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吾名木灵
铁路桥洞，无灯。
出口处街角的路灯也不愿意看向这里，这是城市夜晚最黑暗的角落。
马云龙这一跤摔得宛如恶狗扑翔。
事实上，他确实扑到了翔，新鲜的，粘腻的触感，宛如实质的气味，他即将出口的问候语，瞬间被堵了回去，呛得欲呕。
他摔得并不重，摔倒时的惯性和路面上沙砾的摩擦，使得想要支撑的左手掌划破点皮，火辣辣的，可能还有些玻璃渣划破了手指，应该是中指，有点湿，有点热。
身后，恶作剧般的脚步声渐远，传来一两声狗吠和窃笑。
那是只短腿断尾的柯基，很会扭屁股，狼狈的他从桥洞那一头看到的。
久未运动的他，跑得恶行恶相，张开嘴，呼哧呼哧。
夜间消食的它，扭得眉飞色舞，耷拉舌，呼哧呼哧。
他们确认过眼神，它那种不屑，他确认，因为它屁股的扭动频率和他的喘气的节凑是一致的。
马云龙决定加速，尽管突然的心脏负荷让喘气声在桥洞中宛如二重奏，嘶哑而危险。
他摔倒了，黑影干的。
远处路灯的瞥了一下，那应该是两个无聊的年轻人。
眼前有一个快要断气，没有反抗能力的夜跑者，不远的一坨柯基饭后消食的产物，两者能碰撞出多少的火花，只有无聊的灵魂知道。
多年的臭味相投，让黑影的默契堪比金婚的老夫老妻，眼神中那道狡狯的光已经确定了方案，一个行动，一个拍摄。
黑影此时宛若命运之神，只是伸腿的时机让他们不甚满意，归根就底是跑步者的核心力量太差，居然没有借着惯性多冲几步，脸部直冲目标，而是腿软趴下，让整个过程少了些许乐趣，视频中无光的背景，多少有点假。
黑影跑了，嬉笑略带遗憾，但相信今晚会有不错的谈资。只是他们没想到，会在以后无比痛恨这次的无聊。
月撕开面纱，好奇地探头看着马云龙，他正坐在路牙上，顺着牙石搽拭着柯基的消化物。
“这狗东西，晚饭吃的就不是饲料，太上头了，呃……”马云龙嘀咕，看着地上那摊被手压的四分五裂，仿佛正在扩大，向着路面不断地侵蚀，他有种错觉，刚才那只爱扭屁股的小短腿，身体里面藏着大象的灵魂，只有这样，才能装下如此的巨量。
他曾经想过，有钱了养一只宠物，此刻将柯基开除出了名单。
月光此刻是慷慨的，它让其他的生灵也看见了这个很有味道的倒霉蛋。一只幼小的毛绒就在他旁边，蜷缩着，虚弱着，打量着眼前的生物。
眼光有时候是违背物理学的。
就像想刀人的眼神，哪怕是在身后，也有如芒在背的效果。
含情脉脉、媚眼如丝，甚至无意的一瞥，都是会被人感知到的。
马如龙很了解，就像，你瞅啥，瞅你咋地，这些冲突的原因。
所以，他也看见了这个毛绒，这是只黑猫。
黑夜给了它最好的保护色，现在，月给了这种黑仿若绸缎的质感，丝滑闪亮。
那些闪亮恍若宇宙那无尽的黑底上，泛着点点星光，有着令人深陷的迷醉。
它红蓝异色的瞳子，表现出人化的讶异，很快随着鼻翼的抽动，讶异变成了戏谑。
马云龙看着巴掌大的小家伙，这般人性的表现，惹人怜爱，收回了本已伸出的右手，探左手从小家伙嘴下抄过，托起它的肚子，顺势站起。小家伙轻得仿佛没有重量。
马云龙知道，人其实是很奇妙的，对恶臭的味道避而远之，敏感的甚至看到这些气味之源，都会有呕吐的冲动。
但当面对自己生产出的，有种特别的情愫：在五谷轮回之所，完成人生四大需求之时，很多人都要回望一下，这些即将被急流冲走的黄白之物，也许是欣喜，也许是满足，也许兼而有之……
他不甘心将右手往鼻子前凑了凑，很快便打消了这个无聊的念头。
街角路灯决定告诉马云龙，这里有他需要的地方，眨了眨眼，灭了。城乡结合部的电压总是有点差强人意。
这是个街角的小卖部，主营烟酒杂货。
门口的竖着块招牌，招牌里那点亮度似有若无，感觉旁边那棵树上正在开会的知了们，都比它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还好门上还有个大招牌，“有鑫因酉杂货”几个自发光的大字，在只有月辉的夜中，格外亲切。
马云龙用手肘顶玻璃门走进小店，小店不大，三排货架，地上也堆满了各色商品，房内吊着个白炽灯，并不很亮，墙壁上空调送来一丝凉风，不禁让人一爽，但他随即懊恼，这么热的天，躺着床上，吹着空调，喝着冰镇可乐，难道不香嘛？
看向左手边柜台里的老板，发型凌乱，一件T恤，上印着个据说很会打篮球的明星。
老板勾着身子，压在翘起的二郎腿上，脚上一双极品人字拖：翘起的那只脚上拖鞋中间有一条明显的裂痕，即将身首异处。
此刻他正坐在电视前，玩着手机游戏。
“老板，有湿巾嘛？”
“没有，”老板将一只眼从手机上抬起后，迅速收回，他嘴上的烟灰有点长，却没有掉下。
他双手按在手机上，快速点动着，但是很快就像泄气的皮球，将手机丢在一旁，右手夹烟猛吸一口，“猪啊！哦，没说你，那就是帮猪队友……，你要啥，哦，湿巾”，突然口鼻中慢慢冒出的烟气，顺着油腻的脸色，慢慢爬向头顶，老板正猥琐地望向窗外。
马云龙能感觉到那眼神，已经穿越黑暗，走进深巷。
“我懂，呵呵，”老板一边说，一边下巴往边上扬了扬，很得意，突然脸色很快变得狐疑，“什么味，唉，你踩了狗屎就别进来啊，我这是要做生意的。”
“被人摔了一跤，手按到的，不在脚上，”马云龙举起右手，赶紧解释。
老板随即反应过来，刚才是自己想多了，“门口有个拖把池，边上有肥皂。”随即又想到什么，急忙起身拉起外门把手，“洗好手，肥皂给我洗干净，”停了停又说“门把手要是脏了，也要洗的。”
马云龙赶紧致谢，并没有着急解释，来到小店外的水池旁，这就是个洗杂物的水斗，边上还斜搭着根快要秃头的拖把，一股子霉味。
街角的路灯不知什么时候又亮了起来，马云龙将小猫放在有光的一侧，“猫儿子，老实呆着，等会给你买火腿肠吃。”
黑猫并没有要跑开的意思，可能是把马云龙当成了同类，绿色瞳子里反射着一个洗手的身影，只是猫肚子细毛上的那一丝微红，正在变淡，慢慢消失。
整理完毕后，马云龙依旧抄起小猫，走入店内，向老板表示感谢，并表示门把手很干净。
他懂得基本的人情世故，这时最好的感谢是买点小东西。
老板又在手机奋战中，烟在嘴边却没点燃。
“一瓶水，一包火腿肠。”马云龙尽量简短。
“10块。”老板并没忘记本职工作。
“本台记者报道，本市最大的商城——方圆国际城，发生一起自杀事情，据现场目击者称，死者是从五层的中庭，翻越栏杆跃下。所幸当时正值商城关门时间，人流不多，没有造成其他人员的伤亡。”电视里传来本市整点新闻。
“这个商场好像每年都有这种事。”老板嘀咕着。“你那只小狗可真漂亮。”
马云龙付钱和老板再次道谢后，左手托着小猫，水和火腿肠各放在裤兜，不舍地走出了凉风习习的小店。
路灯下，马云龙右手放在鼻端再次确认了下味道，满意得点点头，顺手从裤兜里抽出一根火腿肠，张嘴撕开包装，将火腿肠放在小猫面前逗弄。
看着如此乖巧的小黑猫，马云龙不禁动了收养它的心思，虽说自己今天的辞职报告已经打上去了，“养你个小东西，应该不怎么花钱。再说了，有钱富养，没钱穷养。”他不禁想到。
“今天你就跟我了，我就是你马爹，只要你叫一声，今后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老马要是知道自己有个猫*****龙肯定没好果子吃。
想着自己老子吃瘪的模样，马云龙突然有点想家了。
街角路灯可能觉得看见男人伤心是个不体面的事情，又眨眨眼，灭了。那满树的知了，就是开了一天无聊例会的社畜，听到散会指令后，突然被疲惫压倒，集体的禁声。
“如果这是对契约达成的仪轨，那么，我同意，吾名木灵。”
马如龙看着黑猫，绿色的瞳孔中，甚至能看到自己那宛若河马的大嘴，还有喉咙深处正在扭动的小舌头。
手中刚撕开包装的火腿肠，悄然滑落。
火腿肠富含淀粉，弹性十足，落地后并未折断，跳了几下，就安静地躺着脚边，等待着新的食客。
嗅觉是狗的天赋，不受夜晚影响，尤其是放空胃袋，消食完毕的柯基，顺着气味找到了它的夜宵，这是上天的馈赠，虽然进食的地点距离它上次的排便处不远，但并不打扰打进食的好胃口。
饭毕，一阵清风，卷起沙砾，惹了柯基一个喷嚏，尿意袭来，旁边就有个光滑的杆子，抬腿，放水，一气呵成。
远处突然传来几声同类的招呼声，柯基抖擞精神，扭起屁股，扬长而去。
出口处街角的路灯也不愿意看向这里，这是城市夜晚最黑暗的角落。
马云龙这一跤摔得宛如恶狗扑翔。
事实上，他确实扑到了翔，新鲜的，粘腻的触感，宛如实质的气味，他即将出口的问候语，瞬间被堵了回去，呛得欲呕。
他摔得并不重，摔倒时的惯性和路面上沙砾的摩擦，使得想要支撑的左手掌划破点皮，火辣辣的，可能还有些玻璃渣划破了手指，应该是中指，有点湿，有点热。
身后，恶作剧般的脚步声渐远，传来一两声狗吠和窃笑。
那是只短腿断尾的柯基，很会扭屁股，狼狈的他从桥洞那一头看到的。
久未运动的他，跑得恶行恶相，张开嘴，呼哧呼哧。
夜间消食的它，扭得眉飞色舞，耷拉舌，呼哧呼哧。
他们确认过眼神，它那种不屑，他确认，因为它屁股的扭动频率和他的喘气的节凑是一致的。
马云龙决定加速，尽管突然的心脏负荷让喘气声在桥洞中宛如二重奏，嘶哑而危险。
他摔倒了，黑影干的。
远处路灯的瞥了一下，那应该是两个无聊的年轻人。
眼前有一个快要断气，没有反抗能力的夜跑者，不远的一坨柯基饭后消食的产物，两者能碰撞出多少的火花，只有无聊的灵魂知道。
多年的臭味相投，让黑影的默契堪比金婚的老夫老妻，眼神中那道狡狯的光已经确定了方案，一个行动，一个拍摄。
黑影此时宛若命运之神，只是伸腿的时机让他们不甚满意，归根就底是跑步者的核心力量太差，居然没有借着惯性多冲几步，脸部直冲目标，而是腿软趴下，让整个过程少了些许乐趣，视频中无光的背景，多少有点假。
黑影跑了，嬉笑略带遗憾，但相信今晚会有不错的谈资。只是他们没想到，会在以后无比痛恨这次的无聊。
月撕开面纱，好奇地探头看着马云龙，他正坐在路牙上，顺着牙石搽拭着柯基的消化物。
“这狗东西，晚饭吃的就不是饲料，太上头了，呃……”马云龙嘀咕，看着地上那摊被手压的四分五裂，仿佛正在扩大，向着路面不断地侵蚀，他有种错觉，刚才那只爱扭屁股的小短腿，身体里面藏着大象的灵魂，只有这样，才能装下如此的巨量。
他曾经想过，有钱了养一只宠物，此刻将柯基开除出了名单。
月光此刻是慷慨的，它让其他的生灵也看见了这个很有味道的倒霉蛋。一只幼小的毛绒就在他旁边，蜷缩着，虚弱着，打量着眼前的生物。
眼光有时候是违背物理学的。
就像想刀人的眼神，哪怕是在身后，也有如芒在背的效果。
含情脉脉、媚眼如丝，甚至无意的一瞥，都是会被人感知到的。
马如龙很了解，就像，你瞅啥，瞅你咋地，这些冲突的原因。
所以，他也看见了这个毛绒，这是只黑猫。
黑夜给了它最好的保护色，现在，月给了这种黑仿若绸缎的质感，丝滑闪亮。
那些闪亮恍若宇宙那无尽的黑底上，泛着点点星光，有着令人深陷的迷醉。
它红蓝异色的瞳子，表现出人化的讶异，很快随着鼻翼的抽动，讶异变成了戏谑。
马云龙看着巴掌大的小家伙，这般人性的表现，惹人怜爱，收回了本已伸出的右手，探左手从小家伙嘴下抄过，托起它的肚子，顺势站起。小家伙轻得仿佛没有重量。
马云龙知道，人其实是很奇妙的，对恶臭的味道避而远之，敏感的甚至看到这些气味之源，都会有呕吐的冲动。
但当面对自己生产出的，有种特别的情愫：在五谷轮回之所，完成人生四大需求之时，很多人都要回望一下，这些即将被急流冲走的黄白之物，也许是欣喜，也许是满足，也许兼而有之……
他不甘心将右手往鼻子前凑了凑，很快便打消了这个无聊的念头。
街角路灯决定告诉马云龙，这里有他需要的地方，眨了眨眼，灭了。城乡结合部的电压总是有点差强人意。
这是个街角的小卖部，主营烟酒杂货。
门口的竖着块招牌，招牌里那点亮度似有若无，感觉旁边那棵树上正在开会的知了们，都比它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还好门上还有个大招牌，“有鑫因酉杂货”几个自发光的大字，在只有月辉的夜中，格外亲切。
马云龙用手肘顶玻璃门走进小店，小店不大，三排货架，地上也堆满了各色商品，房内吊着个白炽灯，并不很亮，墙壁上空调送来一丝凉风，不禁让人一爽，但他随即懊恼，这么热的天，躺着床上，吹着空调，喝着冰镇可乐，难道不香嘛？
看向左手边柜台里的老板，发型凌乱，一件T恤，上印着个据说很会打篮球的明星。
老板勾着身子，压在翘起的二郎腿上，脚上一双极品人字拖：翘起的那只脚上拖鞋中间有一条明显的裂痕，即将身首异处。
此刻他正坐在电视前，玩着手机游戏。
“老板，有湿巾嘛？”
“没有，”老板将一只眼从手机上抬起后，迅速收回，他嘴上的烟灰有点长，却没有掉下。
他双手按在手机上，快速点动着，但是很快就像泄气的皮球，将手机丢在一旁，右手夹烟猛吸一口，“猪啊！哦，没说你，那就是帮猪队友……，你要啥，哦，湿巾”，突然口鼻中慢慢冒出的烟气，顺着油腻的脸色，慢慢爬向头顶，老板正猥琐地望向窗外。
马云龙能感觉到那眼神，已经穿越黑暗，走进深巷。
“我懂，呵呵，”老板一边说，一边下巴往边上扬了扬，很得意，突然脸色很快变得狐疑，“什么味，唉，你踩了狗屎就别进来啊，我这是要做生意的。”
“被人摔了一跤，手按到的，不在脚上，”马云龙举起右手，赶紧解释。
老板随即反应过来，刚才是自己想多了，“门口有个拖把池，边上有肥皂。”随即又想到什么，急忙起身拉起外门把手，“洗好手，肥皂给我洗干净，”停了停又说“门把手要是脏了，也要洗的。”
马云龙赶紧致谢，并没有着急解释，来到小店外的水池旁，这就是个洗杂物的水斗，边上还斜搭着根快要秃头的拖把，一股子霉味。
街角的路灯不知什么时候又亮了起来，马云龙将小猫放在有光的一侧，“猫儿子，老实呆着，等会给你买火腿肠吃。”
黑猫并没有要跑开的意思，可能是把马云龙当成了同类，绿色瞳子里反射着一个洗手的身影，只是猫肚子细毛上的那一丝微红，正在变淡，慢慢消失。
整理完毕后，马云龙依旧抄起小猫，走入店内，向老板表示感谢，并表示门把手很干净。
他懂得基本的人情世故，这时最好的感谢是买点小东西。
老板又在手机奋战中，烟在嘴边却没点燃。
“一瓶水，一包火腿肠。”马云龙尽量简短。
“10块。”老板并没忘记本职工作。
“本台记者报道，本市最大的商城——方圆国际城，发生一起自杀事情，据现场目击者称，死者是从五层的中庭，翻越栏杆跃下。所幸当时正值商城关门时间，人流不多，没有造成其他人员的伤亡。”电视里传来本市整点新闻。
“这个商场好像每年都有这种事。”老板嘀咕着。“你那只小狗可真漂亮。”
马云龙付钱和老板再次道谢后，左手托着小猫，水和火腿肠各放在裤兜，不舍地走出了凉风习习的小店。
路灯下，马云龙右手放在鼻端再次确认了下味道，满意得点点头，顺手从裤兜里抽出一根火腿肠，张嘴撕开包装，将火腿肠放在小猫面前逗弄。
看着如此乖巧的小黑猫，马云龙不禁动了收养它的心思，虽说自己今天的辞职报告已经打上去了，“养你个小东西，应该不怎么花钱。再说了，有钱富养，没钱穷养。”他不禁想到。
“今天你就跟我了，我就是你马爹，只要你叫一声，今后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老马要是知道自己有个猫*****龙肯定没好果子吃。
想着自己老子吃瘪的模样，马云龙突然有点想家了。
街角路灯可能觉得看见男人伤心是个不体面的事情，又眨眨眼，灭了。那满树的知了，就是开了一天无聊例会的社畜，听到散会指令后，突然被疲惫压倒，集体的禁声。
“如果这是对契约达成的仪轨，那么，我同意，吾名木灵。”
马如龙看着黑猫，绿色的瞳孔中，甚至能看到自己那宛若河马的大嘴，还有喉咙深处正在扭动的小舌头。
手中刚撕开包装的火腿肠，悄然滑落。
火腿肠富含淀粉，弹性十足，落地后并未折断，跳了几下，就安静地躺着脚边，等待着新的食客。
嗅觉是狗的天赋，不受夜晚影响，尤其是放空胃袋，消食完毕的柯基，顺着气味找到了它的夜宵，这是上天的馈赠，虽然进食的地点距离它上次的排便处不远，但并不打扰打进食的好胃口。
饭毕，一阵清风，卷起沙砾，惹了柯基一个喷嚏，尿意袭来，旁边就有个光滑的杆子，抬腿，放水，一气呵成。
远处突然传来几声同类的招呼声，柯基抖擞精神，扭起屁股，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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