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黑暗中的魅影
摩金工会，矿业龙头。
十年前的恩德斯，还只是一个街上的小混混，后来凭借一技之长，与摩金工会黑寡妇厮混在一起，一跃成为黑道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得势之后，往日仇家一个个横死街头，手段令人乍舌。
后来传闻，恩德斯行事太过张狂，在某件事上触怒了黑寡妇，旁人看来，这无异于自断后路。
黑寡妇愤怒地将他召入城堡。
所有人都觉得他要完蛋。
可他却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安抚好了黑寡妇。
甚至自那以后，他成了摩金工会头面人物，反而是黑寡妇就此销声匿迹，逐渐淡出公众视野。
金沙矿场，是摩金工会抢来的地盘，底下埋着不少尸骨，当初竞标的工会有三家。
如今另外两家工会的当家人物，失踪许久，说不定也都埋在这里，当然，这都是传言。
恩德斯梳着一丝不苟的头发，披着一件深灰色大风衣，岁月已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眼神却依旧如鹰般锐利。
他拄着虎头杖，站在一块空地上，手里端着一杯白酒，从左到右缓缓倒向地面。
“这是你们那边的规矩，就当是我的赔礼。”
这是他每一次过来都会做的。
说完，他踩过空地，缓缓走进矿场，身前身后一队保镖簇拥，黑衣墨镜配枪。
其中有两人穿着随意，也没有配备任何武器，却让人一眼看出不同寻常。
正把玩着一枚硬币的卢瑟，鼻子忽然动了动，辨别弥漫在空气中的气味。
“怎么了？”多年的搭档乔伊一下子注意到他的异样。
卢瑟目光扫过一行黑衣保镖，抽动鼻子道：“我好像闻到了一股陌生的味道。”
乔伊瞬间领会其中意思，迅速走到恩德斯身边耳语几句。
恩德斯只是点点头，若无其事地继续走着。
矿场边上就是加工厂，他偶尔会过来检查一下。
队伍进了工厂，大门封闭。
恩德斯找了张破木椅坐下，举起虎头杖指向跟进来的保镖们，淡漠道：“都杀了吧。”
工厂内原本正在加工的工人们，也被这句杀伐果断的话震住，不自觉停下手看过去。
这些保镖跟着恩德斯，最短也有五年，平时也见识过老板的狠辣，当下不免慌了，却没一个人敢掏枪反抗。
得到授意，乔伊发出一声狞笑，摸出一枚硬币。
“叮！”
硬币抛入空中，一团漆黑粘稠的水沽涌出来，就像一坨史莱姆果冻。
二十名保镖即便都是久经沙场的狠辣角色，现在看见这种怪异东西，不免感到寒颤。
“不，不要过来......”
一名保镖终于忍不住开口。
黑水沽涌出一个泡泡，像是伸出了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声音的方向，顿时如同跃动的黑猫，朝着发出声音的保镖扑过去。
只有拳头大小的黑水，延展开来，足有人高，就像一块黑色的布，将那名保镖完全包裹。
惊恐的哀嚎从黑水中传出，但很快又变成了咕嘟咕嘟的声响。
“啪！啪！啪！”
这听着让人牙齿打颤的动静，分明骨头折断的声音。
很快，黑水染上腥红，多截碎骨、肉末肉泥、皮肤毛发、甚至还有一对恐怖的眼珠子，漂浮在黑水表面上。
其余人见状，死死地捂住嘴巴，拼命按住颤抖的腿，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没有人能在面临死亡的时候，仍无动于衷，总会有人抑制不住身体的本能反应。
只有一个例外。
最后排的一个黑衣保镖，腋下悄悄松开，一枚硬币顺着袖子下坠，落入手中，他与其他保镖穿着并无不同，只是依稀间能看到他的发丝，有零落几根黄毛。
“力量特化型，听觉强化，水异能......”
“另外一个只看出是嗅觉强化，只要不是敏捷特化型，我就有绝对把握......”
这两句话声音极小，甚至站在他旁边的人都未必能听见。
可乔伊却敏锐地将他锁定，目光直指后排。
“是他！”
恩德斯微微眯眼，紧接着道：“很好，把人杀了，你们就能活。”
十几个保镖如听见天籁，纷纷拔枪转身拼死一搏。
然而此时，整个工厂陷入停电状态，大型冶炼机器缓缓停转，周遭变得乌漆嘛黑。
反应快的人赶紧掏出携带的手电筒。
但一连串意外状况来得实在太快。
“啊！”
惨叫声传出，几道灯光循声打过去，只见一名保镖痛苦地捂住腰子，却不见凶手。
乔伊的黑水被惨叫声吸引，早就扑了出去，顷刻间又吞没一名保镖。
“不好！”
乔伊瞬间明白过来，手电筒赶紧往回照，霎时汗毛倒竖。
卢瑟还在抽动着鼻子，竭尽所能发动强化的嗅觉寻找敌人，殊不知一道黑影几乎贴着他的后背，悄悄掠过，来到了恩德斯旁边。
一柄小巧的手术刀握在黑影手心，划过精简又准确的弧度，抹在恩德斯的脖子上，随即悄然离去。
整个过程如同刚巧路过，又随手捡起一样物件那般轻松写意。
恩德斯只觉得脖子忽然有点发痒，伸手去摸了摸，满手黏稠的血液。
卢瑟闻到这近在咫尺的血腥味，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瞬间为自己的自负感到懊恼，不再依赖嗅觉，而是打开手电筒。
“该死！到底是什么时候......”卢瑟撕下布条捂住恩德斯的伤口。
乔伊将黑水收回身边，赶紧回撤，耳边只有保镖工人们制造的混乱声响，肉眼更无法发现敌人。
“带老板从秘密通道离开！”
“都靠过来，快！”
十余名保镖围成两圈，乔伊卢瑟左右搀扶，将恩德斯团团保护住，一点一点地往秘密通道挪。
黑暗中伍德添舔了舔嘴唇，轻声道：“可不能让你们都过去，至少这两个不行。”
乔伊动了动耳朵，觉得有人在说话，可他却什么也听不见。
黑暗隐匿了一切踪迹，包括声音和气味，伍德添就如同栖身于黑夜的精灵，来去自如。
“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我将无处不在。”
这句话反倒变得清晰，乔伊毛骨悚然，仿佛有人刚刚从他身边经过，悄悄耳语。
围成圈子的保镖们，手电筒分明已经照亮了所有地方，却依旧看不到敌人。
甚至是容易忽略的上方，乔伊也仔细盯着，他明白，听觉已经不可靠了。
然而，还是不断有保镖痛苦地倒下。
十年前的恩德斯，还只是一个街上的小混混，后来凭借一技之长，与摩金工会黑寡妇厮混在一起，一跃成为黑道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得势之后，往日仇家一个个横死街头，手段令人乍舌。
后来传闻，恩德斯行事太过张狂，在某件事上触怒了黑寡妇，旁人看来，这无异于自断后路。
黑寡妇愤怒地将他召入城堡。
所有人都觉得他要完蛋。
可他却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安抚好了黑寡妇。
甚至自那以后，他成了摩金工会头面人物，反而是黑寡妇就此销声匿迹，逐渐淡出公众视野。
金沙矿场，是摩金工会抢来的地盘，底下埋着不少尸骨，当初竞标的工会有三家。
如今另外两家工会的当家人物，失踪许久，说不定也都埋在这里，当然，这都是传言。
恩德斯梳着一丝不苟的头发，披着一件深灰色大风衣，岁月已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眼神却依旧如鹰般锐利。
他拄着虎头杖，站在一块空地上，手里端着一杯白酒，从左到右缓缓倒向地面。
“这是你们那边的规矩，就当是我的赔礼。”
这是他每一次过来都会做的。
说完，他踩过空地，缓缓走进矿场，身前身后一队保镖簇拥，黑衣墨镜配枪。
其中有两人穿着随意，也没有配备任何武器，却让人一眼看出不同寻常。
正把玩着一枚硬币的卢瑟，鼻子忽然动了动，辨别弥漫在空气中的气味。
“怎么了？”多年的搭档乔伊一下子注意到他的异样。
卢瑟目光扫过一行黑衣保镖，抽动鼻子道：“我好像闻到了一股陌生的味道。”
乔伊瞬间领会其中意思，迅速走到恩德斯身边耳语几句。
恩德斯只是点点头，若无其事地继续走着。
矿场边上就是加工厂，他偶尔会过来检查一下。
队伍进了工厂，大门封闭。
恩德斯找了张破木椅坐下，举起虎头杖指向跟进来的保镖们，淡漠道：“都杀了吧。”
工厂内原本正在加工的工人们，也被这句杀伐果断的话震住，不自觉停下手看过去。
这些保镖跟着恩德斯，最短也有五年，平时也见识过老板的狠辣，当下不免慌了，却没一个人敢掏枪反抗。
得到授意，乔伊发出一声狞笑，摸出一枚硬币。
“叮！”
硬币抛入空中，一团漆黑粘稠的水沽涌出来，就像一坨史莱姆果冻。
二十名保镖即便都是久经沙场的狠辣角色，现在看见这种怪异东西，不免感到寒颤。
“不，不要过来......”
一名保镖终于忍不住开口。
黑水沽涌出一个泡泡，像是伸出了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声音的方向，顿时如同跃动的黑猫，朝着发出声音的保镖扑过去。
只有拳头大小的黑水，延展开来，足有人高，就像一块黑色的布，将那名保镖完全包裹。
惊恐的哀嚎从黑水中传出，但很快又变成了咕嘟咕嘟的声响。
“啪！啪！啪！”
这听着让人牙齿打颤的动静，分明骨头折断的声音。
很快，黑水染上腥红，多截碎骨、肉末肉泥、皮肤毛发、甚至还有一对恐怖的眼珠子，漂浮在黑水表面上。
其余人见状，死死地捂住嘴巴，拼命按住颤抖的腿，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没有人能在面临死亡的时候，仍无动于衷，总会有人抑制不住身体的本能反应。
只有一个例外。
最后排的一个黑衣保镖，腋下悄悄松开，一枚硬币顺着袖子下坠，落入手中，他与其他保镖穿着并无不同，只是依稀间能看到他的发丝，有零落几根黄毛。
“力量特化型，听觉强化，水异能......”
“另外一个只看出是嗅觉强化，只要不是敏捷特化型，我就有绝对把握......”
这两句话声音极小，甚至站在他旁边的人都未必能听见。
可乔伊却敏锐地将他锁定，目光直指后排。
“是他！”
恩德斯微微眯眼，紧接着道：“很好，把人杀了，你们就能活。”
十几个保镖如听见天籁，纷纷拔枪转身拼死一搏。
然而此时，整个工厂陷入停电状态，大型冶炼机器缓缓停转，周遭变得乌漆嘛黑。
反应快的人赶紧掏出携带的手电筒。
但一连串意外状况来得实在太快。
“啊！”
惨叫声传出，几道灯光循声打过去，只见一名保镖痛苦地捂住腰子，却不见凶手。
乔伊的黑水被惨叫声吸引，早就扑了出去，顷刻间又吞没一名保镖。
“不好！”
乔伊瞬间明白过来，手电筒赶紧往回照，霎时汗毛倒竖。
卢瑟还在抽动着鼻子，竭尽所能发动强化的嗅觉寻找敌人，殊不知一道黑影几乎贴着他的后背，悄悄掠过，来到了恩德斯旁边。
一柄小巧的手术刀握在黑影手心，划过精简又准确的弧度，抹在恩德斯的脖子上，随即悄然离去。
整个过程如同刚巧路过，又随手捡起一样物件那般轻松写意。
恩德斯只觉得脖子忽然有点发痒，伸手去摸了摸，满手黏稠的血液。
卢瑟闻到这近在咫尺的血腥味，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瞬间为自己的自负感到懊恼，不再依赖嗅觉，而是打开手电筒。
“该死！到底是什么时候......”卢瑟撕下布条捂住恩德斯的伤口。
乔伊将黑水收回身边，赶紧回撤，耳边只有保镖工人们制造的混乱声响，肉眼更无法发现敌人。
“带老板从秘密通道离开！”
“都靠过来，快！”
十余名保镖围成两圈，乔伊卢瑟左右搀扶，将恩德斯团团保护住，一点一点地往秘密通道挪。
黑暗中伍德添舔了舔嘴唇，轻声道：“可不能让你们都过去，至少这两个不行。”
乔伊动了动耳朵，觉得有人在说话，可他却什么也听不见。
黑暗隐匿了一切踪迹，包括声音和气味，伍德添就如同栖身于黑夜的精灵，来去自如。
“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我将无处不在。”
这句话反倒变得清晰，乔伊毛骨悚然，仿佛有人刚刚从他身边经过，悄悄耳语。
围成圈子的保镖们，手电筒分明已经照亮了所有地方，却依旧看不到敌人。
甚至是容易忽略的上方，乔伊也仔细盯着，他明白，听觉已经不可靠了。
然而，还是不断有保镖痛苦地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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