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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风暴

    “稳住!稳住!”

    飞船中,陈宇极力抓握着周围,费劲全力呐喊。

    旁边的人工智能能清晰听到,全都跟照命令行事。

    毕竟与外界断联,它们别无选择。

    切断联系是刚进入风暴时发生的事,那时风暴化成一堵墙,融合形成了风殿,气势之雄伟,竟令人措手不及。

    飞船根本招架不住,自己的被迫卷入风强之中,任风的选择流浪。

    在这一刻,陈宇别无他法,人工智能亦是如此,随机应变也不过就况而论,而人工智能创新力不够的。

    但无论如何,求生的渴望与对父亲救援的梦想,仿佛希望之光,照耀在陈宇的心房。

    在希望之光的普照下,所有的悲鸣与绝望将化为乌有,所有的虚无与想象也许全都有可能。

    随风摇摆,却并不一定失去控制,只不过为了能更好地操控之。

    即使如何操控,外面那么强大的风暴,也都令人不得不为之动容。

    陈宇是凌乱地被摔打在飞船舱内,却也坚守希望。

    飞船外壳和飞船采用最先进的刚体技术,一般情况下是摔不碎的,内部的人或芯片倒是有可能会因此被震死。

    陈宇深知这个原由,却也不得不坚守,因为如此强大的灾害,他想挣扎也无济于事。

    但人工智能们却可以,它们可以稳固芯片,然后可以为所欲为。

    当然,为所欲为的前提是,能够不被震荡摔打,不然的话,再强大的存在也都不过如豆腐般软糯令人唏嘘。

    人工智能们强力接住飞船聚集,拼命操控飞船,却也能操控一二,但飞船确是一直都在被操控中,只是方才顺着风向不太明显,现在逆风而行逐渐显露罢了。

    与风为敌,是个不明智的选择,但当生命受到威胁,一切的不明智全都是理智,只要能生存,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飞船强烈保持温度,可风沙拍打飞船的声音越加强烈,好像随时都能将其摧毁似的。

    那声音如此密集,竟令人不禁黯然神伤,仿佛置身于世界末日,又好像被死神勾引。

    陈宇紧急关闭宇航服内的声音,周围瞬间一片安静。

    但那安静却也更为可怕,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又如灾变中得幸存者,陈宇不禁一阵心酸。

    可他可不敢多想,先保护好自己再说,然后就是拯救父亲。

    风沙之狂,欲毁天灭地。

    好像来自地狱的恶魔,又仿佛另一个次元的侵略者,在陈宇有效的心灵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

    可陈宇心智之坚强,绝对超乎人想象,无数次的元宇宙模拟,早已令他对危险有所反应。

    即使真的山崩地裂,也不一定能令他愁绪,但父亲的安全,却使得他难以冷静。

    待陈宇短暂地怅然若失的站稳脚跟,才赶紧调出雷达扫描父亲的下落。

    火星气浪之汹涌,雷达却没法现实,热感仪,也失效了,毕竟风沙之间触碰的拍打,将动能转转化为热能,现在周围笼罩的,可以称之为夹杂着气浪的风沙。

    陈宇紧急调出X光谱查询,虽然有些难以辨认,但X光却可以穿透目前已知的一切,无论有没有什么异类情况,但至少能看到陈然所在位置。

    他正在中间漩涡迎风而上,不知会飘向何方,但绝对可以说是有恃无恐。

    危险随时都在,火星上空盘旋着等待灾难,时刻都是夺去陈然性命的恐怖因子。

    陈宇多次确定后,规划了拔高升空的计策,通过信息发给人工智能,它们也心领神会。

    这次的计划是顺风而上,只需要努力加速,就能追赶上陈然,可到时候该如何救援,又是不得不面对的艰难抉择。

    先上去再说。

    飞船迅速反方向加速,直接顺风而上,那一刻的晃荡感,好像地震般真切,即使隔着刚体宇航服的隔音设备,隐约中陈宇也听到了一声轰然巨响。

    其实倒可以慢慢减速,但陈宇不愿意,那样陈然可能会被卷送出去,外面的危险是难以想象的,而且飞船还不一定能够出去。

    没错,风暴太过强大,整个飞船恐怕全都陷入其中,哪怕浪费所有的核聚变一气冲刺,可能也无济于事。

    被困在风暴中并不代表绝对的危险和死去,但也差不对了,要知道这风暴不是自然风暴,它被外星人操控着。

    虽然飞船在其中摇曳不会因此毁灭,刚体的强大会颠覆很多人想象,但陈宇会被困在其中,飞船会被困在其中,陈宇会被饿死,飞船和人工智能可能能源耗尽被抛进一个无人能够寻觅的地方。

    “快点,就要到了!”

    陈宇焦急地说,语气连着表情充满谨慎,飞船距离陈然越来越近,但陈然也即将被卷出去。

    可飞船不会,因为风暴承载重量有限,像陈然这样的个体可以被甩出去,飞船到达制高点后会顺着风朝另一条路被卷下。

    然后飞船会一直在风暴边缘荡漾,直到风暴停止,或者外星人感觉无趣或能源耗尽之类的将其抛到很远。

    但那可能微乎其微,谁能给敌人以生机呢?那不是自掘坟墓吗?

    飞船继续拔高,已经临近最高点,而陈然距离明显最近。

    【报告,飞船受风暴影响强烈,升不上去了!】

    人工智能紧急报告情况,陈宇很是难受,却也无可奈何。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弱者的挣扎只不过苟延残喘,也是在展示着自己的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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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宇满脸着急,他知道,父亲宇航服肯定承受不住太强的摔打,那的刚体太差太差,和新刚体不同。

    但如何救援却又是个艰难的问题,既然实力不够科技略差,那就用技术头脑弥补差距。

    陈宇已经做好决定,哪怕牺牲自己冲出去,也要勇敢拯救父亲。

    距离拉到最近,宇航服内的计算机和人工智能共同跑写出程序,陈宇也可以速算,但感觉没这个必要,索性就直接看了答案。

    “我要出去救我爸爸,可能我们会出事,但我要和爸爸一起死!”

    陈宇对着人工智能们说,语气很祥和,有着誓死的决心,却没法阻挡。

    人工智能见谅,也不好说什么,索性就将陈宇送到隔离舱。

    【要不要我们陪你?这样能很大概率保证你的安全!】

    人工智能们集体发出询问。

    此时,陈宇已经进入了隔离舱,只要要打开,就会直接被风暴卷出去,将非死即惨,这是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不用了,谢谢!”

    有人工智能帮助确实很好,但陈宇却不需要,因为他怕增加负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在这强大的风暴之中,任何微小的因素可能都是致命的。

    在里面,越小的重量,越可能减轻负重,这样的话逃生的机会也就更大,虽然无论如何,机会都是渺茫。

    看准时机,找准陈然位置,陈宇直接打开了机舱,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吸去,好像拔火罐一样,根本不给他喘息时间。

    但陈宇早已做过无数次这样训练,且作为科学家,他当然明晰自己所做的一切。

    那风暴很强大,却也很弱小,陈宇可能会死去,但他却听不到风声,宇航服也尽量隔绝了陈宇与外界的联系。

    也就是说,陈宇可能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死去,这很残忍,却也很安详,看所遭遇情况而定。

    陈宇冲出来后,极力想要冲向父亲,身体却不听使唤,有种梦幻般的泡影,好像身处梦见无法行动一样。

    可这也无所谓,至少陈宇不会有事,或者有事直接死去。

    毕竟这不是梦境,陈宇以风为梯,以动为势,行动缓慢挪向陈然。

    不知过了多久,陈宇也无数次放弃过,但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

    风在周围凌乱的刮,陈宇丝毫不为所动。

    他没法通过面罩看到父亲,不是面罩不结实,是风沙太重,好像卷起了整个火星似的。

    倒依旧可以通过X光谱找寻位置,并努力逼近前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陈宇在那么一刻,身心得到了完全释怀。

    抓住父亲的那一刻,陈宇知道,一切都值了,无论未来如何死去,还是现在就嗝屁。

    至少,他是陪着亲人的,可亲人什么情况呢?这就有点不得而知了。

    陈宇努力抓住父亲的腿,随风暴被卷入了外层,而飞船还在内层徘徊。

    陈宇爬到父亲面前,却什么也看不到,真的看不到,风沙涂满了视野,X光谱太过迷糊。

    能看到身影已经不错了,X光虽然能描述轮廓,但大堤都不过模糊不已,好像欣赏负片,哪怕是帅哥美女,也都会被严重丑化,比来自地狱的恶魔还要令人恐惧。

    陈宇也管不了那么多,就那样抱着父亲的腿,在父亲庞大的身躯面前,他显得那么渺小,可在庞大的火星风暴面前,陈然又是如此的可笑。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完全就是最本质的抵触,也必须奉行艰难的抉择。

    风很大,陈宇就那样抱着父亲的腿,想必宇航服中间也有连接。

    难舍难分的父子,顺着风暴冲到外层,然后又被卷入内层,不过没有走上面通道,因为重量缘故,直接贴着地面卷入了火星风暴中间。

    别看外面风暴宫殿如此骇人听闻,可内部却十分安全,甚至一点风强都是奢侈,不知道的还以为上帝之手将两边隔开了似的。

    陈宇父子就那样重重地摔倒在地,好在并没摔出大问题,至少没被摔死,面罩没见血。

    内部沙地有略微朝外流动的趋势,却是很慢,倒是也有不少通过风被送进来,那也不过是边缘的转变,真正的核心地区,是绝对的平整安静,当然风凌乱造成的噪音也还是有的,但也可以通过宇航服隔绝,这样的话,就不必担心被庞大的噪音侵扰。

    此时如果能换醒他们还好呢!可却不能,很难,却不得不承认,他俩的潜意识中,一个躺在希望与灾难中,极力想醒过来,可身体却无可奈何难以动弹,另一个则是认为自己已经死去,你可以幻想一个沉睡的人,却还不行一个死去的人,无论那种形式的死亡。

    另一边,飞船还在风暴中盘旋,全部只在内部风暴穿梭,逆风而行很难,只能顺风而行。

    幸运的是,飞船不会解体,也不会被甩出去,就那样不断旋转。

    悲剧的是,永远停不下来,且可能面临所有风险,要时刻高度警惕起来,那样能源流失严重,它们会逐渐死去。

    这还不是最悲剧的,比起灵魂的死亡,身体的残缺根本不值一提。

    这里与外界形成了良好的隔绝,不论是磁级还是什么缘故,反正内部飞船和外界完全隔离了联系。

    当然还有更悲剧的,那就是外层的飞船,因为重量缘故,它们无法进入内部,也就在外围难以停止。

    倒可以看到外面安稳的世界,却难以触及,有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感觉,希望就摆在你面前,你却无法触碰,那将是多么残忍的折磨。

    外层的四五艘飞船人员大多昏厥,除了个别习惯性应对突发情况的意志强者,也就是几乎所有人工智能了。

    外层是可以与外界取的联系的,那里的人和人工智能也都紧张万分,不断地呼喊,不断地求救,可地球也很无奈。

    他们当然想营救,无论是谁,都不能放弃。

    “你们先撑住,不到最后一刻坚决不能放弃,风暴还在扩大,我们得知道会扩大的多大的程度,这样才能有效针对救援计划,能源够你们撑几天的。”

    【人工智能暂时不会撤退,它们会拼劲全力保护你们的安全,要相信它们!】

    图灵二号也向那些被困的人发起慰问,现在火星面临的窘况十分严峻。

    不比料想中最可怕的危险低,因为火星毕竟充满了不可能,而面对未知,人类总是束手无策。

    地球方面紧急分析火星地况,风暴一圈一圈就这样扩散开来,陈宇飞船失联被困在最内层,众多飞船被困在第二三层,现在第四层刚刚行成,正准备行成第五层时,好像没有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