外,去后院看看吧,说不定能把右手接上。”岳睿有些愣楞地接过了橙桦递来的丹药,带着岳婷去了疗伤室,而沈括则赶去了后院。另一边,岳笙枫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他上前一步:“小梵,你——”可他还没与梵天鸣打上照面便被折返的橙桦拦住了:“岳少团主若是想知道什么,说不定橙桦可以为您解答。”岳笙枫看着橙桦那看向徽蝶方向的眼神,终是退了回去:“好,那就麻烦橙桦姑娘了。”随后,岳笙枫抱起徽蝶,同橙桦一起进了间屋子。现在,此处便只剩下梵敏一家与他们的“保镖们”了。

    莜舞从未想过生于下界、长于下界的梵天鸣居然会精灵族的吟唱魔法,哪怕她拥有着羽族血脉,但羽族与精、灵两族可谓是相差甚远啊,因此一时间莜舞竟不知开口问些什么。反倒是梵敏上前一步指着穆魇问道:“长空,这位是?”梵天鸣好像才发现穆魇还在这,顿了一下,“啊,他是穆魇,是我的……影。”“影?!”梵敏似乎没有想到梵天鸣会这样回答,毕竟影的存在,应该是不能让他人知晓的,影是比暗卫更加锋利的刀,也是比替身更加隐秘的盾。“那——”不过张小鸣并没有给梵敏继续追问她的机会,毕竟再问下去,她还真不好回答。她侧头看向了穆魇:“你怎么还在这站着。”穆魇一惊,就要跪下,“有事快说。”穆魇顿住,他半躬着身子,微抬头看了眼莜舞和梵敏,张小鸣有些无奈:“说。”“是。”穆魇终是跪下行礼:“七星阁传来消息说,东西已收,事会办妥。另外,七星阁的阁主夫人写了封信给您。”梵天鸣接过穆魇递上的信封,展开后不过看了一眼便惊讶地小声呼道:“小桃居然有孕了!”似乎是觉得有些失态,她马上紧闭嘴唇,认真看完后,梵天鸣微微倾斜身体,靠近穆魇说道:“阿魇,帮我传个话,就说我这个孩子的干爹一定会准时参加周岁宴。”穆魇一愣,他抬头看向梵天鸣,刚好看见梵天鸣嘴边还未隐没的弧度,穆魇慌忙低下头:“是。”(果然,自三年前主人重伤昏迷后醒来,就变了……)张小鸣看着穆魇明显走神的状态,摸了摸护指:嘶,糟糕,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奇怪,我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行,得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

    “还有什么事吗?”明显提高的声音拉回了穆魇的思绪,梵天鸣已经瘫回轮椅上,此刻正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左手的护指,穆魇惊觉自己刚刚走神了,忙继续汇报:“有,有。徵家少主的回信传来了。”张小鸣挑了挑眉:徵家少主?莫非是……打开信封——小辰:信已收到,真乃万幸。我也已替你向宫主及夫人报了平安,但宫主及夫人仍是十分担忧你的情况,望你早日回宫。我们都很想你。雯槿神魔三零一八年(果然是她,没想到几年不见,小琦居然都当上少主了,只是……)张小鸣看着“望你早日回宫”这六个字,心里不禁苦笑,“影瞳,回话:时机一至,我定现身,不必寻忧。”“是!”虽然梵天鸣只是喊了穆魇的字,可他仍是不自觉地发颤,只好加快汇报的速度:“主人,鬼殿来信了。”张小鸣一顿:鬼殿?!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个男子:黑衣墨发,皮肤白皙,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略薄,声音清润,哪怕是见过无数帅哥的追星族,也会觉得他那出尘之资当真是绝色。这个男人,不仅是梵天鸣的灵魂伴侣,也是张小鸣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见到的人,更是张小鸣目前确定的唯一一个知晓她不是梵天鸣同时还没有点破的人。因此张小鸣对他的感情可谓是复杂不已。

    莜舞看到梵天鸣从穆魇呈上的盒子里拿出了一块黑金色的录音石,握在手中,在梵天鸣低头的一瞬间,录音石上出现了一缕墨红,随后录音石闪了几下。“退下吧。”梵天鸣低低说道,“是。”几乎是话音刚落,穆魇便消失不见了。梵天鸣转动轮椅看向门外,幽幽说道:“起风了,今夜过后,怕是该乱了。”有风掀起了梵天鸣的发丝,也吹落了她手中已经变成碎屑的录音石。

    ——七星阁内:一身着粉色长裙的女子正站在窗边,她头上插着一根木色发簪,眉心点着一金色桃花钿,一双桃花眼忽闪忽闪的,小巧的鼻子和粉嫩的嘴唇,当真是一个面若桃花的美人。她时而低头摆弄桌上的纸笔,时而倾身探头望向窗外,动作间衣裙摆动,显出她微微隆起的腹部。立于她身后不远处的男子皱了眉头,颇为担忧地上前一步,“阿乐,你先坐下歇会吧。且不说那家伙会不会回信,便是回了信也没有这么快的。”穿着月色长袍的男子扶着桃乐坐下,“嗯?这么说,你知道小白现在在哪?”那看起来清秀至极甚至有些柔弱的男子一愣:“不是,没有,我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你百玺乘的承诺,可不是那么好用的呢。”桃乐撅着嘴,脸露嫌弃,百萧只得无奈地在桃乐身旁蹲下:“阿乐……”“哼,要不是我恰好来给你送糕点,你是不是还想趁机敲诈一下彦泽?”百萧顿了顿:“那我不还是答应他了吗?”桃乐幅度颇大地转过身,“怎么?你还想把小白卖了吗?”百萧眼皮一跳,忙伸手稳住桃乐:“没有没有,我怎么会呢。”“最好是!你给我听好了,小白可是常乐的干爹,你给我小心点。”“啊?干爹?可那家伙是女子啊?”百萧看向桃乐的肚子,只觉得头大。“你还知道小白是女子呢!也不知道是谁,这都多少年了,醋意还这么大……”桃乐双手抱胸愤愤道。百萧眼前划过那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还有那星元宗最有天赋的小师弟,为了一只妖自毁前程、判出星元宗,甚至不惜联合魔殿重创星元宗,只为与那妖女在一起的传言……

    “阁主,离华来了。”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百萧的思绪,“知道了。”百萧施施然起身,桃乐的目光随着百萧的起身上移,对上了百萧有些复杂的眼神:“阿乐,你可知那家伙的计划?”桃乐扭头看向窗外:“鼎鼎大名的七星阁阁主包打听都不知晓,我一个小妖怎么会知道呢?”百萧听出了桃乐话里的别扭,他的嘴角向下弯了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什么?”桃乐忽然转头看向百萧,却在看清百萧眼里明晃晃的担忧和爱意时愣住了,“担心你,我怕那家伙伤害你……”桃乐低下头,良久后抬头与百萧对视:“阿萧,你可知我为何会一直跟随墨尘并帮她做事?”百萧的眼神闪了闪,“……知道。”“所以你应该明白,别说伤害了,哪怕是墨尘需要我这条命,我也会给,更何况,小白不会伤害我。”“可是那家伙一直都在利用你啊!”桃乐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就好似含苞的桃花突然绽开了花蕾:“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利用小白呢?”百萧愣住了,他盯着桃乐已经显怀的肚子,想到桃乐在信中邀李墨尘来参加常乐的周岁宴,要李墨尘做常乐的干爹,以及当年李墨尘缺席他们的婚宴和桃乐的身份……他好像真的被眼前这个娇软的小妖蛊惑了啊,一个百年便成功化形的桃花妖,一个若不是因为怀孕,早就突破成妖王的妖族,确实不会是懵懂好骗的。可哪怕是这样,他也永远甘之如饴。

    离华进了七星阁后,在侍者的引导下,绕过了一个庭院,又进了一片花园,最后上了楼阁。离华边走边观察着周围:隐匿阵、迷踪阵、防御阵、攻击阵、聚灵阵……还真是大手笔啊。“离院长,请。”侍者在一玄色大门旁站定,离华看清大门颜色后不禁瞳孔一缩:玄色,这?不过好歹是来自上界,终归见过不少世面,没一会便调整好心绪,向一旁的侍者微微点头:“多谢。”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十分普通的桌子,一侧点着香炉,一侧盘着银蛇,而后面,则坐着个人,一袭白衣加上全白面具,在这个略显昏暗的房间里有些瘆人,若不是那面具额上的大银“包”字,离华就要忍不住出手了。离华在桌前坐定,方才发现眼前这个桌子乃是由玄竹做成,一个极其稀有的炼器材料居然拿来做桌子?这七星阁的行事也颇豪横了些。

    “不知离华院长对我阁的消息分类可有了解?”有声音从四周幽幽传来,若不是面具上那银色“包”字,离华还真会以为这任阁主来自鬼界呢。“自然。”七星阁的信息分七类:橘色上界、赤色妖界、银色人界、白色鬼界、黄色世家、蓝色组织、玄色逝者;每类又分为上(绝密)中(机密)下(秘密)三等,下等为纸质消息,中等为录音投影,上等为阁主面谈。而这分类对于七星阁阁主来说也同样适用,阁主包打听乃是传承之名,面具及服饰颜色乃上任阁主所属之地,面具上的“包”字颜色乃现任阁主所属。也就是说,现任阁主出自人界。“既然如此,离华院长可还要询问梵天鸣的一切?”“是。”“好。梵天鸣,字长空。神魔三零零零年生人,母莜舞,父梵敏。验周时为金、木双属性;两岁时觉醒木系法源;三岁入武途;四岁因躲避神殿追兵误闯祖父庭院,被祖父走火入魔毁去半张脸,自此被家族抛弃;五岁被神殿之人掳走,后逃进万妖森,意外与圣光神虎定下契约,随后魔殿之人与神殿之人在万妖森中相撞,梵天鸣自此失去踪迹。神魔三零零五年,梵家对外宣称嫡长孙女梵天鸣在修炼时走火入魔身亡。因之后再无有关梵天鸣的消息与踪迹,所以本阁便将其纳入逝者一类。”

    良久沉寂,离华好像从包打听的叙述中看到了一个天才的陨落:双属性武者,三岁入武途;木系法师,契约圣光神虎……若是她能顺利成长,怕是能在下界闻名啊……离华不死心地将身子往前倾:“那她到底有没有死?梵家也曾是中都五大世家之一,怎会没有本家人的命牌或魂灯呢?”“梵家女子不入家谱,自然也就不会有命牌。”离华一噎,“关于梵天鸣的消息就这些?”“是。”离华摆正身子:“可我听说她最近出现了,而且是和她的父母一起。”对面的面具微微抬了抬,离华感觉到包打听的视线正对着他,“她的母亲,乃是神界神女,在下界失去消息十八年;父亲是梵家嫡长子,失踪十五年。而现在他们三人于同一时间都冒了出来,这难道不奇怪吗?我曾以风灵之…我确定如今现世的就是神女莜舞,那么在她身边的梵天鸣,是真正的梵天鸣吗?”“……是。”“!”离华就要从椅子上蹦起,却抓着桌子止住了,“那她,她是怎么找到的父母,又是怎么活下来的?”“……离华院长,这就是另外的价钱了。”“你——”离华腰间的传音石突然急促地闪了起来,离华只好转过身去:院长!不好了!您快回来吧!-出什么事了。-魔殿的燕十三和神殿的圣子——-又打起来了?叫老泰他们去一趟就好。-不,不是!今年不知怎的,魂殿居然派人来了!雪惊雨一听说就杀过去了!燕十三也向魔殿传了消息,魔殿圣女已经在往学院这赶了!-什么!?魂殿怎么突然派人来了!你先让银姬他们把人稳住,我马上回来。

    离华放下传音石,转身向包打听行了个礼:“阁主,既然如此,离华便先离去,之后再来。”“请便。”百萧看着离华匆匆离开的身影,手指不自觉地开始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梵天鸣,李墨尘…你到底要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