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玄幻奇幻 » 真密之爻 » 6·陆·行卦·癸

6·陆·行卦·癸

    虽然事态愈加恶劣,恐怖的存在无疑已成为定局,但,些许怂心迷离的我还是在不经意的分神间发现了断断续续由来鬼啬前的宁静:

    一抖抖铺天树冠一片片桃花粉瓣在自己的时间里悠悠荡荡飘落,似风轻轻梦绕,似雨剔透醉人儿,一点点浮在灰烟里,厚重的遮住了那具惊悚的残尸,这许这就是上天掩盖真实捏造的幻境,好让故事不在那么可怕,让故事角色即使死亡也能保留住仅有本属勾勒的未了残魂。

    此时的尸体已经全部被桃花覆盖,覆盖的是如此单薄,一层贴落一层融化,循环反复,像雪一般洗掉了尘埃,更唤醒了沉寂。

    看着那一层层换新零落男尸脸颊上的粉黛,我们清晰的发现男尸脸上的虫口开始慢慢闭塞,就像是被敷上某种灵仙药剂一般,快速逼迫面蛆收紧放肆的皮囊藏匿深渊,躲入到了别人看不到之地。

    再等待一时,迷人桃花酣然愈醉,面膜一般,牵丝合缝迅速把男尸的脸治愈为恰似曾经的完整。如此神奇,如此梦魇,我未想到桃花之气是如此的神幻,简简单单的零零散散,从从容容的沸沸扬扬,只为实现往昔一丝欲求的固执,继而重现心中人。我现在真的相信了,就是因为男尸的心是永活,心志不改,心魂不灭,所以才能让桃花醉赋予他破蛹还生的能力。

    人以沉梦,但花不可沉,人以醉梦,但花却不自醉,人有醉,醉的是神;花有醉,但醉的是身,当下醉梦开启,到底谁人之醉才是醉?只有幻梦中相见。

    我与冉伯忽远忽近探头探脑的又等待了一时,突然一股沉寂许久断断续续闷响的鼾齁声从男尸的嘴中循环震动,就在这似乎即将吐纳之时,“嘭”的一下,一束微微淡蓝色的炁光立刻从嘴中涨出,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足足坚持了三十多秒,未等下一秒钟的出现,男尸猛地大口一吸,吹起的花瓣迅速顺着抽引冲入嘴中,此时,整棵桃花树也成为了附属,树枝抽搐,绷劲十足,万般无数花瓣竞相脱离,都只为能卷入男尸口中而饥渴死冲。

    亏得,树冠如大,半树痴迷落花也没影响到蓬勃容貌,依旧赏心。但是以男尸如此大幅持久吞吐,还是伤及到它千百年成长与守护下来的积淀。

    男尸妄为,桃花妄行,都是妄念在彼此中生根,也许桃花本就是为了男尸而生长,男尸也只是在等待桃花的长大,这就是:断肠有毒,而情花相随,毒为解而存在,解为毒而成长的道理。

    男尸如此饕餮般的灌口也慢慢开始平复下来。

    在这里,我和冉伯的存在好像就是两个大傻瓜观众的存在,不敢妄言,不敢多举,惊恐时伴个激灵退两步,平静时又像个好奇猫一样勾勾神探前两步,大话不言,小气抖擞,就是因为此地发生之事匪夷所思,根本超过了我二人井底之蛙知晓的能力范围,所以导致现行前路渺茫,无从开始,这可在等待中走一步看一步了。

    现在,大墓中又安静了,静的连桃花瓣也不在那么懵懂无知了。

    身后的冉伯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胳膊肘,小声嘀咕:“南,南弟……静了!”,“是……再看看……”我悄悄举起手搭在嘴边遮住呼吸,稍稍侧了一下头回答道。

    “你说咱这路!还走吗?”

    “嘘!兄长怎可气馁!吾尔何以惧……”

    “……”

    “兄长,曷不语?”

    “我,再看看,今日之物,好像非我能及,非我之属”

    “何出此言?,兄长也怕否?”

    “怕!怕?怎么能!呵呵……”

    “咱二人,再往前行二三,看看何况也!若何?”

    “嗯……哎?看那个死人儿,是不是发光?”冉伯又再惊奇。

    “呃?有吗!哪有?没有吧?不应该啊?……不对,他在……”我本以为只是一个错觉,可是这后知后觉真的会让恐惧再加二分。本以为眯上眼聚聚光好好看看,谁料这神来一簇金粉之光,盘踞男尸四周,依躯而绕,以躯而出,耀眼夺目的让我不知所措。未等寻出个因由,男尸突然在棺椁中晃动,整个身体犹如小舟一荡顺势生硬倚着棺头挺着坐起来。这一惊人举动,立刻给我们二人吓得人仰马翻,连滚带爬的倒退出了好几大步。

    许是因身后恰逢障碍物的阻止,身体产生后盾,才有了不至于再落魄的行止。

    我的膜子开始眩晕,周身尽以不敢知觉,死死的观望着男尸接下来的举动。

    只看:男尸呆滞,静坐一刻,身体立刻似被一根透明无形之线硬生的牵立起来,他似如人形傀儡,侧身僵尸而立,露额马尾扎发半遮低头垂肩飘逸微微摆荡。再一刻,男尸机械的转动身体,半低着头向着我二人对首而站,许是身体多年未动,骨架早以锈蚀,自当转身便开始细小的拉伸运动。他用力梗了梗身体,触动压力给予周身肌肉上每条裸露的筋骨和血管,使其膨胀通畅,让其紧实。力量已适,肌体恢复,再看男尸肩膀向后用力一掰,胸体前突,向前一探粗壮的脖子,慢慢抬起头,露出一张足大灰黄的脸庞。

    他的样子非常奇怪,行动更是匪夷,突然浓厚的双刀眉角一翘,鼻梁一皱,鼻孔深吸,眼眶立刻深缩成凹槽,撑起整个稍带一点瞳孔斑死亡状的眼珠,猛的一个大张口,面向着我们疯狂的嚎叫起来。

    这声野兽般喊叫震耳欲聋,恍惚震得整个墓穴都在摇摇欲坠。我哆哆嗦嗦抽搐着脸颊,蜷缩着每一根气力在痉挛,偶尔几声口堂子里的“嘎嘎”牙齿敲撞,才能隐约提醒我,我现在还是活着的。

    本以为冉伯兄会是我人生认识人当中最为英勇胆大之人,可是现在的他,好像还不如我,因为在此时比我还害怕,‘啪’的一下从身后搂住我,双手近如铁棍死死缠住,此时我才明白,原来刚刚后身阻碍我退步的也是他。

    我壮了膜子,也不知何时练就的不敌大胆儿,心身竭力背道表里不一,还能敢去浮想身边人。但是冉伯实在太有趣了,不得不让我敢于分心,我真心承认他的高傲已经丢到九霄云外,骨子里那点积存也都被肾功流失掉了,可就都这样了,他还是要挤出一些损口的习性,在这天外天、人上人的时刻,躲在我的身后,把自己一两半口条的酸腐气腼颜狰狞一番,偷偷撇开嘴,撩着我的耳毛急声唾语的对着面前男尸“啊啊”两声,就像鱼儿吐泡泡一样,甚是可爱。

    我不知这人儿,一到了坎儿上,是不是都要留有余地装腔作势的给别人看看。我想,每个自己应该都不知道,这都是随即而为,不需要做任何准备,习惯而行自然,自然而然。

    回首当前,男尸狂嚎之后彻底活跃,他顺势倚着棺壁伸出结实的双腿笨拙的从棺椁中爬了出来。

    男尸站在棺后,绕开后梁,直现棺前。但应该是眉眼未开,又或者是刚才猛的眼眶一涨眼角还未适应,导致眼皮下垂,只留下一丝合不拢的眼缝,根本就没把我二人放在眼里。

    他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咬合肌‘嘎嘎’作响,三次一掰脖子,一个抽力立刻挺起宽阔的胸膛,伸展手掌又攒了攒拳,强掰了几下老化的关节,绷直肌肉快速松紧身体,侧用一个穴压迅速泛出一身带着温热的蒸炁,以一种神奇之力倏地进化,褪掉身上一切灰屑,干净的置立在我们面前,再无霉斑。

    男尸无语,直立与我对视。

    观其容:相貌方堂,五官均正,浓刀眉凹陷眼,高鼻梁鹰钩鼻,额头窄咬肌宽,虽然两腮虬髯、上唇平髭、唇沟杂粜、颌下浓密短长襞,但是隐约可见突出颧骨,并下颌结节棱角分明有分骨角,可想而知面堂有外族血统,非人中原。

    观周身,因其刚刚洗炁,上下伤痕仿佛在历史战场的历练中铭刻出的万般勋功:背心甲胄造型复杂而黝黑锃亮,焊接一对金刚魔龙盘旋于护心铜镜左右:四齿鹿骨角、头包三坨额、玉面狡兔眼、金鳞鼍麒口,六角冲风耳,鬃毛黄狮绒,巢火山羊胡,擎江鲟鱼须,二龙双首狰狞凶气非凡,八脚分双肩、两腰爪爪紧咬,组成铁貘玄龙芯铠;腕部三环金边火杏色鼍龙鳞皮护腕,绣有神韵不一的大圣方佛若干,每一鳞甲犹如锋利刀片工整排列,臂端乌角尖齿缠绕而成;胯部北海白斑黑虎貘子皮,颈腰穿出苍白野兽脊椎作腰带,内裹短腿麻裤,脚蹬朴素红鳄皮履靴。

    此等装扮,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凡人所有。就是刚才那点少许品相都被我猜得天潢贵胄,现在再看更是精华斐然,可不是一般人能拿来亵玩的,必是个圣仙人。

    冉伯推了推我,告问我如何是好。

    我没有应答,因为现在的我也很茫然,只在等待时机。

    突然间男尸再次晃动,此时以彻底与我对视。何如,我不敢妄动,只能瞪大一动不动的双眼,闭住气息。

    此刻男尸以彻底人形,如不疑惑,定以人宗,不,应该是神宗。

    他稍微抽动颧腮,慢镜头般抖擞着挑开嘴唇,似无微张,又似无闭塞,一股匆匆渐白雾气立刻攒了出来,携着异样浓重的声线,带着几分无奈、几分沧桑,更有几分哀痛,冰冷般金属撕开的沙哑音调,向着我二人传出了质问:“寡问,尔系,甚么人?”

    “原来他是能看到的?”我心中想到“我们好傻啊!谁说死人不能再生,谁说没有眼瞳子就是瞎子,这个谁说就是傻子……”

    男尸片足静待,虽,听着语言表达很是不畅,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现因我没有回复,他又说道:“尔等何人,为何擅自闯府?”

    “闯府?”我和冉伯没有作答。

    “尔等入此,究竟存心何为?速即回言。”男尸再次问话。

    我片刻迟疑了一下,紧着头皮终于勇敢的做出了回应:“前言有负回意,尽因恐辱没,大神,请,请恕俗人烦扰……我与兄长并不是有意冒犯,不想惊扰到您大家,小人只是因家中隐疾,听到宝地有一方可定得毒虐,所以特来讨扰宝贝,恳请大神能给予一用,善求……”

    “大胆!”男尸呵斥。

    “大神,烦扰,求您!若有他法,定不得扰您,家中老小需得紧,真心只能一策……”

    “胆大!”

    “大神,非也,我等俗人不敢造次,真的只因无他良策,胆大也是迫然,若及个人安危,只要神人可救,待可吾命换之……”

    “狂!言多!”男尸的表情开始抽搐,一股不寒而栗的气息慢慢从他的身上发了出来,‘难道我说错话了吗?’。

    男尸开始向后转过头,一步一步的向回程倒退,好像要再次返还到棺椁,并在走的过程中,隐约中听得:“狐狼果腹:狐狸产婴八月,一日择食,遇三狼饿腹,奇袭一病狼,狸伤不可医,遂不得食,剩雌雄两狼夭夭偷食洞中狐幼子,狐一日夫离子别,嘬尸成恨。二年,狐媚,得二狼劫舍三百。媚其身,戏谑狼心狗耻之心,化母狼产儿,欲求心胆,雄狼愚心育子偷猎,带其残身,得人心肝,怎知其后猎人斧下豺皮。雌狼腹婴躲避,却只能成就刀下肉坯,猎人剖狼腹,察其子,怎知腹内原是成年死雌狐。”

    “大神!大神!”我赶忙换住男尸。可是男尸根本没有搭理我,只听得,他还在絮絮叨叨着那个莫名其妙的故事“……狐狼为饿欲择食,又因饿欲而命矣,欲望无尽,循环无止,得一果,必还一果,为何还要寻果哉!”

    突然我的衣囊内再次传出一声叫唤,我耷着眼一扫,立刻知晓还有月白的存在。自从打开棺椁见到棺尸,它一直被我忽视,根本忘记了它的存在,虽然它从未停止呼唤我,但,许是声音实在太小,再加上我所经历的现实不允许我多心,所以就一直没多加理睬,习以为常后就彻底屏蔽了它的声音,但是现在它的叫唤之声如此尖脆刺耳,犹如百件琵琶并齐断弦,噪耳欲聋。

    我紧忙抱住月白捂嘴阻止,却未料为时已晚,男尸已经被扰到。

    男尸快速转过头“你……”。

    男尸虽没有黑瞳,但是他撅起的眉头,停顿哽咽的表情,顿时让我产生错觉,因为它的表情中隐约有多重欣喜和哀伤而不言流露。

    怎料此时月白愈加紧张激动,慌乱的在衣裹中连踢带撞,使足猛劲努力挣脱着我的束缚,一股脑尽速一蹬推开了我,径直冲向男尸。

    我蒙了,彻底糊涂了,摆着最后向前抓的动作迟钝在这里。我断断续续看着面前一溜烟的月白一点点离近男尸,脑海越来越慌乱,我不知道二者之间相遇会是什么结果,但是此时我只能向坏的方面想,因为我觉的月白都是为了我才会做这种以卵击石螳臂当车的事情。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在这一刻我站了起来,迈出酥麻的脚步,不论身后他人如何嗡嗡唤啼妨碍,坚持信念奔向前方,可正当理智与冲动纠缠不休之时,面前的场景再次让我迟疑,立刻急停下了脚步。

    此时月白已近男尸,虽身体圆滚,但异常灵活,一股力量快速上跃直扑男尸,男尸似乎也并没做好这突如袭来的准备,直接顺势被栽倒在棺椁旁。月白顶住男尸的胸口阵阵咛叫,而男尸呆视了一刻,立刻锁住胳膊紧紧搂住了月白,‘他(它)们在僵持?好像不对?’男尸并没有怎样月白,只是搂抱,有时还会做两下抚摸,而月白也不再像刚才那样躁动,而是在男尸胸口蹭来蹭去粘人撒着娇。

    ‘难道他们是认识的?’他们的举止如此真切而熟悉,好像多年未见的熟人。对了月白本就居住在这个大墓,认识本就当然。

    他(它)们两者四目面向,不时传出几声嘤嘤喋喋的叫声或不时传出几句互相的应允声。我回过头,看了看冉伯,倒退了四五步,勾了勾脚尖踢了踢,提示他,时间长了也该站起来了。

    我轻声对喊着月白:“月白……”月白没有搭理我,我再次呼唤它,月白才微微的向我瞄了一眼。冉伯怼了我一下“兄弟,咋回事啊?”我摇了摇头,再一次对着月白喊了一声。可这次不同,男尸也转了过来,望着我大喝一声“厮,何事?”我颤抖的伸出手悄悄的摆了摆,下意识暗指了一下它怀中的月白,告诫他我是在叫那个神兽,而不是在唤他。男尸挽回头细细的端详月白一番,温柔的漏出了笑容:“小仔,尔以换名哉?……月……白,月冷风轻天白地苍,月枯露白硭,此名很是不吉,不悦耳也,还是艾依迪里拜尔.凝萱之名,耳合舒畅……”月白吱吱叫的攒了攒头意识呼应。

    “请问……”我再次打断男尸的倾谈,怎识男尸迅速回头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没有顾忌,再次发问:“大神,真心不是打扰,可惜缘否,如果有其他,并当不得叨扰,尽因只有您得此稀罕之物,冒昧敬请……”

    “何!狂劣,恶尔,放肆……”只现男尸勃然大怒,暴喝入雷回答道。我立刻倾掌躬礼回应:“大神,切怒,小人猜得您定是威风四海八荒的上古金尊大神——大羿神,您的神威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小人真的不敢无礼,真的是急切需求……”,“还敢诉说!”男尸愤怒的站了起来,可是我并没有妥协:“只需一个……”,“蚍蜉,你造次!”只看男尸面庞犹如兀起火焰山陵落日余晖,红的发紫红的发热,周身肌肉绷实,鬓角一条青筋亦然跳动,得想男尸真的生气了,他好像一只即将搏命的丧狮,眼里虽无色,但却能闪烁出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浸染当前。

    “大神休怒,休怒……”

    “尔等已知寡人身份,胡言谈及!此为造次,尔等品级是蚊蝇之类敢于撼象,蚍蜉之心大于鲲鹏,只为宵小凡夫俗子,大言不惭,还胆大非与吾讨要个东西……”

    “呃……啊……呃……”

    ‘什么声音?’寻听一阵兽语嗯啊之声,我诧异巡查根由:‘咋么,又是你,你到底是个啥么角色……月白’。正在我脑海里打绕,分裂的思想游说正酣时,男尸再次因月白的噪啼停下愤怒互相辩驳起来。

    此时二者明显不可共识,但模棱两可之后最终男尸还是给了一分退让:“且闻凝萱小侄曰,厮人且为有几分缘,亦并非小俗,吾君今日复明,不论你如何言语,君心尽不理会,尔等即刻速速离去”。可是难耐我心近以极端,志气以累,根本无暇顾及男尸告退,便再次大胆躬礼:“羿神在上,小人确实不懂礼节,扰错在先,但是请大神能够谅解,我肆借也是真心原因,若不是只得一策,我定不会来惊扰大神清梦,求求您了……”说着迅速跪下身体,对着地面就‘哐哐哐’的磕起了头。男尸见状越加心烦,再加上我的万般诉求之请,余音绕梁,男尸更是如芒刺背,心欲钻针好不难受,最终还是在月白和事佬的帮忙劝解之下答应听取我的诉说。

    我跪在那里,开始倒述起曾经那段前因之事和后续之果,争取一些机会来取悦男尸。此时男尸再没有打断我的故事,而是一边抚摸着月白,一边随着故事的走向,时而凝思,时而恍惚,时而频频点头,时而又低首沉默,认认真真的听着我所说的一切。

    这个时间,我把这段很长的故事讲的很短,把近乎匆匆流逝的回忆尽量加上一些修饰的语言保证引人入胜,力求让男尸能在我的讲述后奢侈的帮助我。