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阴雨山，此时这里已经不能再称之为阴雨山，在黑莲的作用下，原本平实的地面已经化作一滩烂泥，就如同沼泽一般，可惜的是这里没有沼泽地带的杂草丛生，一步迈下去可能会掉入烂泥中再也找寻不到踪迹。
天空中的黑莲还在缓缓转动着，在军方大阵的阻隔下黑莲没有继续扩张领域，只是在原地打转。韩天成依旧是站在最顶端，依靠着自己的力量压制着黑莲喷发出的氤氲，不让黑莲设法沟通天地。他不知道的是，黑莲的气息早已经穿破云层的阻隔，与红日相映成趣。
“韩大人，弟兄们很艰难···”先前的偏将大声呼喊着韩天成的名字，“地面已经彻底的被改变，不少兄弟泥足深陷，还有人····”
韩天成自然了解，还有的人已经被烂泥吞噬，牺牲在这里。站得高看得远，他的位置能清楚的看到周边发生的一切。此刻正是黎明之后旭日东升的时刻，烂泥的扩张被阻碍，黑莲的转速也逐渐缓慢下来，看起来似乎是起到了一些作用。
韩天成看了下面漂浮的黑莲，心中要说不担忧那不可能，毕竟陈风的身外化身还在里面，至于李默，也只能被选择性忽视，一个修为低微的小子而已，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他心中还在想着林老的话，不知道那个能解决问题的人何时才会出现，只要坚持到那人出现，就能解决掉此地的隐患，那么有一些牺牲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你是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韩天成怒喝一声便不再说话。一个‘军人’，让在场所有的军方隶属人员眼神变得坚定。
他们是军人，他们的任务就是守护，守护云州境内的子民。
他们是黑暗中的利剑，斩断一切企图吞噬九州的秩序，划破任何想要笼罩九州的黑暗。
他们是基石，是奠定九州和平的基石，怎么能在这里退缩？本来因为黑莲传来的令人作呕的气息累的精疲力尽的人，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板，再一次面对那些恶臭的气息，面无表情。
韩天成也是如此。他所在的地方压力最大，要配合军方阵法的众志成城，要压制黑色氤氲的蔓延，要控制震动波的持续传递，消耗很大，没用多少时间已经面色涨红。
········
黑色的天空没有边界，目力根本看不到边缘，此刻的陈风安稳的坐在一朵黑莲之上；如果外面有人能看到这景象的话，就会发觉陈风所坐的黑莲和外界的黑莲一模一样。
事实上陈风不是主动坐在这里，他已进入这个黑暗空间就被锁定在这个位置，动弹不得。他眼神警惕的看着周围，如果他的猜测没有错的话，这个空间是空间通道的雏形，通过吸收吞噬黑莲周边的物质灵力规则等等一切事物来完善自身，等到什么时候通道足够稳定，便会新城一道新的跨界之门——联通两个世界的时空之门。
黑暗中传来呼呼声，有点类似于风声；陈风也听到了，他很肯定这不是风声。此地怎么会有风？但也绝对不是错觉，到了他这样的境界，错误什么的都是虚妄，如果真的有‘错觉’，那就是对这个世界的理解还不够所造成的认知错误。
“你的气息，还是那么的令人作呕···”陈风忽然想到什么，说出了进入空间内的第一句话，“是被我打的不够惨么？”
“桀桀桀····不愧是你啊····”黑暗中有阴冷笑声传来，“不过····我终于还是找到了你啊····”
黑莲处有黑色气息汇聚，颜色从浅黑带点灰色逐渐变深直至黝黑，一张脸在黑色气息的不断填充下轮廓渐渐清晰，乍一看像是一张人脸，但仔细观摩的话还是能发现其中的一些差别；比如这张脸的额头太过于宽大，以至于两眼的间距变得比一般人更远，看起来不伦不类；而且这耳朵也与一般人不符，耳廓部分不是标准的不规则椭圆形，整个耳廓部分夸张的向外延伸，形状类似于尖刀，长度超过头盖骨部分才停下。
这种造型曾经被陈风多次吐槽，宽眼长耳，不伦不类。当然，这种耳朵也不是没有，至少陈风就见过神羽族的人有过这样的耳朵，可是那眼睛就真的独此一家。
人说目视前方，那是得眼睛在前面才能正视前方。但这类与正常人不一样，他们的额头太宽了，以至于他们的眼睛差不多都扩张到了头颅两侧，如果想要正视前方，头颅至少要扭过至少四十五度才有可能做到，但那还算正视前方吗？
“你打败了我一次，很值得你骄傲吗？”黑色人形轮廓声音怪异的说着，“当年不过是我一不小心被你乱了阵脚，当我调整好大军准备再度找你决一死战，你却逃了····”
“啧啧啧，陈风啊陈风···战场上逃离···可不是一个军人该有的血性···”
“败军之将，何以言勇？”陈风鄙夷的说道，“你这不小心可是真的太不小心了，一个不小心被我斩杀了数百万部下，十年来都难以恢复元气吧。”
“我急得不错的话，当时你麾下有号称作战最勇猛的灵团，也有号称不败的怨团，再加上本身从属与你的血团，啧啧啧，三大顶尖力量掌握在手里，依旧被我几个来回穿插打散，最后不得不狼狈的逃回星辰大海，现在你说我是逃兵？”
“以前怎么没发觉你有这么幽默的一面？”
“你放屁····”黑色人形轮廓大怒，“那是怨灵两方人马不服从管孔，才导致你找到了穿插的机会，再来一场，我让你死无全尸。”
陈风默不作声的看着对方，作为一个统帅，居然说下属不服从管控？且不管这是不是真的，至少在外人看来，都是一个统帅无能的表现。陈风用这种沉默的方式告诉了对方这个道理。
显然对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失控的情绪不过一瞬间就控制住，和声细语的说道，“喜欢我为你备的这一份大礼吧！”
“当初我就说过，我会找到你！”
这份大礼，陈风并不喜欢。他很心痛，到现在所有事情已经基本上明了，对方为什么会如此精准的忽视世界壁垒的隔绝定位到自己，又为什么能瞒过军方的态势感知在云州种下黑莲，这中间一定有很多曲折的故事，说不定还会有一些血腥。
他痛心的是，为什么不能所有人面对外敌的时候众志成城呢？真的是权力的斗争超越了九州的存亡吗？
唇亡齿寒，难道不懂吗？
“不错，找到了····”陈风摆摆手，“找到了又如何呢？”
“你这副模样，能拿我怎样？”
对方并非真正的实体到达此处，现在的通道还不够稳固，不可能承受得了如此人物的强大气息，投影到此处。
“我并不想拿你怎样···”对面的人非常了解当前的状态，他来这里只是为了说几句话而已。如果他的这个想法被人知道，一定会大呼三声‘疯子’‘有病’等等。
要知道，想打通两个世界的连接通道，需要耗费大量的资源，更不用说像现在这样通过不正规的手段绕后开门，为了实现这一次的谈话，对方所付出的代价远在想想之上。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对方却只是用来传递几句话，着实令人惊讶。
········
陈风对对方的敏锐以及做法很感兴趣，作为一个外人，对九州的局势拿捏的这么精准，做出的部署更是让人佩服，几乎可以说无懈可击。倘若不是自己提前知道的话，一定会一脚踏入其中。
“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告诉我，是觉得我会跟你同流合污？”陈风嗤笑，“你看错我了，放心，你的计划一定不会成功···”
“话别说的太早···”对方显然不以为意，陈风是否答应根本不重要，“我相信我的眼光，我也相信你的聪慧，我还是那句话，来我这里，除了我之外，你不需要向任何人臣服····”
“这句话，任何时候都有效。”
人形轮廓逐渐消失，他的声音还回荡在四周，黑色的气息正在逐步消散，陈风漠然说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也太随意了些····”
“桀桀桀，借用你一句话····你能奈我何？”
的确，如果只是陈风在这里的话，奈何不了对方。对方意识穿透世界壁垒来到这里，受到规则的压制一身实力不全，不可能毫无顾忌的出手，而他也是受制于人，实力十不存一，所以才会有刚刚的一番对话。整体来说，双方是一个均势，谁也奈何不了谁。
但现在，局势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在陈风说话的当口，一个人穿破了四周的黑暗，如同一把利剑，直接把这黑暗的空间劈开一个巨大的口子。不正是被黑莲吸收进来的李默么，此时的他毫无自主意识，只能被动的四处漂浮，有趣的事，他的身体当真如同利剑，去到哪里，哪里的黑暗就会主动避让。这种情况让还未远去的人咬牙切齿：“怎么可能····怎么会·····那个家族的人已经死绝了····”
“话别说的太早！”陈风一句话还给了对方，“你送我一份大礼，让我很惊讶，我刚刚还在想该回什么礼才不会显得失礼。”
“现在终于想到了，相信你会喜欢的····”说完陈风一招手，李默的身体在空中向着他疾驰而来，被他稳稳的接住，随着一道光华没入李默的身体里，陈风的手慢慢的离开李默的身体，随之而出的是一道红色光芒包裹的物体。
噼里啪啦····红色光芒如同玻璃一样破碎，露出了里面的东西。那是一把剑，此剑通体银白，剑体上有紫色龙纹，这龙纹如同活物，从龙嘴中突出紫色气息把整把剑渐渐渲染成紫色剑体。
“来而不往非礼也！”陈风拿起剑，整个人气势陡然一变，那自信的笑容看起来很渗人，“摩耶，借你之手助我朋友一臂之力，你不会拒绝的吧？”
“哈哈哈哈，陈风····你果然老谋深算···我没有看错你····”摩耶大声笑着，想明白了一切。
他有人手能够精准找到陈风所在，为了找到陈风他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没想到如今这些代价竟然也要成为嫁衣，嫁接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这种感觉·····的确很棒！！！这才是陈风。
“感谢馈赠···”陈风颇为礼貌的弯了弯身子，“等有机会，一定与你堂堂正正的战一场···”
“虚伪的话我不想听！”摩耶颇为鄙夷，“不过你有这份心，我怎么也要出力才是。”
“今天这算赠送，我还会按照计划进行。”
“陈风，尝试着来阻止我吧，哈哈哈哈····”
冷风吹来，哪里还有摩耶的声音？此地连他的气息都消失不见。原本摩耶需要靠着这里留存的黑暗气息回到本属于自己的世界，不然归去的途中，没有这些黑暗的护卫，要遭受世界规则的强烈轰击，以他现在的状态来说不是很安全。
陈风的那把剑给了他一个很好的警告，如果要战，局势或许会朝着陈风倾斜，再加上那个令人着迷的孩子，摩耶果断放弃了安全的撤退方式。
陈风看着身边的李默，此刻的李默已经处于深度昏迷状态，随着他的到来，一场原本势均力敌的对峙彻底的改变了风向。
至于对方以为的计谋，陈风不打算揭破。他是打算在这里开启李默的一些本能，但不是用这种方法。现在的状态，应该说是最好的状态，李默的身体吸收了那些黑色气息，回去以后只要好好调理，半年之内一定会修为暴涨。
韩天成等人早就感知到黑莲的崩碎，看着高空中沉默寡言的陈风，他心中犯了嘀咕，圣人们···还真是高深莫测啊····
随即他又想到什么，让偏将把此地的人全部遣散，陈风的事情只适合少数人知道。
“韩大人，外围有人闯关！”偏将刚刚吩咐完撤离的事情，随即接到手下的人汇报，立马向韩天成请示，“直接驱逐吗？”
在此地，能来的这么快的人，一定是韩天成各大势力的人，城主府和学院也一定在内，但偏将提起驱逐的时候却没有半点觉得不妥。有圣山的人在的地方，别说一个城主府，就算是王府，他们也不放在眼里，这就是实力带来的好处。
“别！”韩天成打断了偏将的提议，“怎么说以后也是要经常见面，别把关系闹僵，我去处理就行。”
偏将一脸疑问，别把关系闹僵？韩大人说话就是高深莫测，现在的关系····还不够僵么。但他一个偏将又怎么能质疑韩天成的决定呢？他只能摇摇头跟着走下去，不过他离开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空中的两个人影，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天空中的黑莲还在缓缓转动着，在军方大阵的阻隔下黑莲没有继续扩张领域，只是在原地打转。韩天成依旧是站在最顶端，依靠着自己的力量压制着黑莲喷发出的氤氲，不让黑莲设法沟通天地。他不知道的是，黑莲的气息早已经穿破云层的阻隔，与红日相映成趣。
“韩大人，弟兄们很艰难···”先前的偏将大声呼喊着韩天成的名字，“地面已经彻底的被改变，不少兄弟泥足深陷，还有人····”
韩天成自然了解，还有的人已经被烂泥吞噬，牺牲在这里。站得高看得远，他的位置能清楚的看到周边发生的一切。此刻正是黎明之后旭日东升的时刻，烂泥的扩张被阻碍，黑莲的转速也逐渐缓慢下来，看起来似乎是起到了一些作用。
韩天成看了下面漂浮的黑莲，心中要说不担忧那不可能，毕竟陈风的身外化身还在里面，至于李默，也只能被选择性忽视，一个修为低微的小子而已，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他心中还在想着林老的话，不知道那个能解决问题的人何时才会出现，只要坚持到那人出现，就能解决掉此地的隐患，那么有一些牺牲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你是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韩天成怒喝一声便不再说话。一个‘军人’，让在场所有的军方隶属人员眼神变得坚定。
他们是军人，他们的任务就是守护，守护云州境内的子民。
他们是黑暗中的利剑，斩断一切企图吞噬九州的秩序，划破任何想要笼罩九州的黑暗。
他们是基石，是奠定九州和平的基石，怎么能在这里退缩？本来因为黑莲传来的令人作呕的气息累的精疲力尽的人，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板，再一次面对那些恶臭的气息，面无表情。
韩天成也是如此。他所在的地方压力最大，要配合军方阵法的众志成城，要压制黑色氤氲的蔓延，要控制震动波的持续传递，消耗很大，没用多少时间已经面色涨红。
········
黑色的天空没有边界，目力根本看不到边缘，此刻的陈风安稳的坐在一朵黑莲之上；如果外面有人能看到这景象的话，就会发觉陈风所坐的黑莲和外界的黑莲一模一样。
事实上陈风不是主动坐在这里，他已进入这个黑暗空间就被锁定在这个位置，动弹不得。他眼神警惕的看着周围，如果他的猜测没有错的话，这个空间是空间通道的雏形，通过吸收吞噬黑莲周边的物质灵力规则等等一切事物来完善自身，等到什么时候通道足够稳定，便会新城一道新的跨界之门——联通两个世界的时空之门。
黑暗中传来呼呼声，有点类似于风声；陈风也听到了，他很肯定这不是风声。此地怎么会有风？但也绝对不是错觉，到了他这样的境界，错误什么的都是虚妄，如果真的有‘错觉’，那就是对这个世界的理解还不够所造成的认知错误。
“你的气息，还是那么的令人作呕···”陈风忽然想到什么，说出了进入空间内的第一句话，“是被我打的不够惨么？”
“桀桀桀····不愧是你啊····”黑暗中有阴冷笑声传来，“不过····我终于还是找到了你啊····”
黑莲处有黑色气息汇聚，颜色从浅黑带点灰色逐渐变深直至黝黑，一张脸在黑色气息的不断填充下轮廓渐渐清晰，乍一看像是一张人脸，但仔细观摩的话还是能发现其中的一些差别；比如这张脸的额头太过于宽大，以至于两眼的间距变得比一般人更远，看起来不伦不类；而且这耳朵也与一般人不符，耳廓部分不是标准的不规则椭圆形，整个耳廓部分夸张的向外延伸，形状类似于尖刀，长度超过头盖骨部分才停下。
这种造型曾经被陈风多次吐槽，宽眼长耳，不伦不类。当然，这种耳朵也不是没有，至少陈风就见过神羽族的人有过这样的耳朵，可是那眼睛就真的独此一家。
人说目视前方，那是得眼睛在前面才能正视前方。但这类与正常人不一样，他们的额头太宽了，以至于他们的眼睛差不多都扩张到了头颅两侧，如果想要正视前方，头颅至少要扭过至少四十五度才有可能做到，但那还算正视前方吗？
“你打败了我一次，很值得你骄傲吗？”黑色人形轮廓声音怪异的说着，“当年不过是我一不小心被你乱了阵脚，当我调整好大军准备再度找你决一死战，你却逃了····”
“啧啧啧，陈风啊陈风···战场上逃离···可不是一个军人该有的血性···”
“败军之将，何以言勇？”陈风鄙夷的说道，“你这不小心可是真的太不小心了，一个不小心被我斩杀了数百万部下，十年来都难以恢复元气吧。”
“我急得不错的话，当时你麾下有号称作战最勇猛的灵团，也有号称不败的怨团，再加上本身从属与你的血团，啧啧啧，三大顶尖力量掌握在手里，依旧被我几个来回穿插打散，最后不得不狼狈的逃回星辰大海，现在你说我是逃兵？”
“以前怎么没发觉你有这么幽默的一面？”
“你放屁····”黑色人形轮廓大怒，“那是怨灵两方人马不服从管孔，才导致你找到了穿插的机会，再来一场，我让你死无全尸。”
陈风默不作声的看着对方，作为一个统帅，居然说下属不服从管控？且不管这是不是真的，至少在外人看来，都是一个统帅无能的表现。陈风用这种沉默的方式告诉了对方这个道理。
显然对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失控的情绪不过一瞬间就控制住，和声细语的说道，“喜欢我为你备的这一份大礼吧！”
“当初我就说过，我会找到你！”
这份大礼，陈风并不喜欢。他很心痛，到现在所有事情已经基本上明了，对方为什么会如此精准的忽视世界壁垒的隔绝定位到自己，又为什么能瞒过军方的态势感知在云州种下黑莲，这中间一定有很多曲折的故事，说不定还会有一些血腥。
他痛心的是，为什么不能所有人面对外敌的时候众志成城呢？真的是权力的斗争超越了九州的存亡吗？
唇亡齿寒，难道不懂吗？
“不错，找到了····”陈风摆摆手，“找到了又如何呢？”
“你这副模样，能拿我怎样？”
对方并非真正的实体到达此处，现在的通道还不够稳固，不可能承受得了如此人物的强大气息，投影到此处。
“我并不想拿你怎样···”对面的人非常了解当前的状态，他来这里只是为了说几句话而已。如果他的这个想法被人知道，一定会大呼三声‘疯子’‘有病’等等。
要知道，想打通两个世界的连接通道，需要耗费大量的资源，更不用说像现在这样通过不正规的手段绕后开门，为了实现这一次的谈话，对方所付出的代价远在想想之上。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对方却只是用来传递几句话，着实令人惊讶。
········
陈风对对方的敏锐以及做法很感兴趣，作为一个外人，对九州的局势拿捏的这么精准，做出的部署更是让人佩服，几乎可以说无懈可击。倘若不是自己提前知道的话，一定会一脚踏入其中。
“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告诉我，是觉得我会跟你同流合污？”陈风嗤笑，“你看错我了，放心，你的计划一定不会成功···”
“话别说的太早···”对方显然不以为意，陈风是否答应根本不重要，“我相信我的眼光，我也相信你的聪慧，我还是那句话，来我这里，除了我之外，你不需要向任何人臣服····”
“这句话，任何时候都有效。”
人形轮廓逐渐消失，他的声音还回荡在四周，黑色的气息正在逐步消散，陈风漠然说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也太随意了些····”
“桀桀桀，借用你一句话····你能奈我何？”
的确，如果只是陈风在这里的话，奈何不了对方。对方意识穿透世界壁垒来到这里，受到规则的压制一身实力不全，不可能毫无顾忌的出手，而他也是受制于人，实力十不存一，所以才会有刚刚的一番对话。整体来说，双方是一个均势，谁也奈何不了谁。
但现在，局势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在陈风说话的当口，一个人穿破了四周的黑暗，如同一把利剑，直接把这黑暗的空间劈开一个巨大的口子。不正是被黑莲吸收进来的李默么，此时的他毫无自主意识，只能被动的四处漂浮，有趣的事，他的身体当真如同利剑，去到哪里，哪里的黑暗就会主动避让。这种情况让还未远去的人咬牙切齿：“怎么可能····怎么会·····那个家族的人已经死绝了····”
“话别说的太早！”陈风一句话还给了对方，“你送我一份大礼，让我很惊讶，我刚刚还在想该回什么礼才不会显得失礼。”
“现在终于想到了，相信你会喜欢的····”说完陈风一招手，李默的身体在空中向着他疾驰而来，被他稳稳的接住，随着一道光华没入李默的身体里，陈风的手慢慢的离开李默的身体，随之而出的是一道红色光芒包裹的物体。
噼里啪啦····红色光芒如同玻璃一样破碎，露出了里面的东西。那是一把剑，此剑通体银白，剑体上有紫色龙纹，这龙纹如同活物，从龙嘴中突出紫色气息把整把剑渐渐渲染成紫色剑体。
“来而不往非礼也！”陈风拿起剑，整个人气势陡然一变，那自信的笑容看起来很渗人，“摩耶，借你之手助我朋友一臂之力，你不会拒绝的吧？”
“哈哈哈哈，陈风····你果然老谋深算···我没有看错你····”摩耶大声笑着，想明白了一切。
他有人手能够精准找到陈风所在，为了找到陈风他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没想到如今这些代价竟然也要成为嫁衣，嫁接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这种感觉·····的确很棒！！！这才是陈风。
“感谢馈赠···”陈风颇为礼貌的弯了弯身子，“等有机会，一定与你堂堂正正的战一场···”
“虚伪的话我不想听！”摩耶颇为鄙夷，“不过你有这份心，我怎么也要出力才是。”
“今天这算赠送，我还会按照计划进行。”
“陈风，尝试着来阻止我吧，哈哈哈哈····”
冷风吹来，哪里还有摩耶的声音？此地连他的气息都消失不见。原本摩耶需要靠着这里留存的黑暗气息回到本属于自己的世界，不然归去的途中，没有这些黑暗的护卫，要遭受世界规则的强烈轰击，以他现在的状态来说不是很安全。
陈风的那把剑给了他一个很好的警告，如果要战，局势或许会朝着陈风倾斜，再加上那个令人着迷的孩子，摩耶果断放弃了安全的撤退方式。
陈风看着身边的李默，此刻的李默已经处于深度昏迷状态，随着他的到来，一场原本势均力敌的对峙彻底的改变了风向。
至于对方以为的计谋，陈风不打算揭破。他是打算在这里开启李默的一些本能，但不是用这种方法。现在的状态，应该说是最好的状态，李默的身体吸收了那些黑色气息，回去以后只要好好调理，半年之内一定会修为暴涨。
韩天成等人早就感知到黑莲的崩碎，看着高空中沉默寡言的陈风，他心中犯了嘀咕，圣人们···还真是高深莫测啊····
随即他又想到什么，让偏将把此地的人全部遣散，陈风的事情只适合少数人知道。
“韩大人，外围有人闯关！”偏将刚刚吩咐完撤离的事情，随即接到手下的人汇报，立马向韩天成请示，“直接驱逐吗？”
在此地，能来的这么快的人，一定是韩天成各大势力的人，城主府和学院也一定在内，但偏将提起驱逐的时候却没有半点觉得不妥。有圣山的人在的地方，别说一个城主府，就算是王府，他们也不放在眼里，这就是实力带来的好处。
“别！”韩天成打断了偏将的提议，“怎么说以后也是要经常见面，别把关系闹僵，我去处理就行。”
偏将一脸疑问，别把关系闹僵？韩大人说话就是高深莫测，现在的关系····还不够僵么。但他一个偏将又怎么能质疑韩天成的决定呢？他只能摇摇头跟着走下去，不过他离开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空中的两个人影，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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