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世界是相对的
世界是相对的，无敌也是相对的！——《无敌》序言
夜晚的凉风吹进紧凑的书架间，不紧不慢的吹落了几张铺在桌面上的纸。
烛火在凉风下左右摇摆，似乎被纸张带起，火苗也想试一下落在地上的滋味。
陈风合起手里厚厚的书籍，慢悠悠的把地上的纸张捡起，依稀能够看到上面稀稀疏疏的写了几个字。
字迹很是潦草，看得出来写字的人并不是很用心，也可能是着急的情况下胡乱几笔带过，但还是能够辨别其中的几个字。
回到桌前的陈风没有再打开书本，他一只手按在书本上，正好把两个字的书名全部掩盖。
“哎，到底…什么是无敌？”他靠在椅子靠背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很久以前，有人曾经跟他说过：无敌就是无人能敌。
仅从字面上来理解，一点也不难，但最近这些年发生的事，似乎比字面上要复杂那么一丢丢，至少不是几句话就能够概括。
……………
月黑风高！
风吹起树叶哗哗作响，落叶又在风的作用下飞的很远，才缓缓落在地面上，今夜乌云蔽月，只有几缕月光偷偷穿过乌云的层层阻隔，艰难的照在落叶上。
一片树叶似乎成为众多同伴中的幸运儿，它比其他的树叶飞得更远，向着悬崖边飘去，过了这片悬崖，前方能看到灯光熠熠，那里是一座城市。
不幸的是，落叶没能踏出这段旅程，被人一下子抓在了手里，那人捡起叶子，透过叶子上长年被虫子啃食出来的空洞，看向那座城市，慢悠悠的问道：“确定了吗？”
“已经确定了他的行踪。”旁边的手下急忙回答：“并且消息中还附带了他最近一年的行为习惯……”
手下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接下来的话，在他为数不多的任务中，从来没有一次如此的大张旗鼓，这真的是刺杀吗？他不太自信的回过头看了看林中密密麻麻的影子，在黑夜中这样的影子容易被人忽略，但他知道，那些都是同伴。
“只是…首领…”他开始变得吞吞吐吐，浑然忘记了自己成为杀手前经历的那些训练。
“你忘了杀手的职业素养吗？”首领冷哼一声，“作为一个杀手，无论任何时候，都要清楚的表达自己的意思，一个字，一个动作，哪怕一个眼神都要流利，时间就是生命！”
“属下记住了！”收下急忙低头认错，用字正腔圆的语气立马说道：“他今晚一个人在韩天城学院中的藏书阁中，根据可靠消息，藏书阁原本的守卫力量今夜都不会出现。”
“嗯！”首领听完算是满意的点点头，看来那边的办事效率还算不错。
自从入了刺客这个行业，他可以算是身经百战，在生与死之中摸爬滚打了无数次，在一次次的行动中证明了自己，不然也不至于坐上如今的位置。
但即便是他经历了诸多的生死，内心早已冰冷如铁，今夜他依旧振奋不已。
“如果能杀死他，也算是青史留名了。”首领双手握拳心中想到。
他接到这个任务，从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后来任务布置开始的将信将疑，到人员选拔、时间规划、路线选择等等一系列的步骤以后，还是有些压抑不住心中的亢奋，双手过于用力以至于指甲几乎嵌入掌心也没有感觉到疼痛。
手下早已退后到一旁恭候，不敢打扰首领的思考。他的站位很有讲究，不能站在上风口，怕风吹走了声音，错过首领的任何一个字。不能站的太远，让首领想要说话的时候需要抬头看他是天大的罪过。
今夜虽是冷风，但他的额头上依旧留下汗水。按说他也不是出入门径的新手，不应该出现这样有失水准的表现，但就是抑制不住内心狂颤。
别说首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们又何尝不是？
“没出息！”首领似乎是发现了手下的失态，小声呵斥道：“去让几个小队负责人上前。”
“属下知罪！”手下连忙告罪，弯着腰小碎步离开。
他知道这是战前动员的时刻，必须尽快把首领的命令传达到每一个负责人那里，不然贻误了战机那就是自寻死路。
………
“事情的演变当真是出人意料！”陈风依旧靠在椅子上，兴许是累了，他连眼镜都没有睁开，“消息来源为真？”
烛火光源辐射有限，再远一些的地方逐渐变得昏暗，看不清到底有没有人，但陈风不急，他知道人已经来了。
为了见这个人，今夜也算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
韩天城内地方很多，可是人多眼杂。似乎也只有学院内守卫要严格一些，不至于人来人往。
而对方的身份也相当敏感，尤其是在学院内说不定就有人认识。只要一想到对方的身份被人认出将会引发怎样的轰动，他也只能苦笑着摇摇头。
一转眼，当年的小屁孩儿如今也算是成长起来，成为了能独当一面的强者。
“是真的！”昏暗中有一个影子缓步上前。他的身影飘忽不定，想要定睛去捕捉那影子，又什么都看不见，就好像那里本来就没什么东西，可声音的确就是从那里传过来，“东北两面情况不太妙。”
烛火火苗闪动，人已经来到桌前坐下，就坐在陈风对面。
他看着有些疲累的陈风，眼睛里的光芒跟随火焰跳动，那是狂热到极致才会有的表现。
“而且今年刚刚出来的决议！”见陈风没有动的迹象，他继续说道，“估计是要下一批人，至于谁上，现在还没有定论。”
没有定论？陈风脑海中闪过这个词语，又飘过几张人脸，不由得嘴角露出一抹嘲讽，只怕早就定下来了。
“南方呢？”陈风接着话题说下去，“你刚刚上来，有家族的支持，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虽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也要小心有心人。”
“像今天这样的行为，以后还是不要的好！”
天知道他听说这个消息的内心的糟糕。作为一个统领全局的人，在如此微妙的时刻悄然离开自己的驻地，来到韩天城，这件事传出去恐怕会引发轩然大波。更会被有心人故意放大，成为一个把柄或者是一次攻坚的机会。
正如先前所说，有家族的帮助虽然不至于败下阵来，不过要是一上台就被弄得灰头土脸，怎么都不太光彩。
“嗤……”想到这里，陈风又是一声嗤笑。
本该清明的地方，现在却是乌烟瘴气，搞得勾心斗角。
如果有人知道他现在的想法，定然也会嗤之以鼻。毕竟曾经坐到那个位置的人，还会这样想，多少带点天真。
“知道！”白云飞点点头表示接受，虚心的一点也不像个统帅。
作为现如今南方战区的统帅，最高决策人，没有几个人有训斥他的资格，但陈风就是这样做了，并且轻描淡写。而白云飞的接受更是理所当然。
“有人想要通过那件事，继续削减您在系统内的影响力。”白云飞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东面和西面，应该尽早布局才好，免得被人趁虚而入，怎么都是被动。”
“人嘛，都是这个性子！”陈风到没有白云飞的着急，不急不缓的睁开眼睛，他的眼睛里仿佛蕴含星光宇宙，让人想要沉浸其中，“就像当初一样，我不也着手清除别人留下的痕迹？”
“没有这样的想法，才让人担心。”
事实上，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能减少这样的担心。
两个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大家都明白，现在还有些什么在保护着，不然对方只怕早就撕破了脸皮。他们都想到了一个人，而后互相用眼神确认对方的心思。
“期限将至，您要小心！”白云飞不想浪费这个难得的机会，抓紧时间说到，“我想他们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如果您脱困，那必是龙游大海虎归林，他们再想找到这样的机会不可能。”
“我担心……”
白云飞的话语被陈风打断，只见陈风坐直身子，伸出一只手挡住了即将出口的话语。
“担心什么？”陈风十指交叉，身子微微前倾让自己的下巴靠在手上，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不是你现在该担心的问题。”
“鞭长莫及，担心无用！”
“我觉得，你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南面的局势！”
陈风伸出一只手半握拳在桌子上轻轻敲响几声，：“大局未定，只是一个阶段性的胜利，并不值得庆祝。”
“虽说战事少，但也不能掉以轻心，知道么？”
“东面有贺兰家族，北面我们力量薄弱，但是靠近林老，对方想要有行动，怎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白云飞恍然大悟，暗道自己还是眼光不够，不能从内外两层考虑问题。
贺兰家族的确是东方的基石，对方想要有动作，没有贺兰家族的点头，难如登天。
北方更是稳定，想要在北方安插人手排除异己，没有那位大人点头，可能么？
提到林老，白云飞的脸上满是敬畏。事实上不仅仅是他，几乎所有隶属于系统内的人，不论立场如何，都会充满敬畏。
或许……也只有他了吧！白云飞偷偷瞄了一眼，发现陈风似乎没变，和以前一样。但内里有些东西好像不一样了。
“回去吧！”陈风一句话为今夜的谈话做了结束陈词，“别太张扬，今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正如我刚才所说，阶段性的胜利不值得庆祝。”
“倘若哪一天当真天地清明，你我兄弟再聚首，不醉不归。”
白云飞站起来，身体笔直的注视着陈风，即便这个影子已经深深地印刻在脑海中，他还是要注视着，因为他明白，自己能够坐上这个位置，可不仅仅是家族的功劳，陈风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他有一点点的猜测。
陈风上前来，给了兄弟一个熊抱，这是八年来，两人第一次见面，仓促了些，但一个拥抱，足矣！
做兄弟，在心中！两人都懂局势的微妙。
“对了，忘记恭喜你了！”陈风松开怀抱，一手拍在白云飞的肩膀上，稍稍后退一步，上下打量着，“当了丈夫，做了父亲，身上的担子重了，要稳当些，别让关心你的人担心。”
“知道，老大！”白云飞重重的点头。
关于婚礼，他内心有一个遗憾——陈风未能到场。
若不是……他心里想着，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来日方长！”陈风岂能不知白云飞内心的想法，笑着摆摆手，“待到山花烂漫时，你一杯，我一杯，众兄弟举杯，共祝天下！”
白云飞转身离去，半点也不拖泥带水。
他来这里，已经是超出了规矩之外，离开更需要小心。不送才是关心的表现。
送走了白云飞，陈风举头望月，那双眼似乎要穿透云层，看破背后隐藏的秘密。
把书本还回原本的位置，吹灭了蜡烛，轻声的关上厚重的大门，他离开了这森严的藏书阁。
夜晚的凉风吹进紧凑的书架间，不紧不慢的吹落了几张铺在桌面上的纸。
烛火在凉风下左右摇摆，似乎被纸张带起，火苗也想试一下落在地上的滋味。
陈风合起手里厚厚的书籍，慢悠悠的把地上的纸张捡起，依稀能够看到上面稀稀疏疏的写了几个字。
字迹很是潦草，看得出来写字的人并不是很用心，也可能是着急的情况下胡乱几笔带过，但还是能够辨别其中的几个字。
回到桌前的陈风没有再打开书本，他一只手按在书本上，正好把两个字的书名全部掩盖。
“哎，到底…什么是无敌？”他靠在椅子靠背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很久以前，有人曾经跟他说过：无敌就是无人能敌。
仅从字面上来理解，一点也不难，但最近这些年发生的事，似乎比字面上要复杂那么一丢丢，至少不是几句话就能够概括。
……………
月黑风高！
风吹起树叶哗哗作响，落叶又在风的作用下飞的很远，才缓缓落在地面上，今夜乌云蔽月，只有几缕月光偷偷穿过乌云的层层阻隔，艰难的照在落叶上。
一片树叶似乎成为众多同伴中的幸运儿，它比其他的树叶飞得更远，向着悬崖边飘去，过了这片悬崖，前方能看到灯光熠熠，那里是一座城市。
不幸的是，落叶没能踏出这段旅程，被人一下子抓在了手里，那人捡起叶子，透过叶子上长年被虫子啃食出来的空洞，看向那座城市，慢悠悠的问道：“确定了吗？”
“已经确定了他的行踪。”旁边的手下急忙回答：“并且消息中还附带了他最近一年的行为习惯……”
手下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接下来的话，在他为数不多的任务中，从来没有一次如此的大张旗鼓，这真的是刺杀吗？他不太自信的回过头看了看林中密密麻麻的影子，在黑夜中这样的影子容易被人忽略，但他知道，那些都是同伴。
“只是…首领…”他开始变得吞吞吐吐，浑然忘记了自己成为杀手前经历的那些训练。
“你忘了杀手的职业素养吗？”首领冷哼一声，“作为一个杀手，无论任何时候，都要清楚的表达自己的意思，一个字，一个动作，哪怕一个眼神都要流利，时间就是生命！”
“属下记住了！”收下急忙低头认错，用字正腔圆的语气立马说道：“他今晚一个人在韩天城学院中的藏书阁中，根据可靠消息，藏书阁原本的守卫力量今夜都不会出现。”
“嗯！”首领听完算是满意的点点头，看来那边的办事效率还算不错。
自从入了刺客这个行业，他可以算是身经百战，在生与死之中摸爬滚打了无数次，在一次次的行动中证明了自己，不然也不至于坐上如今的位置。
但即便是他经历了诸多的生死，内心早已冰冷如铁，今夜他依旧振奋不已。
“如果能杀死他，也算是青史留名了。”首领双手握拳心中想到。
他接到这个任务，从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后来任务布置开始的将信将疑，到人员选拔、时间规划、路线选择等等一系列的步骤以后，还是有些压抑不住心中的亢奋，双手过于用力以至于指甲几乎嵌入掌心也没有感觉到疼痛。
手下早已退后到一旁恭候，不敢打扰首领的思考。他的站位很有讲究，不能站在上风口，怕风吹走了声音，错过首领的任何一个字。不能站的太远，让首领想要说话的时候需要抬头看他是天大的罪过。
今夜虽是冷风，但他的额头上依旧留下汗水。按说他也不是出入门径的新手，不应该出现这样有失水准的表现，但就是抑制不住内心狂颤。
别说首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们又何尝不是？
“没出息！”首领似乎是发现了手下的失态，小声呵斥道：“去让几个小队负责人上前。”
“属下知罪！”手下连忙告罪，弯着腰小碎步离开。
他知道这是战前动员的时刻，必须尽快把首领的命令传达到每一个负责人那里，不然贻误了战机那就是自寻死路。
………
“事情的演变当真是出人意料！”陈风依旧靠在椅子上，兴许是累了，他连眼镜都没有睁开，“消息来源为真？”
烛火光源辐射有限，再远一些的地方逐渐变得昏暗，看不清到底有没有人，但陈风不急，他知道人已经来了。
为了见这个人，今夜也算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
韩天城内地方很多，可是人多眼杂。似乎也只有学院内守卫要严格一些，不至于人来人往。
而对方的身份也相当敏感，尤其是在学院内说不定就有人认识。只要一想到对方的身份被人认出将会引发怎样的轰动，他也只能苦笑着摇摇头。
一转眼，当年的小屁孩儿如今也算是成长起来，成为了能独当一面的强者。
“是真的！”昏暗中有一个影子缓步上前。他的身影飘忽不定，想要定睛去捕捉那影子，又什么都看不见，就好像那里本来就没什么东西，可声音的确就是从那里传过来，“东北两面情况不太妙。”
烛火火苗闪动，人已经来到桌前坐下，就坐在陈风对面。
他看着有些疲累的陈风，眼睛里的光芒跟随火焰跳动，那是狂热到极致才会有的表现。
“而且今年刚刚出来的决议！”见陈风没有动的迹象，他继续说道，“估计是要下一批人，至于谁上，现在还没有定论。”
没有定论？陈风脑海中闪过这个词语，又飘过几张人脸，不由得嘴角露出一抹嘲讽，只怕早就定下来了。
“南方呢？”陈风接着话题说下去，“你刚刚上来，有家族的支持，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虽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也要小心有心人。”
“像今天这样的行为，以后还是不要的好！”
天知道他听说这个消息的内心的糟糕。作为一个统领全局的人，在如此微妙的时刻悄然离开自己的驻地，来到韩天城，这件事传出去恐怕会引发轩然大波。更会被有心人故意放大，成为一个把柄或者是一次攻坚的机会。
正如先前所说，有家族的帮助虽然不至于败下阵来，不过要是一上台就被弄得灰头土脸，怎么都不太光彩。
“嗤……”想到这里，陈风又是一声嗤笑。
本该清明的地方，现在却是乌烟瘴气，搞得勾心斗角。
如果有人知道他现在的想法，定然也会嗤之以鼻。毕竟曾经坐到那个位置的人，还会这样想，多少带点天真。
“知道！”白云飞点点头表示接受，虚心的一点也不像个统帅。
作为现如今南方战区的统帅，最高决策人，没有几个人有训斥他的资格，但陈风就是这样做了，并且轻描淡写。而白云飞的接受更是理所当然。
“有人想要通过那件事，继续削减您在系统内的影响力。”白云飞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东面和西面，应该尽早布局才好，免得被人趁虚而入，怎么都是被动。”
“人嘛，都是这个性子！”陈风到没有白云飞的着急，不急不缓的睁开眼睛，他的眼睛里仿佛蕴含星光宇宙，让人想要沉浸其中，“就像当初一样，我不也着手清除别人留下的痕迹？”
“没有这样的想法，才让人担心。”
事实上，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能减少这样的担心。
两个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大家都明白，现在还有些什么在保护着，不然对方只怕早就撕破了脸皮。他们都想到了一个人，而后互相用眼神确认对方的心思。
“期限将至，您要小心！”白云飞不想浪费这个难得的机会，抓紧时间说到，“我想他们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如果您脱困，那必是龙游大海虎归林，他们再想找到这样的机会不可能。”
“我担心……”
白云飞的话语被陈风打断，只见陈风坐直身子，伸出一只手挡住了即将出口的话语。
“担心什么？”陈风十指交叉，身子微微前倾让自己的下巴靠在手上，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不是你现在该担心的问题。”
“鞭长莫及，担心无用！”
“我觉得，你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南面的局势！”
陈风伸出一只手半握拳在桌子上轻轻敲响几声，：“大局未定，只是一个阶段性的胜利，并不值得庆祝。”
“虽说战事少，但也不能掉以轻心，知道么？”
“东面有贺兰家族，北面我们力量薄弱，但是靠近林老，对方想要有行动，怎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白云飞恍然大悟，暗道自己还是眼光不够，不能从内外两层考虑问题。
贺兰家族的确是东方的基石，对方想要有动作，没有贺兰家族的点头，难如登天。
北方更是稳定，想要在北方安插人手排除异己，没有那位大人点头，可能么？
提到林老，白云飞的脸上满是敬畏。事实上不仅仅是他，几乎所有隶属于系统内的人，不论立场如何，都会充满敬畏。
或许……也只有他了吧！白云飞偷偷瞄了一眼，发现陈风似乎没变，和以前一样。但内里有些东西好像不一样了。
“回去吧！”陈风一句话为今夜的谈话做了结束陈词，“别太张扬，今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正如我刚才所说，阶段性的胜利不值得庆祝。”
“倘若哪一天当真天地清明，你我兄弟再聚首，不醉不归。”
白云飞站起来，身体笔直的注视着陈风，即便这个影子已经深深地印刻在脑海中，他还是要注视着，因为他明白，自己能够坐上这个位置，可不仅仅是家族的功劳，陈风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他有一点点的猜测。
陈风上前来，给了兄弟一个熊抱，这是八年来，两人第一次见面，仓促了些，但一个拥抱，足矣！
做兄弟，在心中！两人都懂局势的微妙。
“对了，忘记恭喜你了！”陈风松开怀抱，一手拍在白云飞的肩膀上，稍稍后退一步，上下打量着，“当了丈夫，做了父亲，身上的担子重了，要稳当些，别让关心你的人担心。”
“知道，老大！”白云飞重重的点头。
关于婚礼，他内心有一个遗憾——陈风未能到场。
若不是……他心里想着，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来日方长！”陈风岂能不知白云飞内心的想法，笑着摆摆手，“待到山花烂漫时，你一杯，我一杯，众兄弟举杯，共祝天下！”
白云飞转身离去，半点也不拖泥带水。
他来这里，已经是超出了规矩之外，离开更需要小心。不送才是关心的表现。
送走了白云飞，陈风举头望月，那双眼似乎要穿透云层，看破背后隐藏的秘密。
把书本还回原本的位置，吹灭了蜡烛，轻声的关上厚重的大门，他离开了这森严的藏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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